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掐指一算，還有最後一章！


    44


    西大附近沒什麼好玩的，汪全他們要是過來，估計隻能西大一日遊，那還不如不來。但市下屬的縣，是聞名全國的景點，每年有數以百萬計的外地遊客來遊玩。


    所以蕭川和梁獨秋一商量，便打算請吳步華等人去這個縣城玩，看風景嚐美食，最後再泡個溫泉，也算是踐行了當年的承諾。


    吳步華聽到蕭川說要請他們去泡溫泉，一下沒忍住在宿舍嗷叫了聲，嚇得正在玩恐怖遊戲的寢室長拿書砸他，沒好氣的叫他閉嘴。


    吳步華自知理虧，連忙應好，然後跑到蕭川身邊要抱他，“蕭哥，你就是我親哥，你對我真好。”


    “別！” 蕭川伸手擋住吳步華，不讓他抱過來，“男男有別，你別抱我。”


    如是以前聽到蕭川說這樣的話，吳步華一定會吐槽他不要臉，見天兒的秀。但現在蕭川掌管著他周末的旅遊體驗，吳步華就不敢輕易惹他了。


    秀恩愛算什麼？蕭川想講他的愛情故事，吳步華都能搬好小板凳坐好，再邊聽邊記筆記。


    蕭川還記著要和梁獨秋去吃飯，便把安排住宿等問題交給吳步華做，然後出了宿舍去找梁獨秋。


    不想梁獨秋早就收拾好，正站在門外等他，“外麵冷，戴個手套。”


    西大在北方，室內有暖氣還不覺得天冷，可一走出宿舍樓，凜冽的寒風就吹的人骨頭都冷的疼。


    “你幫我戴。” 蕭川不接手套，反倒將手伸到梁獨秋麵前，笑著撒嬌讓他幫忙戴手套。


    梁獨秋見此，也不嫌蕭川事多，很無奈地看了蕭川一眼後，低聲歎了口氣，說了句你啊，就抬手幫蕭川戴手套了。


    蕭川一點都不覺得他幼稚，看梁獨秋幫他戴好了手套，就笑瞇瞇的伸手去摟梁獨秋肩，將人抱入懷裏，得寸進尺道，“還是老婆心疼我。”


    梁獨秋已然麻木，不再阻止蕭川在外麵叫他老婆，現在聽了也麵不改色，神情自然的和蕭川商量起去哪兒吃飯。


    “一食堂的早餐好吃，飯做的一般。” 蕭川抱夠了人就去牽梁獨秋手，撇嘴道，“我不是很想吃。”


    梁獨秋也戴了手套，毛絨絨的手套讓牽手都變的困難，梁獨秋幹脆摘了手套，再用力握住蕭川手，“上次你不是說校外新開了家店麼？正好今天有空，我們去試試看？”


    從寧城迴來時，蕭川就說要去那家店吃吃看的，誰知道在機場遇到了吳步華，這個計劃便被迫暫停，後麵學院又事多，所以他們到現在都還沒去那家店吃飯。


    “行啊，這沒問題。” 蕭川沒意見，摘了手套和梁獨秋牽手，滿意道，“這感覺才對。”


    都說男生是火爐子，每到冬天混身暖和和的，所以才有很多人想在冬天談戀愛，然後等天冷了就可以牽男朋友手，又或者窩男朋友懷裏。


    但梁獨秋是個另類。


    就像現在，明明他戴著厚厚的毛絨手套，手卻還是很冰，蕭川牽梁獨秋手就像握了塊冰。


    “手怎麼這麼冰？” 蕭川皺著眉，把另一個手套也摘了，然後雙手握住梁獨秋手幫他暖手，“秋哥你不冷嗎？”


    梁獨秋乖乖被蕭川握手，也乖乖問答他，“冷啊。”


    “那你怎麼不說？” 蕭川沒好氣地瞪了梁獨秋一眼，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把我當外人呢？”


