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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雙之劍送至途中,驟然一沉,劍鋒一轉(zhuǎn),改點為劈,閃電激星的劈向白嘉露兩肩。


    白嘉露怒哼一聲,一咬銀牙,兩足駐地,兩手握住釣竿,不閃不避的向上一架。


    “當(dāng)。”一聲尖響——北雙疾飛之勢彈了出去,一個倒翻,飄往銅桌上。


    白嘉露使的正是“力扛天門”之厲招,硬接北雙當(dāng)頭兩劍,一雙蓮足陷了下去,足有三


    寸之深,白嘉露撩眸嗤了一聲,不待北雙沾地,身形一拔,嬌軀已然欺上銅桌,釣竿猛圈倏


    縮,一招“鯨吞蠶食”旋即使出。


    隻見那白絲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宛如出穴之兔,淩快的朝北雙即甫沾桌的兩腳卷去。


    “要糟!”北雙駭然暗叫一聲,隻覺一襲厲風(fēng)拍至兩腳,來勢之疾,壓根兒不叫北雙有


    所轉(zhuǎn)念,北雙暗一咬牙,要躲已是不及,兩足依然點向桌麵。


    隻見北雙下半身驀地漾起一片白影,正是北雙的“先天罡氣”。


    “絲”千兆玉絲絲的一聲,纏住在北雙膝下腳踝。


    然而白嘉露所用之勁用何止之大,北雙雖是運出護(hù)身罡氣,白絲仍是破氣而入。


    北雙痛叫一聲,茲了一下牙,忍住足下痛苦,右手長劍忽地脫手而出,直竄白嘉露麵門。


    白嘉露微然一驚,釣竿一扯,鬆下了白絲,疾振而上,卷向北雙不打照麵的長劍。


    哪知奇異的事情竟然發(fā)生了——


    隻見那柄長劍在白嘉露的釣絲即將卷住的一剎那,倏然倒飛而迴,而北雙也在白嘉露一


    鬆白絲的一瞬間,身形疾射而出,右手一掄,拍的一聲,長劍接迴手中,輕輕的劃了一個虛


    招,左劍卷起了一片劍花,刷然劈出白嘉露胸前,口中猛然大喝道:“清風(fēng)催蕊。”噢,清


    風(fēng)催蕊,這正是“無影無虛劍法”五式中最末的一式,也是最厲害的一招。


    白嘉露駭然嬌喝一聲,身形猛然暴退。


    她根本想不到北雙吃自己一記“鯨吞蠶食”箝住雙腳,仍能騰飛而來,而且被北雙一招


    武林失傳的“隔空取物”耍得一愕,待知北雙疾攻而至,已是閃避不及。


    “唷。”一絲劍影倏然劃下,掀起一道血箭——


    白嘉露一聲嬌啼,隻感胸前一陣冰痛,打從胸前正中微斜劃了一道三寸來長的血溝。


    白嘉露叭的一聲,一聲嚶嚀,跌坐地上。


    北雙也是悶哼一聲墜落銅桌上,一聲咚然,嗡嗡作響。


    白嘉露低頭一瞧,但見一襲錦色羅衫叫北雙一劍劃得裂了開來,而且劃透內(nèi)衣,露出了


    絲色的肚兜,雪白胸肌隱隱露了出來,白嘉露一陣心急,急忙一扯衣衫。


    “哎。”白嘉露忽地一聲嬌啼,蛾眉深蹙,叫了一聲,原來用力過及,觸動了胸中傷


    口……


    白嘉露胸前滴著微許的血跡,看來似入劍未深,白嘉露製住穴道,輕掩衣衫,香汗淋漓


    的正欲站起來……


    “嘿,姑娘總算給少爺下桌啦。”


    北雙隻感兩足除了內(nèi)側(cè),圈起了半環(huán)以上近寸深的血溝,汩汩流出鮮血,滴紅了足下統(tǒng)


