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警校後, 黑澤秀明懷揣著對芝士的思念平躺在床上睡了一晚。
早上五點,宿舍房門被準時敲響。
黑澤秀明頂著一頭亂發(fā)打開房門,對上了降穀零嚴肅的視線, 他看到對方手裏拿著的兩瓶藥, 當即就想關門, 但關門的動作隻做了一半,他甚至沒看清楚降穀零是怎麼做的, 房門就被已經(jīng)猛地推開。
他為了不被撞到,隻能後退兩步。這樣一來,進門的路就被徹底讓了出來。
黑澤秀明再次沉默著往後退了兩步, 但宿舍就那麼點大,他很快就隻能坐到還沒有來得及收拾的床上。
降穀零:……
我隻是來給你上藥,又不會真的做什麼……倒也不用害怕到直接腿軟。
“你該不會小時候也是那種害怕上藥和吃藥的類型吧?”
“我不是!”黑澤秀明立刻帶著困意起身反駁, “你為什麼要來的這麼早?”
“五點半就要集-合了,我猜到你肯定不會先起來主動來找我擦藥, 你甚至有可能特意拖到最後一分鍾來,這樣就可以因為時間不夠而逃避擦藥。”
黑澤秀明:……
真是什麼話都被你說完了。
“我先洗漱。”他將腳揣進拖鞋,走到盥洗室整理了一下自己,又出來疊好自己的被子。
降穀零看著軟趴趴疊成花卷的被子,好笑地勾起嘴角,小少爺果真是小少爺,疊個被子都顯得如此勉強。
他清咳一聲,保持嚴肅,“坐好, 我要擦了。”
黑澤秀明不情不願地坐在床沿,看著降穀零將書桌前的椅子拖到他得麵前,等對方坐下之後才歪過頭露出脖頸。
傷口已經(jīng)附上了一層薄膜, 露出了一點紅肉,好轉(zhuǎn)跡象明顯。
降穀零放下藥,“有幹淨的手帕嗎?”
“有。”黑澤秀明掏出兜裏之前掏出來過的那塊白手帕。
降穀零:……
不,你這個手帕一看就摸過證物的樣子。
“算了……先用我的吧。”降穀零去盥洗室將手帕浸濕,迴來之後點拭傷口,直到將上麵有些反光的殘留藥物徹底擦掉才停下。
期間,黑澤秀明一聲沒吭,證明他真的不是很怕痛,甚至可以說是相當能忍。
那麼就是藥物的副作用了?
降穀零按下噴頭之前有一瞬間的猶豫,但很快,理智戰(zhàn)勝了這一丁點的猶豫。
他晃了晃手中的噴劑瓶,對著細長的傷口噴了上去。
黑澤秀明猛地一僵,差點又疼得跳起來。
“忍一下。”降穀零按住他的肩膀輕聲到,“傷口已經(jīng)有愈合跡象,這一次不會有上一次那麼疼。”
黑澤秀明輕輕吸了一口氣,空氣充滿了他的肺。
他感覺自己還沒有吃早飯就已經(jīng)要被疼飽了。
“還要擦幾迴?”他帶著點鼻音問。
“擦到結痂,從傷口的狀態(tài)來看,估計再擦一兩天就可以完全結痂。”降穀零覺得有點好笑,平常驕傲起來走路都帶著風的人此時看上去像個帶著伊麗莎白圈的小動物。
委屈巴巴的那種。
“走吧,出操去。”黑澤秀明拉開櫃門,從裏麵取出製服,光明正大的換上,降穀零的視線在他潔白且毫無瑕疵的脊背上掃過,立刻停留在了門板上。
“走吧?”黑澤秀明關上門,重重歎息一聲,“警察學校什麼都很好,就是早上要繞著操場跑五公裏。”
降穀零想了想,“說起來之前晨練的時候完全沒有看到過你,你沒有跟我們一起?”
黑澤秀明:……
“那是因為你和鬆田跑在第一排!我在最後一排!”
“哦,是嗎?看來和體力有關的事你都不太擅長。”降穀零笑起來,“正好我平常會加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練?”
“敬謝不敏。”黑澤秀明沒好氣地說,“教官給我的任務我就已經(jīng)做得夠難了,啊!hiro!”
本來還和降穀零走在一起的少年在看到諸伏景光之後猛然竄了過去,“也不知道今天的早飯有什麼呢~”
黑澤秀明暗示。
“嗯,不知道呢。”諸伏景光裝作完全聽不懂。
“hiro?”降穀零站到景光身邊,看向走在另一側(cè)的黑澤秀明,“你什麼時候和hiro熟悉到這種地步了?”
“他一直挺照——”
不。
不能說照顧這樣的詞,聽上去好像在示弱一樣。
絕對不行!
“嗯……很久以前就熟悉了。”黑澤秀明模棱兩可地說。
畢竟第一個發(fā)現(xiàn)他打靶一個都沒中還幫他查看槍-支的人就是景光。
“主要是他每次晨練都跑在最後一位,我第一次看到他得時候都以為他是要暈過去了。”諸伏景光毫不留情地拆臺。
“我沒有暈過去!”
“啊……h(huán)iro說的是差點暈過去吧?”
“沒有!”黑澤秀明據(jù)理力爭,“隻不過是狀態(tài)不太好。”
降穀零:……
哎……
這是什麼孩子氣的要強性格,高中生都是高看了,在這方麵黑澤秀明難道是初中生嗎?
他控製不住地想要逗一逗黑澤秀明,“我們也熟悉很長時間了吧?你的第一個十環(huán)還是我教的。”
黑澤秀明:我算的!那是我算的!跟你沒有關係!如果有,那也隻有一點點!
