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秀明是掉迴床上的, 他摔在柔軟的床墊裏,發(fā)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aki?”降穀零幾乎立刻伸手拉起他,將人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 “你迴來了?唔——”
話語的尾音消失在唇齒之間, 黑澤秀明近乎兇狠得吻了上去,並且運用擒拿手飛塊得將人拖到了床上並且按進(jìn)了枕頭裏。
“你怎麼……”降穀零的一句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 “你是不是……別這樣……是不是遇見什麼了?”
黑澤秀明雙腿分開,跪坐在他腰側(cè),直起身定定看向zero的眼睛。
是熟悉的視線。
他俯身, 又吻了吻那雙眼睛,然後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我要吃南瓜芝士餅。”
“南瓜芝士餅早就放壞了,我已經(jīng)連續(xù)為你在警察廳請了七天假, 黑澤陣告訴我如果他再找不到你就在羅馬許願池前殺了我泄憤。”
降穀零伸手蹭了一下濕潤的嘴角, “你就這麼從我身邊消失了, 彭格列說是他們那邊的問題,你到底去哪了?”
“我去了另一個世界。”黑澤秀明歎息一聲,“你隻失去我七天,但是我已經(jīng)失去你整整28天了。”
他彎起眼睛笑了一下,興致不怎麼高得提起另一個世界,“我在另一個世界遇到了另一個你, 同樣住在okubar304同樣成為了組織臥底同樣在波洛咖啡廳做店員的你。”
降穀零愣了一下,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aki如果碰到另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也會喜歡上嗎?
“沒有。”
黑澤秀明伸手拍了拍降穀零的胸口,“對於我來說, 世界上隻有一個zero,就是我喜歡的那個。”
他說完,帶著一點挑釁看向?qū)Ψ降亩? 相處了這麼久,哪怕降穀零的膚色再怎麼難辨認(rèn)出其他的顏色,他也已經(jīng)對對方的狀態(tài)了如指掌了。
他盯著降穀零緩緩帶上紅色的耳朵,滿意地笑了,“這次是我贏了。”
“你還沒有玩膩這個?”
“當(dāng)然,你不是也沒有玩膩嗎?”黑澤秀明得意得晃了一下腦袋,“另一個世界的你實在是……太孤單了。”
“我猜,如果你想,你一定可以留在那裏陪他?”
黑澤秀明愣了一下,喃喃,“不。”
他停頓一下,“不如說,整整28天,從開始到結(jié)束我都在思考該怎麼迴來,從未想過要留在那裏。”
降穀零又怔住,他很快意識到黑澤秀明這樣幾乎絕對理智的人,一到那個世界就將他和另一個降穀分得清清楚楚。
他伸手拍了拍黑澤秀明的手臂外側(cè),“一起去超市買南瓜和芝士?之前放在家裏的那些早就不能用了。”
“好。”黑澤秀明從降穀零身上下來,又打開衣櫃換上自己的衣服,接著才和zero一同出門。
他坐在車上給遠(yuǎn)在意大利的兄長打了一個電話報平安,順便說了些另一個世界的趣事。
比如——
“哥,那個世界的g居然說自己沒有弟弟,他不僅沒有,還想要殺了我。”
黑澤秀明說完,故意停了幾秒,然後才接著道:“我當(dāng)然知道這是一個黑手黨的正常反應(yīng),但這還是太讓人傷心了對嗎?”
“這是你這次延緩迴意大利繼承boss職位的借口?”
“也不能說是借口,頂多算是一個理由。”黑澤秀明嘿嘿一笑,“反正現(xiàn)在那邊有你和景光也足夠了。”
黑澤陣深吸一口氣,“那麼這周的家庭聚會就取消吧,我看你也不是很需要。”
“這個不行!”黑澤秀明扁了扁嘴,嘟囔,“你以前從來不會用這個來威脅我。”
“那是因為你以前不會像這次一樣從我的眼睛底下消失。”黑澤陣?yán)湫σ宦暎拔也还苣莻姓降穀的怎麼樣,你今年必須迴意大利,愛爾這邊會派人前往日本進(jìn)行談判,做好你該做的準(zhǔn)備。”
噠——
電話被掛斷。
黑澤秀明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看著已掛斷的三個紅字發(fā)愣,“又不是我想要消失的,這難道不是彭格列的問題嗎?”
“你消失之後,愛爾先生特意求助了彭格列,確實是他們的問題。”降穀零穩(wěn)穩(wěn)將馬自達(dá)停入賣場的停車場,“他們的研究員,斯帕納和入江正一正在研究的一個儀器出了一點小問題。”
還真是?
可是……
“意大利的儀器出問題為什麼會是我從這個世界消失?”
“那邊給出的解釋是出問題的細(xì)小參數(shù)很可能對應(yīng)的是你在那個世界所在的位置,也就是說,世界上有的人,去了一個完全沒有他存在痕跡的世界。”降穀零從賣場外的通道處取來推車。
“打個比方,一個方塊內(nèi)有三千個平行世界,這三千個世界裏的人如果都代表參數(shù),那麼隻有那個世界沒有我,所以他們在測試的時候出了一點問題?”