    鞋,兩劍柱桌,雙足成跪式的屈膝著,拭了一下額角汗水,兩眸望著白嘉露,傲然嗤聲說道。


    白嘉露還嗤一聲,索性盤地坐了起來,瞪著北雙還顏說道:“哼,口出大言,你還給姑


    娘下跪呢。”


    北雙忽地聳肩笑起來,一撇唇角漾起一股莫名的笑意,含笑說道:“君子尚色,旦窺春


    色,下跪何妨。”


    “你……無恥。”白嘉露見北雙口出無狀,一陣羞憤,掩住胸口,怒聲罵道:“你真無


    恥下流,還虧稱江湖一鼎。”北雙緩緩運著體內(nèi)真氣,遊走周身,調(diào)息著疲倦的身子,嘴中


    卻嘿然笑著,揶揄的說:“姑娘差矣,少爺亦不過凡人耳,血肉之軀焉能不好色?少爺又非


    草石,何獨例外?”


    北雙這席話譏得白嘉露羞怒已極,心中翻起一陣殺濤。美目射出陰狠的眸光,緩緩說道:


    “無影浪客,姑奶奶必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北雙輕笑兩聲,一副吊兒郎當(dāng)不在乎的撇嘴說道:“黃毛丫頭,你別會錯意,老實說憑


    你這副長相,我潘安再世,宋玉重生的美少年,能對你一瞥,已是你的莫大光榮了。”


    “你……”白嘉露用一種哭的聲音罵了一聲,釣竿刷的一聲,白絲點向北雙“天突穴”。


    “莫要著急,少爺再陪你玩玩。”北雙微一撩眸,扯了一下嘴皮,皮動肉不動的哼了一


    聲,兩劍倏地交叉一拋,一把把白嘉露的白絲格了出去,嗆的一聲,已迴背後劍鞘,身子一


    旋,盤桌而坐,不待白嘉露有所進(jìn)招,兩掌平胸推出,緩緩送出了一股沉宏的勁氣。


    北雙出擊、收劍、換身、推掌一氣嗬成,毫無間隙,完全出乎白嘉露的預(yù)料。


    白嘉露本是疲憊,心知北雙也好不到哪兒去,卻不知北雙在談笑之間已暗中調(diào)氣療傷,


    而且中了北雙的激將,引得白嘉露氣躁血浮,大吃暗虧。


    白嘉露雖知上當(dāng),卻已太遲,不容她有轉(zhuǎn)念餘地,北雙的掌勁已然*至她的胸前了,隻


    得在倉猝不間放下釣竿,兩掌平胸迎去……


    現(xiàn)在,兩人已拚上內(nèi)家功力了——


    在先天上,白嘉露已輸了一著,有雲(yún)薑是老的辣,到底北雙較白嘉露早出江湖幾年,經(jīng)


