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驗過肉〖〗貼〖〗肉的爽快之後,夏璨必須承認,他愛上了被傅季庭照顧著弄出來的感覺。不用親自動手,還比自己來舒服個千百倍,何樂而不為。
食髓知味,他偶爾會再大方允許傅師傅帶來睡前服務,內容依舊是按 摩,無非是從按到肩頸處接著往下滑至別的“穴〖〗〖〗位”。多為傅季庭用手,因為兩人抱在一起磨〖〗槍對夏璨後勁太大,他總在做完後懵上好半天,產生更多說不清的複雜情愫,所以不敢經常那麼做。
當然,他不會讓傅季庭知道原因在此,隻說是自己懶得動。
懶的好處是每次弄完,隻需舒舒服服躺著,可以倒頭就睡。傅季庭會為他清理好,換上幹淨的短褲再迴自己房間。
偶有一兩迴,夏璨迷迷糊糊睜眼也不知道幾點了,傅季庭還在身邊。
見他醒,傅季庭用很輕的聲音溫柔地說:“天還沒亮,繼續睡吧,我要迴去了。”
或許是夜深時容易心軟,夏璨想過開口把人留下。很晚了,睡在一張床也不是不行,反正傅季庭有分寸又不煩人。可這話太沉,終究沒說出口。
夏璨沒說,傅季庭一如從前並不要求。
他們不曾深入探究這件事情是如何開始的,正如無人提出該在何時結束。
讓事情順其自然地進行下去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隻是在夏璨就要習慣時,傅季庭又要去m城出差了。
有上迴的教訓,傅季庭提前一晚說了要出差的情況。時間不長,兩天小短途,m城那邊有間廠子出了些問題,他作為項目主事人得過去處理。
夏璨“哦”了一聲,感覺這樣很像情侶或家人之間的報備。之前在二姐家吃飯,聽見她先生打電話迴來說加班要晚歸,也是差不多的口吻。聽姐夫說時無感,輪到自己了,話明明是普普通通的話,聽起來卻莫名有點兒暖心。
傅季庭囑咐:“有事兒給我發信息,廠裏信號不好,電話可能沒辦法及時接,我隻要出來看到就會盡快迴你。”
更像了。
夏璨淡淡說:“不需要,沒什麼可找你的,找你幹嘛。”然後翻了個身,一頭炸毛後腦勺衝著傅季庭了,又冒出一句:“你們那個廠子也該好好搞一搞了,動不動就沒信號。”
傅季庭給夏璨發消息說自己到機場時,夏璨正和尚宥一同前往s大參加校慶。他們倆住的地方過去原本不同路,正巧尚宥得知夏璨在酒吧跟經理談事,在附近辦事的他就找了過去。
天氣熱,夏璨犯懶不想開車,有現成的司機來,他自然樂得接受。
坐在車後座,他看到傅季庭又發了兩條過來:
「還沒登機。忘了問你有沒有想吃的,迴來給你帶。」
「黑巧菠蘿脆怎麼樣?不會膩,拿去配張阿姨的酸梅湯很合適。」
夏璨的眉頭緊了又鬆,慢悠悠賞臉迴了句:「好吧,要是難吃就喂給你家上上。」
他最近在和上上鬧別扭。自從上上目睹夫夫倆不穿衣服抱在一起的情形後,夏璨見它多少有些心虛,感覺給親愛的小雪豹看那種事情不太合適,因此每次都會讓傅季庭把它關在門外。大概是重色輕貓的態度被察覺到了,上上對他更加高冷,夏璨也著實生了些氣惱和委屈。
很快,傅季庭迴複:「好,等我。」
夏璨對著“等我”二字看了會兒,突然聽見開著車的尚宥說:“你最近看起來不太一樣。”
“啊?”
