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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加班多了,人就像是靈魂飛出了腦殼,上了天。就像是因左腳先進門而加班的乙。
那邊乙的靈魂在空中翱翔,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這邊的鈞哥琢磨了半天,終還是決定相信阿城的劍。
阿城是什麼人?一劍可以劈開大海的劍修。
不過是對上唐門四大高手之首的唐天儀,按阿城的實力應該不在話下。
鈞哥曾和阿城提過很多次西街,也告訴過他在西街有一位神奇的孫老中醫。
孫中醫什麼都會,下能防脫上能清熱解毒,就連江湖傳言中天下劇毒之物天一神水落在他的手中也不過是區區小孩子搞出的玩意。
用孫中醫那位天天笑瞇瞇的徒弟闕玉的話來說,對孫大夫而言隻要毒不傷及靈魂根本,一切都好說。
若是傷及靈魂就有些麻煩,得去尋孫大夫的另一個徒弟取藥。
那徒弟有些叛逆,天天喜歡搞一些奇怪的東西,還自稱絕命毒師,二得很。不過,他極為擅長毒理,在種尋藥草方麵也是一把好手,什麼稀奇古怪的藥材都能被他找到。
總而言之,在皇城有疑難雜癥,去西街找孫大夫準沒錯。
但阿城沒有。
闕玉大夫前段時日進了太醫院,鈞哥為阿城的事召他問詢過好幾次,但每次闕大夫都說他的師父未曾見過阿城。
如此想來阿城中毒一事也是假的。聯想到阿城在信中抱怨過無數的南王世子,鈞哥大約明白了。
阿城,這是借由脫身想要個清淨吧,為了和吹雪在不久之後的對決。
鈞哥很是理解,並囑咐桃公公派人好好打掃他們老顧家的房頂,要一塵不染,以示對兩位好兄弟的尊敬和支持。
當然,蠟是不準打的。
驚世之戰中因腳滑摔斷腿什麼的,著實太失劍修的顏麵。
一切的準備都在井然有序地進行著,就在鈞哥以為他的生活直到月圓之夜前都會在公文中度過時,他的鵝再一次出現了。
幾日不見,鵝哥依舊是那麼的圓潤,毛毛依舊是那麼的豐盛,隻是這一次那油光水亮的鵝背上竟然不是空蕩蕩,而是載著一隻大約有鈞哥手掌那麼大的東西。
鵝哥推開禦書房的窗戶,噠噠噠竄到鈞哥的麵前,屁股一扭,翅膀一張,脖子一歪,便是“嘎”的一聲露出亮閃閃的豆豆眼,向它的好大哥阿鈞展示它新結識的小夥伴。
鈞哥低頭一看——
好家夥,竟然是隻穿著白衣腰間佩劍的小人兒,還會動。
那小人兒緊緊揪住鵝哥脖子上的毛毛,感覺到了鈞哥的目光,他不自覺地往鵝毛中鑽了鑽,隻露出一雙眼睛悄咪咪看向鈞哥。
那是一雙極為漂亮的眼睛。眸是黑色的,就好像夏日晴朗的夜幕,閃爍著點點星光。
喔,好生熟悉的眼睛。
鈞哥心中一動。
“你、你好。”許久,小人兒終於下定決心從鵝毛中爬出,抬起頭,露出那張粉嫩的小臉蛋,“顧叔叔,好久不見。”
好久?鈞哥聞言有些茫然,想了半天也不知自己到底何時和此小人兒有過什麼交集。他不由低頭仔細打量了一下小人兒的臉。
這一看不好,鈞哥竟是直接愣在了當場。
他想起來了,這張臉。
他之前就覺得這小家夥的眼睛老眼熟了,現在結合全臉和打扮一看,謔!
這、這不就是吹雪和阿城的結合體嗎?看看這臉這鼻這嘴,特別是這雙眼睛簡直就是和吹雪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難道、難道這家夥就是——
“我是西門葉。”小人兒羞噠噠地迴答道。
鈞哥瞳孔一震。
出現了,他給阿城和吹雪種出來的人參崽。
它竟然化形了。
便宜師父燕道長說的一點都沒錯,原來真的有靈物可以變成人形欸。
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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鈞哥俊臉一凜,伸出一根手指搓了搓西門葉的腦殼,然後很是嚴肅地糾正道,“不是叔叔。你,要叫爺爺。”
西門葉點點頭:“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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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南街,尋香閣內。
正在冥想悟劍的吹雪突然睜開眼睛,感覺一股寒氣心中起。
是誰?是誰在占他便宜?
吹雪瞬然起身,不過一個眨眼間便來到了陽臺門邊,“唰”得一下打開門——
然後、然後他就看見了,一隻黑色的貓正蹲在他放在陽臺的花盆上,趁著漆黑的夜色掩護,撅著屁股,用後爪在那種著他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花王的花盆土上扒拉。
出現了,自從他來皇城後就天天在他的花盆裏埋屎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