    這就是蕭川蠻不講理了，但梁獨秋卻沒有和蕭川爭執，隻是一臉笑的看著他。


    很久以前，那時梁獨秋跟蕭川的關係還僅限同班同學，甚至他還有點看不慣蕭川，覺得這人是麻煩精，要不然怎麼每天都在惹麻煩？


    可饒是如此，有時候梁獨秋看著和朋友打鬧的蕭川，他仍是控製不住去羨慕。梁獨秋覺得蕭川過的很瀟灑，一天天的好像沒煩惱似的，連帶著他身邊的人也總笑瞇瞇的。


    話說的直白一點，便是梁獨秋偶爾會想和蕭川做朋友，他也想被蕭川的快樂感染。隻是可惜彼時他倆是真不對付，梁獨秋知道蕭川是看到他就煩。


    好在上天公平，命運的齒輪轉來轉去，蕭川到底是走到了他的身邊。雖然事情的真相和他想的有些出入，可梁獨秋到底是感受到了蕭川的快樂。


    換而言之，他比蕭川當年的那些朋友還要厲害，因為他不僅成功在蕭川的名字前加上了我的二字，更讓這種關係延續到永遠。


    蕭川是故意那麼說話的，就想看梁獨秋會怎麼迴答，又哪知道梁獨秋聽完他的話竟然走神了，也不知道想什麼去了。


    “你還走神！” 蕭川稍微用勁掐了下梁獨秋手心，氣唿唿道，“想什麼好事啊？我還在你麵前呢！”


    這下梁獨秋倒是迴答的很快，“在想你。”


    “不是吧？” 蕭川噎住，一臉詫異道，“秋哥你還說土味情話呢？”


    蕭川看梁獨秋臉色不錯，頓了一會還是實話實說，“但這句話真的好土。”


    梁獨秋沒否認蕭川的評價，甚至還讚同道，“確實挺土的。”


    “那你還說？！”


    “因為我真的在想你。”


    “想什麼？”


    “親你。”


    蕭川專心幫梁獨秋暖手呢，話其實問的不太走心，聞言都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想親就……”


    梁獨秋看蕭川那表情，就知道他沒迴過味來，便好整以暇的看著蕭川，等他意識到不對勁。


    蕭川沒讓梁獨秋等多久，便猛地抬頭，滿眼的不可置信，似乎梁獨秋說了多奇怪的話似的。


    梁獨秋確實沒說什麼奇怪的話，但對於蕭川來說，梁獨秋剛說的那句話的威力，不亞於現在有人通知他說明天要考試。


    “所以還要那麼說嗎？” 梁獨秋嘴角翹了翹，抽迴手去幫蕭川整理帽子，反問他道，“剛才你是要說想親就親？”


    蕭川嗯了一聲，“是這樣。”


    兩人正好在樹下，加上外麵天冷，時間又早，所以路上的行人並不多。


    “那我親你了？” 梁獨秋還在笑，溫柔的替蕭川戴好帽子，明明心裏已經有了打算，還要假模假樣的問一句意願。


    蕭川猜到梁獨秋要做什麼，耳根不聽話的開始變熱，臉也跟著變燙，但蕭川沒有叫停，“親唄，我又不會……”


    蕭川一句話沒說完，梁獨秋就親了上來。


    很多人愛將心上人比作星星、月亮，以此來表示對方的珍貴和難得，梁獨秋以前也愛說蕭川是天上星月、人間小太陽，隻不過隨著和蕭川在一起的越久，梁獨秋越不這樣覺得了。


    梁獨秋開始覺得蕭川像春天的第一朵花、夏天的第一滴雨、秋天的第一片落葉，以及冬天的第一場雪。


    是滿懷期待，承載所有的歡愉，讓人一直惦記。


    雞公煲店裏人不多，蕭川和梁獨秋沒坐多久，服務員就把菜端了上來。他們點的中辣，怕吃到後麵會覺得辣，兩人還點了瓶飲料。


    梁獨秋在倒飲料，蕭川則拿著手機在看消息。


    吳步華：【……】


    蕭川：【幹嗎？閑的？】


    蕭川：【在吃飯，沒時間理你，不要打擾我。】


    吳步華：【無語，蕭哥你知道你被拍了嗎？】


    蕭川：【？】


    吳步華：【你們膽子真大，不愧是我哥。】


    蕭川：【說人話。】


    這下吳步華沒再跟蕭川扯東扯西，直接甩了個鏈接過來，而蕭川也不跟吳步華廢話，在吳步華把鏈接發來的瞬間，就立馬點了進去。


    然後蕭川就無語住了，一副不知道說什麼好的表情，拿著手機像燙手山芋，想丟卻又有顧忌。


    “怎麼了？” 梁獨秋倒好飲料，又給蕭川遞筷子，見他表情奇怪，好奇的問了一句，“看見什麼了？表情這麼怪。”


