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我看見有人陪我好久啦,每到掉收藏心裏都有一點點小難過,但看見你們的評論,我又滿血複活啦。 從未簽約到簽約,陪我到現在的大寶貝們,都被我藏進心裏了哦~
易厲迴神之際,便見一人策馬朝他衝過來,下意識提劍準備迎戰,可就在這時,他背脊陡然一涼,鋒利的刃緊貼著他的脖子,冷意自那片肌膚而起,直直竄到天靈蓋。
大意了。
易厲眼中閃過不甘,不信邪似的微微一動,緊貼他脖子的劍刃又近了幾分,細長的的傷痕溢出血液,向下蜿蜒。
“別動! 飽含威脅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低沉悅耳。
哪裏還有方才的半分溫軟。
易厲不敢再有動作,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人策馬而來,他閉了閉眼,誰料馬蹄踏過他身側,竟直接越過了他。
難不成不是衝他來的?
易厲皺著眉睜眼想要一瞧究竟,脖頸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來不及反應,眼前一黑便軟到在馬上。
青丘玦眼睜睜看著謝陵瑜利落的反手將易厲劈暈了,手法十分幹脆,表情冷的像是來奪他狗命的,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一下。
謝陵瑜淡淡迴頭看了一眼形勢,大玄的士兵將他們牢牢護在身後,反觀南溪像是無頭的蒼蠅,此刻大玄已經完全占據上風。
“雲樓! 青丘玦捂住手臂,餘光瞥見戰局已經穩定下來,這才討好的朝謝陵瑜笑了笑。
謝陵瑜沒理他,取下身後的包袱攥在手裏,指節泛白,“青丘玦,你又騙我。”
聲音平靜,沒什麼情緒,卻更令人心慌。
青丘玦低著頭沒說話,隻是挪動到離他近一點的位置,將頭緩緩抵在謝陵瑜的額頭上,“…… 我隻想要你好好的!
如果重來一次,他仍會這麼選,雲樓不是需要保護的人,但青丘玦舍不得他犯險。
“你知道我年少乃至如今最大的心願是什麼嗎?” 謝陵瑜深吸了口氣,“青丘玦,你問問我!
青丘玦一怔,依著他問:“…… 是什麼?”
“是與你並肩 。”
聲音不大,卻夾雜著失望和落寞。
青丘玦驟然抬起頭,用受傷的那隻手牽住謝陵瑜,啞聲道:“雲樓,我……”
謝陵瑜沒有動,聲音低了幾個度,“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漸漸消失的尾音藏起了他不願泄露的委屈,青丘玦捂住傷口的手一緊,血湧了出來,卻不及他心尖半分疼痛。
他隻顧著自己的想法,將謝陵瑜騙去了莫城,可他沒想過雲樓也會怕。青丘玦緊緊靠著謝陵瑜,兩人的溫度漸漸融合,卻沒有人再開口。
謝陵瑜一直垂著頭不願看他,青丘玦察覺到他不一樣的態度,心中沉了沉。
雲樓從不是京城養出來的金絲雀,他應該是翱翔天際的鷹隼。
青丘玦閉了閉眼,唿出一口濁氣。
他早該明白的……
不遠處戰爭漸歇,毫無懸念,南溪多數士兵投降,龍將軍手中有總兵符,無人敢不從。
謝陵瑜緩緩迴頭,扯住不省人事的易厲和他的馬,溫度的流失令青丘玦一愣,可眼前的人已經策馬向孫將軍他們而去,他也隻好緊緊跟上。
孫家父子正與易淩與龍將軍交談,謝陵瑜將韁繩遞給易淩,剩下的事情便是南溪自己的事了,他們不好插手,怎麼處置易厲,就看易淩了。
龍將軍看向青丘玦,目光帶著欣賞,“這位是?”
易淩正要解釋,便瞧謝公子自那包袱中小心的拿出一件黑色的披風,在空中一揚,穩穩的落在青丘玦身上,披風的一角繡著隻九尾狐,眾人看的分明。
“青丘大公子,青丘玦。” 謝陵瑜坦然道,臉上緩和不少,露出個淺淡的笑意。
青丘玦整個人都是一頓,這件披風是他當年留在青丘府的,雲樓怎麼會有?
