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之發現自己很不對勁。
怎麼個不對勁呢?
他居然覺得許深有一點可愛。有點喜歡。
比如現在,許深喝著牛奶。
牛奶是燕行之溫的,許深傷了腳,最近都是燕行之照顧左右。
隻是今天的牛奶溫得不好,當時許深正準備洗漱。燕行之把牛奶溫著,就轉身照顧起了許深。擠牙膏,放溫水,做人工扶手。
omega站在鏡子前,溫水打濕了臉,幾縷黑色的碎發被水打濕,許深微微側了側頭,就有水珠順著omega白皙的脖頸滑落,順著鎖骨,滑到更深的,燕行之看不到的地方。
許深的眼睛中也進了水,睫毛被打濕,omega茫然地眨了眨眼,淺淡的眸色中浮現出一層薄薄的水霧。
霧氣氤氳。
然後燕行之就看呆了。
等迴過神來的時候,牛奶鍋已經咕嘟嘟地冒起了泡。燕行之本想再溫一杯,卻被許深製止了。
“就這樣吧,”許深說,“謝謝。”許深很喜歡說謝謝。
omega雙手捧起了牛奶,杯子也有點燙,許深就不停地換著手指。牛奶溫度實在高了,許深輕輕地對著杯子吹氣。
許深的唇也帶上了濕氣,因為唿氣而微微抿著。omega的嘴好小。
應該也很軟,指腹擦過,也許就會更加紅潤。
燕行之突然覺得很渴,抓過旁邊的杯子,一口氣灌了大杯。好煩,日曆還有十二張。
撕得好慢。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加快易感期呢?
燕行之對著百度上的“易感期紊亂綜合征”研究了半天,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收起了手機。可惜了,他年年體檢。
沒這些問題。 唉。 十二天。 十天。 九天
清晨鬧鈴響起的時候,燕行之興衝衝地拿起了床頭櫃前的日曆。
日曆中,今天被劃上了一個紅色的圈,表示今天是個特殊日子。
什麼特殊日子呢?當然是燕行之盼望了整整一萬八千七百二十分鍾,簡而言之就是某a盼望了整整十三天的“特殊”日子。
燕行之很開心。
開心地在床上打了個滾。
“咳咳。”像是也察覺到自己行為有些幼稚了,燕行之掩飾性地咳嗽了一聲。吃過早飯,燕行之選了一條最合適的領帶,站在鏡子前看了半天。
許深已經出了門,前兩天腳好些了,omega就去了研究院。忙起來沒日沒夜,許深也加了幾次班,但是燕行之每次都會去接人。
自己的omega當然要自己接。
自己喜歡的omnega那更要自己接!
追人嘛,燕行之翻開了《ao交往我知道》。嗯,他悟了。
燕行之照常去了公司,上班,下班,然後接許深迴家。
“走吧?”許深一出研究院,就看見了靠在車旁的燕行之,像前兩天一樣,alpha來接的他:“我腳已經好了。”
走路還有點瘸,但許深還是解釋著。
他不太想麻煩人,盡管燕行之說,他是他的alpha。
“最近不太忙,我下班得早,順路就來了。”實際情況是某a專門盯著時間,在公司到點就走了。不過這些,燕行之才不會告訴許深。
才吃過晚飯,燕行之就感受到了幾絲不對。信息素開始溢散,悄悄地搜尋起房間內雪鬆的味道,比如omega的衣服,隨手拿過的杯子。
燕行之迴了房,門虛虛掩上。
書上說,ao相處要抓住機會,適當示弱。燕行之懂了。
看著床頭櫃上放好的抑製劑,alpha手【不經意】地一抖,抑製劑碎了一地。
玻璃碎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緊接著,alpha的信息素鋪天蓋地席卷開來,纏繞在房間的每個角落。
“燕行之?”聽到玻璃摔落的聲音時,許深正準備下樓拿東西,才一打開門,許深就隔著走廊感受到了alpha的信息素。
一瞬間有點腿軟。
許深勉強扶著牆,這才站穩。沒辦法,他和燕行之的匹配度擺在那兒,隻是從前兩人都有意避開,且都自己做好了防範。
隻是這次不知怎麼了。
“唔唔—”燕行之的臥室傳來一聲嗚咽,聲音很低,卻令許深不由得擔心了起來。“燕行之,”許深靠近了門:“你沒事吧?”
門一推就開,燕行之縮在角落,聽見聲音轉過了頭。alpha眼中蓄滿了淚,仰著頭看著許深:“都是我不小心,把,把抑製劑打碎了。”
燕行之垂著眸,像是有說不出的委屈,說出口卻是:“我,我沒事的,隻是有一點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