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級酒店警報響起的那一刻,sak key的晚宴正式宣告成為葬禮。
燈紅酒綠的大街上,當地人和遊客隨著酒店內衝出的大批安保和黑衣人而紛紛張望議論,場麵逐漸混亂。
略顯憊態的青年逆行人群,坐進車裏。朝耳麥道:“收拾行李開車,十分鍾後樓下便利店等我。”
那邊好像嘰嘰歪歪什麼。
“人妖表演?晚一秒鍾我讓你明天上手術臺上去看!”
粗暴地摘下耳麥,果然不該一時看方北那小子哭訴無聊到頭頂長毛而心軟的!專程把他從季哥身邊調來,三天下來,第一天胡吃海塞,剩下兩天拉到脫相。他自己的視頻現在還落在別人手裏,倒帶他出來公費旅遊了!
要踩油門時,一輛黑車交錯停在旁邊。
“易先生,boss有請。”
易謙胳膊搭在車窗上,“你們老板留在裏麵的那四個人都沒攔住我,就憑你們?”
他話音剛落,麵前身後的夾擊駛來…一輛,兩輛,三輛,四輛…
足足五輛黑車,
這迴真真排場夠大,插翅難飛。
“易先生,請。”
易謙心裏隻有mmp。
車是不得不上,抽空給方北發了信息說時間待定。易謙心裏搞不清楚路德維西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因為那瓶香檳?最多隻能算是小小的惡作劇。他更擔心別的,比如路德維西想要通過他跟江湛談判什麼。畢竟上次往中東走私一批軍火的生意,手握線路的江湛拒絕了合作。
但是無論如何他確定這趟是安全的。路德維西忌憚江湛的勢力,絕不會蠢到動他。
想到這,易謙幹脆閉上了眼睛休息。幹掉sak key不難,但剛才甩掉路德維西留在酒店堵他的那四個人著實費了不少精力。
車駛進獨棟別墅的度假酒店。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二十分鍾幹掉sak key又甩掉他們的讓青年名聲大振,進去以後他直接被帶進一間房間,扔過來一身衣物。
“脫掉你的,換上它們。”
連內褲都有,這也太誇張了吧,誰會把武器藏在內褲裏,等著斷子絕孫?
人在屋簷下,他不得不換。
“領帶也要?”
易謙無語的扣上襯衫扣子,路德維西是“綁架”他過來參加晚間高峰論壇的麼?
總之,皮鞋穿了,領帶打了。
他被帶到二樓的房間,一進去,路德維西就坐在書桌後,金色頭發與方才英利而禁欲的梳在腦後不同,像是剛洗完吹過,盡管攏在後麵的居多,還是有幾縷慵懶的搭在額前。
冰冷的藍色眼眸則看向門口的青年,去掉那些累贅的偽裝,幹淨的襯衫紮進筆挺的西褲,沒有外套遮擋,更襯的細腰窄臀,一雙長腿筆直而修長。
那天晚上,青年也是這樣一身裝束,殘忍利落地一腳將圍桿上的人踹下海,而不過轉刻後在宴會廳,卻又恭敬而溫順的跟在另一個男人身後。
他問葉之霖:“那個少年是誰?”
“江湛的秘書。”葉之霖讀懂他的目光,善意的提醒:“你別看他現在一副溫馴無公害的樣子,那是在江湛麵前。當年我們幾個在金邊,他的身手可讓我大開眼界。最重要的是江湛拿他當親弟弟,我勸你不要動。”
易謙進來之後,目光一瞟,立刻就注意到沙發上放著的被香檳弄髒的襯衫和西褲。
“…”
“陸先生,如果是因為剛才發生的小意外,我對我的失誤向您表示誠摯的歉意,對您造成的損失我會照原價賠償的。”
青年說話時眼睫微低,溫順而幹淨,讓你隻覺他不過是個在用餐時不小心把刀叉掉在地上的少年而已,不足掛齒的小錯誤,可以輕易獲得大人原諒。
“那些衣服不重要。”路德維西不收蠱惑:“我聽聞你從小跟在江湛身邊長大,我很好奇,如果今晚是你澆了他一身酒,他會怎麼罰你?”
易謙擰眉;“您想說什麼?”
