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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天寒卻並不迴答他,隻是自顧自道:“可是剛才幹笑聲,你也聽到了,那是在警告我不可帶你去見那個人。”


    萬大成又問道:“那幹笑的又是什麼人?”


    巴天寒仍然不理,道:“所以你隻好自己去了。”


    萬大成不禁有些啼笑皆非,道:“我?guī)煾鸽b叫我來找你,並未曾告訴我要到何處去,如今你叫我自己去,我到哪裏去?”


    巴天寒又側頭向上,聽了一聽,然後,他身形倏地向上拔起,反手按在那塊石板之上,向上一托,那塊石板已被他托了起來。


    石板一被托起,一股旋風,卷了進來,油燈立時被吹熄,眼前一片漆黑。在倉促之中,萬大成看到了巴天寒的身子直躥了出去。


    萬大成雖說是初涉江湖,但是他師父卻將江湖上的奇奇怪怪的事,以及各門各派的成名人物,和他都講得十分之詳細。


    然而,聽人家講起那些譎異詭怪的事,和自己親自置身於這些事中,卻又是大不相同的。萬大成此際,頗有置身於萬幻中的感覺。


    當下,他一看到巴天寒躥了出去,連忙也一提真氣,頂著風,從那石板移開洞中,向外穿了出去。隻見外麵,風沙匝地,巴天寒的身子,正在地上向外滾著,一直向外滾出去。


    他向外滾得十分快,就像是他整個人,隻是一大團枯草紮成的一樣,是以被風吹得向外滾去。萬大成想叫他,可是旋轉而來的風勢,實在太強,他勉強可以看到前麵的情形,已然是淚水迸流,十分辛苦了!哪能裏還有餘力開口講話?


    他隻得向前趕了出去。後麵的勁風,發(fā)出極強的力道,推著他前進,他根本不必發(fā)力,身形如飛,便向巴天寒身前趕去。可是巴天寒的身子,卻向前順風滾著,去勢更快。


    萬大成趕出了兩三丈,離得巴天寒反倒遠了。


    這時天色漆黑,萬大成和巴天寒之間的距離一遠,便看不清他究竟在何處,萬大成將身子背住了風,髙叫道:“巴前輩。”


    他的聲音才一發(fā)出,便被狂風吹散,他隻得再向前奔了出去。又奔了三四丈,他看到前麵有幾株枯樹,巴天寒的身子,正靠在那幾株枯樹之上。


    萬大成又看到了巴天寒,不禁鬆了口氣,步,掠向前去,道:“巴……”可是,他隻講了一^字,便呆住了。


    巴天寒的身子,半躺半坐地倚在一枝枯樹上。他的臉,微微向上仰著,雙眼睜得老大,可是雙眼之中,卻一點兒神采也沒有,甚至在他的眼窩之中,已有不少被風吹起來的沙子在滾動著。


    他死了。


    當萬大成一看到巴天寒已然死了之際,他心中的吃驚,實在難以形容。


    在狂風之中,本來要極用力,方能站定身子,這時萬大成吃驚至極,真氣一個提不住,一股風吹來,令得他的身子,猛地向前撲了一步,他雙手向地上按去,頭部卻已撞在巴天寒的屍身之上。


    萬大成急速地吸著氣,也顧不得隨著吸氣進入口中的滿口沙子,他站了起來。附近除了那幾株枯樹和蔽天風沙之外,似乎什麼也沒有。而事實上,就算有什麼的話,他也是無法看得到的,因為天色實在太黑了。


    萬大成要伸手抓住了枯樹,方能站穩(wěn)身子。這時候,他實在不知怎辦才好了,仿佛天地間隻有他一個人一樣!他的心亂到了極點,也顯然怕到了極點。巴天寒死了,他是逃走呢,還是應該在這裏留下來?


