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梟與黑門豹正打得難解難分,已過了一百五十個照麵,且要邁進二三百大關。
如似北雙支身破闖黑卡門的黑門豹,決非是川梟的敵手,無奈黑門豹受了寒江釣翁的指
點,武功大進,遠非往昔可比;川梟不僅覺得擺他不下,且感吃力非常,自身能保不敗,還
是一個問題。
但見兩人都在恨橋上大打出手的身影,乍起乍落,用盡全力,各不相讓。
川梟越打越寒,隻感招式一出,黑門豹的豹杖令他不及暇思的封來,往往感到捉襟見肘,
力不從心,被*得團團轉,險象迭起,好幾次差些沒掛彩。
黑門豹與司馬長雄卻越打越神,一支兩尺長的豹頭豹杖,舞得唿唿生響,詭異快捷的封
向川梟,嘴角含著一絲得意的微笑,兩眼射著一股狠厲的殺機,一套六六三十六式的“先日
黑杖法”,使得淋漓盡致,叫川梟氣喘如牛,疲於應付。
“嘿,麻子。老閻王等得差不多。”
司馬長雄陰笑一聲,豹杖一橫左拐,架開了川梟遞出的“尺音鳴鳴”,順手一帶,一轉,
一招“豹嘯震天”,暗含七式,連戳帶劈,瞬如激星,詭異莫測的劈向川梟左肩。
“你他媽的老賊,你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口出夢話!”
川梟怒罵一聲,右腳住地,左腳挪後半步,左肩讓開司馬長雄的豹杖,右腳一招一勾,
踢出七腿,攻向司馬長雄下盤,玉尺一帶,劃了一個弧圈,戳向司馬長雄“喉結穴”。
司馬長雄鼻哼了一聲,眼皮也不眨的單足一挫,橫橫閃出三尺。
川梟叫聲去你娘的。單腳仍踢出九腿,點向司馬長雄小腹“氣海穴”,長尺點至途中,
猛地一沉一縮,巧妙已極的畫了一個虛招,左手猛然卷起,五指並握,向前一搗,一套“纖
女鋪繡”的六招兩式拳法,已然全部出籠……
隻見川梟手是並用,上下俱攻,展開貼身之搏,虎虎生風的罩向司馬長雄。
司馬長雄微微一驚,隨即冷哼一聲,一招“泰山壓頂”反手而出,豹杖鏘的一聲,用勁
抵住川梟的玉尺,身子向後退了一步,以退為進,運了一口氣,身形微提,兩足交挫踢出了
十一腿,左手一勾,掄出了兩拳六掌,硬是拆下川梟的淩厲攻勢。
司馬長雄打鐵趁熱,得理不讓人,怒喝一聲,豹杖一旋,架開川梟的尺,長杖猛點,一
招“老豹舐舌”,對準川梟左腹的“關元穴”,左手也不待慢,單指疾伸,射出了一股指風,
正是司馬長雄揚名的“豹眼指”。
川梟臉色驟變,司馬長雄豹杖一轉之勁,手中玉尺差點沒脫了手,正待反手掃向司馬長
雄,卻見司馬長雄搶先了一步,豹杖漾起一片杖影,那麼不可思議的向自己小腹戳來,而且
一般冷冽的指風飛快的點向自己的前胸“膺窗穴”……
川梟駭叫一聲,兩腳一剪,猛然後退,左手閃電拍出五掌,硬硬的消去黑門豹“豹眼
指”!可是胸前之衣襟卻是刷的一聲裂了開來,而且響起了一聲叮當之聲。
川梟駭然低頭一瞧,胸前衣襟宛似獅子開口,被黑門豹杖上的利刃劃了三、四條裂口,
最絕的是剛才叮當之聲,竟是擊中了川梟裝酒的鐵葫蘆,隻見酒葫蘆被砸了四、五個洞,正
流出了葫裏盛滿的酒,好不狼狽!
川梟心中籲了一口氣,連道,好險,想不到這寶貝救了他一命。
“嘿,麻子,當心了,下次流出來的是紅的啦,嘿嘿!”
