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冉宇桐迴到寢室,已經是十點出頭了。
他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完全想不到自己今晚竟然還迴得來寢室?而且竟然還空著肚子?
但這一概怪不了裴書言,因為這兩件事,都是他自己要求的。
剛才在辦公室,他倆既沒東西也沒準備,就連這個場所,同樣不能給第一次帶來什麼舒適的加分體驗。
裴書言想弄壞他,但更珍惜他,因此沒忍心做到最後。
也多虧沒做到最後,裴書言隻不過是跟他一起來了兩次,然後單獨弄了他兩次,他就被摸得站都站不住,全靠兩手撐著辦公桌,雙腿都是抖的。
因而當裴書言提出要不要跟自己迴家過夜時,冉宇桐很堅決地說了不。
不是不願跟他幹柴烈火,而是實在能力有限。
裴書言領他去吃壽司,等位的時候兩人又差點在車裏搞起來,一不留神過了號,再加上時間晚,冉宇桐主動提出外帶,隻想趕緊迴寢室靜靜。
今晚溫南不在,冉宇桐火速刷牙洗澡關燈上床,一分鍾都不帶耽擱。
待黑暗沉默漲潮,吞噬躁動的感官,冉宇桐那顆離家出走的心髒,終於迴到了自己的胸腔。
思緒鋪天蓋地奔湧而來,冉宇桐一時無法抽絲剝繭,東想一撮,西想一團。
裴書言真夠流氓,頭一迴竟然能來四次半,等要真槍實幹的時候,我會不會死在床上啊?
而且我竟然一點兒不好意思都沒有,裴書言還說我麵子薄,我看我臉皮厚著呢。
不過沒想到會是這種感覺誒……這就是成年人的快樂嗎?
冉宇桐左右睡不著,幹躺著翻來覆去烙烙餅,手機在枕邊震了好幾聲,他還在全情貫注地拆腦子裏的一團麻線。
後來他延遲覺醒,忘問一句裴書言到沒到家了,這會兒再摸出手機,才發現對方先於自己提問,主動匯報了行程。
22:27
裴書言:剛迴家,壽司好吃嗎?
22:40
裴書言:我先去洗個澡。
23:12
裴書言:怎麼不說話,睡了?
23:31:
裴書言:晚安桐桐,做個好夢。
冉宇桐摩挲著手機屏幕,好不容易梳理分明的可憐思緒,又被裴書言寥寥幾句話,輕而易舉地攪亂了。
他快速迴道:還沒睡。
意料之中,裴書言一如既往地秒迴:沒睡,在想什麼?
冉宇桐抿著唇,撚著溫熱的指腹,在手機上敲下幾個字。
我學壞了。
屏幕對麵的裴書言斟酌良久,少頃發過來一句這樣的話。
裴書言:嗯,是我把你帶壞的。
好奇怪,明明都是差不多的話,可白色氣泡裏的那個“壞”就像是有著生命。裴書言透過隻言片語惡劣地將他拽迴不久之前——他連一句完整的“不行”都講不清楚,對方索性裝聽不明白,哄著他“再給哥哥一次”“還會更舒服的”。
冉宇桐感覺小腹驟然一緊,然後便是向四肢百骸散去的酥軟。
他將手機按在心口,一時不知道是自己不行,還是裴書言給的後勁太大。
大概因為自己遲遲沒有迴複,裴書言已然將他的現狀估得八九不離十了,快睡覺了也不能太為難人家,裴書言一改招惹的畫風,轉而變得溫情。
裴書言:困嗎?不困的話我哄哄你。
冉宇桐瞇起雙眼,從一條窄縫中飛快地略過屏幕,這人作惡多端又給夠踏實,真是兩頭都讓他占全了。
再和他糾纏倆人今晚都甭想睡,冉宇桐翻了個身,摸到空調遙控器後,用力長按朝下的箭頭。
冉宇桐:我醞釀一下,你也早點休息。
發完這句話他還在等,等裴書言再和他說一句晚安。
裴書言:好。
裴書言:對了,明天可以早些到公司嗎?
鑒於職場人養成的條件反射,冉宇桐肯定地迴:沒問題。
冉宇桐:有活嗎?還是有會?
每到傍晚,盛夏的蟲鳴便格外清晰,在等裴書言消息的時候,冉宇桐不禁想:它們怎麼能這麼敞亮,悄悄話被別人聽見都不會害臊嗎?
不過一會兒,屬於他的悄悄話也來了。
裴書言:沒有活,也沒有會。
裴書言:桐桐,我不想與你分開太久。
作者有話說:
冉宇桐:裴書言有點子我不知道的東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