    他無助地向四麵張望著,四麵一片黑暗,隱約可辨的、被風旋過來的沙子,就像是鬼怪在向他張牙舞爪一樣,他身上隻覺得一陣又一陣的寒意,可是他手心卻在不斷地流汗。


    他呆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巴天寒死了,就這樣在荒野之中,也不是辦法,不如將他的屍首,帶迴好力堡,再做打算了。


    萬大成此際的心中極亂,他也根本不及去想巴天寒一死,他自己何去何從這點了。


    他費力地背起了巴天寒,向前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天色又黑,他路又不熟,也不知走了多少時候,抬頭看去,卻實在沒有法子辨認好力堡究竟在什麼方向。


    萬大成的心中,不禁歎了好幾下,一側身,將巴天寒的身子,放了下來,他自己也坐下來。


    他坐在巴天寒的身子之旁,巴天寒的身子,已開始僵硬了,是以悄然被放了下來,雙臂還是直直地向前伸著,看來更是恐怖詭異。


    萬大成一伸手,想將巴天寒的雙臂按了下來,可是他的手在碰到了巴天寒的手時,隻覺得巴天寒的右手,緊緊地握著拳頭,似乎捏著什麼。萬大成湊近去看了看,仿佛有一角紙在他的手中。


    萬大成自然看不清那是什麼紙,他隻是心中歎著氣,雜亂至極的心中,簡直什麼也不能想!他再不敢想何以巴天寒會突然死去,巴天寒死得實在太突然了。又焉知巴天寒的事,不會同樣降臨在他的身上呢?


    他在思緒雜亂之中,卻又想起了那幹笑聲,殺巴天寒的人,多半是那發(fā)出幹笑聲的人了,那是什麼人呢?巴天寒在好力堡扮瞎子,等的又是誰?


    心中的疑問,一個接一個而來,但是沒有一個疑問,是他可以解答的。


    他休息了一會兒,又背起巴天寒的身子再向前走,走累了,又坐下休息。


    尚幸他的武功根底很好,是以竟在風沙蔽天之中,背著巴天寒的屍身,走了一夜。


    等到天色漸漸放明之際,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一片荒漠之中,地上積著厚厚的霜。他低頭向巴天寒看去,隻見巴天寒的頭發(fā)上和眉上,已結滿了霜。他麵色鐵青,身子僵硬,當然再也沒有救活的希望了。


    他迴頭看去,身後也是一片荒漠,間或有幾株禿樹,好力堡在什麼地方,根本已不可辨。看來,附近百來裏之中,也未必會有人家了。


    所幸風勢已小了不少,這至少令得萬大成不至於那樣狼狽。


    他拖著巴天寒,來到了一個可以蔽住北風的大崗下,才又停了下來。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巴天寒的龍鱗鞭,仍然纏在腰際。


    龍鱗鞭是一件在武林之中十分有名的兵刃。萬大成不由自主將之解下來,順手揮了幾下。他心中固然十分歡喜,但是卻仍然將鞭放在巴天寒的身邊,那是因為他不喜巴天寒的為人之故。如果他取了這龍鱗鞭,那麼他和巴天寒之間,便再也脫不了幹係了。


    他和巴天寒在一起,隻不過幾個時辰而已,但是他卻已然看出巴天寒言詞閃爍,行動專橫,猜忌他人,絕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他既然不願自己的名字和巴天寒連在一起,那麼龍鱗鞭雖是一等一的兵刃,他自然也無動於衷了。


    他放下了龍鱗鞭之後,心想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自己勢難帶著巴天寒的屍首趕路,隻有暫且先將他埋在這裏再說了。


    他的眼光又落在巴天寒的身上。這時他卻看到,巴天寒右拳中緊握著那一角紙,上麵是有字的,萬大成一眼看去,隻看到有自己的名字“大成”兩個字在內,而且他一眼便看出,那字是自己師父的筆跡。


    萬大成自然立即可以知道,那角紙,一定就是他師父所寫的那封密函了。


    那封密函,巴天寒曾經說過,是和他有關的,可是巴天寒卻言詞閃爍,並沒有說出那封密函上提及他的究竟是什麼事。


    這時候,巴天寒已死,除了他師父之外,當然也不會再有人明白這封密函的內容了。而他師父,又曾嚴命他在未曾見到巴天寒之前,絕不能偷看這封密函的,那自然也不會將密函的內容告知他的了。