黑門豹見川梟一副驚慌的樣子,得意的嘿笑兩聲,諷辱的嗤道。
“*你的媽。”
川梟被損得一陣紅—陣紫,老臉掛不住,辱罵了一聲,左手抓出葫蘆,一聲去你的就往
司馬長雄就砸去,手中玉尺猛然一陣疾掄,使出了“鬼哭神號”、“玉尺梟首”以及“斬草
拔根”。
顯然川梟動怒已極,蓬草似的亂發根根豎起,這三招正是川梟得意絕招,本就厲害非常,
況且這是川梟含怒而發,威力自是非可小比!
司馬長雄傲笑一聲,使勁掄了一下豹杖,當的一聲,把川梟擲來的葫蘆打得粉碎,卻見
川梟怒喝一聲,便感周身揚起一片尺影,一股風勁隨著咻咻之聲,尚未近身,自己衣袍便卷
得噗噗作響,心頭一陣駭異,心知川梟已搬出了絕門兒,趕緊一凝神,收起大意之心,氣走
周身,兩腿一滑,豹杖用勁斜斜一撇,使出了“虎心豹食”以及“豹爪點睛”,迎向川梟的
攻勢。
“當! 當!”
“當!鏘!”
兩人兵刃一碰,響起四聲刺耳的觸擊聲,冒出十九撮的星火,疾竄而逝。
倏地兩聲悶哼哼了出來,川梟與司馬長雄同時身形一退。
川梟身形一陣晃動,叭退了一步,隻感右手一陣酸,氣血微微逆奔,臉色一陣蒼白,左
手捂著胸口,一副痛苦難奈的模樣。
黑門豹似乎吃了更大的蹩,叭!叭!一連退了兩個步子,隻覺胸中一陣悶痛,氣息激翻,
嘴角浮起一絲痛苦的神色,隻覺手中豹杖差點脫手而飛,虎口一陣刺痛。
“狗養的。接老夫一招豹尾掃蛟。”
黑門豹一時輕敵,陰溝裏翻了船,吃了川梟一記悶蹩,心中老大不是味道,不待氣血平
息,喝罵了一聲,招隨聲出,手中豹杖卷起一片杖影,平平掃出。
此招“豹尾掃蛟”看似平淡無奇,實則詭厲莫測,詭辣至極,包含了虛實三式,奧秘非
常,叫人虛實莫揣。
川梟是行家,自是知道來者不善,當下不敢小視,提了一口氣,運在右掌尺上,一咬牙,
猛地嘿然開聲,玉尺一送,也是平平掃出。
“你他媽的老賊,也接大爺一招‘橫掃千軍’!”
隻見——當一聲,激起了無數火星,幾乎刺破了人的耳膜。
兩條人影飛了起來。
川梟隻感身子一輕,被彈退了兩尺。
黑門豹也叭叭叭連退了三大步。
看來這招勢均力敵,半斤八兩,誰也沒占上便宜。
司馬長雄見一擊未中,豹杖一劃斜劈,對準川梟又是一杖。
川梟怒哼一聲,一提真氣,橫飄七尺。
“叭。”司馬長雄一杖落空,用力過猛,收勢不住,叭一聲咂斷了橋上的扶桿,激飛而
起,缺了一大截。
“老不死的,這邊。”川梟不待司馬長雄有所準備,猝然拍了一擊,掃向司馬長雄。
“麻子,你跑不了。”司馬長雄狠狠罵了一聲,掌隨音出,袍袖一揮,消去了川梟的一
掌,兩足一點,撲向川梟。
且說園裏的洪平與嚴夢柔。
這邊戰況似更激烈,地上躺著一片斷肢無首的黑衣大漢,殷紅的血跡,染紅了茶黃的泥
土,園中的夾竹桃,在那一隅幾乎蕩然無存,花落繽紛,紅花綠根飛滿了遍地,當然,也罩
上了那些不再唿吸的屍首上,好像在哀禱他們離開這大千世界。
嚴夢柔正力敵著四雨點,嬌軀一起一落,手中短劍與劍鞘攻守並用,似是遊刃有餘,但
四雨點卻也非泛泛之輩,省油之燈,八枝亮森森的長劍一遞一送,互相牽製,而且突來招唿
一聲,便令人莫測的打出一鏢,叫嚴夢柔防不勝防,躲不勝躲,驕悍異常!