“是的,那是唯一一個沒有你存在的世界,不是有過但死了或者什麼的,而是你從未在那裏存在過。”
“嘶——”黑澤秀明瞇起眼,伸手在耳後撓了撓,“那他們也太慘了,如果我不過去的話,他們那邊的組織豈不是25年之內(nèi)都不能解決?到時候你都已經(jīng)50多了,說不定都能在組織裏臥底成二把手,差一步就能頂替烏丸自己上位。”
“別對我那麼有自信,其實臥底這件事,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地位越來越高,越接近權(quán)力中心就越容易被發(fā)現(xiàn)。”降穀零將推車放在一邊,走到蔬菜區(qū)挑南瓜,“沒有你的話我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因為某些事被發(fā)現(xiàn)身份然後被上級要求撤離。”
“也不一定。”黑澤秀明反駁,“我猜所有世界的降穀零最後都能當(dāng)國家公安委員會委員長,最次也得是警視監(jiān)。”
降穀零笑起來,被伴侶肯定的感覺非常不錯,但這種時候還是閉口不言比較好。
但……黑澤秀明出去一趟迴來之後是不是變得比以前更加直白了?
還是說……
“那個新出的芝士口味冰激淩。”黑澤秀明笑著指向不遠(yuǎn)處的冰櫃,“芝士蜜桃口味還從來沒有吃過呢。”
降穀零:……
啊,原來是為了這個!
好吧,看在aki不小心走丟了28天的份上,今天他提什麼要求都盡量滿足好了。
於是黑澤秀明買到了超市賣場內(nèi)幾乎所有芝士口味的新品。
嗯,雖然知道zero一定是不懷好意,但誰能拒絕芝士呢?
哦對了。
關(guān)於要被強製迴家繼承愛爾的事情……
“哥哥說接下來會找機會和委員會進(jìn)行談判,內(nèi)容是讓我迴家繼承愛爾的事情。”
“嗯?可是當(dāng)初不是說好十年?現(xiàn)在才過去一半。”
黑澤秀明聳了聳肩,“或許祖父和兄長經(jīng)過這次之後,覺得把我放在他們身邊比較令人安心?”
“不過按照祖父的脾氣,他應(yīng)該不會把事情做得太絕,最後極有可能是意大利和日本,一邊擁有我一半的時間……前半年在日本,後半年在意大利這樣……”——
確實如此。
會議上的場景,與其說是談判,不如說是兩家人吵架。
除了坐在主位穩(wěn)如泰山的愛爾和降穀零,其他人都站起身開始辯駁自己這邊到底有多麼需要黑澤秀明。
意大利:“aki身上留著我們意大利人的血!他得祖父和兄長都在意大利!當(dāng)然是要在我們意大利的時間多一點!”
愛爾:……
日本:“不!我們的委員長要是沒有黑澤警官他會一蹶不振!你怎麼忍心看到戀人分開!你們這是封建君主□□下的資本主義貴族階級思想!這是自由戀愛,留在哪裏應(yīng)該由黑澤警官自己來選擇!”
降穀零:……
意大利:“ap;*%#$@!”
日本:“誒誒!說不過你們怎麼動起手來了?我告訴你們我們可是學(xué)過劍道和柔道的!”
降穀零穿過“交流”得不亦樂乎的兩撥人,走到愛爾身邊,拿出黑澤秀明自己改的新條款,“他得意思是後五年一個國家穩(wěn)定住半年,時間從明年開始,您如果覺得可以我們就按照這個流程走。”
愛爾看也沒看,就在紙張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印記。
名字落下的一剎那,所有人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老人用文明杖敲了敲地麵,“走吧。明年再來接人。”——
警察廳局域論壇。
#大事不好,世界上到底有幾個降穀先生?#
樓主:降穀先生現(xiàn)在不是在和愛爾老先生說話嗎?樓下那個是誰?
1l:不知道,他看上去被煙熏過一次,沒事吧……
2l:為什麼降穀先生沒被煙熏過和被煙熏過幾乎沒什麼區(qū)別啊!
3l:噗,注意你的言辭!
4l:說實話,這位真的很像多年以前的降穀先生,他好像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裏,我覺得上麵開會的那個才是真的。
5l:這不是廢話嗎?這個看上去……不是說年輕,就是感覺更加稚嫩一點,什麼人假扮的啊,還是用的幾年前的模組嗎?一點都不像誒!
6l:最新消息!最新消息!黑澤警官剛剛從外麵進(jìn)來了!他對著那個冒牌貨走過去了!
7l:6樓的是警衛(wèi)員嗎?不好好上班會被扣工資的哦。
8l:要你管!快點,我還在執(zhí)行保密任務(wù),不方便下去,麻煩6樓多說點!
9l:在打字在打字,哇!黑澤警官好像認(rèn)識這個人的樣子,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黑澤先生這麼生氣的樣子!
太帥了吧!那種仰著下顎罵人的樣子,說真的,名譽警察廳的那位“黑澤先生的狗”呢?我強烈建議你現(xiàn)場觀看。
10l:我剛臥底迴來,還在辦手續(xù),現(xiàn)在出不去。
11l:說到臥底不就是那個情報科的那個。
12l:匿名論壇不要扒馬甲,快點6l接著說!
13l:我好像聽見黑澤警官說,不是讓你把火箭炮銷毀嗎?你沒有做?之類的話,感覺有點奇怪,這個人難道是用過什麼火箭筒穿越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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