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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宴會廳,夏璨下定決心從此做個徹頭徹尾的渣男。什麼狗屁“娶了傅季庭就要對傅季庭負責”,才不要負責,就盡情享受傅季庭的所有服務,不用心虛,然後過個一年半載把他甩掉,跟他離婚!
傅季庭走在他肩後半步,拉了下他的衣袖,小聲說:“別生氣,我想跟你說的。”
夏璨冷哼,“走到人跟前了才要說你們認識,不止跟他認識,跟他女兒也認識。虧我大晚上跑來這個破山莊幫你,給你引薦還讓你挽著我……人家連你剛去過m城都知道,哪兒用得著我幫。”
夏璨顧著表達不滿,全然沒注意到一旁的傅季庭聽見他來這裏的直接目的以及沒幫到忙的抱怨時,臉上隱隱出現的甜蜜。他還在費解,傅季庭是怎麼攀上的喬老爺子,關係好得奇怪。看他們交談中言語之親近,反倒自己這個夏家實打實的正經少爺成了要被介紹出去的“傅季庭愛人”。
難道是因為傅浩山?
傅浩山再不願意承認,傅季庭大概率也是未來集團的掌權人,為傅季庭牽線搭橋很正常。可這實在多此一舉,平日裏處處壓製著,不讓認爹喊爹,私底下又帶他與老前輩深交,圖什麼……
“是傅總介紹的。”
前麵有扇門,夏璨停了一下,傅季庭上前替他拉開,順勢並肩站到身旁說:“喬爺的女兒跟男朋友沾染了不該碰的東西,那東西出自m城一個姓寧的老板之手。寧老板有他們交易的證明,喬爺要買下來,傅總就做中間人派我去處理了。”
怕夏璨不信,他補充:“你應該聽說過我爺爺以前在m城是幹什麼的,托他的福,我找到寧老板把事情辦成了。事後喬爺介紹給我幾筆單子作為感謝,這次出差是去對接的廠子調研,所以他知道我在那邊。”
這確實可以解釋得通傅季庭是如何跟喬老爺子一家交好,老爺子不想太多人關注到自家後輩的麻煩事,因而與傅季庭的來往更加低調。
隻是整個流程下來,夏璨聽著耳熟,和自己被綁後傅浩山“幫忙”的舉動如出一轍。最相似的是,傅浩山最後都派了傅季庭出來處理,敢情是認迴了個專門收拾爛攤子的兒子。
不是說傅家早就金盆洗手了嗎,怎麼那方麵的本事不減當年。手能伸的也太長了,又是混亂的安興社成員,又是販髒藥的寧老板,說傅浩山現在依然是哪個社團組織的隱形領頭人都可以。
夏璨半試探半諷刺道:“照你這麼說,傅浩山還是個熱心腸,誰在m城出了問題他都可以幫忙。來s城了還能掌控那邊,是不是偷偷攢著勁兒打算著哪天卷土重來啊。安興沒了,傅家趁機頂上唄。”
頓了頓,他還是扯迴到傅季庭身上:“至於你,給他做不幹不淨的棋子,又是你在傅家委曲求全的招數嗎。”
傅季庭琢磨著夏璨話中分別有幾分懷疑和幾分關心,搖頭否認了傅浩山打算重返老路走社團幫派的說法。
他交代實底:“傅總幫忙無非是要個迴報最大的,所以他不是誰都會幫,這兩年派我去處理的攏共也隻有兩迴。兩迴都是大事,兩迴我都不後悔,尤其是第二次。”
前一迴是給喬爺辦事,後一迴是與夏璨結婚。
傅季庭甘願做傅浩山動用灰色關係的棋子:幫喬爺,從而得到工作機會和人脈關係;幫夏璨,似乎能在家裏站穩些腳跟。除了站穩腳跟,現今有哪些別的情愫在,他連說帶求了幾次,好像也無需再明說。
夏璨喉嚨一堵,感覺嗆人的話再說就沒意思了。
一直到迴房間,他們都再沒多說話。主要是夏璨不開口,傅季庭悶悶地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主動招惹。
雖然不說話,但傅季庭會像跟屁蟲一樣默默跟著走。夏璨去吧臺,他上手幫忙倒水。夏璨去陽臺,他把陽臺的夜燈打開,陪在左右。