洪平單劍擋住兩名青衣少女,一套“涼山習習劍法”使得板板有眼,宛如衝犢之虎,猛
不可遏,*得羅萍與小珠手忙腳亂,險象叢生,好幾次幾乎要叫青衣少女魂喪西天,無奈仍
有五六名黑衣大漢從旁一掌,一劍,叫洪平不得不頓住身形,改招換式,讓羅萍與小珠死裏
逃生,幸免於難……
嚴夢柔與洪平的兵刃上沾滿了血跡,而且還黏著一滴滴的肉粹,兩人身上的衣服也不例
外,一片殷紅,斑斑剝剝的,煞是引目。
嚴夢柔肩後的長發隨著身形的起落一蕩一震,像一隻出柵的母獅,驕悍的劈向四雨點的
紅衣少女。
四名紅衣少女看來也不過十七、八歲,但各自武功卻也不弱,四人唿聲互應,攻守自裕,
配合無間,嚴夢柔再是了得,一時之間卻也放她們不下。
“一柱通天。”
嚴夢柔越覺纏下去不是辦法,北雙與白嘉露打得難分難解,鹿死誰手尚不知,川梟卻叫
黑門豹吃定了,節節後退,驚險萬分,岌岌可危,當下猛一運氣,嬌喝一聲,短劍一轉,夾
起嗡嗡之聲,劍鞘斜斜劈下,一招絕門兒“一柱通天”已然使出……
四雨點驟感一陣森寒的劍氣*人,忙不迭蓮足往後一挫,閃退一步,嚴夢柔看準時機,
身形一掠,兩手一搗一掄,朝著洪平身旁的黑衣大漢剪去。
“哇。”“唷!”兩聲厲嗥頓時響起,半片人頭飛了起來,通一聲掉了丈外的池裏,冒
起了一股血水相合的水花,另一名黑衣大漢左肩齊下,叫嚴夢柔的劍鞘砸了開來,鮮紅的血
噴湧而起,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洪平見嚴夢柔一劍奏功,當下也不甘落後,長劍一旋,架開了羅萍的一劍,不退反進,
左膝倏地一跪,長劍反手一掃,一記“厲分陰陽”卷起絲絲劍聲,朝著身後一名正往他頭上
砍下的黑衣漢切去。
“噢呀”又是一陣慘叫。
那個偷襲的黑衣大漢不是別人,正是一聲雷蕭張,隻見他整個小腹裂了開來,吃住洪平
反手的一劍,一股熱噴的鮮血拖著一大把的腸髒,爭先而出,蓋滿了一地,看了真叫人作嘔!