降穀零壞心眼地笑了一下,“說起來五個人裏你好像隻在跟我說話的時候喊我的姓氏。”
黑澤秀明瞪圓眼睛,滿臉寫著這有什麼問題。
你這麼會惹人生氣叫你的姓氏難道不正常?
三人走到操場,很快,黑澤秀明板起來得臉就吸引了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注意。
“他怎麼了?”
“突然就生氣了。”降穀零搶先道。
黑澤秀明:……
可惡,今天他一定要跑到第一個,踩一下降穀零的腳後跟!
但現(xiàn)實非常殘酷,雖然他真的非常努力了,但是在持久方麵總是差強人意。
哪怕是今天也隻是在第四公裏的時候勉強不是和最後第二齊平。
“沒事吧?”諸伏景光看向他脖頸處的傷口,“看來上次醫(yī)生給你使用的藥物還算不錯。出汗有可能會有感染風險。”
“不,凝膠……有防水……功能。”黑澤秀明斷斷續(xù)續(xù)說完後仰著臉,試圖讓空氣更順暢得通往肺部。他瞪著天空上的雲(yún),覺得唿吸時喉嚨裏充滿血腥味,耳鳴也開始間歇性出現(xiàn)。
“長跑時背部要挺直,上半身成一條直線的時候氧氣才能順暢進入肺部。”
諸伏景光平緩得聲音在耳邊響起,黑澤秀明不由自主得調(diào)整節(jié)奏。
“步頻不要那麼快,嚐試每一步邁開大一些,這樣對你這種跳躍能力高的人來說更省力。”
諸伏景光迴頭看了一眼教官,伸手推向黑澤秀明的後背,給了他一點力。
黑澤秀明立刻覺得輕鬆了很多,但這股輕鬆的感覺還沒有持續(xù)幾秒,特意落到後麵來的黑皮金毛就出現(xiàn)在眼前。
“還跑得動嗎?”
黑澤秀明都有點懶得理他。
“hiro,不要幫我們班的小天才作弊。”降穀零在第四公裏的時候隻是有點輕微氣喘,甚至還有閑心拿掉了諸伏景光抵在黑澤秀明背心的手。
黑澤秀明一邊大喘氣,一邊對降穀零怒目而視。
“到了終點說不定會有驚喜。”降穀零悄聲道,“你猜今天的晨會內(nèi)容會是什麼?”
黑澤秀明哪兒有力氣接話,反就是表揚他和降穀零在開放日抓到了犯人那點事。
“看你這個表情應該是已經(jīng)知道了。”降穀零輕歎一聲,“不過……景光把你存放在他那裏的芝士拿到我這邊來了一點,你現(xiàn)在這樣可不行。”
黑澤秀明的視線在諸伏景光和降穀零之間轉(zhuǎn)了一圈,忽然想起來這兩個人其實是幼馴染的事。
所以鬼塚班裏麵隻有他和伊達航是沒有幼馴染這種東西的嗎!
這不公平!
而且伊達班長有女朋友啊!
所以隻有他是一個人!
“那你想怎麼樣?”黑澤秀明忍氣吞聲。
人在屋簷下,先低一下頭,等會就抬起來撞降穀零的下巴!
“看在我也救過你的份上,今天以後就叫你aki了,怎麼樣?”
“沒·問·題。”黑澤秀明一字一頓地說。
“相對的,你也來喊我zero試試。”
諸伏景光無奈地搖了搖頭。
“zero。”黑澤秀明咬牙切齒得發(fā)出z的音,看上去像是想把這個名字嚼碎了吞進肚子裏去。
降穀零被他不情願的表情逗笑了,墜在隊伍的後端和諸伏景光一起陪著黑澤秀明跑完了全程。
晨會果然是表揚黑澤秀明和降穀零的內(nèi)容,校領導甚至宣讀了感謝信還準備了獎狀。
黑澤秀明真的不想這個時候站在所有人麵前,因為他真的汗如雨下。
但這時候不上去就太沒禮貌了。
畢竟是警察廳送來的東西,還指望他們瞞住馬德拉他偷偷來上警校的事情呢。
於是黑澤秀明伸手勉強理了一下頭發(fā),和降穀零一起上臺領獎狀。順便還被按在一起拍了一張照。
晨會結束之後就是早餐,黑澤秀明看著餐盤裏寡淡的白粥,開始幻想能在上麵撒一點芝士海苔碎。
然後……
他就真的有了一包芝士海苔碎。
諸伏景光,永遠的神!
他甚至在身上帶了一包芝士海苔碎!
哇!
黑澤秀明第一次喝粥喝得熱淚盈眶。
暗下決心——
畢業(yè)以後得想辦法和諸伏景光住到一起去才行!
這樣就可以蹭飯了!
作者有話要說: 諸伏景光,畢業(yè)後你要完成學業(yè),我要臥底,降穀也臥底,你……好像隻能迴家。
明明:……
ps:抽獎,抽50個
——
if線正式要寫的內(nèi)容差不多就結束了,應該還有1兩章吧,寫一點有趣的事情寫到畢業(yè)這樣子。
展開的話那確實得再寫一本了,就有點喧賓奪主了。
就再寫1-2章,嘿嘿(撓頭。
錯別字稍微有點多是因為我格式化了電腦,輸入法忘記了很多東西,比如得的地地用法(bhi。
大家捉蟲可以直接打零分,這樣改起來也比較方便。
謝謝(鞠躬.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