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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除夕比往年都要提前,而察昆母親的壽宴在今年就恰好趕上了除夕,幾日之後,距離新年的鍾聲敲響隻剩下六天,江湛一行人明早就要啟程去泰國清邁。


    在走之前的一晚,江湛從手下那裏拿過一個黑色腳環(huán),是一個電子追蹤器。


    季秋寒剛剛吃完晚餐,在衣帽間裏收整他許久未曾穿過的警服。


    風(fēng)波之後,江湛允許他恢複工作,傭人白天裏早已經(jīng)將季秋寒的警服、襯衫、肩銜統(tǒng)一拿出來清洗幹淨(jìng)並熨燙整潔,可他就是想再看一眼。


    他摸過堅硬冰冷,銀光生輝的警.徽,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想什麼呢,”上樓的江湛忽然從後一把將他抱起來,兩步放在床上,他身後的傷勢已經(jīng)好了許多,


    季秋寒:“又發(fā)什麼瘋?”


    隻見江湛蹲下來,手掌裏是一個純黑色的金屬電子項圈。


    項圈不是開放式的,江湛反手在上下兩環(huán)一擰,金屬項圈隨即擴大,穿過季秋寒的腳尖,最後桎梏在他冰白消瘦的腳腕上。


    季秋寒反應(yīng)過來自然一臉惱怒:“江湛!你這是做什麼,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季秋寒看著腳腕上的金屬薄力的黑色項圈,這跟國外那些用來限製監(jiān)視嫌疑人活動範(fàn)圍的電子腳鐐有什麼區(qū)別?!


    “忍一忍,手邊沒有別的款式,再說,這個不比市麵上那些一看就喪失人權(quán)的款式好看多了?”


    江湛不以為意的說著,他大手握著季秋寒的腳踝撐在自己大腿上,伸手調(diào)整電子項圈的設(shè)定。


    黑色的電子項圈隻有兩指寬,如手機一般的厚度貼箍在季秋寒冷白色無瑕的腳腕上,貼合的固定卡在外踝骨上側(cè),江湛在後側(cè)的感應(yīng)器上按下自己的指紋,屏幕上激活藍光數(shù)據(jù)。


    “取下來,我不要,!我又不是一個管製犯!”


    季秋寒惱火的音調(diào)瞬間驚嚇了正蜷縮在小茶幾上熟睡的二花。


    它喵喵叫喚了兩聲,被江湛一眼就瞪過去,就立刻慫包的跳下去不知溜去哪了。


    江湛握著他要掙動的腳踝,不急地威脅道:“再鬧啊,再鬧給你戴脖子上!


    所以說那天易謙說把他季哥關(guān)起來真不是平白無故的,心思細膩如他,難道是看出江湛在某時也曾動過的齷齪念頭…?


    季秋寒被捉住腳踝,眼睜睜看著江湛給他禁錮上“電子刑具”,簡直氣的牙癢癢:“…你整天派向南跟牛皮糖一樣的粘著我,我除了警局和迴家還能去哪?!”


    電子腳鐐內(nèi)置有g(shù)ps功能,每兩秒就會進行位置更新,這款的技術(shù)的確和開發(fā)美國限製、監(jiān)管罪犯活動區(qū)域的是一家科技公司。


    隻是在外表上設(shè)計的確實比罪犯用的那款要美觀人性化一些,準確度可以將誤差精準的控製在1.8米至15米之間,而想要取下,就必須需要江湛的指紋才能解鎖。


    區(qū)別與情人的抵觸與不滿,毫不臉紅的始作俑者則看起來十分滿意:


    “我答應(yīng)撤掉宅子裏巡邏的保鏢,讓你迴到特別行動組繼續(xù)參與調(diào)查7.11案,但你別忘記你答應(yīng)我的,不許參加抓捕工作。”


    這怎麼可能?!不然他乖乖挨那一頓打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讓江湛放心的減少人手好參加行動麼?!


    但季秋寒是萬萬沒想到江湛還有這麼一手,真足夠狡猾才能做到這個位置!而此刻他竟也找不出好的理由反駁,怕再多說反而再引起江湛的疑心。


    “…我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了!你還不放心什麼?你難道就這麼不相信我?”


    “哎,寶貝,可別給我亂扣帽子!


    江湛低頭,如國王之下虔誠的騎士,吻了吻他光潔赤.裸的小腿:“隻是不太放心而已,都二十一世紀了,我們需要一點科技手段來解放人力,是不是?”


    江湛舔了舔嘴唇,拇指摩挲過束縛在白玉腳腕上漆黑冰冷的電子腳環(huán)。


    “…不過真想這裏栓個鏈子,把你綁在床上,什麼也不能穿,每天隻等我迴來的時候張開腿給我操…,”


    他話還沒說完,果然就被一臉惱赧的季秋寒一腳蹬在肩膀,


    “年紀不小了…!能吐點象牙麼?!”


