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桂珠仍是凝著雙眸睇注著北雙,象是沒有聽到北雙的話,幽幽的說道:“我將會怡然
的死去,隻是,我妹妹被謝一呈奸殺的深仇欲不能親手報卻,而且,年邁的父親沒人奉養,
那是我的遺憾。”
北雙微微瞇了一下眼,默默的一言不語,冷瞅著單桂珠。
單桂珠移開視線,望著草地上,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著。
“你別誤會,我不是在求你饒恕。也許,我這一手做得不漂亮,但天蛟堡決不是你想象
的那麼懦弱無能,你在恥笑我嗎?我隻是不願意便宜那姓謝的,否則,我天蛟堡戰至一兵一
卒也不會屈膝的。”
北雙一聲冷嗤,冰冰的,象是揶揄,象是不屑,道:“夠了,我不是來聽你申訴理由,
是麼?木已成舟,生米成飯,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值得後悔的?我不認為天蛟堡懦弱無能,
但是老實說,我實在懷疑,你的‘冷蛇蠍’響當當的名號,武林中人不知怎會加諸於你身上,
不是麼?你是如此的扭扭怩怩,婆婆***!”
北雙接著說:“如果說,你認為你一個人沒有把握取勝我,那麼,現在,你仍然來是及
去召集你的天蛟兒郎……”
“哈哈哈……”
驀地,一聲長笑打斷北雙的活浯,隻是單桂珠仰首長笑,笑得花枝亂抖,良久,一沉臉
色,冷冷的一撇唇角,生硬的道:“久聞的武林頭號人物也不過如此,真的,武林人物太過
於抬高你了,是麼?你仗著狠、毒、辣出名,我冷蛇蠍再狠也比不上你,你打落水狗,你狂
傲,你鼎鼎大名,你沒有點滴的時間來聽一個臨死人的訴說……”
北雙微微一軒雙眉,不吭一聲的,靜靜的聽著單桂珠諷且辱的話:“你雖然不是謝一呈,
但是,你卻間接的幫助了他,你是個幫兇!懂嗎?幫助一個江湖下三濫奸殺一個柔弱婦女,
你根本分不清楚黑白,你隻懂得不許人家犯到你,你隻懂得殺戮,殺人不過頭點地,八條人
命不能使你稱心滿意,我單桂珠本想屈辱求你寬限兩個月期限,待手刃仇人後,在你跟前領
死,看來,我還是不願遭你髒劍沾汙,讓你明白,天蛟堡之徒並非貪生畏死之輩……”
說罷,一橫長劍,就要向頸項抹去……
說時遲,那時快。
北雙猛然嗖的—聲,身子淩空飛起,單手一滑,奪過長劍,硬生生的將身子一頓,倒飛
迴坐騎之上。
說來話長,不過那些動作,一氣嗬成,使人眨不過眼來。
北雙微瞌著兩眸,冷冷的,一句一句的說道:“我寬限你兩個月!換句話說,此生此世
你殺不了謝一呈,自然,你也可以不必向我受死!”
說畢,手中長劍一揮,飛在單桂珠坐騎跟前,整支劍硬生生的插入地下,隻露出個劍柄
在地上,一撥馬首,輕揚馬韁,留下滾滾塵沙和漸遠的蹄聲,北雙的身形已然消失不見……
單桂珠如在夢中,一片迷茫在她美眸中擴張、擴張,象那卷卷的黃塵。
江湖上,盛傳著幾件大事:
第一,就是武林第一高手無影雙劍浪客北雙重現江湖;第二,江湖上崛起了一個“西北
雨”的幫派,滅了威震武林的“狂風沙”,掀起了場大屠殺,大有延續進而獨霸武林之慨。
第三,出現一個雙十年華的黑衣少女,自稱“冷麵黑煞”,兩個月來,點蒼、華山、以及昆
侖三派的掌門人,皆死其劍下,更聲言仍欲挑少林,武當、峨嵋以及涼山派等。
江湖上迷漫著一片殺意,人心惶惶;少林掌門人“鐵心和尚”聯合了其他門派,共同追
索“冷麵黑煞”的下落,欲置其於死地而後已,聲言為死去的三位掌門人報仇。
哦!從此武林又多事了!
