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大型捉奸現場:)
這話耐人尋味,易厲心中突然湧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顯然被這句話取悅到了。
青丘玦並不瘦弱,寬肩窄腰,身形修長,身量看上去甚至可能…… 比自己還要略高一些。
不是他應該感興趣的類型,可那張臉著實太過亮眼,被那鳳眸凝視的感覺就像是踩在雲端裏。
這樣的美人才叫夠味兒。
易厲揮了揮手,身側的將領會意,準備上前搜身,青丘玦配合的展開雙臂,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坦坦蕩蕩。
隻是手中的利刃沒入護腕的間隙,那裏有一處極薄的凹槽,輕微的 “哢噠” 一聲,縫隙被合上,露在外麵的柄與護腕融為一體,看不出半點問題。
那名將領虎著臉,頭都不抬一下,不敢搜的太過放肆,畢竟這可是王上看上的美人,他還想多活兩年,再者說了,他帶兵多年,身上藏沒藏家夥一眼就能看出來。
於是他隻是草草的搜了一番,便客氣的一行禮退下了,易厲滿意的笑了,既然誠意已經到了,那便可以聊聊條件了。
他招了招手,“過來!
青丘玦溫順的點頭,慢慢踱著馬過去,四周的將領的身體明顯緊繃了,警惕他的一舉一動,身後的南溪大軍也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馬蹄聲緩慢,像是踩在眾人的心頭。
青丘玦神色自然,握著韁繩的手幾不可查的動了動,凹槽悄無聲息的被打開,鋒利的匕首滑到他的掌心,五指緩緩合攏。
隻要這幾個將領有一人亂了,便是他們出手的最佳時機,青丘玦的人蟄伏在暗處,死死盯著幾位將領,隻要他們一動,不遠處埋伏的大玄士兵便會瞬間攻來。
若是青丘玦不能一擊殺死易厲,他們便隻能退而求其次,配合青丘玦先解決掉幾位將領,哪怕隻是牽製住這幾位將領,南溪大軍群龍無首,也難敵大玄。
但青丘玦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易厲死磕,此人雖說愚鈍,但到底是自幼習武的,反應定然極快,身側又有這麼多人替他擋著……
所以他的目標是易厲身側的將領,此人的位置至關重要,若他身死,其他人根本來不及反應,自然也來不及填補空缺。
那麼易厲四周的保護圈便破了,若這幾位將領一心護主,便無法指揮,若他們想要指揮大軍,那麼易厲必死無疑。
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南溪的大軍恐怕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若計劃順利,就算大玄人馬遠不及南溪,有孫家父子指揮,大玄的勝算也是極大的。
青丘玦一步步接近,偌大的戰場此時卻鴉雀無聲,眾人的心像是繃成了拉滿弦的弓。
突然。
南溪大軍裏傳來馬兒的嘶鳴,有人從馬上摔了下來,眾人下意識的迴頭望去。
就是現在!
青丘玦胯下的馬也不安起來,下意識奔跑嘶鳴起來,他眼神微沉,有意識的控製著馬朝易厲幾人衝過去,麵上卻是略顯慌亂的表情。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幾乎瞬息便反應過來,易厲原本皺著眉,目光對上了一張略顯無措的俊臉,青丘玦看向他,眼尾泛紅,無意識的露出一絲祈求。
易厲緊繃的心鬆了一瞬,神色驀然軟下來,下意識想要上前幫他穩住馬,他身側的副將緊跟其後。
機會來了。
青丘玦無措的神情一收,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與先前的無害不同,似是寶劍出鞘般鋒芒畢露,鳳眸溢出煞氣,泛紅的眼尾流露出危險的意味。
易厲瞳孔驟縮,遭了,中計了!
他想後退閃躲,可眼前寒芒掠過,來不及了!易厲眼中閃過戾氣,在對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毫不猶豫的拉過身側的將領擋在身前。
利刃深深穿透盔甲,“噗呲” 一聲鮮血四濺,溫熱的血跡滴落在易厲的身上,燙的他一激靈,他趕緊鬆手,退後幾步。
沒了支撐的力氣,那名將領重重從馬上摔下來,瞪著眼睛死死看著易厲,“王,王上……”
下一秒,受驚的馬兒踏過主人的身體,那副將眼睛睜的幾乎要脫眶,抽搐了一下後,便沒了聲息。
易厲晦氣的後退,不去看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抬頭忍著惡心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神色難看的看向青丘玦。
其餘的將領心不約而同的寒了一下,可不等他們反應,蟄伏在南溪士兵中的人動了,他們飛身掠來,瞬間與將領們纏鬥在一起。
將領們臉色極差,這些人也不知什麼來頭,攻勢極猛,令他們摸不清路數,青丘玦的匕首仍在滴血,他沒有猶豫,加入戰局。
南溪士兵反應過來,蜂擁而上,易厲拔出配劍,盯著青丘玦的臉,明明方才他還是個柔弱美人,如今表情一變瞬間就變成了不好招惹的殺神,俊美如神祗的臉上沾了星星點點的血跡,叫人不敢褻瀆。
易厲暗自心驚,這才恍然原來他沒有說謊,早就聽聞大玄青丘大公子無論是容貌還是才能都驚為天人,如今一見,方覺傳言不假。
不遠處傳來 “轟隆” 的巨響,大玄的旗幟高揚,氣勢恢宏的朝他們攻來,反觀南溪猶如一盤散沙,難辨敵我。
易厲眼中閃過陰狠,目光死盯著青丘玦,露出個不屑的笑容。
南溪的援軍用不了多久便到,大玄根本不可能敵得過他們,屆時他要活捉了這位青丘公子……
一想到這樣驚豔的人即將被他關在深宮中,任他蹂躪,易厲更加興奮了,朗聲道,“留口氣,別給弄死了!