    驗閱曆高出白嘉露幾成。


    話雖如此,白嘉露卻也真不是個泛泛之輩,但見她銀牙猛咬,雙掌也緩緩?fù)瞥鲆还深笟猓?br />

    遏住了北雙白蒙蒙的先天無虛罡氣。


    白嘉露一雙玉掌漾出了一陣粉紅帶黃色的蒙蒙氣體,這正是她師傳的“紫冰罡氣”,隻


    見她雙掌晶瑩剔透,雪白的手心射出了一股紅黃的罡氣,把北雙推出的罡氣一股腦兒給*退


    了三尺。


    北雙暗道一聲要得,嘴角勾起了一絲奇傲的弧形,手上一緊,用力*出一股勁兒,頓住


    了紅黃色氣體的前進(jìn)。


    北雙與白嘉露兩人相距不過一丈左右,北雙的罡氣卻長達(dá)幾近七尺,白嘉露的勁氣卻不


    過三尺長而已,白長紅短,已是說明了兩人的勝負(fù)。


    更令白嘉露驚奇的是,不但北雙內(nèi)功強若山嶽,智力上更是浩瀚之海。


    白嘉露雖是暗地裏思忖著,手上的勁力卻不敢大意,用足勁力,抵死擋在北雙的罡氣的


    前麵。


    北雙雖搶盡先機與絕對地利優(yōu)勢,然而白嘉露又是何許人,一時之間斷言勝敗,卻有過


    早之嫌。


    莫說他倆,且言嚴(yán)夢柔那兒——


    嚴(yán)夢柔與洪平並肩而戰(zhàn),有如一麵銅牆鐵壁,叫司馬長雄與四雨點難越雷池一步。


    嚴(yán)夢柔心知川梟所傷並不重,再者服了小還丹,短時間內(nèi)毫無空隙之地。


    而司馬長雄雖是自個兒暗急,卻是無可奈何,嚴(yán)夢柔與洪平武功之高,超出他的估計,


    再說自己雖是人多,卻大有受牽製之勢,—枝豹杖不能如意全力發(fā)揮威力,顧頭顧尾,顯得


    有點礙手礙腳的。


    司馬長雄與四雨點加入戰(zhàn)圈,已是沒有羅萍與僅存的一名黑衣大漢的份兒,兩人雖是有


    意牽製對方,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單是自己人舞出的劍氣,就叫他倆動彈不得。


    嚴(yán)夢柔與洪平已力擋了二招餘,心知川梟差不多了,手上加勁,展開淩厲反攻。


    僅存的一名黑衣大漢,環(huán)首一瞥,一見白嘉露與北雙拚上內(nèi)功,而白嘉露竟居於劣勢。


    心中一喜,暗道立功的機會來了。


    當(dāng)下黑衣大漢一聲不響的拔起身子,單刀一揚,身形筆直躍向北雙。


    嚴(yán)夢柔也不是等閑之徒,一見黑衣大漢拔起身子,心知不妙,暗喝一聲,一記“百步穿


    揚”,劍鞘已是悄悄出手,不聲不響的直射黑衣大漢腦後。


    然事情的發(fā)生卻不如嚴(yán)夢柔所料,哪知一旁的羅萍也眼明手快,一見嚴(yán)夢柔悶聲不響的


    劍鞘出手,冷笑一聲,手中長劍應(yīng)聲而出。


    隻見嚴(yán)夢柔打出的劍鞘堪堪沾上黑衣大漢之際,當(dāng)?shù)囊宦暵曧懀槐L劍硬是激開了致


    命的劍鞘。


    黑衣大漢一驚,迴首一瞥,冷然一笑,仍是直竄北雙而去。


    然而更令人玄奇的事情又發(fā)生了——


    黑衣大漢冷笑未完,剛不過一扭頭,一柄長劍貫胸而穿,一聲嗥叫也不及叫出,身形叭


    的一聲,墜在橋麵上,離北雙還有六、七尺,已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原來洪平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身形一彈,對著黑衣大漢就是一劍……


    司馬長雄雖是警覺,豹杖一劃,卻給落了空,叫洪平致命的一劍,扭轉(zhuǎn)了乾坤。


    嚴(yán)夢柔更是合作無間,劍鞘一挑,地上一把金刀應(yīng)聲而起,洪平叭的一聲,一接一劈,


    隨著身形的降下,帶著一片刀芒,刷向四雨點。


    嚴(yán)夢柔與洪平的一應(yīng)一答,真真到了天衣無縫之地,洪平的出劍,嚴(yán)夢柔的挑劍真謂驚


    鴻半瞥,隻不過瞬間的瞬間,完全不叫司馬長雄與四雨點有所換念的機會。


    司馬長雄真給氣炸了,一陣怪叫,豹杖揚起一片杖影,無與倫匹的罩向嚴(yán)夢柔。


    四雨點也是手上一緊,八支長劍無以複加的夾向洪平。


    嚴(yán)夢柔與洪平的攻勢不禁一滯。


    羅萍一見機不可失,拾起兩尺外的一把金刀,嬌軀一聳,飛向北雙。


    “慢。”羅萍本有戒備,心中一駭,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手就是一刀,硬是劈向來者……