“為你今晚心血來潮且令我難忘的惡作劇,迴贈你一個特別的懲罰。”
說著,高大英俊的男人彎腰從沙發上拎起早就擺放在那裏的皮帶,他反折一道,握在手裏。
易謙的腳沒動,但身體卻幾乎是反射性地往後稍仰。
本能的畏懼心理把路德維西逗笑了。
“剛才十幾支槍口對著你連眼睛都不眨,怎麼現在一看到皮帶就怕了?看來你的那位老板兼兄長,用它給你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無論您是從何種渠道聽到誰人的言論,這都是你個人的妄加揣測,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他轉身就走,身後是路德維西的低沉而磁性的嗓音。
“我這裏可不是sak key的宴會,你走的掉的話,盡管試試看?”
易謙的腳步不得而半途停住。
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審視過了,自然心中有數。
他默念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陸先生,我為我剛才魯莽的行為再次向您道歉,不知究竟怎樣才能讓您滿意?不如直說。”
“趴過去,”路德維西說的毫無心理負擔,拎起皮帶指向書桌。“這是我選定的懲罰。”
易謙臉上一瞬間爬上震驚的不可置信,甚至有被冒犯的羞惱。
“…這不可能!恕我並不能滿足您無理的惡趣味!”
“這並不無理,以你剛才的幼稚行徑讓我覺得我需要采用一場用於懲罰過於淘氣的孩子的方式,給你一點教訓。”
他好心的補充:“或者你也可以選擇在站在這裏,站到後天我迴國,到時候自然也可以讓你離開。”
如果可以的話,易謙現在想把那瓶香檳錘在這個男人頭上。
但牆上的掛鍾已經指向十點。
明早五點之前,他必須趕到達勒港口親自盯著一批黃金卸貨運送,那片區域近來的暴亂讓他們接連損失慘重,江湛為此惱火不堪,所以這次才會特地派他過來盯著。
從這裏到達勒,要先飛去曼穀,從曼穀機場再開車,最快也要三個小時,如果這次出了岔子…,他不懷疑他哥會氣的把皮帶抽斷。
“先生,如果按照您說的做就會放我走?”
“當然。”
易謙深吸一口氣,抬步走向書桌。
“別忘了褲子。”
青年的牙咬緊了又鬆,手指擱在皮帶上,令人羞恥的褪褲動作被他做得毫無一絲低卑,如例行嚴整的軍規。
接著,青年撐伏在桌案,削瘦精力的線條,姿勢是常年累月被藤條扳正的絕對範本標準。
這幅景象直到很久以後,仍在在路德維西的腦海裏留下深刻躍動的記憶。
“先生,您最喜歡什麼花?”
“白玫瑰。”
“為什麼?”
“帶刺,謙卑,為我下跪。”
前兩下落下的皮帶似乎因為青年優等生的表現而過獲得格外優待,但等到揮舞到到第四下的時候。
青年沒壓製住的痛“呃!” 一聲。
“反省還需要我教你麼?我希望你能再挨打時深刻檢討自己的錯誤。”
……媽的還有訓話?
他嘴上卻說:“抱歉先生,為了我一時的惡作劇而弄髒了您的襯衫。”
又是兩下!路德維西下手那疼痛簡直像坐上高速升降電梯,成幾何倍數增長!
“我聽不出誠意。”
媽的皮帶嗖的一聲劃破空氣。
“抱歉!!先生!為了我幼稚的行為!”
身後的人對青年突如其的的嚎叫嚇了一跳,明顯忍著笑意:“聽起來不錯,我沒有規定數目,喊到我滿意為止。”
……他的刀呢?!
於是,仿佛迴到了炎炎烈日下的軍訓報數。
“抱歉!先生!為了我的自作聰明!”
“抱歉!先生!為了我的…挑釁!”
“抱歉!!先生!為了您昂貴的襯衫!!”
三十下結束,易謙終於被告知這場身體和心靈雙重折磨的懲罰結束,他手指緊緊扣上皮帶,仍舊一絲不茍,紅腫的臀被硬塞進裁剪貼身的西褲,簡直是新一輪的煎熬。
施暴者把藥劑噴霧扔給這個眼睛裏滿是殺意的青年。
“車在門口等你。”
“謝謝您的守約。”
如果他不是咬著後槽牙說的那麼一定會顯得十分真誠。
“不客氣,迴去轉告你家老板,緬甸那批玉礦,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