    萬大成本來不是好理人是非的人,他胸懷坦蕩,不知道那封密函的內容,對他來說,也根本算不了什麼的。可是,如今這封密函,卻是和他有關的。不但這封密函和他有關,而且,巴天寒的神態(tài),如此之可疑。


    如果隻是巴天寒神態(tài)可疑,萬大成也不至於想偷窺那封密函的內容的,然而,巴天寒卻又死了,而且死得如此神秘莫測。


    萬大成心念電轉,呆了片刻,終於伸指提住了那角紙,想將之從巴天寒的手中拉出來。可是,巴天寒手卻抓得十分緊,萬大成拉了片刻,並未能將那角紙拉出來,他用力去扳巴天寒的五指。


    這時,巴天寒的身子,早巳僵硬至極,再加上他死前,一定是用盡了氣力來抓那角紙的,是以要扳開他的手指來,也不是容易之事。


    萬大成用力扳著,扳斷了巴天寒的兩根手指,指骨斷折之際,所發(fā)出的“啪啪”聲,聽來詭異至極,萬大成幾乎想要半途而廢了。


    及至他好不容易將那一角紙自巴天寒的手中抽了出來,展開來看時,隻見那隻是那封信的一角,上麵有幾行字,由於大半被撕去,是以語意也不大連貫,隻是事情與他有關,那卻是毫無疑問之事了。


    那角紙上,殘剩的字寫道:“……大成來曆,兄所素知,此子宅心仁厚,心有助你我……一見必能相識,此是……擬帶逃子前經龍……則大事可……不可限量也……”


    所能看到的,就是那斷斷續(xù)續(xù)的幾句話。


    就在這樣的幾句話中,想要明白那是怎麼一迴事,幾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事情不是和他有關的話,萬大成也根本不會再去細細研究他。然而這時候,萬大成卻是呆呆地凝注了那一角紙,心中亂成一片。


    什麼叫“大成來曆,兄所素知”?自己的來曆是什麼?師父不是一直說,自己隻是一個孤兒麼?孤兒又有什麼來曆?何以能有助他們?難道自己是有著什麼了不起的來曆麼?


    如果自己有什麼了不起的來曆,又何以會落在師父的手中,在極西的蠻荒之地長大呢?


    至於“……一見必能相識”,那又是指什麼人呢?難道是自己的親人?


    巴天寒曾說要帶自己去見一個人,那是什麼人?就是那個“一見必能相識”的人麼?


    萬大成的心中,亂成一片。他已可以肯定,關於自己,一定有著一件極其神秘的事情在,這件事,既然與他有關,那麼他當然是一定要弄明白的。


    而如今,巴天寒已死,他自然隻有在他師父那裏,可能將事情弄明白了。而且,巴天寒巳死,這件事也應該報告師父知曉的。


    他的心中,立時有了決定,迴星子湖去。


    他將那角紙小心折好,站起身子來。


    也就在這時,隻聽得一陣急驟至極的馬蹄聲,自遠而近迅速地傳了過來。轉眼之間,馬已上了崗子,又疾馳了下來。


    馬跑得實在太快,萬大成隻來得及倉皇退了幾步,一匹駿馬,已到了近前。馬上所騎的,卻正是昨天晚上曾救了他的那少女。


    那少女的頭上,仍然帶著極大的狐皮帽子,但換了一件羊皮鬥篷。她一到,便勒住了馬綞,健馬踢著蹄兜著圈子,那少女笑道:“又是你啊!”


    萬大成道:“是……是我。”


    那少女又向地上的巴天寒看去,道:“咦!這是怎麼一迴事?巴神鞭何以在這裏睡著了?”


    萬大成苦笑著,道:“他不是睡著,是死了。”


    那少女呆了一呆,麵色微變,立時翻身,自馬背上翻了下來。她身形十分巧妙,身在半空之中,竟如風車一樣,連翻了三四下。接著,便見她身形一挺,落在巴天寒的身邊,俯身在巴天寒的彝端之上,探了探氣息。


    巴天寒早已死去,鼻端自然是一片冰涼。她“嘿”了一聲,道:"當真死了


    她一麵猜,一麵轉過頭來,道:“他的武功比你高出許多,一定是中了你的暗算,是也不是?”