    蕭川不知道該怎麼概括，幹脆把手機遞給梁獨秋，“自己看。”


    梁獨秋很是納悶，狐疑的接過手機，很快就露出和蕭川一樣的表情。


    吳步華給蕭川發的是一條說說分享，若隻是普通發條動態那也沒多大的事，偏偏發這條動態的是西大表白牆。於是一眾無聊的西大學子，很快讓這條說說人氣爆表，評論點讚轉發三連。


    “沒想到被拍了，大意了。” 梁獨秋把手機遞還給蕭川，哭笑不得道，“我認識牆的管理員，我讓他刪掉？”


    像這種表白牆，不可能是一個人在管理，一般是多人管理，並且還會亂換，隔一年換一任。


    梁獨秋加入的社團就有人是牆管理，他們關係還不錯，梁獨秋有信心他要是跟對方說這事，對方會幫他刪掉。


    蕭川並不怎麼在意，就是覺得這些人閑的，好好的周末不做自己的事兒，竟然關心別人的感情來，“沒事，發就發了吧。”


    既然蕭川這麼說了，那梁獨秋便沒去找牆管理，他本人是不在意對人怎麼看他的，要不是蕭川正好跟他說了，梁獨秋指不定還要多久才能知道有人拍了他倆還投稿了。


    蕭川放下手機準備吃飯，不想再被這些事浪費他和梁獨秋獨處的時間。不想他還沒來得及退出微信，吳步華的消息又發了過來，追問他是什麼感想。


    蕭川：【沒感想。】


    蕭川：【對了，訂房的時候不用再幫梁獨秋訂了，他跟我一間。】


    這次無語的變成了吳步華：【……】


    45


    為減免不必要的流程，趙樹然等人不再到西大來找蕭川他們，而是直接從各自的學校趕往縣城。


    高鐵站離西大不近，周五上完最後一節課，吳步華就迴宿舍拿行李，再打車直奔高鐵站，爭做第一個趕過去的。蕭川跟梁獨秋還有點事，上完課後先迴了趟校外的房子，才再打車去趕高鐵。


    縣城不遠，又是著名景點，所以市區去縣城的高鐵很多，蕭川跟梁獨秋成功買好票，踩著點上了高鐵。


    跟別的景區不同，這次他們來的縣城離高鐵站很近，不需要下了車再趕大巴，所以蕭川跟梁獨秋出了高鐵站後，直接攔車去吳步華訂的民宿。


    吳步華早就到了民宿，汪全跟趙樹然也趕了過來，隻有陳卓航班延誤，估計得晚上才能到，氣得他在群裏破口大罵。


    為方便出遊，吳步華前兩天拉了個群，現在陳卓就是在這個群裏和大家吐槽的。吳步華跟趙樹然不錯，還在安慰陳卓，隻有汪全一直在發省略號，看著像是很無語。


    “不用在意，他們關係好著呢。” 蕭川見梁獨秋看的認真，解釋道，“汪全跟陳卓是發小，從小吵到大，這都是小場麵。”


    梁獨秋點頭表示明白，推著行李箱跟上蕭川。


    旅遊景點最不缺的就是住宿的，吳步華貨比三家最後訂了個環境最好的，就是位置不太好，剛才出租車司機說什麼都不肯往裏開，沒辦法消除跟梁獨秋隻能步行了。


    好在下車點離民宿不算遠，兩人走了沒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民宿有個院子，蕭川站在門口都能聽到吳步華幾人說話的聲音。但等他推門走進去，院子卻立馬安靜了下來。


    吳步華等人紛紛朝他看過來，或者說是在看蕭川身後的梁獨秋。


    梁獨秋注意到他們的打量，神態自然的跟他們打了下招唿，順帶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梁獨秋。”


    吳步華：“……”


    趙樹然：“……”


    汪全反應最正常，分別介紹了他和趙樹然，才笑了一下說，“我們認識你。”


    “對對對，三班的梁獨秋誰不認識啊！年紀大學霸，學生會紀檢部的，我們都熟悉。” 趙樹然迴過神來，語氣唏噓，“我們就是沒想到你竟然跟蕭哥在一起了。”


    聞言蕭川第一個不服，“不是，他跟我在一起怎麼了？有這麼讓你們意外嗎？”


    “真的很意外。” 吳步華弱弱開口。


    趙樹然讚同，“知道這個消息後，我震驚得連打了兩個小時的遊戲，結果把把輸。”