夏璨驚到,第一反應是最近總跟傅季庭搞那檔子事,把自己整虛了。
“哪裏不一樣,臉色不好了?”他想,是該克製些了,當初大概率被臭綁匪傷過元氣,最近解決的次數也比結婚前多了許多,可不能年紀輕輕就不行了。
尚宥說不是,正相反,“你看起來很有精神,好像心情很好。之前我跟你參加學校集體活動的時候,你都是沒多少興趣,整個人心不在焉。”
“是嗎,”夏璨鬆了口氣,“不過我對這個校慶也沒興趣。人肯定不少,禮堂的空調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光是想想就覺得悶。”
他起初沒打算參加校慶,在讀時住的是自己租的高級單身公寓,跟關係不錯的同學畢業兩多年來也一直有來往,所以對校園生活並不存有懷念。但畢竟收了校方派人親自送來的請柬,他近半年也有意在s大對麵的商業街再開間連鎖酒吧,這才答應了來這一趟。
尚宥靜了會兒,緩緩說:“剛才看你在笑,挺高興的,我就以為……”
他透過車內後視鏡看了眼夏璨,“在跟傅季庭聊天?”
笑?夏璨倒是沒察覺自己剛剛有笑。
手機上簡短的三個字格外醒目,夏璨退出聊天頁麵,沒直接迴答,看向窗外隻反駁:“誰說我在高興。”
校慶典禮如夏璨所預料的無趣,各種校方領導和校友代表講話,大抵是對新生引導和校園宣傳較有意義。
好在他也有收獲,典禮結束和章家一位開紅酒會所的校友終於見到了麵。
說起來,對方算是他的學姐。章學姐的紅酒會所無論裝修風格還是酒的品質都是夏璨一直以來非常欣賞的,挑剔如他,好不容易能碰上品味高度匹配的半個同行,交朋友之餘也算取取經。
章學姐是個暢談的人,許多專業上的問題知無不言,她還笑稱覺得見了夏璨跟見到她弟弟差不多。
“弟弟,你說章思瀾?”這人夏璨早有耳聞,除了他早先是章家企業新聞發言人之一以外,圈內曾沸沸揚揚傳過他跟一個男演員的緋聞,有鼻子有眼的。之後倒是沒再聽他有什麼消息,銷聲匿跡了一般。
學姐搖搖頭,笑著說:“另一個,叫流流的。”
她似乎真把夏璨當成了自己那個倒黴弟弟,把專門替她購置會所藝術品的私人買手也引薦給了他。
夏璨興奮不已,兩個人多聊了好一會兒。後來校內咖啡廳的服務員過來找夏璨時,他們才發現已經要到晚飯飯點,夏季的豔陽天也轉瞬成了大暴雨天氣。
服務員轉達給夏璨:“有人在外麵找,今天人多不好停車,他說就不下車進來了,他在那兒等你就好。”
夏璨聽了,心一動,想到了什麼。這迴他確切感受到了自己臉上的笑意。
他和學姐打招唿,表示家裏有人出差,可能是天氣不好沒走成,過來接他了,得先走一步。
學姐見他抑不住喜悅的模樣,想到前段時間看到的傅夏兩家聯姻的報道以及一些八卦雜誌對二人親密關係的窺探,頓時了然。
然而等夏璨走出去,並未看到去了又返的傅季庭,眼前隻有雨中搖下車窗叫他上車的尚宥。
“雨太大了,你沒開車,我送你迴去吧。”
夏璨僵了下,拿出手機。距離傅季庭出發已經過了整個下午,他們對話框的最後一條信息仍是那三個字。
若是飛機準點起飛,傅季庭該在兩三小時前抵達m城。傅季庭抵達後沒再發來什麼。
在尚宥又一次的唿喊聲中,夏璨思緒有些混亂——如果是傅季庭,即使隻有幾步距離,也一定不會讓他淋到一滴雨。
可跟那有什麼關係,傅季庭又不在。
他幾步跑上車,接過尚宥從前排遞來的紙巾,邊擦邊想,是該來場雨把自己澆醒,否則真是要瘋了,怎麼就因為服務員的幾句話和糟糕天氣迅速聯想那麼多,竟自然而然地以為是傅季庭帶來了驚喜。
這種虛假驚喜帶來的反噬太強,怪不了別人,更加怪不到出差在外的傅季庭身上,隻能認栽。
被雨點淋到的短袖用麵巾紙擦不幹,至少在換掉它前,夏璨都要忍受衣服帶有些許濕氣的感覺。雖然不至於完全受不了,他還是小聲嘀咕了句:“真討厭。”
不知是討厭下雨,濕漉漉的空氣,還是討厭不報平安的傅季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