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因?yàn)槁犃恕安辉撀牭脑挕保赞挼焦^後，我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心神不寧，甚至在季梟迴公館前夕在房間內(nèi)走來走去，我覺得我變得懦弱了，明明心裏想著“去他娘的季梟，我就是要去見我大哥”可最深層次的期望裏卻暗暗估測著季梟今晚不迴公館的可能性。
然而現(xiàn)實(shí)總是喜歡給予你失望的，當(dāng)我坐在窗邊，遙遙看見季梟的車停在到了那慣常的停車位，終究，我那一口氣還是長長地抒了出來——知道自己終將麵對後，反而不再緊繃神經(jīng)。
季梟往往比我自己知道的都還要了解我自己，為了減少同他見麵的時(shí)間，我索性以撰稿為由將自己鎖在了工作室中，雖然知道季梟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我，但當(dāng)我聽見咚咚的敲門聲，不可避免地，我還是小小地沮喪了一下。
“聽說我不在的時(shí)候，你遠(yuǎn)沒有這麼‘勤奮’，今天剛出了門，更不可能沉下心來寫稿，出來。”季梟說得對，他已經(jīng)從我的行為中看出了我的逃避，可他命令的語氣卻叫我格外不爽。
沉著臉色拉開門，跟隨季梟走下樓去，張管家已經(jīng)頗具眼力見地將所有仆人都屏退了下去，隻剩我跟季梟麵對麵各據(jù)餐桌一端，倒還真有幾分對簿公堂的意味。
“想問什麼？直接問吧。”果然早就察覺出了我滿腹的牢騷，季梟抬了抬下巴，說得直白且?guī)执唷?br />
“我隻是希望你不要養(yǎng)成習(xí)慣，畢竟我不會永遠(yuǎn)是你的仆人，對我，你得有起碼的尊重，我不喜歡命令的口吻，我也希望你少說。”我選擇直麵我當(dāng)下的感受。
季梟索性仰了仰身子，“我們?nèi)郊疑贍敶嗳醯淖宰鹗懿涣肆耍啃璨恍枰襾韼湍戕拺浺幌庐?dāng)初你是怎麼擺出那副王子的做派的？”
“季梟，給我倒杯水來，半片檸檬，不要酸的那種。”
“季梟，過來給我揉揉肩，你要是敢用大力你就死定了，嗯，對就是那裏，用力……”他竟然開始學(xué)起了我的口吻，雖然嘴巴不停，但眼中卻是慢慢的戲謔，“還需要我多舉例子麼？”
“我……”
“我已經(jīng)對你夠?qū)捄甏罅苛耍綗簦掌鹉隳歉眿傻蔚蔚纳贍斪雠桑热淮饝?yīng)了交易，就別提什麼要求。”全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季梟的聲音堪稱嚴(yán)厲，我知道在其他家主麵前他的這一麵恐怕還能得到更深層次的演繹，可我……
我暗暗攥緊了拳頭，隻又在心裏默念，四個月四個月四個月罷了，這四個月的委屈，用來交換這間公館，還有季梟的不再追究，已經(jīng)很是值得。
“你的眼睛還是告訴我，你不服。”季梟的手指輕點(diǎn)著桌麵，略微歪了歪腦袋，“不過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喻景澄，今天你跟他出門，他就沒跟你提什麼？別把我當(dāng)傻子，就算不跟著你，他那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幾乎都在臉上寫滿了不安，而你……冉燈你知不知道，在我眼中你總是跟裸’體沒什麼區(qū)別？你的眼睛根本藏不住事。”
很好，好得很，又是這幅事事都在他掌控中的欠揍模樣，“他是跟我提了他母親的事，老實(shí)說我很意外，因?yàn)橛骷蚁騺聿粫高@種錯誤，現(xiàn)在他們一家都打算移居國外了，而我，我竟然第一時(shí)間開始害怕，以後，我會不會連去拜訪我兄弟的資格都沒有？”
“兄弟？”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季梟冷笑出聲，“冉燈，你可別忘了你不姓喻，老頭子也沒有打算給你改姓，就說明他至始至終都不承認(rèn)你的存在，那一家人虛偽又荒謬，你傻兮兮的在堅(jiān)持什麼呢？”他總是能夠瞬間擊中我最不願意直麵的問題，尖刻而殘忍。
“好，我不是喻家人，”我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顫抖了，手中拿著餐具，我瞪視著他：“那你呢？你可是靠著你‘喻家人’的身份坐上現(xiàn)在的位置的，現(xiàn)在又不想承認(rèn)了麼？”
我的話卻並沒有令季梟產(chǎn)生片刻的波瀾，他撫了撫下巴，微微瞇起眼，“別說，老爺子挑人還真是準(zhǔn)，他早就知道，無論被欺負(fù)成什麼樣，你也依然是喻家的一條狗，還指著你能拴住我，哈哈哈哈……”他笑著，聲音甚至有些癲狂，“簡直做夢。”
事到如今我已經(jīng)不再關(guān)心在季梟心中我是什麼模樣，他覺得我蠢也好無可救藥也好，我都不在乎，我隻是在做我自己覺得正確的事，“老爹不能定義我，季梟，你也不能。”我凝視著他，攥緊了我胸前的衣料，“我有我自己的思考和打算。”
“你的思考就是不停地懷疑質(zhì)問我，你的打算就是想盡一切辦法遠(yuǎn)離我，你以為我看不出麼？你甚至覺得老三他母親的事情是我一手促成的，而我告訴你這是你親愛的青書哥增添自己手中砝碼的手段，你信麼？”季梟瞇起眼，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恨意，當(dāng)他說出“親愛的青書哥”這三個字的時(shí)候，就感覺仿佛他想扒了他的皮，飲了他的血。