    “當(dāng)”一聲清響。羅萍悶哼一聲,嬌軀一退,撩眸一望竟是川梟官大木。


    原來川梟經(jīng)過一陣調(diào)氣,已是傷愈,睜眼一見,忙不迭身形一射,玉尺點向羅萍。


    川梟本是滿腹怒氣,得理不饒人,玉尺一擺,一招“強龍過河”,卷起一陣咻然之聲,


    劈向羅萍。


    川梟這招含怒而去,真是推山倒海之威力,而且羅萍剛不過一退步,壓根兒不料川梟出


    手如此快速,而且如此淩厲。


    “當(dāng)!”“且慢”一聲嬌叱倏地傳來,川梟一驚,隻感背後一股劍氣射來,萬分不情願


    的怒哼一聲,玉尺一頓,一招不怠慢,忽忙凝起三成掌力,猝然一推,劈向羅萍。


    “哎。”羅萍一聲哎叫,前胸著實挨了一掌,嬌軀應(yīng)聲而起,碰然一聲,栽在橋左處的


    園地裏,嘴角流出了一線血絲,昏了過去。


    出手救助的正是四雨點中的一名紅衣少女,紅衣少女見一擊未中,劍峰一巔,斜斜劈向


    川梟。


    如此一來,逆局驟轉(zhuǎn),嚴(yán)夢柔與洪平已是無後顧之忌,心頭大喜,手中兵刃發(fā)出全部威


    力,與司馬長雄等人放手一搏,凜凜生風(fēng)。


    司馬長雄一見大勢不妙,心中一緊,抽身滑退五尺,袍袖猛地一揮,打出一顆深紅色的


    彈丸;隻見彈丸朝空射起十丈來高,忽地一聲爆響,竄出一陣火花,形成綺麗的圓傘火光,


    緩緩四散,鮮目異常。


    嚴(yán)夢柔心知司馬長雄在發(fā)求救信號,腦中念頭一轉(zhuǎn),泛起一股陰冷的微笑,左手疾伸,


    采了一片夾竹桃葉,朝著兩丈外的白嘉露就是一記悶打……


    白嘉露正艱辛的對付北雙,正自顧不暇,誰知嚴(yán)夢柔一記“飛葉傷人”朝自己射來,卻


    無能為力,兩眸一閉,暗叫一聲:完了。


    北雙眼向上一瞥,大喝一聲不要,左手往旁一挪,一股雪白的罡氣,茲的一聲,震去了


    嚴(yán)夢柔的葉片。


    然而雙北卻哇的一聲慘叫,盤膝的身子像拋彩球似的直飛而起,咚然一聲,栽在銅桌旁


    銅椅上,寂然不動。


    “雙哥!”


    嚴(yán)夢柔做夢也想不到有此差,慘叫一聲,嬌軀疾射而出,停在北雙的身旁,一把扶起北


    雙。


    嚴(yán)夢柔嚶嚀一聲,美眸滴下了兩滴清淚,攪著北雙的身軀淒楚叫道:“雙哥!雙哥!”


    北雙癱軟的躺在嚴(yán)夢柔懷裏,兩目緊閉,嘴角滴著—絲殷紅的血,胸前微弱的起伏著,


    顯然已受了嚴(yán)重的內(nèi)創(chuàng)。


    川梟與洪平等人壓根兒料不到有此逆轉(zhuǎn),皆是停下身形,奔向北雙。


    白嘉露更是料不到北雙竟抽手救助自己,而使自己誤傷了對方,瞠目望著北雙發(fā)怔,兩


    眸閃著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的眸采。


    司馬長雄與四雨點不敢造次,垂手站在白嘉露身後,一場殺伐卻是忽地沉寂下來……


    兩名紅衣少女扶起受創(chuàng)的羅萍,正俯身替她察看傷勢。


    白嘉露緩緩站起嬌軀,收起釣竿,茫然的問道:“他救了我?”


