“啊……嗯。”黑澤秀明抿著唇克製地笑了一下,“既然這支特別機動隊就在警視廳總部,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去查證一下,問一問當時的情況。”
“可以。”馬德拉剛迴答完,黑澤秀明的手機就立刻震動起來。
他接起電話,“喂?”
“黑澤警官,我剛才在警視廳樓下看到了一輛保時捷356a,它載著一位戴眼鏡的警官離開了警視廳!”
柯南急促的唿吸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那輛車是您的嗎?”
“不,我的車被炸了。”黑澤秀明麵無表情地迴答。
“……哈?”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黑澤秀明伸手將馬德拉整理好的其他受害者的資料抱進懷裏,“所以呢?你想告訴我什麼?”
柯南終於反應過來,“是gin!gin來接走了潛入搜查會議的人!組織也在關注這次的事件!”
黑澤秀明微微蹙起眉,但立刻意識到現(xiàn)在不是思考的時候,這是一個好機會!
“組織當然也在關注這個案件。”
“為什麼?”柯南的聲音抬高,電話那邊傳來了音調略高的引擎聲和風聲。
黑澤秀明立刻判斷出這是一個小型電力引擎,柯南現(xiàn)在在高速移動。
“為什麼組織會關注一個這樣的連環(huán)兇殺案?我們之前說好了共享消息!”柯南焦急地問道。
“當然,我說話算話。”黑澤秀明稍停片刻,組織關注這幾起案件的準確原因我並不清楚,但gin關注這寫案件的原因我非常清楚。”
咕咚。
柯南響亮地吞咽一聲。
“我關注什麼案子,gin就會關注什麼案子。事情就這麼簡單。”黑澤秀明說完,手機聽筒裏隻能聽到輕淺的唿吸聲。
“什麼意思?”柯南有些愣怔地問。
“字麵意思。”黑澤秀明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端著成堆的案件資料不方便開門,正準備歪著頭將手機夾起來,緊閉的書房房門就在麵前打開。
他對著開門的馬德微笑一下,然後對柯南說:“對了,你知道今天是星期幾嗎?”
“周五?”柯南下意識地迴答。
“嗯,真巧是不是?”黑澤秀明說完,掛斷電話。
希望柯南沒有忘記他閉著眼瞎編出來的“星期五”小故事。
剩下的部分就用不著多說了,像工藤新一那樣的聰明人會幫他補全的。
真好。
如果不是“假”鬆本炸毀保時捷引他離開搜查會議,那他一定會認出在會議中辦做警員的某位組織人員。
此時,按照他的性格,一定會決定放長線釣大魚。
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那麼一定會成為在警局中目睹琴酒接組織成員的的那一個。眾目睽睽之下,他不上去指認抓人都不行。
黑澤秀明看著馬德拉開出車庫裏的一輛商務車,拉開副駕駛坐進去。
“先生去警視廳接人了?”馬德拉問。
“嗯。”黑澤秀明扣好安全帶,將裝著受害者資料的牛皮紙文件單都放在腿上,“會議現(xiàn)場除了假鬆本還有一位偽裝成警察的組織成員,應該是貝爾摩德。”
“為什麼是貝爾摩德?”馬德拉發(fā)送引擎。
商務車的引擎發(fā)動起來沒有特殊的引擎聲,黑澤秀明有點不太習慣地向下撇了一下唇角。
“少爺。”馬德拉出聲道,“您如果解答我的問題,我就做新學的芝士小牛肉給你。”
“意大利菜品,長得很像披薩,但墊在下麵的不是麵餅而是牛肉,上麵則灑滿了馬蘇裏拉芝士,牛肉中間還會灌上獨特的醬汁,您會喜歡的。”
黑澤秀明情不自禁吞咽一下。他知道馬德拉隻是想安慰他,轉移他的注意力,不在乎是不是真能得到答案。
這位執(zhí)事總是知道怎麼才能讓他開心。
“您現(xiàn)在願意告訴我答案了麼?”
“因為我已經發(fā)布了指向明確的側寫。哥哥在得到消息之後應該會選擇盡量避免與我產生任何交集,而不是開著保時捷來警視廳接人。”
黑澤秀明將手肘放在車窗下麵的卡槽上支起腦袋,“他會這麼做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接到了組織boss的命令,不得不前來接人。”
“按照組織boss目前已經產生的側寫,他這種人就算想要試探下屬,也會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看得過去的理由。”
“組織裏什麼人能夠讓琴酒親自去接?並且精通易容?”
“隻有貝爾摩德。”
“原來如此。”
馬德拉微微瞇起眼,看向站在警視廳門口的人,“那位先生一直站在那裏,是不是為了等您?”
“安室?”黑澤秀明將車窗降下來,趴在窗沿看向他,“你……你是來給我送布蕾的?”
安室透無奈地笑了一下,“想要給你一點驚喜實在不太容易。”
他將裝布丁的盒子和單獨拿出來的一罐透明咖啡遞給黑澤秀明,“我在新聞上看到了有關這次事件的報道,覺得你中午一定來不及迴來吃飯。”
“謝謝。”黑澤秀明滿足地抱著那罐透明咖啡,“我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
安室透作為公安派往組織的臥底,沒有特殊情況不可能靠近警視廳,所以他要麼是來傳遞消息,要麼是來打探消息,又或者兩者都有。
但現(xiàn)在他們已經在警視廳的監(jiān)控範圍之內,為安全著想,上麵那一串話不能直說。
根據(jù)上次演給組織看的那種戲碼,他們現(xiàn)在應該……
黑澤秀明仰著臉,看著安室透開心地笑了起來,“你想我了,所以借著送布蕾的名義來看我?”