湖南境內官道上,北雙緩緩的馳著,隻見他頭頂上戴著一頂大鬥笠,遮住了大半麵孔,
身上換上了一襲銀白色的勁裝,純粹一副江湖人物打扮。
此時,日正當中,七月的豔陽象一朵大火球,發散著熾烈的光芒,路上行人稀疏,也不
聞蟬鳴聲,好個炎烈的夏天。
北雙微微掀起笠帽沿,凝眸遠眺,十幾丈外轉彎處,有一座茅亭,屋上豎好高的旗子,
寫著“茶”大字。
“大熱天,真該休息一下。”
北雙摸一摸馬上的鬃毛,象是無限的愛憐。
輕輕扯了一下韁繩,胯下坐騎不急不徐的向茶亭馳去。
茶亭上座擁座滿,大半是趕路的生意人,受不住這大熱天,歇下來喝杯茶,乘個涼,也
有不少的武林人物,此外,都是苦力或者打雜的,三流九教擠在—起,地方雖小,人卻不少。
北雙馳至店前,輕輕跨下馬鞍,把座騎拴好,鬥笠脫也不脫,徑自找個位子坐下。
那些人有的好奇地朝他打量,有的瞧也沒瞧,北雙從隙縫間,環首微微打量,吵雜的要
死。
一個矮矮小小的夥計走前來,哈著腰問道:“嘿,客官,您要什麼茶?”“來杯上好的
香片,濃點。”“是,是,馬上就來。”北雙扭了一下頭,瞧了一下與他同桌的兩個人,隻
見一個生得紅眉毛綠眼睛,身材魁梧高大,背背一把鬼頭刀,另一個長得又矮又小,一雙鼠
目溜個不停,麵色陰森森的,倆人似乎是不高興北雙的介入,直向北雙瞧。
一會兒,夥計端上了一杯濃茶,北雙俯著頭,輕輕呷著。
氣氛有點蹩扭,那一高一矮的倆人,互相望了一眼,無奈的聳了聳肩。
那身材高大的開了腔,打破了桌上的氣氛,說道:“呸!這種天,可把人熱死!”
矮小的接了腔,鼠目一轉,瞥了一下正在默默啜著茶的北雙。
“可不是,真希望來場雨。”
他頓了一下,轉過頭朝著北雙說道:“這位朋友,大熱天也不把鬥笠摘下來?”
北雙仍自啜著香茶,似是津津有味,沒有聽見那個矮小家夥的話一樣。
矮個見北雙不理,臉色陡地一變。
“噠噠噠……!嘶……!”
驀地,前麵又馳來一騎,急驟的馬蹄和馬嘶聲,使得大家引頸望去。
隻見來者竟是一個少女,穿著一襲黑色花邊的紫裝,腰間插著一尺多長的短劍,烏黑的
長發散披在肩後,兩顆烏黑的瞳孔閃爍著一股淩厲的光芒,紅紅的小嘴緊緊抿著,兩頰有著
梨渦的痕跡,雖是太熱天,挺直的鼻梁上卻是一滴汗也沒有。
眾人似是被她的美貌吸引,視線都隨著她身上轉。黑衣少女怡然自若,宛若未睹,在北
雙旁邊坐了下來。
北雙手支著下巴,似是在閉目養神,一高一矮卻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喂!一杯龍井,熱的。”
“熱的?”
夥計愣住了,大熱天喝熱茶?
“沒有?”
黑衣少女冰冷的問了一聲,雖是冰冷,卻象黃鶯出穀。
“哦!有!有!就送來!就送來!”