蕭張似是死不甘心,一聲慘號,兩目圓睜,射出一股怨毒的神色,手中一用勁,金刀硬
是原式不變劈向洪平後腦……
“著!”洪平怒喝一聲,反手之劍順勢往上一帶,當一聲,震飛了蕭張的兵器,筆直的
射向池中假山,噗一聲正中人工假山,一陣動搖,嘩啦—聲,假山底下激起了一片水花,竄
出了十餘條的紅尾鯉,驚慌失措的往外四散,洪平卷起蕭張兵器之際,右腿用勁往後一勾,
但見蕭張整個身子,往上飛起了兩丈來高,然後直線降下,叭一聲,掉在丈外橋上的左邊橋
頭,身子朝下的蓋住黃色的石龍,一滴滴的血,從他身上緩緩流出,染紅了石龍旁雕寫“恨
橋”二字的石碑。
現在,他是真的不能動了。
然而這沒有影響戰況的激烈,洪平趁著一劍之勢,刷的—聲往前劃了一個劍弧,劈向羅
萍,左腳一邁,讓過另一名青衣少女的斜轉,長劍又是一帶,拐向叫小珠的青衣少女,當的
一聲,小珠架不住洪平的一劍,退了兩步,洪平一見機不可失,身形一拔,左手倏然五指箕
張,嘿然一聲,平胸掃去一掌。
“啵。”一名黑衣大漢根本來不及嗥叫,整個腦袋開了花,吃了洪平一掌,身子向後栽
了下去,洪平宛如天神下降似的,兩腳一著地,長劍一招“秋風掃葉”已然使出。
“喳”一顆鬥大的腦袋應聲而落,滾出了七尺來遠,二名黑衣大漢更是無聲無息的癱了
下去。
隻不過眨眼之間,洪平勇不可遏的連拔三名黑衣大漢;嚴夢柔也不可一世的連劈帶刺的,
短劍一伸一束,隻見身形掠過之處,兩名黑衣大漢仰了過去,噴起了兩道刺目的血箭。
“點水成冰,”嚴夢柔單腳一邁,閃過了一名紅衣少女當胸的一劍,長劍一沉一拐,擊
開了身後刺來的一劍,短劍漾起了一片森茫,斜斜戳出,點向兩名紅衣少女。
“當。”兩名紅衣少女咬牙一架,一聲碰響,悶哼一聲,叫嚴夢柔給震退了出去。
“看打。”另兩名紅衣少女出手如疾,閃電射出了四把腰間的飛刀,飛快的射向嚴夢柔
周身。
“哼。”嚴夢柔一轉螓首,冷哼一聲,劍鞘一橫,架飛了兩把飛刀,短劍如電的斜掃而
出,當當兩聲,格開了另兩把飛刀,身形接著一掠,短劍猛揮,一陣叮當,竄出了紅衣少女
的包圍,蓮足一抬,一記“繡拐腿”踢在一名黑衣大漢小腹上。
“哇。”黑衣大漢嘶起一聲厲叫,身形像斷了線的風箏,直往絕花門陣裏飛去。
叭的一聲,掛在一枝手臂上的樹枝上,緩緩搖蕩,可是他沒有辦法下來了。
四名紅衣少女一見看不住嚴夢柔,一連叫她擺下四名黑衣大漢,似是惱怒萬分,齊齊嬌
喝一聲,八柄長劍不分先後的劈向嚴夢柔。
嚴夢柔一驚,本想趁勢擺平僅剩的一名黑衣大漢,不得不身子一頓,反手一招“山雨欲
來”迎向八柄長劍。
洪平見嚴夢柔又放了一名黑衣大漢,隻不過剩下了一名,心頭大喜,心存速戰速決,手
上攻勢猛厲不已,動轍重手毒招出籠,一連*退了羅萍與小珠,猛地洪平厲喝一聲,宛如平
地起一聲焦雷:“殘龍奔月。”餘音未了,一陣淒啼隨音碰響,栽出了丈外的地上,揚起一
片塵沙。
正是青衣少女小珠,隻見她腰間一半以上叫洪平劈了開來,傾出一大卷血腸,身軀卷伏
著,一動也不動,已魂歸西天,命喪九泉矣。