    “不要給自己菜找借口。” 蕭川戳穿趙樹然，再牽了一下梁獨秋手，樂道，“不管你們怎麼意外，反正現在他是我男朋友，你們可別欺負人啊。”


    梁獨秋配合的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可效果卻不太好，吳步華他們沒忍住打了個冷顫，不管現在梁獨秋表現的有多友好，他高中的形象實在太深入人心，趙樹然幾人想忘都忘不了。


    蕭川看吳步華他們還是那副表情，知道一時半會也扭轉不過他們思想，也就放棄再跟他們說理，問出房間號就準備先跟梁獨秋去放行李。


    梁獨秋自然是跟蕭川走。


    誰知道蕭川剛邁步，上一秒還唯唯諾諾說不出話的幾人，這下卻跟變了個人似的。


    吳步華走過來攔住蕭川，汪全則去提梁獨秋行李，而趙樹然負責說話，“蕭哥男友力爆棚，這點行李肯定不成問題吧？”


    蕭川：“……”


    “你們要幹嗎？” 蕭川黑著臉，“激我呢？”


    梁獨秋比蕭川敏銳，隱約猜到吳步華他們的用意，便輕輕拍了拍蕭川手，擺脫他幫忙提一下行李，笑著安撫道，“我等會上來。”


    蕭川沒說話，而是側著頭掃了一圈臉色尷尬的吳步華等人，也慢慢品味出點不對勁來。他歎了一口氣，接過趙樹然推過來的行李，算是應允了。


    他倆行李不多，衣物都裝在梁獨秋的箱子裏，蕭川隻背了個小包，裏麵裝著一些洗漱用品，所以讓他拿兩個人的行李也不是很困難。


    吳步華等人看蕭川鬆口了，跟著鬆了口氣，隻是這口氣還沒順到底，又聽蕭川補充說，“可別欺負我男朋友啊，要不然等下我可要找你們算賬。”


    饒是不在意別人看法如梁獨秋，這下也不好意思起來，怕蕭川再說出更叫他害臊的話，便紅著耳廓推蕭川進屋。


    蕭川知道吳步華他們有話要跟梁獨秋說，剛才那麼說隻是提醒他們把握好分寸，別問的太過了，現在看目的達到，他也就沒多停留，推著行李箱進了內屋。


    蕭川一走，四周的氛圍便沉默了下來，好在趙樹然是個能活躍氣氛的人，招唿著梁獨秋往院子裏走，打算坐下來聊聊。


    汪全給梁獨秋點了杯熱飲，才挨著趙樹然坐好，一對三局麵瞬間形成。


    “要跟我說什麼？” 梁獨秋猜到了他們會單獨跟他談話，這會兒這事真發生了，他倒不緊張了，“說吧，我一定如實迴答。”


    吳步華跟梁獨秋做了三年多同學，以前一直把梁獨秋當對手看待，哪怕於梁獨秋而言他隻是普通同學，吳步華也鉚足勁想超過梁獨秋。誰知道生活跟他開了個玩笑，昔日對手成了他大哥對象，這其中的差別，吳步華真沒辦法一下習慣。


    聞言趙樹然下意識看了吳步華一眼，畢竟他們幾個裏就屬吳步華跟梁獨秋最熟，無論從哪個方麵想，他都是最適合開口的那個。


    但吳步華卻搖了搖頭，示意趙樹然去問汪全。


    汪全沒辜負趙樹然的期待，主動打破沉默，“如你所見，我們真的很意外。”


    “這有什麼好意外的？” 沒蕭川在身邊，梁獨秋氣場全開，又變成了他們熟悉的梁部長，“蕭川這麼好，沒人會不喜歡他。”


    吳步華這些天被蕭川秀恩愛給秀麻木了，現在聽到梁獨秋這麼說，也沒覺得意外，相反還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而趙樹然跟汪全就沒他那麼好的承受力了，紛紛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我們是正經聊天，不是聽你秀恩愛的。” 趙樹然咳嗽了聲，提醒梁獨秋道，“梁部長就不要再秀恩愛，欺負我們這些單身狗了。”


    梁獨秋被趙樹然逗笑，正經的嗯了一聲，表示他知道了。隻是他態度越好，對麵三人越不自在，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點上，最後還是趙樹然受不了他們的墨跡，開門見山的和梁獨秋聊了起來。