夥計急急惶惶的退下去。
現在,一張方桌已坐滿了四個人,黑衣少女朝北雙的大鬥笠瞧了一下,對那一高一矮的
瞧也沒瞧,俯下頭,就飲了一口熱茶。
空氣顯得更悶,黑衣少女隻顧喝茶,北雙卻看不到臉,兀自手支著頭不開口,一高一矮
的茶快喝光了,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尷尬異常。
北雙藉著縫隙中,溜眼望去,心中暗暗嘀咕,此女氣度不凡,卻不曾見過,身著黑衣,
莫非就是傳言中的冷麵黑煞?
思忖未已,黑衣少女朝他一望,北雙一震,暗道:好淩厲的眼神,是她不會錯!
“姑娘,大熱天裏喝熱茶?”
又是那矮小的家夥開口,一雙眼色迷迷的滴溜轉,看來他已忘卻了北雙。
黑衣少女似是未聽見,喝了一大口熱茶,朝北雙又望了一眼,似是對北雙的大鬥笠起了
無限的興趣,壓根兒就沒把矮鬼放在眼裏似的。
矮個兒見黑衣少女不答腔,臉上一陣燥熱,不禁惱羞成怒,驀地一拍桌子,開口道:
“有道出門即是朋友,姑娘你好大的架子,為什麼問話不理人?”
北雙嗄了一聲,支著頭的一手,溜下了桌沿,頭猛地一抬,像是受了極大驚嚇。
黑衣少女眼皮撩也沒撩,兀自俯首啜著熱茶。
“啪!”又是一聲,矮個兒一張小臉變成豬肝色,站了起來:“我‘灰腳鼠’毛平走遍
大江南北,就不知有你這號人物,你也太狂了!”
雙北哇的一聲,連人帶椅倒了下去,茶杯也摔在地上,濺了滿身。
黑衣少女拿起茶杯,一仰而盡,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碎銀,放至桌上,瞧也沒瞧那灰腳鼠,
轉身就向外走去,“想走,沒那麼容易!”灰腳鼠毛平見黑衣少女走出,一躍身形,嗖的一
聲,躍在黑衣少女前頭。
此時亭中人影大亂,爭先恐後的散去,隻有留下幾個武林人物在觀看,“說話!”毛平
怒吼一聲,搶手一掌就拍下。“死!”一聲嬌叱,隻見黑衣身形一閃,一聲狂嗥倏然升起,
毛平的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疾速的飛去。
“砰!”的一聲,但見那灰腳鼠已躺在地卜,寂然不動,沒有人看到她如何動手,就好
像沒有動手一樣,黑衣少女一跨馬鞍,得得得……,像一陣風一樣馳去。
呆住了,那些旁觀者皆看得目瞪口呆,他們不相信一個大姑娘殺人隻不過眨眼時間。
那高高大大的漢子,手提著鬼頭刀,木然的站著,他似乎不能明白他為什麼如此站著。
北雙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心裏暗暗忖著——好手法——能夠在反擊之間點人死穴,不簡
單!冷麵黑煞是她無疑!
北雙給了茶資,一望那高個子仍癡癡站著,心裏一笑,嘿!摸錯了門吧!隻怪早晨兒沒
燒兩根香,祖神牌不靈!媽的!那毛腳鼠我早就想宰他,在老子麵前拍桌瞪眼,噢,就找著
高個子算算吧!
北雙走到高大漢子旁邊,說道:“喂,老兄,你的朋友,怎麼大熱天的在路上睡覺,啊!
可當心曬壞了,怎不拉他一把?”
“你他媽的!找死!”
高個子一看是他,兩眼通紅,手中鬼頭刀一把舉起,當著北雙的麵門就砸下!
“哎喲!殺人呀!”
北雙踉蹌向旁邊一閃,右手抓住對方的手腕一扯,左手向大個子頸項橫切去!
“哇!”一聲殺豬似的狂嗥陡地掀起,隻見一顆腦袋骨碌骨碌的滾在路中央,偌大的身
子卻飛在相反的方向,躺在亭外的草地上,無頭屍體,鮮血直流,看起來真讓人起雞皮疙瘩,
頭皮發炸。
北雙拍拍手,宛若無事的走出亭外,跨上馬,得得得……也像一陣風一樣馳去……。
剩下的,隻是一些木頭人,隻差的還有些氣息,天不冷,卻希索地抖個不停。掌櫃的眨
了眨眼,看看曆書,今天什麼日子……?