洪平辣手摧花,長劍一掄,一招“漫分秋色”,改刺為劈,襲向羅萍,口中喝道:
“著。”“當”一柄長劍隨著一聲當響,激飛而出。
羅萍駭然暴退——
洪平斬草除根,唇角激起一絲殘傲的笑意,身形隨影而上,長劍一振,淩厲的劈向羅萍。
羅萍手無寸鐵,退至無路兩眸圓睜,露出一股死亡的駭意,眼見就要玉殞冰消,一命嗚
唿。
“慢著。”一聲厲叱,一條紅影疾射而至,劃起了一線劍影——“鏘”一聲脆響,一柄
長劍硬生生頂住了洪平奪命的一劍,羅萍趁機身形一滑,飄出五尺,在間不容發之際,死裏
逃生,茍延殘喘。
救駕羅萍的正是四雨點的一名紅衣少女,隻見她一劍架住洪平,另一劍猛然就朝洪平當
頭劈下。
羅萍喘息了一會,拾起兵刃,一咬牙,眸中射出了一股殺機,飛入戰圈,攻向洪平。
轉說川梟與司馬長雄——
川梟已成了強弩之末,身形遲滯,招式緩慢,滿頭滴著疲備的汗水,看來已是力不從心,
做困獸之搏了。
司馬長雄雖亦疲倦,但豹杖仍是舞得出神入化。靈活非常,一見四雨點那連連吃蹩,不
禁殺機熾起,恨恨一咬牙,狠招陰式綿綿不絕使出,*得川梟隻有招架之力,連連後退。
“犢豹吞獅。”
司馬長雄驀地舌綻春雷,足下一剪,遊走“四絕”步法,身形倏地像風車打轉似的,圍
著川梟一陣疾走,豹杖猛然疾點而出。
川梟本就累得氣息咻咻,司馬長雄這一轉,可真把他給轉得昏頭脹腦,隻見四周忽地變
成了無數的人影在轉蕩,分不出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正焦灼的緊,忽覺背後一陣勁響,
心頭一陣大駭,要反身已是不及,忙不迭猛吸一口丹田之氣,兩腳力挫,猛踏“五椿腳陣”,
身形如電向左拐斜一步……
“刷。”川梟腳步剛一邁,右肩驟然一涼,刷,一聲破裂聲,齊肩以下叫司馬長雄劈了
下來,衣屑紛飛,川梟瞥目一看,還好,差點皮破血流,心中惱羞非常,正欲反擊,耳畔又
響起一聲焦雷,“看掌。”掌字不過剛入耳,便覺左側一陣冽骨勁風掃來。
川梟心頭一驚,左手一拍,倉然發出一掌。“哎。”兩掌甫接,一聲嗥哼,川梟整個身
子彈了出去,飄起廳尺來高……“接著。”
司馬長雄趕盡殺絕,左手一抬,打出了兩枝森茫眨眼的細小暗器,宛如兩顆疾星,眼
看……“慢點!”說時遲,那是快,就在一發千鈞之際,一聲嬌叱隨著—條嬌小的身形掠起
而傳來,接著兩聲細碎的叮當聲倏地響起,一陣劍影,兩枝暗器那麼不可思議的給劈開了。
來人正是嚴夢柔,原來嚴夢柔早已注意到川梟不支了,這邊戰局隻剩下三名紅衣少女看
住她,逆勢好轉,憑著一劍一鞘,硬是*得三名紅衣少女團團轉,驟見川梟被司馬長雄一掌
劈飛而起,忙不迭嬌軀一旋,彈身而出,堪堪的格落了司馬長雄落井下石的奪命玩意。
川梟碰的一聲,偌大身軀墜落地麵,兩足一彈,立了起來,又是一聲悶哼,身形一陣搖
晃,踉蹌的後退兩步,隻感喉中一甜,一股逆血衝竄而出,哇一聲,大嘴一張,噴出一口血
箭,身子跌坐了下去,隻覺心中五髒一陣翻騰,臉色一陣蒼白,額角泌出了鬥大的汗珠,還
好適才自救得快,否則現在哪有他坐地調息的份兒?