    萬大成對那少女,本來是心存感激,可是他一聽得那少女不分青紅皂白,竟然一口咬定巴天寒是死在他手下的,不禁又驚又恐,忙道:“你可別胡說,他的死,不關我事。”


    那少女側著頭,道:“是麼?他隻和你在一起,不關你事,卻關誰事?”萬大成道:“那我也不知道。”


    那少女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望定了萬大成,“嘿嘿”冷笑,道:“你別以為事情可以推得那麼容易,巴天寒乃是北五省黑道中人的盟主,他和你在一起,死得不明不白,除非你不進關,否則,哼哼!”


    萬大成怒道:“他的死不是我所為,我又怕什麼?”


    少女道:“好,那麼他怎樣死的,你講來聽聽?”


    萬大成一挺胸,道:“昨晚,他將我?guī)У揭婚g地室之中,後來,他自己先躥出來,可是等我跟著出來時,他卻已經死了。”


    那少女哈哈笑了起來,道:“你這話,隻會騙……”可是,那少女隻講到這裏,便突然住了口,神情緊張地問,道:“難道事先,一點兒跡象也沒有麼?”


    萬大成雙手一拍,道:“有的,在地室之上,有一陣陣極難聽的幹笑聲傳來。”


    那少女一聽,立時失聲叫道:“幹笑聲?”


    萬大成道:“是的,很難聽。”


    那少女的身形,連連後退,退到了那匹駿馬旁邊,道:“你……你是隨著他一起出來的?你……是人……還是鬼?”


    萬大成啼笑皆非,道:“我當然是人。”


    那少女望著地上,喃喃自語,道:“是的,他是人,鬼是沒有影子的,可是……他怎會不死呢?”


    她講了幾句,一翻身,便上了馬,在馬上拱了拱手,道:“別過了。”萬大成心中自然大奇,但人家要走了,他難不成不放人家走?是以他也雙手一拱,道:“後會有期。”卻不料那少女麵色一變,“呸”的一聲,道:“我……我還會見你麼?”


    萬大成自己心中,亂得可以,巴不得能肋生雙翅,立時趕迴星子湖去,好弄清自己心中的疑問,本就不願意和那少女談下去。可是那少女講這種話,簡直將他當做了一個在短期之內必死之人一樣,他的心中,也不禁有氣,一閃身子,攔在馬前,道:“姑娘,何以你不會再見我了?”


    那少女雙手連搖,道:“別攔住我,我不想連我身上也沾了鬼氣。”


    萬大成脾氣再好,心中也不禁發(fā)怒,可是他雖然發(fā)怒,終究因為他是老實人,是以隻是“哼”的一聲,也不再說什麼,便向外走去。


    他一走開,那少女一抖韁繩,駿馬已向前奔去,可是奔出了兩三丈,那少女卻又停了起來,轉頭道:“喂!你這人,倒真可以說視死如歸啊!”


    萬大成的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也懶得和那少女說什麼,隻是瞪了她一眼。


    那少女又道:“你是真不怕死,還是根本不知道你一隻腳已進了鬼門關?”萬大成實是忍無可忍,他怒道:“喂!我與你無怨無仇,昨晚你出手相救,我心中十分感激,可是何以你今日卻來咒我死?”


    那少女搖頭道:“今天我倒也想救你,可是卻也力不從心,你到了枉死城中,可別怪我見死不救。”


    萬大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揮著手,道:“你去吧,我不怪你就是了。”


    那少女又策騎奔開了幾步,忽然又停了下來,自言自語道:“見死不救,總不是正人君子所為,總得替你想想辦法才好。”


    她雖然在自言自語,但是聲音卻十分大,遠在兩三丈開外的萬大成,也可以聽得見。


    萬大成忙應聲道:“多謝你了,不敢勞煩你。”


    那少女歎了一聲,道:“本來我已然沒有辦法了,你再這樣不要我?guī)兔Γ移鋵嵈罂梢蛔吡酥步^不會良心內疚的了。”