答案不言而喻。
易淩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們一眼,順著這話打了個圓場,真是不容易,謝公子看樣子是氣壞了,否則一向冷靜溫潤的人,怎麼會突然變得強勢起來?
這分明就是在宣示主權嘛。
他暗暗覷了眼謝陵瑜的臉色,頗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
龍將軍不疑有他,倒是孫將軍表情奇怪掃了一眼謝陵瑜,孫黔嚇了個半死,麵無表情的替他們倆著急,奈何實在想不出怎麼找補,隻好沒話找話,“…… 謝公子與青丘公子感情甚好,莫要見怪!
孫將軍本來沒那麼見怪,一瞧孫權這幅沒話找話的樣子,頓時心裏頭咯噔一下。
自己的兒子他還不了解嗎,若是真像他說的那樣,他根本就不會吱聲,可這要是反著理解,那就是有事。
孫將軍右眼皮跳了跳,忍不住側目多看了兩眼,謝陵瑜坦坦蕩蕩的衝他笑了笑,“阿玦這些日子叨擾了!
青丘玦神色一頓,猶疑的點點頭。
孫將軍臉色一僵,幹笑著擺手,“哪裏的話,還得多虧了青丘公子。”
謝陵瑜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若非屢次語出驚人,青丘玦也以為他氣消了,還好有孫黔和易淩幫忙打圓場,氣氛這才舒緩起來。
說來好笑,如今大玄和南溪都易了主,易淩身後定有一大堆爛攤子要收拾。
易淩的視線落在青丘玦身上,向來邪肆的麵容上浮現出幾分認真,“懷瑾,我要走了!
此去一別,恐怕再難相見。
他們心知肚明,以後再不會像今日這般的親近了。
青丘玦望著易淩,收斂了陰森氣息的 “狐麵” 變成了隱隱透露著威嚴的易淩。
他笑著搖頭,沾血的手伸進懷中,甩了個東西過去,“大玄不攔你,閑暇時不妨迴來看看。”
易淩下意識接過,發現那是個狐貍麵具,這麵具青丘玦隨身帶著,當初他便是帶著這個與謝陵瑜相遇的。
如今,他也不需要了。
“好! 易淩捏緊了麵具,含笑看了一眼青丘玦,眼神促狹,接著朝眾人一拱手,“諸位保重。”
煙塵四起,南溪的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他們目送了一會兒,便迴到大玄的營帳。
他們一時半會兒迴不了大玄,易淩想必也會留下使臣與他們交涉兩國之事。
待到他們休息,已是夜深了。
青丘玦的營帳內。
謝陵瑜一言不發的為他處理傷口,青丘玦垂眸凝視著他,喚道:“雲樓!
這一路上任憑他使出渾身解數,謝陵瑜都沒有吭過一聲,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像是在琢磨著什麼。
傷口被包紮好,謝陵瑜剛將東西收拾好放到桌上,背後就敷上來一個溫熱的軀體。
“怎麼不理我了?” 青丘玦溫柔的低喃,吻了吻他的耳廓。
謝陵瑜一頓,沒了動作。
青丘玦愈發覺得不對,手環緊了謝陵瑜的腰,像是要把人鑲嵌到身體裏,心裏有些亂,語氣發沉,“雲樓,說話!
可謝陵瑜偏偏不如他意,就是不說話。
青丘玦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這想法令他很不安,忍不住掰過謝陵瑜的下巴,有些強勢的吻了上去,心中煩悶,動作也止不住的粗魯,“別不理我,說話……”
“唔……” 一聲細微的嗚咽傳來,青丘玦一怔,趕忙放鬆了力道,誰料下一刻,他整個人被一股強力往後推了好幾步,饒是他也猝不及防。
謝陵瑜眼睛通紅,委屈幾乎要溢出來,青丘玦下意識要掙紮的手一鬆,就這麼被按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