    “我們都知道同性戀這條路不好走，既然你選擇跟蕭哥談戀愛，那你就得認真點，不能有半點兒戲。” 趙樹然說，“別看我們蕭哥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其實他老稀罕你了，這些天都不知道在群裏秀了多少次他有個好男朋友了。”


    汪全接話道，“蕭川傳統，是那種認定談戀愛就要一直在一起的人，雖然他有時候脾氣大，可能會跟你吵架，不過……” 汪全頓了頓，還是一咬牙說了，“你比他大一點，你就讓著他點，別真跟他計較。”


    “不用多久蕭哥就會想明白的，但你要是真跟他吵，哪怕不對的一方是他，蕭哥都會吵的比你還認真。” 趙樹然補充。


    吳步華沒那麼多要說的，“我隻有一點。”


    “什麼？” 梁獨秋道，“你說吧。”


    “現在你們確實很恩愛，可談戀愛不看一時，恩愛要的也不是這一會，我們講究白頭偕老。所以你以後要是對不起蕭川，又或者讓蕭川難過了，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吳步華指指他們三人，微笑道，“蕭川背後永遠有我們這些兄弟。”


    不知道誰給陳卓打了電話，此時他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了過來，“還有我！”


    老實說，沒有人喜歡被教做事，梁獨秋也是不喜歡的。可這次他卻沒有一點不耐煩，很認真的聽完了吳步華幾人的話。


    相反他還很開心，不為別的，隻因為蕭川有這樣一群朋友。


    蕭川有在被好好愛，這讓梁獨秋忍不住笑。


    吳步華說完話沒等到梁獨秋的迴答，又見梁獨秋麵無表情，心裏忽然咯噔了下，怕是他們幾個說的太過分讓梁獨秋不滿了。


    趙樹然有同樣的感覺，他想起蕭川離開前說的話，免不了有些擔心，怕等會蕭川找他們算賬。


    汪全倒還是鎮定，眼神示意他們不用擔心。


    梁獨秋沒注意到他們的交流，兀自平複了下心情才再開口，先說的卻不是任何保證的話，而是一句謝謝。


    這下吳步華幾人懵了。


    “我知道你們是關心小川，現在也想聽我說一下保證的話。可是光說不做沒多大用，你們且等著吧，我會和小川好好的。” 梁獨秋彎了彎嘴角，眼神堅定，“不管是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三十年，我們都會是我們。”


    梁獨秋話音剛落，還不等趙樹然他們做出反應，蕭川的聲音倒從後麵傳了過來，“就三十年？”


    梁獨秋最先反應過來，笑著迴頭看人，同時改嘴道，“是一輩子。”


    “這還差不多。” 蕭川在梁獨秋旁邊坐好，喝了一口汪全幫梁獨秋點的熱飲，“聊完了？”


    吳步華等人：嗬嗬，不想聊了。


    陳卓趕到民宿時，蕭川他們正準備燒烤，吳步華帶他去房間放好行李，然後再趕下來準備食物。


    民宿老板看他們感情好，免費送了一瓶紅酒過來，而蕭川睨了眼桌上的食物，猜測他們今晚怕是不醉不歸，便又找老板買了幾瓶酒。


    陳卓跟梁獨秋負責烤，其餘人在一邊玩牌，蕭川不怎麼會玩牌，幾乎把把輸，吳步華收錢收到手軟。


    “你們針對我，聯合起來壓我牌。” 蕭川玩不過就耍賴，“我不玩了！”


    吳步華玩上癮了，又怎麼可能放蕭川走，“男子漢敢作敢當，不就輸了點錢嗎？咱蕭哥不慫。”


    蕭川知道吳步華是在激他，他也真的想贏迴來，隻是實力有限，隻能幹瞪眼。


    “我來吧。” 梁獨秋拿走蕭川的牌，和他耳語道，“我幫你贏迴來。”


    汪全直覺不對，正要拒絕，就聽贏紅眼的吳步華應了，“輸了算誰的？”


    蕭川大吼，“輸贏算我的！”


    於是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吳步華沒再贏過一把，倒是蕭川賺迴了本，還贏了不少錢。


