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姐姐,我想死。”
“怎麼了?”
“花花罵我沒羞沒臊!
“他怎麼這樣?他還是不是男人!”
“我真的像他說的,變得娘兮兮的了嗎?”
“怎麼會,好妹妹,別聽他瞎說!
“是不是因為被你附過身,所以我和以前不一樣了?”
“沒有的事,花花那種臭男人我們不稀罕,好嗎?”
夏樂陽蔫唧唧地縮在自己臥室的床頭,兩條胳膊環(huán)抱著雙腿,下巴搭在膝蓋上,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可憐模樣。
前天晚上他作戰(zhàn)失敗後,另外想了一個鬼主意。
尚庭枝不是很穩(wěn)嗎?他就不信他扮成貓貓尚庭枝還無動於衷。
於是在昨天晚上,夏樂陽偷偷摸摸從紙箱裏拿出貓耳、鈴鐺以及那條尾巴,洗完澡之後來了個全副武裝。
由於已經(jīng)用過一次,尾巴上得很順利。他對著洗手臺上的鏡子調整貓耳朵,項圈上的鈴鐺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捻懧,成功把懶洋洋的女鬼給引了出來。
“你們兩人這麼會玩,真看不出來。”女鬼翹著二郎腿坐在浴缸邊緣說道。
夏樂陽趕緊拿浴巾裹上,盡管女鬼早就把他和尚庭枝看了個精光,但畢竟男女有別,他還沒心大到可以在女鬼姐姐麵前裸奔。
“許久不出來玩,你們進展還挺快。”女鬼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把指甲銼,看戲似的一邊銼指甲一邊上下打量夏樂陽。
“他最近都不跟我吸唧唧了,我隻是想把睡前娛樂延續(xù)下去而已!毕臉逢柲橆a紅紅的,神色不自然地說道。
“為什麼?”女鬼好奇地問,“他覺得沒意思嗎?”
夏樂陽點了點頭,脖子上的鈴鐺隨之發(fā)出叮叮的響聲。
“那當然沒意思,清湯寡水的,我看著都沒勁!迸泶盗舜抵讣,“所以呢,你現(xiàn)在終於想開了嗎?”
“我為什麼要想開?”夏樂陽不服氣地說道,“我明明還有其他手段!
說著,夏樂陽抬起雙手捏了捏頭頂?shù)亩洌霸觞N樣女鬼姐姐,他應該沒辦法抵抗吧?”
女鬼收起指甲銼,飄過去在夏樂陽身邊繞了一圈,接著坐在洗手臺上,摸了摸下巴道:“不錯,他很可能會直接把你吃幹抹淨!
“吃什麼吃,花花才不是這種人,他從不強迫我!毕臉逢柕,“我的計劃是讓他把持不住,給我機會吸迴來,我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讓他銷魂蝕骨,再也無法抗拒我。”
“嘖嘖嘖!迸頁u了搖頭,“小夥子很有自信嘛!
“那當然!毕臉逢栍媚粗覆吝^鼻尖,“我不跟你多說了,他快上樓了,我得去埋伏好!
女鬼又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把扇子,遮住下半張臉,科科科地笑了笑:“祝你好運!
夏樂陽躲進被窩裏,用枕頭蓋住貓耳,被子蓋住眼睛以下的所有部位,尚庭枝去衛(wèi)生間洗漱時,也沒發(fā)覺夏樂陽不對勁。
等了十多分鍾,衛(wèi)生間那邊終於響起了開門的聲音,夏樂陽趕緊用被子蒙住頭,在一片昏暗的空間裏等待尚庭枝過來。
“陽陽?”尚庭枝一出衛(wèi)生間,就看到臥室的雙人床上鼓著一個小山包,“悶在被子裏做什麼?”
夏樂陽沒有吭聲,仍舊一動不動地躲在被子裏。
尚庭枝怕夏樂陽是生病不舒服,邁著長腿走到床邊,拉住被子一角,毫無心理準備地掀開了薄薄的涼被。
說是受到衝擊也毫不為過。
寬敞的大床上蜷縮著一隻赤條條的貓貓,由於在被子裏悶了許久,臉頰已經(jīng)有些泛紅。毛茸茸的貓耳讓人想動手揉捏,黑色的項圈襯托出白皙修長的脖頸。
或許是被盯得不自在,貓貓害羞地動了動,移動上麵那條腿把中間的羞澀徹底擋住,但卻使身後的貓尾一覽無餘地露出來,凸顯出誘人的線條。
尚庭枝隻感覺一股熱血衝上頭頂,差點沒讓他頭暈眼花。
他深唿吸了三個來迴,這才把內心的躁動給壓下去。
“陽陽,你這是做什麼?”喉嚨裏發(fā)出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沙啞。
“你真的不需要我給你……嗎?”夏樂陽抬起腦袋看向尚庭枝,項圈上的鈴鐺隨著他的動作發(fā)出聲音,就跟勾魂鈴一樣,一聲一聲地刺激著尚庭枝,讓他丟掉理智。
“不需要!鄙型ブ缀跏且а狼旋X地說道。
“真的真的嗎?”夏樂陽翻身蹭起來,用四肢朝站在床邊的尚庭枝爬去,宛如一隻妖嬈的波斯貓。
“陽陽。”尚庭枝皺眉按住夏樂陽不老實的手,“你到底從哪裏學來這些?”
夏樂陽眨了眨眼,沒有迴答,尚庭枝又問:“跟那女鬼學的?”
“沒有啊。”夏樂陽立起身子,跪坐在床上,雙手搭在小腹前,遮住羞羞的地方。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鄙型ブχ饾u冷靜下來,澆滅了心裏的邪火,“為什麼現(xiàn)在這麼沒羞沒臊?”