其餘將領聞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本來應付著就已經夠嗆了,有了這要求更加束手束腳。
不過他們轉念一想,援軍馬上就要到了,便也順著王上的意思來,左右大玄人馬都遠不及他們,若非如此,他們也不用如此大費周章了。
大玄將士策馬而來,踏起滿地煙塵,為首的正是孫家父子,眾將聲勢浩大的喊著 “殺!”,令人忍不住心生退怯。
南溪的將領艱難的指揮著,士兵們心知有援軍,沒怎麼猶豫,便硬著頭皮上了。
隻是氣勢上便敗給了大玄,兩方很快廝殺起來,青丘玦已經解決了兩位將領,還剩下兩位時,易厲動了。
劍氣迎麵而來,青丘玦側身躲過,順勢踹飛了側方襲來的將領,匕首蹭過鋒利的劍身,發出刺耳的聲響。
“接著! 孫黔朗聲喊道。
青丘玦會意,迅速迴頭接住自己的佩劍,另一位將領見勢不妙,躲開與之糾纏的士兵,猛的朝他的手刺來。
易厲一擊未中,被匕首卡住,他卸了力道順著青丘玦的勁脫困,反手橫劈而來,青丘玦鬆開匕首,劍已出鞘,抬手擋去!
如此一來,他便躲不過將領的劍,可青丘玦神色微凝,從馬上翻身躍到空中,衣袂紛飛,穩穩落在了那名將領的身後。
易厲神色倏地變了,那名將領隻覺得背脊一涼,下意識轉身抬劍去擋,可為時已晚,劍氣淩厲而來,他眼睛瞪大,視線驟然模糊。
鮮血飆了出來,將領的頭顱飛了出去,滾落在地上,青丘玦的神色冰冷,扯了扯嘴角,“還剩一個。”
還剩下一個將領,和易厲。
易厲咬牙看著他,迅速朝他襲來,陰冷的笑了,“南溪援軍即刻就到,你……”
青丘玦愣都沒愣一下,抬劍就上,那名被踹出去的將領嘴角帶血,神色有些茫然的看著腳邊的頭顱,方才還鮮活的人,就這樣沒了。
他眼中閃過狠意,抓起地上的劍,上馬朝著青丘玦攻去,南溪的士兵拚命的突破重圍,朝著易厲而來,有些難纏。
大玄的人護著青丘玦,青丘玦餘光瞥見那將領,抓住了破綻先退後幾大步躲過易厲的攻勢,隨即朝著將領攻去,那將領反應也極快,瞬息間兩人便過了七八招。
易厲從身後襲來,青丘玦沒躲,手臂被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而他的劍直直刺向將領,劍鋒直指其心口。
南溪帶來的四名將領,皆已陣亡。
易厲此時才驚覺眼前之人的可怕,可就在這時!
他們的身後傳來巨響,是南溪的援軍到了!
南溪的將士士氣大張,紛紛歡唿起來。
易厲狂喜,帶兵的開國大將龍將軍,他提起的心放了迴去,嘴角綻放出誌在必得的笑容。
可那笑容綻放到一半便僵住了,援軍氣勢洶洶的加入戰局,可…… 殺的是南溪士兵!
易厲失態的瞪大眼睛,吼道:“不!這是在幹什麼,你們看清楚!”
他的聲音埋沒在一片喊打喊殺中,易厲心裏一沉,目光觸及到龍將軍身側時臉色陡然變了,拿著劍的手一抖。
那是…… 易淩!
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易厲如今最後一點幻想也破滅了,龍將軍也叛變了,南溪士兵察覺到不對,氣勢陡然落下去,全然不敵大玄。
在他愣怔之際,一抹白色的身影背上背著個包袱,勢如破竹的殺出一條血路,朝他們而來。
青丘玦捂著手臂,修長的指縫中源源不斷的滲出血來,他聽見南溪援軍來襲的聲音,正準備挾持易厲,卻發現這位身處險境的君王整個人傻在原地。
青丘玦抬眸望去,一眼就瞧見了那白色的身影,在一眾灰撲撲的盔甲中極為亮眼,來人氣勢逼人,白袍被血浸紅。
是…… 雲樓。
謝陵瑜遠遠看見青丘玦受傷的臂膀,眼神更冷,一張儒雅俊朗的臉上陰雲密布,神色與方才的青丘玦別無二致。
真是好的很,謝陵瑜暗自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