    萬大成沒好氣道:“本來就是那樣,你請便吧!”可是那少女卻並不走,又道:“看你的樣子,倒不像是壞人。這年頭,好人是根本找不到的了,不是壞人,已然大不容易!我還是幫你一幫。”


    萬大成已立定了主意,不再去和對方搭訕,拔出了佩劍,便去地上挖掘。這時正是日中,積雪雖已逐漸開始融化,但是地上的積凍,都還未解。他長劍挖去了三四寸厚的一層泥土之後,再向下掘去,“錚錚”兩聲,泥土簡直比鐵還硬,每一劍掘下去,都隻不過濺起少許冰碴子來而已。


    那少女看了片刻,在馬背之上,大聲道:“喂!你這是在做什麼?你自己也是快死的人了,卻不設法去逃命,還在這裏玩兒?”


    萬大成道:“我不是在玩,我要將巴老前輩葬了。”


    那少女撇了撇嘴,道:“你隻管放心,他這種人,棄在荒野之中,隻怕狼也嫌他臭,絕不去招惹他的。”


    萬大成對巴天寒,本也沒有什麼好感,可是他聽得那少女用這樣刻薄的話罵巴天寒,他卻也難以茍同。


    他皺了皺濃眉,也不再去掘地,一伸手,將巴天寒的屍身,抓了起來,負在背上,向前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一則,他是不想和那少女纏下去;二則,他隻想到前麵,找著了有人之處,托人將巴天寒葬了,他好趕迴星子湖去。


    他一直向前走著,可是他身後的馬蹄聲,卻一直未曾斷過。萬大成奔得快些,馬蹄聲也急些;萬大成奔得慢,馬蹄聲便也緩些。


    萬大成奔出了十來裏,迴頭看去,隻見那少女,仍是策著馬跟在後麵。萬大成就算是個泥人兒,也有些土性,他實是按捺不住,大聲道:“你跟住我作甚?”


    那少女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高聲叫了起來,道:“你當我喜歡跟著你麼?我跟在你後麵,是因為那煞星出現(xiàn)之際,我或者可以替你講幾句話。”萬大成怒道:“什麼煞星?”


    那少女道:“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萬大成搖頭道:“我不明白你在講些什麼,我也絕未曾得罪過什麼人,人家怎會害我?姑娘,我看你一定弄錯了,你別再來煩我吧!”


    那少女“哼”的一聲,道:“這可不是好人難做麼?好,我告訴你,殺巴天寒的,是一個大煞星。你和巴天寒在一起,隻怕你逃得過今天,便逃不過明朝了那少女一直將他當做是一個將死之人,萬大成一直也隻當那少女是在無理取鬧,是以隻想將那少女趕走。可是這時,他聽那少女說來似乎十分有根據(jù),而且,巴天寒之死,也著實神秘,是以他也不禁一呆,道:”巴天寒是死在什麼人之手的?"


    那少女“哼”的一聲,道:“你也來問我了麼?那也好,這說明你真的不知,你撕開他胸口的衣服看看,?羰竊儼幻靼椎幕埃你師父會放你出來獨自走江湖,那他可算是瞎了眼。?br />


    萬大成心中將信將疑,一側身,將巴天寒的屍身,放了下來。


    他放下了巴天寒的屍身,仍向那少女望了一眼。然後,一伸手,拉開了巴天寒胸前的衣服,定睛看去。


    他一看之下,心中陡地一震。


    隻見巴天寒的胸口,整個地塌陷了下去,看來極為駭人。而更駭人的則是,在他的胸口有著漆黑的兩隻手印。


    那兩隻手印,右手五指齊全,但是左手,卻隻有大拇指和食指,總共隻見七隻手指,漆也似黑,深人肌裏,看來實是觸目驚心至極。


    萬大成呆了半晌,才抬起頭來,道:“姑娘,那人可是七指……”


    然而,他才講到這裏,就又不禁一怔,原來不知什麼時候,那少女已然離去了。在他麵前,隻有那匹馬還在,他忙再抬頭向前看去,隻看到那少女已然在二十丈開外,身形如飛,還在向前奔去。轉眼之間,便已變了一個小黑點;再一晃間,已然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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