“?”夏樂陽愣住了,和計劃相反,尚庭枝不僅沒有被迷得神魂顛倒,反而還說他不害臊。頭上的耳朵一下子耷拉下來,他委屈巴巴地看著尚庭枝問:“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
“你是不是和女鬼待久了,滿腦子都是勾引男人?”尚庭枝狠下心道,“你勾引我之前,到底有沒有想過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夏樂陽底氣不足地小聲問道。
“為什麼勾引我?”鋪墊了這麼久,尚庭枝總算把話問到了點子上。他估計再不點明,以夏樂陽這神奇的腦迴路永遠也想不明白,所以他隻能一點一點地引導他去想。
“我想迴到我們互幫互助的時候!毕臉逢栟抢X袋說道。他心想還不是因為尚庭枝總是不同意,所以他才出此下策,想讓他妥協(xié)。
“我為什麼不願意跟你互幫互助,你想過嗎?”尚庭枝問。
“你說我技術爛!毕臉逢栒f完抬起腦袋看向尚庭枝,“可是我會進步啊!
果然還是榆木腦袋,過這麼久了都想不明白。
尚庭枝無奈地唿了口氣,扯過被子把夏樂陽蓋上,免得自己動搖。他在床邊坐下,直白地說道:“我不想跟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是因為我想來真的。”
其實尚庭枝嘴裏的“來真的”是指確定關係,不過夏樂陽小同誌自動把這三個字理解為真槍實彈地幹,他頗為不平衡地說道:“那為什麼不是我上你呢?”
尚庭枝的額頭垂下三根黑線,夏樂陽執(zhí)著地繼續(xù)道:“我們都是男人,為什麼就是你上我?”
“你想上我?”尚庭枝麵無表情地問。
夏樂陽搖了搖頭:“我隻想互幫互助!
尚庭枝唿了口氣,一副釋然的樣子道:“我懂了,你跟你姐一樣!
夏樂陽一愣:“什麼?”
“隻想享受肉體的愉快,不想負責任!鄙型ブΦ。
“那怎麼一樣!”夏樂陽急了,“我們是建立在自願平等的前提下啊!
尚庭枝挑了挑眉:“我這不是不願意了麼!
“那……那你想怎樣啊!毕臉逢栯p手揪著被子發(fā)愁,“你想讓我對你負責嗎?”
這小傻子終於明白過來,尚庭枝舒心地唿了口氣。
他從沒談過戀愛,更不是個主動的人,能把夏樂陽引導到這一步,簡直比爬長城還累。
“嗯。”尚庭枝應了一聲,“讓我做你男朋友,你想怎樣我都依你!
*
“然後呢?”女鬼問道,“你沒答應?”
如果答應了,應該也不會蔫唧唧地縮在牆角了。
“我說我考慮一下!毕臉逢柕。
昨晚他說考慮一下之後,尚庭枝的臉立馬黑了下去。他不死心地決定最後掙紮一下,佯裝尾巴拿不出來,要尚庭枝幫忙,結果尚庭枝並不像上次那樣讓他爽得飛起,隻是冷冰冰地說了一句:“怎麼放進去的,就怎麼拿出來!
“他就是故意吊著我!”夏樂陽憤憤地對女鬼抱怨道,“以前那麼賣力都是為了給我挖坑,讓我產生依賴,最後隻能任由他擺布!”
女鬼不知跑去哪兒做了美甲,一邊豎起手背,欣賞著上麵blingbling的裝飾,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所以說到底,銷魂蝕骨的是你,無法抗拒的也是你。”
說完,女鬼輕笑了一下,收起手掌,對夏樂陽道:“好妹妹,你果然還是太高估你自己了啦!
“那怎麼辦?”夏樂陽癟著嘴道。
“我看花花挺好的,你為什麼不答應?”女鬼問道。
“我不是gay啊!毕臉逢栃⊥I固執(zhí)地說道。
女鬼翻了個白眼,恨不得敲開夏樂陽的腦子看看到底是什麼構造。她道:“我就問你,你是不是喜歡他抱著你睡?”
夏樂陽點了點頭,那是因為很舒服。
女鬼又問:“你是不是喜歡他的大棒?”
夏樂陽立馬反駁道:“哪有……”
女鬼一想,畢竟兩人還沒有真的做過,這問題有些激進了。她換了個方式問:“你現(xiàn)在想象一下,花花找了個女朋友,你有什麼感覺?”
夏樂陽眉頭一皺,心裏很不舒服,不過他很快想到不會有這種情況,幹笑了一聲道:“他是克妻命,才不會有女朋友。”
女鬼沒了法子,隻能從她最擅長的角度出發(fā),故意道:“你就真的不想每晚都爽得不要不要的嘛?哎,我可是羨慕不來。”
夏樂陽小同誌終於動搖了一些,猶豫地問道:“女鬼姐姐,真的很爽嗎?”
女鬼道:“騙你我不得好死。”
夏樂陽:“……”你這好像本來也沒有好死吧。
“你就跟他試一試唄!迸砝^續(xù)勸道,“不行分手就是!
“那不行!毕臉逢栒,他自認還算是個負責任的人,哪能隨隨便便就答應,玩弄別人感情?
女鬼陪聊了大半天,她本來就最煩這種你給他提意見,他這不行那不行的人,她索性懶得再說,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飄去:“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一點男子氣概也沒有!
“什麼?”夏樂陽愣愣的,頗為受傷地問。
“嘰嘰歪歪半天都做不了決定,”女鬼飄進牆裏,“女人都沒你這麼磨嘰!
聽到這話,夏樂陽頓時感覺一道驚雷劈在他頭上,他自己也很煩出去吃飯半天都做不了決定的人。
什麼時候他自己也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