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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願再顧及太子的看法,我當(dāng)即提出要去見那具屍首一麵,我甚至跪立在太子麵前,請求他的恩準(zhǔn)。


    太子瞇了瞇眼,並沒有第一時間叫我站起來。


    “我知道你擔(dān)心季梟,可想必你內(nèi)心也清楚,那人不會是他。”抿了一口手邊的茶,太子輕輕歎了一口氣,“你倒是從未這樣言辭懇切地求過我。”


    所幸,最終他還是同意了,當(dāng)然,並不是同意我出宮去衙門見那屍首,而是將棺材抬到了皇宮,連同無故殺人的四皇子一起。


    在犯事後,喻景盛沒能跑太遠(yuǎn),而是在出城之前就被太子派的人扣押了下來。


    令我意外,看太子的態(tài)度,他竟是要親自審理此案。


    而在此過程中,我則被準(zhǔn)許繞到後院放置屍首的棺槨處偷偷查看。


    畢竟是因為皇家而命隕,皇室發(fā)放給死者家人的補貼應(yīng)該也是不會少的,所以他的棺木也算是最豪華的那一款,棺材頭部竟還做成了一個小門的形狀,隻需要將門拉開,便可以望見死者的麵容。


    在古代,觀看死者的遺體也是極為不吉利的,身後,太子專門派來監(jiān)督我的人就顯然不同意我這麼做,而我……反正橫豎也隻是夢境吧,想著,強行讓自己內(nèi)心平靜下來,我拉開了這扇小小的門扉。


    的確,東思遠(yuǎn)的確有一張同季梟如出一轍的臉。


    在原著書中,對於這麼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並未花十分的筆力去描繪他的命運,反正讀者知道他一直為季梟效忠到了最後一刻,這就夠了。


    而夢境之外呢?好不容易,他規(guī)避了自己原本的命運,開開心心地活了下來,就算身負(fù)重傷躺在病房,也還能小聲地談?wù)撝约合矚g的美女。


    我不知道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錯,這連我自己都感到意外,看著這張熟悉的臉,我竟無比地平靜,聯(lián)想到在夢境外,老四因為將車內(nèi)人錯認(rèn)成了大哥而叫三個人命隕。


    而這一次,則是將東思遠(yuǎn)錯認(rèn)成了季梟麼?


    命運的無常令我感到荒謬,有時候我真恨我自己的無力,為什麼這一次明明什麼也沒有忘記,卻仍舊無法拯救所有人?


    是我太無能了麼?從沒有哪一刻我那麼恨一個人,而那個人還是曾經(jīng)我名義上的弟弟。


    堪稱倉皇地逃出了那個陰暗的房間,在侍從的護送下,我迴到了東宮——這個太子即將搬離的地方。


    我想,等到審判完四皇子後,他的登基儀式便要開始了吧。


    還會發(fā)生什麼?還要發(fā)生什麼呢?蜷縮在床上,我好像聽見房門外下人的討論聲,他們說四皇子因為拒不認(rèn)罪而被打入了地牢,而那個可憐的死者,將在皇帝的主持下給予厚葬。


    皇帝?如今他們已稱唿太子為皇帝了麼?也對,畢竟都是即將登基的人了,叫聲皇帝也沒什麼的。


    對於太子來說,這次意外其實可以稱作一石二鳥吧,既鏟除了一個後患,又樹立了自己的威信。


    這麼說來四皇子也是真夠傻的,竟會在這種時候飯這種致命的錯誤。


    就跟前世一樣。


    當(dāng)天晚上,有下人吩咐我說,因為要為四皇子的事情善後,所以太子不來了。


    閉上眼睛,我鬆了一口氣,他不來倒好。


    最近,不知是不是太少跟季梟見麵了,書中的劇情總是時不時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林林總總,竟全是關(guān)於那世子的事。


    世子登基後,沒讓小館住幾天王府就命人讓他搬到了宮中,雖然小館是他謀得皇位的關(guān)鍵,但他從不說要給他什麼獎賞,也似乎並不打算給他封個什麼官或者給個什麼位分,隻是將他關(guān)在寢殿夜夜臨幸,平日裏也不準(zhǔn)他出門,就像對待寵物那般。


    好吧,或許他唯一不像寵物的地方,便是世子偶爾會將自己做成的“大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他。


    情節(jié)走到這一步,太子無疑大勢已去,隻能各地逃竄以求生路,而世子便像如今的太子那般,便對對方勢力下的各方人馬實施堪稱殘忍的打擊報複,就連原本為先皇守陵的太子生母宋氏也沒能幸免於難,她被世子實施分屍之刑,原因是沒有教導(dǎo)好自己的兒子。


    而小館知道,宋氏其實是一個很可憐的苦命女人,他無法接受這樣一個無辜的人被那般殘忍地對待,他試圖用自己的話語向新皇求情,而曾經(jīng)的世子,如今的新皇卻說:


    “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如今我做什麼竟還輪得到你來置喙。”


    小館心中的希望逐漸黯淡。


    還有三皇子,三皇子因為聲色俱厲地在朝堂上控訴新皇的罪行,說他戕害後宮妃子、誣陷太子,甚至可能先皇的死也跟他有關(guān)。


    大概是因為太子落敗得太快,書中的三皇子還未能真正看清這其中的淵源,在書裏,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太子黨。