嘟——
猛然響起的喇叭聲讓黑澤秀明整個人往上一聳,然後撞到了安室透眼疾手快抵在窗框上的手掌。
他迴頭看向馬德拉,執(zhí)事一臉無辜,“抱歉,我不小心按到了。”
“嗯,你……”他沒來得及說完,就看到馬德拉嚴肅到想要舉槍殺人的眼神。
黑澤秀明哽住,不至於吧……失去愛槍的馬德拉是不是變得有點暴躁?也沒準備要罵他啊?
安室透的輕笑聲在耳邊響起。
接著一隻手出現(xiàn)在視線中。
安室透把手伸進車裏了?他要幹嘛?要丟東西進來嗎?
可手心裏好像沒有啊?
“唔。”黑澤秀明震驚地瞪圓眼睛,因為安室透捉住了他的腮幫將他的臉轉了迴去。
他餘光隻瞥見馬德拉幾乎將方向盤握爛的手,“你幹什麼”
黑澤秀明看向安室透的眼睛含糊不清地問。
“我等會兒還得去上班。”安室透壞心眼地捏了一下秀明軟乎乎的腮幫,“所以想多看你幾眼。”
黑澤秀明:……
您演技也太好了,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演痕跡!
他隱晦地瞟了一眼完全暴露在攝像頭之下的安室透。
這個人就算是保持著彎腰的姿勢也不可能做到絕對的隱秘,除非……
黑澤秀明猝然伸手,抓住安室透的領帶將人往前拉,將他的腦袋拉進車窗內。
“哢。”
黑澤秀明捕捉到身後響起的輕微雜音,他沒在意,側頭緊貼在安室透耳邊快速道,“想說什麼快說,這是死角。”
安室透被唿在耳廓裏的熱氣吹得側了下腦袋,壓低聲音道:“組織裏跑了一個非官方臥底,他帶走了組織內的臥底名單。”
“那是一張記憶卡,上麵記著組織派遣到世界各個官方組織內的臥底,包括警視廳和警察廳。”
“嗯。”黑澤秀明抿了抿嘴唇,開始輕輕用牙齒磨起下唇。
“組織對這張記憶卡非常重視,派出代號名為愛爾蘭的人前去迴收。”安室透的聲音有些低沉,他極快速地用鼻子哼出一口氣,“愛爾蘭直屬於boss一派,十分衷心。他的養(yǎng)父因為任務失敗在杯戶飯點被滅口,指定那次行動計劃的人裏有琴酒。”
這個姿勢有點累,安室透頂著馬德拉的視線將想按在黑澤秀明肩膀上的手放下來撐在車窗外。
這個動作讓他不可避免地離開了監(jiān)控死角,黑澤秀明皺了下眉,抬手勾住安室透的脖頸將人拉了迴來,“還有嗎?”
安室透愣了一下,他們雖然演過很多次類似的戲碼,但大多數(shù)都是通過聲音和借位誤導。這是秀明第一次伸手真的用“接吻”需要的姿勢摟住他的脖子。
雖然隻是假裝的……
他摒住唿吸,雖然想說得慢一點,但時間不允許。
“我們需要那張記憶卡,這次我會和你合作,抓住殺了龍崎努的犯人,記憶卡很可能就在他的身上,結束了。”
“嗯。”黑澤秀明輕輕推了安室透一下,讓他稍微支起一點身體,以便能進行對視,過近的距離幾乎讓他們額頭抵著額頭,鼻尖對著鼻尖。
從監(jiān)控器裏看一定是一對難舍難分的戀人。
嗯,黑澤秀明肯定地點了點頭。
雖然兩人的臉都沒有出現(xiàn)在攝像頭裏,但肢體語言一定很到位。
他彎起眼睛提示,“舔一下嘴唇。”
安室透依言舔濕嘴唇。
“咬一下,用點力。”黑澤秀明看著他的眼睛道。
安室透立刻明白這就是這場戲最後的收尾部分,他避開黑澤秀明的視線,用力咬了一下唇,出了點血。
黑澤秀明揚了下眉,打趣道,“也不必這麼用力,我對戀人可不會這麼粗魯。”
“好吧,為了給你這個失誤打個補丁。”
他輕歎一聲,鬆開安室透的領帶將人用力退出車窗,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氣,安室透退了半步才站穩(wěn)。
黑澤秀明將頭微微探出窗,確保攝像頭能拍到自己才用手背蹭了一下嘴唇,露出一個極其張揚的笑容,“62秒,做的不錯,下次見。”
安室透唿吸微微停滯,“下次見。”
馬德拉從鼻子裏狠狠噴出一股氣來,他緩緩發(fā)動車子,穿過路障,停在停車場新清理出來的車位。
他已經年過半百,這雙眼睛什麼沒看到過,小少爺是不是演戲他不知道,但那個狗屁安室透,他根本就是真心的!
“你們。”馬德拉深吸一口氣,盡量和藹地問,“你們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