    司馬長雄小聲迴了一聲:“是的,幫主。”


    這時川梟把北雙放在銅桌上,略看了一下北雙的傷勢,從懷中掏出小瓷瓶,把小還丹全


    部傾出,隻剩下了五粒;川梟單手微微一捏,想打開北雙的嘴,倒入小還丹,以便療傷。


    可是北雙卻牙關(guān)緊咬,川梟還沒撬開,川梟不敢用勁,怕傷了北雙,心中一陣火急,急


    道:“這,這怎辦?”


    “我來。”嚴(yán)夢柔一把拿過小還丹,含在口裏,顧不得一旁許多人,小嘴堵向北雙,嚴(yán)


    夢柔隻感北雙兩唇一片冰冷,心中一痛,差點沒哭了出來。


    嚴(yán)夢柔舌尖一遞,微微用勁,叭的一聲輕響,撬開北雙緊咬的牙關(guān),緩緩把小還丹吐了


    過去。


    白嘉露隻是怔怔的望著嚴(yán)夢柔替北雙療傷,兩眸射出一股奇異的神色。


    “好了!”嚴(yán)夢柔抬起螓首,嬌軀一躍,盤腿坐在銅桌上,兩掌抵住北雙的天靈蓋,囑


    咐了川梟與洪平一聲:“兩位前輩請照護(hù)一下。”


    川梟與洪平知道嚴(yán)夢柔欲以內(nèi)家真力替北雙療傷,齊一頷首,轉(zhuǎn)身凝神守備。


    白嘉露蓮足邁了一步,柳眉微軒,輕啟口齒,嬌聲講道:“各位免了。”


    川梟怒哼一聲,玉尺橫胸,沉聲道:“白姑娘此話何意?”


    白嘉露微微一笑,緩聲說道:“本姑娘決定帶走一鼎浪客。”


    洪平單劍一劃,怒聲叱道:“你能麼?”


    白嘉露聳了一下香肩,嗤嘴說道:“不由得你。”


    “哼。素聞西北雨之幫主不過爾爾,專做落井下石,江湖屑小之徒,你道無影浪客敗於


    你手下麼?他要不是……”


    “這個本姑娘省得。”


    白嘉露不待川梟說完,接道:“無影浪客中了本師門的罡氣,解鈴還須係鈴人,你們對


    他的解救將是無濟(jì)於事。”


    嚴(yán)夢柔甫方運氣療傷,人聽白嘉露說釋,霎地一立嬌軀,驚聲問道:“什麼?”


    “不錯。”


    白嘉露用力的點了一下頭,肅穆的說道:“如果沒有本師門的療傷藥,六個時辰氣絕身


    亡。”


    嚴(yán)夢柔腦中如雷聲般的轟了一聲,宛如晴天響起一個霹靂,駭然兀立。“交出你的解


    藥。”嚴(yán)夢柔*進(jìn)了一步,粉頰蒙上一層寒霜,瞳孔射出一股熾烈的殺機,齒縫中緩緩?fù)鲁?br />

    了如冰珠子的寒音。


    白嘉露微微一笑,正色說道:“無影浪客為表光明磊落而受創(chuàng),本幫主何許人?自是同


    樣,無奈解藥不在身上,隻有帶迴敝幫總舵施救?”“你休想。”嚴(yán)夢柔一聲冷叱,說道:


    “姑奶奶才不中你的鬼魅伎倆。你是在做夢。”白嘉露撩了一下眼皮,接道:“嚴(yán)姑娘這話


    說得太遠(yuǎn)了,本姑娘適才說過,北少俠既有君子之席又何患小人之腹……”白嘉露語句略停,


    繼續(xù)說道:“本姑娘如欲置其於死地,又何必指出內(nèi)情?大不了一走了之,反正無影浪客死


    定無疑,是不?姑娘如是不相信,請視其兩唇,是不寒凍如冰?”