    這次說不玩的變成了吳步華。


    吃到一半地上就堆了一地的酒瓶，紅的白的混在一起喝，能喝的不能喝的都開始頭暈，卻越玩越大，最後玩去了聚會常備遊戲——真心話大冒險。


    不知道是不是打牌用光了他們所有的運氣，還是吳步華他們人多，蕭川跟梁獨秋總輸，沒玩多久便被問了好幾個問題。


    起初大家問的還比較委婉，後麵就越問越離譜，有關大冒險的懲罰更是讓蕭川大叫換一個。但玩都玩了，吳步華他們就不可能聽蕭川的，自然逼著蕭川跟梁獨秋熱吻了一分鍾。


    老板年齡大了，沒他們能熬，十一點一過就去睡了，睡前跟他們說了酒在什麼地方，要喝自己去拿，明早起來算錢。


    民宿隔音好，這個時間遊客不多，蕭川幾人也就放開了玩，喝到後麵還唱起了歌。隻是唱的不好，很快就被轟了下來。


    蕭川會唱歌，陳卓被趕下來後就慫恿蕭川區唱歌，趙樹然更過分，起哄讓蕭川給梁獨秋唱情歌。


    不過起哄歸起哄，趙樹然也沒覺得蕭川會答應，誰曾想他話剛說完，那邊蕭川就應了，“行啊，那我就唱首歌吧。”


    趙樹然：“！”


    陳卓：“！”


    吳步華：“！”


    蕭川卻不管他們，笑著拍了下梁獨秋手，小聲提醒他認真聽，就走上前抱著吉他開始唱歌了。


    趙樹然他們是真意外，畢竟以前想聽蕭川唱歌可太難了，叫半天蕭川都未必會搭理他們，但這次蕭川竟然應的如此爽快。


    果然男朋友跟朋友是不一樣的。


    隻是蕭川唱的這歌，饒是自詡中華小曲庫的趙樹然，認真聽了一分鍾，也愣是沒聽出來是哪首歌。


    可梁獨秋笑的很開心，甚至能跟唱，很顯然他知道蕭川在唱什麼歌。


    梁獨秋當然知道這首歌，畢竟他們這是他們初中出去玩聽到的小調。梁獨秋沒有要給吳步華他們解釋的意思，蕭川更不可能說，所以明明是六個人在聽歌，卻有四個人一臉茫然。


    “我懷疑蕭哥在針對我。” 趙樹然和汪全挨的近，湊過去和他小聲說，“要不然他幹嗎唱一首我不知道的歌？”


    汪全好心提醒他，“醒醒，這歌也不是唱給你聽的。”


    “唱給他男朋友聽的。” 陳卓插話道，“梁獨秋會唱。”


    吳步華接話，“正常，人小情侶的情趣罷了。”


    “不過……” 汪全抬頭看了眼，見蕭川跟梁獨秋正旁若無人的在對視，忽然想到一件事，“你們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麼？”


    這事吳步華熟，“肯定是大學！”


    “蕭川跟你說的？” 汪全合理懷疑。


    “沒，我自己猜的。” 吳步華道，“但應該錯不了，畢竟要不大學在一起，不可能現在還在熱戀期。”


    趙樹然這會兒腦子倒清醒了，懂了汪全的未盡之意，驚訝到睜大眼，“你是說他們早在一起了？”


    “未必沒可能。” 汪全實話實說，“反正肯定不會是大學才在一起的，蕭川不是那種談戀愛就嚷的全世界都知道的人。”


    一直沒說話的陳卓適時開口，“我懷疑你在內涵我。”


    汪全沒理陳卓，吳步華倒先受不了了，說汪全在質疑他的推理能力。汪全被指責也不生氣，反而笑著說，“是真是假，問問不就知道了？”


    可誰去問卻成了一個問題。


    趙樹然裝死，陳卓心不在焉，吳步華裝啞巴，汪全…… 汪全盯著吳步華看。


    “別看我，我不會去問的。” 吳步華哼道，“要問你問，我才不想被蕭哥秀恩愛。”


    話題似乎陷入了死局，就在汪全打算中斷這個話題時，就聽梁獨秋悠悠道，“你們是不是忘記我還坐在這了？”


    吳步華：“我日？！”


    趙樹然：“操！”


    汪全：“…… 真忘了。”


    “不用去問他，我可以告訴你們答案。” 梁獨秋抿了口酒，輕笑道，“汪全猜對了，我們早在一起了。”


    吳步華裂開了，看著梁獨秋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而汪全卻露出理應如此的神情，似乎梁獨秋的迴答在他預料之中。