夏璨見狀,二話不說轉身朝衛生間走,傅季庭真的也跟了過去。可是衛生間的門像有結界,專門阻擋聽話的大狗,傅季庭不方便繼續跟進去,委屈巴巴地被阻擋在門外。
看他吃癟,夏璨忍不住笑了出來。他記得上次傅季庭說不想離婚惹自己生氣時,也是這樣默不作聲從一個房間跟到另一個房間,最後和上上一起蹲在門外。後來他才得知傅季庭是想替他按摩,讓他不失眠,也別再生氣了。
不喜歡言語表達,更愛用實際行動做,看來今日依舊如此。
笨,真夠笨的,來來迴迴隻會用這招。
這個笨人出差的日子裏,夏璨沒有過多失眠的困擾,他猜測有傅師傅的一部分功勞,所以睡眠質量已經基本恢複了。可是來到這邊,參加完那個不算十分輕鬆的晚宴,他躺在床// 上再次失眠。
盯著門,門外穿過短走廊的客廳沙發上睡著傅季庭,夏璨思考要不要把傅師傅喊過來,嘴巴卻遲遲張不開。
剛才在傅季庭麵前沒憋住笑,他內心是有點兒氣自己的,感覺一家之主的形象瞬間崩塌。這種情況下再讓傅季庭知道自己需要他習慣他來給按摩,豈不更沒底氣。
帶著小少爺最後的倔強,夏璨硬是忍住了。他縮在傅季庭新買來又讓人洗幹淨的空調被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自己今天脫完毛、滑滑的地方。
觸感很棒,那裏很好摸。
看來下個月脫毛行動可以繼續,他想。
要不要讓傅季庭接著來幫忙呢。脫毛要先剃,再用脫毛儀來迴“丟丟丟”地閃著光移動,看上去簡單,萬一自己做的時候沒做好,對著鏡子把皮刮破可怎麼辦。
既然有風險,那大不了……大不了允許傅季庭再給自己脫一次?傅季庭得了這份美差得高興死吧。
思緒在上頭飄來飄去,一點點落在留有淡淡洗衣香的小被上,又有一大堆溜進被窩裏,聚集,聚集。
然後夏璨清醒著聽見了門被輕打開的聲音。
今天沒有上上,摸黑進屋的必然是它那位老實主人了。
好啊,好你個傅季庭。
夏璨閉上眼,假裝睡著了不知情,準備等傅季庭靠近時嚇他一跳,給他的唧唧致命一擊。
可傅季庭和醉酒時一樣,又一次安分守己,隻是去了趟衛生間,沒多久便安靜離開。
夏璨沒睜開眼,門扣上的聲音也扣到他的心上。
早上還在想傅季庭到底是在忍,還是對他身體沒興趣,幾次誤解下來,答案很明顯了:傅季庭沒有雜亂的心眼,喜歡是結婚自然而然產生的喜歡,愛意也不包含更深層次的杏///玉。
怎麼迴事。夏璨發覺自己好像有些失落。
聚集在小被裏的消沉情緒引得夏璨迴憶起今早某處被傅季庭含///住的感覺,一個不小心,手差點兒要動起來。
他迅速地生出一股沒由來的燥,果斷起床,決定去把傅季庭揪起來。
討厭。他睡不著,傅季庭也不準睡得安穩!
結果大步衝到客廳,沙發上僅有半滑落的被子,本該躺在那裏睡覺的人,此刻正站在小陽臺。
陽臺門隔斷著裏外的動靜,視線卻斷不了。從背後看去,夏璨大吃一驚。傅季庭穿著寬鬆居家服上衣,下邊脫/ 了個精光,一手扶陽臺似乎是在吹夏夜晚風,實際另一手拿著什麼在下邊快速動。
仔細看,手裏是件襯衣。
傅季庭換下來的襯衣和外套疊搭在沙發旁的椅背上,還在,而夏璨的襯衣因為沒打算穿第二次,洗完澡後丟進了洗衣簍裏,現在在不在就不好說了。
夏璨盯了幾秒,再也沒了觀賞的心情。許許多多燥熱催促他快速迴到房間,迴到床//// 上。
他唿吸加重,沒有想象中襯衣被汙染後該有的生氣,就是感慨傅季庭對西裝的愛深入骨髓。真是衝到老,控到老。
感慨之餘,夏璨瘋狂滋生出“本該如此”的得意,失落感隨之一掃而空——果然!傅季庭果然全身上下都有在為我著迷。
*站在那個小陽臺別人看不到,左右封閉,上半身也穿著衣服呢,別人什麼都看不到!隻有小夏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