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周末。
淮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枕頭濕了一片,尷尬地將枕頭套拆下來洗了洗。找了個陽光很好的地晾曬著。
一大早來上班的樊姨見了他,問他早餐想吃些什麼。淮棲遇到這種問題迴答從來隻有一個——他撓了撓脖側道:“隨便吧“麻煩您了。”
樊姨讓他在外麵等著,但走到二樓飯桌前,登時傻了眼。
淮棲走過去想要幫忙,結果是和她一起,站在滿桌各式各樣的早點麵前發愣。
剛好郭翹楚和符西起床,循著味來找飯吃,於是發愣二人組變成了四人。
郭翹楚驚詫道:“樊姨,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嗎。”
符西皺眉道:“我們吃完這頓是要上路了嗎。”
“我不知道,小簡叫外賣了?”樊姨見二人不知情,推測道,“他早餐要吃的這麼豐盛嗎。”
正當三人疑惑這一桌飯菜的來處之時,簡朔端了一鍋粥從房間裏出來。在注目之下,淡然地給每個人都盛了一碗,之後解下身上的圍裙,對淮棲笑道:“起床了?”
樊姨見到他身上的圍裙,還掀開廚房簾子查看了一番,以確保廚房沒有麵目全非。喃喃自語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郭翹楚咬著勺子,說道:“你什麼時候會做飯了。”
簡朔的毛衣袖子還挽在臂彎,他扶著袖子,去夾了一個灌湯包,習慣性地放在淮棲的盤子裏。他道:“我以前不會做嗎。”
“額,你以前,”郭翹楚道,““確實會做。”
“他問的問題不恰當,”符西替郭翹楚說道,“應該是,你什麼時候會做人能吃的飯了。”
郭翹楚:“哈哈哈……”
簡朔挑眉,麵容平靜地迴懟道:“兩位,吃飯的時候最好不要惹廚子。”
秉著誰掌握了廚房大權誰就最大的原則,倆人加快了幹飯的速度,等享受完食物再是兩條不卑不亢的好漢也不遲。在一旁淮棲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
他發覺簡朔在看他,於是又偷偷把嘴角的弧度隱藏起來。
“比賽是在首城吧。”簡朔問起機器人競賽的事,“準備好了嗎。”
“還好。”
“到時候我會去看。”
淮棲莫名很緊張,他道:“嗯……”
“哦對,忘了你們的比賽就在首城了。”符西受他提醒,忽然想起來,道,“那我就不用再另外約時間了,在你比賽結束那天帶你去登門拜訪老師吧。”
淮棲知道他說的是葉老師的事情,於是道:“行。”
簡朔緩緩地一抬眼,道:“什麼事。”
符西道:“私事,老板管不著的那種。”
郭翹楚:“……”
他敲了一下符西的筷子,打圓場道:“你是吃飽了嘛,還敢惹廚子。”
……
淮棲的記事本又新更新了好幾頁。
不過他最近不再忙著整理迴憶,學習生活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郭翹楚讓他放平心態,但淮棲做任何事都沒法和緊張和忐忑擺脫關係。
淮棲本以為自己會遭到靳氏的騷擾,但奇怪的是自從那天晚上,靳川竟然一直沒有來找他的麻煩。而簡朔因為這次活動的成功又成為了學校的焦點,導致很久之前加淮棲好友的陌生人,又來和他打聽簡朔近期的感情現狀。而淮棲也感覺簡朔變得很奇怪,但說不上來是哪裏。
但在這所有的事情之中,淮棲最在意的,是簡一蘇打慶典那天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們家裏都快要被紅色瓶蓋的飲料瓶填滿了。淮棲一共擰了十多瓶“再來一瓶”,每次看到上麵的中獎字樣時都會激動片刻,但又轉瞬而逝。
他並沒有“召喚”出來簡一蘇。
淮棲趴在書桌上,看著那三瓶裝鬼魂的玻璃瓶,隻露出兩隻眼睛,他真的很想將自己的心情和簡一蘇訴說,等著簡一蘇對他說一些鼓勵的話。對他而言,這比任何降壓方法都好用。
可是他總是不出現,淮棲失落道:“簡一蘇……”他自言自語,“我想你了,大騙子。”
……
比賽前兩天,他們所有的參賽團隊出發去首城時,薑霄還在班群裏帶著大家給他刷加油。雖然內容都是加一出來的,但淮棲還是把同樣的消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而簡朔混在其中,悄悄地發了一個簡短的“加油”。
看到他的頭像和這兩個字的時候,淮棲的焦慮莫名被撫平了一些。
到達首城之後,淮棲推辭了大家的團建活動,窩在酒店房間裏把前幾屆的比賽視頻全部重溫了一遍。傍晚的時候,庭雪忽然和他打電話。
她說她和陳名潛也在首城,如果淮棲沒有吃晚飯的話,她可以請他一頓。
“聽盼安說你是來參加比賽的。”庭雪微笑道,“加油啊小淮。”
淮棲說了一聲謝謝,看了一眼專心幹飯無心插嘴的陳名潛,問道:“你們來首城是有什麼事嗎。”
庭雪輕輕拍了拍旁邊兒子的腦袋,說道:“沒什麼大事,探望一下朋友,順便給他看病。”
淮棲又看了眼陳名潛,問道:“他怎麼了。”
“他老是說自己頭疼,而且偶爾會昏睡。”庭雪道,“在當地醫院查不出什麼毛病來,正好我有個在首城的朋友是腦科醫生,於是帶他過來看看。盼安本來想跟著,但他最近忙案子,沒什麼空閑。”
““和我一個學長比較像。”淮棲蹭了蹭下巴,道,“我猜他們都是因為長期接觸電子設備而產生的癥狀。名潛,你最近沒少打遊戲吧。”
陳名潛憤憤不平道:“我已經早睡早起,戒手機電腦了!可是沒有緩解。”
“唔,”庭雪道,“這倒是真的。”
“好吧,”淮棲看著庭雪,道,“如果那位醫生真的有法子,您能也告訴我嘛?我可以給“學長提個建議什麼的。”
庭雪笑道:“當然可以。”
“您說陳哥在忙案子,”淮棲好奇道,“還是我之前的那個鄰居老人嗎。”
“嗯,情況變得有點複雜。”庭雪說,“我聽盼安說,那老人和三十年前就已經處死刑的殺人犯用的是一張身份證。因為太久遠了,查了很久才發現,那老人和犯人是雙胞胎兄弟。他的身份證本應該隨著哥哥的死而注銷,但不知他找了誰人鑽了漏洞,竟然讓這個身份重新複活了。”
“我不明白“他們之前為什麼會使用同一張身份證?”淮棲一頭霧水道,“還有既然能鑽漏洞,為什麼要重新啟用一個死者的身份“像這樣被查出來的可能性會大大增加吧。”
庭雪搖頭:“盼安也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