    嚴(yán)夢柔略為猶疑了一下,俯身摸了一下北雙的兩唇,隻覺手心傳來一股冰涼之氣,不覺


    心中一陣大駭。


    白嘉露睨了一下嚴(yán)夢柔,沉聲說道:“閣下等人如欲救活無影浪客一命,六個時辰之時


    間,本姑娘自信仍能趕迴本幫總舵。”


    白嘉露的一段話說得川梟,洪平與嚴(yán)夢柔一陣猶疑,躊躇不定。


    白嘉露見對方已是心動,輕咳了—聲,道:“本幫已發(fā)出信號,希望在本幫人馬趕到以


    前,不要讓本姑娘改變心意。”


    白嘉露此話一出,川梟等人齊又是一怔。


    咱梟遲疑了一會,咬了一牙說道:“好。”


    說罷俯身攬起了北雙,“官大哥。”嚴(yán)夢柔叫了一聲,兩眸射出一股淒楚的神情,欲哭


    無淚的望著川梟。


    川梟朝她搖了一下頭,把北雙遞給白嘉露。


    川梟望著白嘉露,咬牙說道:“大爺姑且信過與你,如北少俠有三長兩短,大爺定當(dāng)夷


    平西北雨。”


    白嘉露小心的接過北雙攬在腰邊,溫然一笑,說道:“好說,本姑娘認(rèn)為閣下第二句話


    有斟酌的必要。”


    “我們?nèi)穗S著北少俠同行。”洪平忽地說道。


    “對。”嚴(yán)夢柔與川梟齊聲應(yīng)道。


    白嘉露一撇唇角,哼聲道:“本幫又不請宴會客,閣下未免太自作多請了,老實說,本


    幫絕不再用第二次替敵人療傷的事情了。”


    嚴(yán)夢柔踏進(jìn)了一步,怒聲問道:“那你待怎地?”


    白嘉露瞥了一下嚴(yán)夢柔,嬌聲應(yīng)道:“很簡單,救活他,依然給他一個公平的機會,再


    與本姑娘一決勝負(fù)。”


    嚴(yán)夢柔怒聲叱道:“你這是趁人之危。”


    “我說過,公平的機會。”白嘉露停了一下,冷冷的說道:“姑娘如認(rèn)為時間可貴,本


    幫主想停止無謂的爭執(zhí)。”說罷,轉(zhuǎn)首朝司馬長雄說道:“指示他們花門陣的出路。”螓首


    一揚,當(dāng)先射起,飛入林中,四雨點抱起羅萍也跟隨而上。“慢。”嚴(yán)夢柔急叫了一聲,身


    形一動,就待追去,“不要,小柔。”川梟一把扯住嚴(yán)夢柔的衣袖,“但是他……”嚴(yán)夢柔


    頓住嬌軀,欲哭的叫著。


    這時司馬長雄蹲在地上,在地上用手指劃了一劃,然後站起說道:“花門陣圖在這裏,


    咱們後會有期。”說罷,身形一飄,射進(jìn)樹林裏,林裏揚起一陣長笑,傳來司馬長雄得意的


    笑音,迴道:“麻子少說狂話,下次希望你多帶幾個酒葫蘆,以保老命,哈哈……”


    語音漸去漸小,顯然司馬長雄已離去老遠(yuǎn)。


    “他媽的。”川梟恨恨的罵了一聲,“官大哥,現(xiàn)在……”


    嚴(yán)夢柔收迴劍,長劍入鞘,插迴腰間,滿臉淒惶的問道。


    川梟籲了一口氣,往銅椅上一坐,兩目一閉,緩聲說道:“現(xiàn)在,休息,休息。”


    說罷閉目養(yǎng)神看來,但不難看出他是在沉思一件令他頭痛的事情。


    洪平拖著沉寂的腳步,走至橋上,拔出貫穿黑衣大漢胸膛的長劍,劍身在黑衣大漢身上


    拂了拂,拭去深紅的血跡,狠狠踹了黑衣大漢一腳,似是吐出心中一口怨氣,長劍迴鞘,扳


    迴身後,然後走迴屋內(nèi),在司馬長雄手繪絕花門陣的地麵低頭俯首,細(xì)細(xì)參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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