北雙雙腿一夾馬腹,黑炭兒一揚首,希聿聿一聲,四足猛放,向前奔去。
“炭兒!追上前麵那個女的!”
北雙扯緊了鬥笠,頭微仰了一下,向前眺了眺,心中仍在想著剛才的一幕——媽的,看
不出她的武學路數,內力、招式皆是上乘,倒不明她為什麼要誅滅七大掌門人,令人匪夷所
思……,不妨盯她一梢,也許能夠找出仇人的蛛絲馬跡也說不定。須臾——北雙已能夠看見
眼前二十丈外正疾馳著一騎,是黑衣少女不錯。
北雙微微一勒馬韁,疾奔之勢稍稍一頓,保持著十來丈的距離,不徐不疾地跟著。
黑衣少女一直快馬加鞭,似是趕辦著啥事,烏黑的秀發隨風飄得老高。
北雙瞬也不瞬一眼,默默地跟著。
如此約走了一柱香的時間——
忽地,黑衣少女一勒馬韁,朝著左邊一條叉道,奔向繁茂叢林裏。
北雙稍稍一仰鬥笠,俯目掃視著地上的馬蹄痕……
“朋友,你一路追蹤意欲為何?”
忽然,一陣聲音從身後傳來。
北雙不由心中一震:好厲害,對方已欺身於後,自己竟全然不知,緩緩的,北雙轉過馬
頭,微微一笑道:“姑娘,此話是衝著在下說的?”
凝眸望去,隻見黑衣少女好端端的站在北雙近處,兩眸睨著北雙,泛著一片冷茫,瞬也
不瞬的,身子靠著一棵大樹,頭微微偏著,兩腳一前一後叉著,一手叉在腰間,一手拿著一
枝姆指大的樹林,慢條斯理的,一轉一蕩道:“樹林莽莽,見不著一點人跡,不衝著你,衝
誰來著?”
北雙咳了一聲,慢慢的道:“姑娘好說,路是大家的,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
橋,咱們是風馬牛不相及,怎說在下跟蹤你……”“下馬!”不待北雙說完,黑衣少女右手
一揚,手中的樹枝嗖的一聲,像一支利箭直射北雙胸前。
出手之快,令人眨不過眼來,拿捏之準,令人咋舌。隻見轉眼之間,樹枝已飛至北雙眼
前。
北雙心中暗喊一聲糟,猛地身子向後一仰,就在馬上滴溜溜的使出鐵板橋,堪堪躲過來
襲的樹枝。
“好哇!原來你是真人不露相,嗬!我走眼啦!”
黑衣少女一見北雙閃過自己一擊,一立身子,緩緩的說道:“說!說出你的名號,我冷
麵黑煞不殺無名小輩!”
北雙冷嗤一聲,跳下馬鞍,欺近一步,冷冷的道:“果然不出所料,姑娘就是頂頂大名
的冷麵黑煞……兩個月來你連續毀了七大門派的三大掌門人,嗬!不簡單!”
黑衣少女見北雙答非所問,粉臉上蒙上一陣冰霜,兩眼漾起了一陣殺意,生澀的說道:
“閣下是存心來挑梁子的了?別鬼鬼祟祟的見不得人!是漢子,摘下你的鬥笠,說出你的名
號!”
北雙仰頭嗬嗬笑了兩聲,說道:“冷麵黑煞,你別抬名號,唬不了你的!來者不懼,懼
者不來,我無影雙劍怕過誰來?”
冷麵黑煞陡地一怔,瞳孔滑過一絲狐疑的神色,頓了一會,問道:“你就是江湖一鼎無
影雙劍浪客北雙?”