“你信麼？”
“季梟……”嗓子幹澀，我不知道我能怎麼表達(dá)，看出他想得到我的一個答案，而我也明白他想要我說什麼，可我說不出口。
“告訴我你信不信！”手邊的水杯被他傾翻在地，磕在地麵，發(fā)出尖利的聲響。
“季梟，我不會聽你們?nèi)魏我环降囊稽I之詞，你這麼要求我有什麼意思呢？你看看現(xiàn)在，”略微敞開雙臂，我凝視著他，“我就在你對麵，這是我的公館，這是我們的公館，我哪兒也沒去，我一直都在這裏，信與不信，於我而言有什麼區(qū)別？”
他猛然站起身的時(shí)候，我的身軀近乎本能地顫抖了一下，接下來他拽住我的手臂，力道強(qiáng)勁地將我拉到樓上的過程，我都沒有反抗。
我們沒有去原本休息的房間，而是來到了他曾經(jīng)居住的，那間小小的仆人房。
門關(guān)上的時(shí)候，他如同一頭急於享用美食的野獸，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脖頸，他的力道很大，甚至讓人覺得沒有任何曖昧的味道，那隻是掠奪，他咬住我，撕扯著我的衣服，齒痕留在我的頸間，肩膀上。
而我不敢反抗，因?yàn)槲腋杏X到，此刻哪怕一個拒絕的動作，都會誘導(dǎo)他更瘋狂的行為。
“我真想幹死你你知道嗎？幹死你！”咬住我的耳垂，季梟在我耳邊呢喃著，“女人想依靠這種手段跟我談情說愛，可我沒那個閑情逸致，可她們給我提供了思路，讓我覺得用這種方法懲罰像你這種模棱兩可的家夥，正好。”
所以說我一直看不透季梟對我的態(tài)度，有時(shí)候我覺得他是喜歡我的，可他眼中的恨又那麼明顯，而我也無法說服自己對像他這樣的人溫柔，更別提“愛”。
季梟根本不明白什麼叫“愛”，他或許連“喜歡”的感覺都不清楚，他的眼中隻有欲望，和仇恨，他也從不相信別的東西。
這樣的人，理智告訴我，不要向他傾注任何感情。
會受傷。
季梟這樣的人，最擅長傷人。
那之後我近乎可以說是跟季梟扭打了起來，一種莫名的憤怒忽地充斥滿我的整個胸腔，一時(shí)間竟連恐懼也忘卻了，我不要命地反擊過去。
結(jié)果自然是屈辱的，我近乎可以說是被他扒光了按在床上，但這長時(shí)間的博弈好像終於耗盡了他的欲望，他垂眸凝視著我，說了句：“真醜。”便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門。
或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大哥的事情未曾被他察覺。
後來的一段時(shí)間季梟都沒再迴公館。
他準(zhǔn)是生氣了，而偶爾，我會想，為了難能可貴的“和諧”，當(dāng)初或許就不應(yīng)該跟三弟見麵，季梟嘴上說著同意，心裏卻指不定怎麼想，你反抗在他看來是忤逆，你迎合在他看來是虛假，如今在我的立場，麵對他，怎麼都是錯。
所幸這就使幾天後同大哥見麵的計(jì)劃會進(jìn)行得順利許多。
大哥這次行事好像真的格外小心，雖然我從未直接同他產(chǎn)生聯(lián)係，而僅僅隻是用上次喻景澄拜訪時(shí)藏在遊戲碟盒裏的微型通訊器，十分隱秘地敲擊表意，而對方隻能迴答是或不是。
大概是奇跡，我們竟用這種方式，商量好了此次見麵的所有具體細(xì)節(jié)。
我因?yàn)檫^於擔(dān)心每次都要問“季梟那邊有沒有察覺”，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複。
有時(shí)候我想，或許我不該遮遮掩掩，跟大哥見麵這件事，要是直接跟季梟說的話……
算了，這無疑是一個愚蠢的想法，就上次出去見了毫無威懾作用了老三一麵他都能瘋成那個樣子，更別提直接見大哥了。
而且，大哥的行蹤，也是絕不能向季梟那頭的人透露的，他們現(xiàn)在互相戕害，這麼一個情報(bào)，指不定會將哪一方鏟除呢。
所以，大哥願意把他的具體位置告訴我，也就說明了，他真的很相信我。
雖然我也無比確定，我是絕對不會跟他走的。
去見大哥的前一天晚上，不知是湊巧還是怎麼的，冷了我好幾天的季梟忽然迴來了。
那時(shí)夜已經(jīng)很深了，我聞見他身上的酒味……還有，類似於女人脂粉的味道。
我近乎本能地蹙了蹙眉，而季梟看著我的樣子，竟笑出了聲，“不滿？還別說，今天見到的每一個，都比你靚。”
我近乎冷笑出聲，心說他跟哪些女人喝酒我才不在意，我隻是不喜歡他身上的味道，拽著他的衣服試圖強(qiáng)行扯下來，而他卻一反常態(tài)地不給脫了，反而就那身死死抱住我，樹袋熊一般，任我怎麼掙脫都沒用。
“好聞麼？”
“劣質(zhì)。”
“你比劣質(zhì)還難聞。”說著，他將頭埋進(jìn)了我的後頸，深深地唿吸著，“臭死了，想吐。”
“滾，別吐我身上。”心生厭惡，我試圖推開他，他卻用他溢滿酒氣的唇湊近我，說了句非常惡心的：“吐了你也得給我全部接住。”
他不想吐，我想吐了。
烈冶
諸君，因?yàn)榇娓宄渥悖?br />
五月俺想日更一個月，各位意下如何？
當(dāng)然之後還是會恢複原本的更新頻率嗷！（因?yàn)槿崭葬峥隙ù娓宀粔蛄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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