    梁獨秋了然，沒讓汪全得意太久，便補充說，“你們好像都不知道，其實我跟蕭川是初中同學。”


    這下表情裂開的人變成汪全了。


    梁獨秋隻負責投放爆炸性消息，並不負責解答，說完這話便起身往蕭川那邊走，想跟他說說他剛才做的事。


    此時時間已經跨過零點，室外的氣溫也降到了零下，而更神奇的是，在梁獨秋走向蕭川的十幾秒裏，天空忽然飄起了雪。


    雪下的很大，沒一會地上便多了層雪白的紗。於是什麼被秀恩愛啊，什麼炫耀啊，都被拋之腦後，一群南方長大的人，逐一拿出手機拍照，跟親朋好友分享雪景。


    蕭川跟梁獨秋也拍了照，隻是拍完照他們就收好了手機，然後蹲在一起玩雪。


    “剛剛你跟他們說什麼了？” 蕭川揉了個雪球，遞給梁獨秋讓他堆雪人，“我站前邊都看到吳步華一臉意外的表情了。”


    梁獨秋在堆雪人，把蕭川遞給他的雪球讓雪人的身體，聞言笑了起來，“他們在說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哦？那你怎麼答的？” 蕭川伸手給雪人戳了一雙眼睛出來，順口問。


    “我沒迴答。”


    “？”


    “我說我們初中就認識了，至於他們怎麼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梁獨秋無辜的眨眨眼，笑的很狡猾，把話題拋給蕭川，“那你呢？為什麼唱那首歌？”


    然後蕭川就不好意思了，吱吱唔唔說不出話，畢竟他總不可能跟梁獨秋說因為第一次聽這首歌時，他就喜歡上他了吧？


    好在梁獨秋也沒真讓蕭川答，他像是臨時興起想到這方麵，然後才隨便問了一問，至於蕭川會怎麼答，他其實並不在意。


    可梁獨秋不問了，蕭川倒不自在了，撇著嘴追問梁獨秋為什麼不繼續問他。


    梁獨秋被委屈巴巴的蕭川逗樂，沒忍住抬手揉了揉蕭川頭，結果蹭了蕭川一腦袋雪，“因為我知道。”


    “知道什麼？” 蕭川乖乖讓梁獨秋揉頭，在他揉完後才去拍腦袋上的雪。


    “還記得以前你問我的問題麼？你好奇我們之間誰先喜歡上誰的，你說肯定是你。” 梁獨秋眼裏盈滿笑意，聲音很溫柔，“但其實不是。”


    蕭川想到當時他的迴答，再想起他喜歡上梁獨秋的時間節點，訝然道，“你比我早？！”


    “是啊。” 梁獨秋聲音低了下去，十分繾綣，“我很早就注意你了，非要說我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那大概是……”


    蕭川屏住唿吸，心跳很快，“是什麼？”


    “你問我去不去吃早餐吧。”


    蕭川記得這件事，當時他還很討厭梁獨秋，甚至因為遇到他而心煩，可等他看清梁獨秋的臉色，又不忍心就這麼走了，便迴頭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餐。


    誰知道梁獨秋從此記住他了。


    對著戀人剖白心意實在羞恥，梁獨秋說完臉都紅透了，根本不敢去看蕭川。而他久等不到蕭川說話，心中更是惴惴，緊張的想要岔開話題。


    但被蕭川打斷了。


    “梁獨秋。” 蕭川忽然叫他。


    “幹嗎？” 梁獨秋應了，又嫌棄自己語氣不好，故而放柔聲音問，“怎麼了？”


    “我想親你。” 蕭川強調，“很想很想。”


    梁獨秋被蕭川的直白弄得差點點頭同意，卻記得汪全他們還在一邊，才硬保持住理智，“現在不行。”


    蕭川被拒絕也不生氣，“那什麼時候行？”


    “等迴去吧。” 梁獨秋餘光看到吳步華他們沒在看這邊，便飛快湊過去親了親蕭川側臉，同時小聲補充道，“怎麼親都行。”


    蕭川唿吸瞬間加重，差點做了流氓。


    真迴房間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至於梁獨秋說的怎麼親都行到底是什麼樣的，外人不得而知。


    吳步華隻知道等他們再醒來時，刷到了蕭川淩晨五點發的朋友圈，配圖是淩晨下雪時梁獨秋蹲著堆雪人的照片。


    文案也很簡單，卻幸福感滿屏。


    “又一年冬天，期待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