北雙脫下了鬥笠,傲然地點了點頭。
冷麵黑煞兩顆眼睛像黑夜裏的寒星,閃閃發光,瞬也不瞬的直盯著北雙,良久,撇了一
撇唇角,方道:“原來閣下就是武林泰鬥無影雙劍浪客,在下出道不久,對閣下的威名心儀
已久,今能一睹廬山真麵,幸何如之。”
頓了一頓,緩緩接下道:“適才冒昧之處尚請見諒,有啥指教,敢請直說,在下洗耳恭
聽!”
北雙轉了轉手中的鬥笠,微微一笑,道:“姑娘快人快語,在下汗顏不已,徒負虛名,
實不值姑娘如此恭維。”
說到此處,北雙停了一會,兩眸射出一股寒彩,慢慢的,一句一句說道:“在下有個不
情之請,姑娘對涼山派掌門人莫如虎放過!”
冷麵黑煞一震,冷冷的一問:“敢情閣下是要插手七大掌門人之啦?”
(此處缺數段)
不錯,北海雄魔呂石安是武林黑道中響當當的人物,視人命如草芥,憑著一支狼牙棒打
遍大江南北,罕有敵手,隻見他聞言微微一笑道:“可不是,三年來一直記著你的恩典,耿
耿於懷,沒齒難忘,焉能一死了之?姓北的,你說對嗎?”
北雙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手中的鬥笠輕輕的拋了幾拋,笑著說:“那能錯得了?你也
知道你家少爺最討厭過眼忘懷的人是不?”
冷麵黑煞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兩個魔頭竟像無所事事的談了起來!
可是,一股濃濃的,粘粘的,濃的令人窒息,粘的令人屏息的——殺意,像那將落雨的
烏雲一樣,慢慢的,又是很快的擴張,擴張……
冷麵黑煞退在一旁,兩顆美眸如同兩顆寒星,瞬也不瞬的,摒住氣,靜靜的做坐山觀虎
鬥。
北海雄魔淡淡的笑了幾笑,也是淡淡的說,像是講述一件很輕鬆,很平常的事一樣!
“兩個月前,總算聽到你的消息了,我很高興今天能見你一麵!”
說話之間,北海雄魔緩緩的取下腰際的狼牙棒,兩腳緩緩的移動著。
北雙雙目瞪著北海雄魔,古怪的齜了齜牙,笑了笑,道:“是了,真的,是沒有錯。難
得你這麼掛念你家少爺,真的,我現在明白我的耳朵為什麼燒得緊!”
北雙慢慢的垂下了眼皮,忽然手中的鬥笠朝著兩丈外的冷麵黑煞揮去。
隻聽鬥笠象流激星電的向冷麵黑煞直竄,去勢之快,真令人咋舌!
冷麵黑煞壓根兒沒想到北雙會來這麼一手,一眨眼就到胸前,不容轉念,冷麵黑煞猛地
吸了一口真氣,雙掌當胸,嘿的一聲,就待推出……
嘿!這可妙!隻見鬥笠陡地一頓,接著令人那麼不可思議的斜斜切向樹葉茂密的樹枝上。
碰的一聲,樹枝激飛,樹葉繽紛,唰!唰!跳下了兩條人影。
冷麵黑煞這可真呆住了,一覺不對勁,連忙一扭身,雙掌不由分說的,就向剛落地的兩
條人影拍去!
來人身手不弱,剛一點地便雙雙躍開,閃過了冷麵黑煞匆忙的一擊,但見隆的一聲,地
上現出兩個窟窿。
冷麵黑煞擺好架陣,冷冷瞥瞧去,心中卻不由忐忑的忖道——好家夥,藏身於自己身後
樹上,竟然不知!
冷麵黑煞瞥了一下北雙,隻見他似笑非笑地向她咧了咧嘴,雙手負在背後,悠閑地踱了
兩步,咧口道: “原來是兩位猻猢離不了猴王,兩位可好?”
兩者皆著玄青勁裝,腰間綁著七節棍,年約三旬麵目酷像,清臒而又顯得蒼白、鼠目,
鷹勾鼻子,嘴角漾著冷冷的笑意,殘酷陰毒的笑意。
冷麵黑煞心裏不禁暗中叫道:是昆山二虎,楊賓與楊貴兩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