    自然,他的一係列言論而引起了新王的不悅,新王將他打入地牢、再次處以極刑。


    而那三皇子卻算得上是小館唯一說得上話的人,小館深知三皇子本性不壞,或許隻是因為過於正直、有些看不清時局……


    世子的手段愈發(fā)殘暴,這次,小館什麼都沒同新皇說,隻是在新的一夜,皇帝又來為他“解癢”時,他提出了出宮的請求,他已經(jīng)無法再麵對如今的他。


    曾經(jīng)他欣賞他的深謀遠(yuǎn)略,欽佩他的野心勃勃,他懷念兒時朦朧的愛戀。


    而如今他發(fā)現(xiàn)他已在長時間的算計與爭鬥中逐漸喪失了最基本的人性,他的殘忍與無情,讓他無法接受。


    ……即使內(nèi)心深處,他還一直愛著他。


    門被敲響的時候,我才勉強從書中的情節(jié)裏迴過神來,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季梟到了,可我知道他不可能就這樣光明正大地製造出這麼大的聲響,“燈哥,你在嗎?”是三皇子的聲音。


    剛看到了他在書中的命運,一時間我有些恍然,書中的他、夢境外的他……這麼善良單純的一個人,為什麼就沒能有一個好結(jié)局呢?


    看他的神情便知道他是有些秘密的話想跟我說的,於是便屏退了隨行的下人,以“賞月”為由帶著他到後院處走走。


    四皇子雖不是什麼好人,但從前世他和老三相處的融洽程度我便知,在書裏四皇子和他的關(guān)係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燈哥,我害怕。”三弟看向我的目光是惶惑的,他臉上慣常的微笑已經(jīng)盡數(shù)褪去了,他的眼裏仿佛時時刻刻都含著淚光,“我今天去向皇帝求情……可他見都不見我一麵。”


    “是為了四皇子嗎?”就這一點上,我想我是無法同三弟達成共識的,“他的確犯了錯。”


    “可他把他關(guān)到了地牢,你知道地牢嗎?”三弟看著我,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他肯定活不成了。”


    我一時無言,他們畢竟是一起長大的親兄弟,我又能說什麼呢?“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我想離開皇宮,大哥也不讓……”再次眨眼,三弟真的落下淚來,他的身體不住地發(fā)著抖,“我做了不該做的事……我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對不起……”


    他的情緒似乎有些崩潰,我隻能輕輕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沒事的,你平日裏同大哥關(guān)係最好,也沒有犯太大的錯,他再怎麼嚴(yán)苛,也應(yīng)當(dāng)不會對你怎樣的。”多麼蒼白無力的安慰,我想。


    “可我已經(jīng)呆不下去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再同他一起,在同一屋簷下……”三弟忽然僅僅攥住我的手,“你能不能……能不能請季梟幫我溜出去?我知道你們能想出辦法的……”


    怔怔地望向他,這是第一次,三弟如此不含糊地說出了自己同季梟的關(guān)係以及自己同季梟的訴求。


    我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他要是溜走了,豈不是就明擺著跟自己的大哥對著幹嗎?這又是何苦呢?


    可轉(zhuǎn)念一想,的確,在三弟的認(rèn)知當(dāng)中,大哥既然能因為一個平民而將四皇子打入地牢,想必也能夠因為別的什麼同樣對他出手吧,皇嗣間的關(guān)係本身就是充滿著猜忌與競爭的,而三弟的想法又向來單純而直白。


    最終,我對他點了點頭,“我會試試。”


    是什麼讓三弟這樣“莽撞”地向季梟那邊投奔?難道說在他的認(rèn)知中,自己在大哥手下注定不會有活路?


    失魂落魄地迴到寢殿,天已經(jīng)很黑了,覺得無甚麻煩下人來服侍我的必要,拿起點火的引子本想將燭火點燃,卻未曾想到這房內(nèi)還有另外一個人,熟悉的香氣,他從背後抱住我,一手摟住我的腰一手向下,竟是要直奔主題了?


    我氣急,迴頭奮力地推他,他低聲笑著在我耳邊呢喃,“癢不癢?當(dāng)太子妃的感覺怎麼樣?”


    這是什麼屁話啊!我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卻又不可抗力地被他抱到了床上,“真奇怪,明明我和你才是正當(dāng)夫妻,卻總是好像在偷情似的。”


    今夜我實在沒有同他做這事兒的興致,隻是任由他倒在我身上,製住他意欲拉開我衣襟的手,另一隻手捧住他的臉,我問:“四皇子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咱倆的事。”這季梟也不知是憋了多久,整個人都呈現(xiàn)出一種精蟲上腦的興奮狀態(tài),要是他知道東思遠(yuǎn)……想必也就不會又這麼高的興致了吧,我想。


    無奈,他那黑亮了眸子像是點燃的星光,竟成了近段時間來溫暖我心的唯一慰藉,最終,我還是遷就了他。


    他的持久與兇暴簡直是要了人的命,在風(fēng)雨飄搖一般的顛簸中,看著他的眼睛,我竟覺得我能忘記一切。


    也不知是怎麼的,偶爾,我會感覺自己就是那書中的小館,踞於我上方的世子的眼眸好像永遠(yuǎn)都是那麼冷漠,我忘情地叫著他阿梟哥哥,他卻隻是冷眼地瞧著我,然後叫我什麼都別說。


    當(dāng)然,大多數(shù)時候,季梟仍舊是季梟的,我所熟識的那一個,我因綿長而無法承受的快意捶打著他的背,卻仍舊無法停止他熱烈的進犯,他在我的耳邊叫著我的名字,一次又一次……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人?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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