嚴夢柔身形一轉,立在川梟身旁,從懷中掏出了小還丹,一把丟給川梟。
洪平一見川梟亟須護駕,身形一彈,躍在川梟身邊,凝神戒備。
川梟忙不迭吞服兩粒小還丹,盤膝而坐,試一運氣,還好,五髒沒給離了位,隻覺小還
丹一下肚,胸中一陣清冷,翻湧的氣血給息了下來。
司馬長雄以為穩*勝券,料不到中途殺出一個程咬金,一時大意,給川梟竄了出去,一
張老臉怒形於色,陰森一笑,怒聲說道:“嗬?你們橫豎一死,何不爽快的快放下兵器,老
夫賜你們一個全屍。”
四雨點與羅萍以及一名黑衣大漢一見機不可失,也皆踏步而上……
“接老夫一招。”
司馬長雄身子猛旋,招隨聲出,一招“犢豹吞獅”當先發難。
嚴夢柔怒叱一聲,短劍一振,一招“力抵山河”迎劍而上。
洪平單劍一揚,勇不可遏的一招“八方風雨”掃劍而出,硬是*退四雨點。
司馬長雄雖不可一世,但嚴夢柔卻也非易與之輩,而洪平亦乃武林中罕有之姣姣者,司
馬長雄等人雖是厲不可抑,一時之間卻也難越雷池一步,奈何他們不得。
分說北雙與白嘉露——
兩人真謂棋逢敵手,難分軒輊,一攻一守,互來招往,已是過了一百大招。
兩人攻招之快,守式之絕,真叫人瞠目結舌,武林絕代奇人也不過而而。
兩人神情一片激昂,毫無倦念之意,進入了戰況的最高潮。
北雙一雙利劍一閃一漾,虛實莫測的劈向白嘉露,而白嘉露的一把紫冰竿更是出神入化,
詭譎莫測的迎向北雙。
兩人過招之奇,叫人拍案叫絕,有時招式不過方點,忽又倏然一變,虛實互用,有蔓延
之勢。
白嘉露芳心也是一陣猛跳,她料不到北雙的一身武功高得出玄,叫她力敵而無功。
“奈何霧。”北雙兩腳交挫,身子奇妙已極的斜斜一拐,讓過白嘉露的絲線,他知道那
絲線是武林中罕見的“千兆玉絲”所搓而成,柔韌之度,鋼刃不入,白嘉露一振釣竿,玉絲
令人莫測的綣纏而來,白嘉露灌上內家功力,玉絲驟然筆直如鋼,叫他防不勝防,北雙見久
持不下,心頭大是不耐,而且眼角瞟見川梟受創,戰況不利,不禁激起速戰速決之念,身形
一頓,已然搬出箱底功夫。
但見北雙霧字不過剛滾出舌尖,身形已是那麼令人難以置信的欺至白嘉露。
白嘉露一招落空,忽覺眼前白影一閃,漾起了一片朦朧人影,一陣森寒的劍氣嗤嗤*至,
心中一驚,心知北雙已使出絕門的招式,當下?桓掖笠狻5齦兔褪眨一振一掄,觧嗟陌姿?
猛地一豎,漾起一片漫天絲影,迎向北雙。小嘴一張,嬌喝道:“竿影絲聲。”
“當當……”語當未了,一連響起了九聲丁當聲,兩人已互攻了九劍九竿。
“驚天動地。”北雙不管三七二十一,長劍一橫,劍到途中,連劈帶刺,已然使出了
“無影無虛五式劍法”中的第二式——“驚天動地”。
隻見北雙此招一出,一片密麻的劍影壓天而罩,是虛莫實,毒狠奧絕的攻出了三劍!
白嘉露見北雙力搶先機,芳心一陣噗跳,單腳橫邁。
手中釣竿一收一旋,也使出了“紫冰竿法”的第二招“蟬翼千釣”刷刷聲響,一口氣攻
出了十五竿……
兩招甫接,一陣陣連環叮當聲響不絕於耳,硬生生的對拍起來。
北雙淩厲的攻勢叫白嘉露一遏,身形一慢。
“風聲鶴淚。”白嘉露見機不可失,扳迴主動攻勢,玉絲一揚,疾跳而出,電光火石般
的朝北雙左“幽門穴”點出,竿尾如閃電激星般的跟隨而至,譎詭辛毒的掃向北雙下盤——
北雙兩足橫跨,不慌不忙的左劍一架,叮的一聲,硬是頂住白嘉露絲尾,亮起了兩點火
星,右劍斜切而下,製住下盤之攻勢,不待白嘉露有所變招之勢,兩足一彈,猛拔三丈來高,
斜壓向白嘉露頭頂,兩劍疾掄,口中大喝道:“鬼號神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