    江湛隻是爽朗的笑,無比英俊的眉眼此刻看起來比夜晚的星空還讓人沉迷,等他滿意地弄好一切,又湊上去親親臉皮薄的季秋寒。


    “我會盡快搞定那邊的事,你在家等我迴來,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知道麼?”


    大概如今的江湛對他的要求隻有這一點了。


    第二天清晨,寒意沁人的陽光剛從雲(yún)層後滲透下來,江湛一行人出發(fā)去機場,江湛故意落下了外套大衣,趁季秋寒迴去拿的時候,江湛問身旁的易謙:


    “怎麼最近都隻有向南一個人?這麼久了方北人呢?”


    “本來前一陣他要迴來了,但是徐朗被哥派去了礦區(qū)調(diào)查,所以徐朗就臨時托方北幫了他一個忙。”


    易謙道:“那場車禍之後,孫政的男朋友和他的情人卷走了阿政卡裏所有的錢,包括我們給的撫恤金,他們甚至賣掉了孫政父母居住的房子想帶上所有錢出國…所以,徐朗就拜托方北攔下了他們,現(xiàn)在,那兩個人應(yīng)該被丟進了公海!


    易謙說話的語氣就像丟了兩條魚,江湛聽完,問:“阿政還有別的親人麼?”


    易謙搖頭:“沒了,”


    江湛說:“把阿政的父母照顧好,剩下的事讓方北處理幹淨(jìng)了!


    不用江湛下令,易謙已經(jīng)全部安排妥帖了,等季秋寒拿了大衣的迴來的時候,江湛和易謙已經(jīng)站在車旁等他了。


    江湛上身穿了一件的黑色襯衣,他就像不怕冷似的,寬闊精力的臂膀與胸膛包裹在沉穩(wěn)藏鋒的剪裁下,身姿在寒冷朔風(fēng)中一如既往的挺拔而悍力。


    他們即將攜手邁入下一個年頭,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男人成了他的保護殼,縱然他的管製為他來帶諸多限製,但另一方麵卻能讓他更加放開手腳,因為他知道無論結(jié)果有多壞,江湛會幫他搞定一切。


    季秋寒跟易謙點了點頭,江湛握上他冰涼的手放在唇邊嗬氣,責(zé)怪道:“讓你多睡一會不聽,又不是第一次出去,”


    季秋寒隻是揶揄他:“那可不行,上次忘記送江總,江總迴來可拉了一個月的臉子,也不知道是給誰看!


    易謙在旁邊忍不住偷笑,見江湛“淡淡地”掃過去,易謙忙咳了兩聲:


    “哥,我先去安排人手!


    江湛又轉(zhuǎn)過臉問他:“年前要去李國毅哪裏麼?”


    “過兩天要迴去一趟,太久沒迴去了,估計要挨罵了。”季秋寒在生病期間多次接到賀蘭打過來的關(guān)切電話,都被他把病情隱瞞了下來,隻是說案子忙,等忙完了就迴去。


    江湛一聽果然皺了眉:“如果他要教訓(xùn)你…”


    “行了,誰都跟你一樣!奔厩锖f,江湛吻了吻他的有些涼的唇:“等年後我陪你一起迴去,謝謝叔叔阿姨的養(yǎng)育之恩,你在家乖一點,有事的話就吩咐秦臻向南他們幫你解決!


    就好像季秋寒一旦離開江湛的視線,江湛就總下意識地把他當(dāng)成一個好像會狀況百出的小孩子,這點對伴侶的過於操心真是跟他父親江炎如出一轍。


    季秋寒無奈地點了點頭,江湛準備上車,而季秋寒卻近了近,在江湛耳邊耳語了一句。


    江湛霎時眼睛一亮:“…你說真的?”


    季秋寒說:“如果7.11案結(jié)案比你那邊快的話,否則假期可不等你。你上次不是說葉之霖舉辦婚禮的小島風(fēng)景很不錯,陪你去看看!


    葉之霖前一段時間跟一個黑手黨家族的女兒聯(lián)了姻,但因為那時季秋寒ptsd病發(fā)嚴重,江湛隻是派人送去了雙倍的賀禮。


    “那你最起碼要請二十天假才可以,我們可以順便去周圍的幾個私人小島上玩一玩,度個假!


    江湛的目光又變得有些深,他略俯身,將唇湊在季秋寒耳邊,“…那是不是我昨天的願望也有機會實現(xiàn)了?”


    季秋寒真是服了他什麼話題都能扯到床上去,他難得沒有說白天做什麼夢,而是就著兩個人十分親密的姿勢偏頭一下吻了江湛的臉頰,


    “ 如果鎖在床上的是你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


    慶祝番外:他的年少 (易謙篇1)


    五環(huán)隧道外。


    周圍寂靜的夜色襯托下,這個地界卻熱鬧像是一派愛玩車的小年輕仗著家裏的權(quán)勢圈下來的法外之地。


    隧道外的緩衝區(qū)正停著兩輛酷炫的跑車,而駕駛位的兩個少年看起來也不過十五六歲,連駕照都沒拿到的年紀卻已經(jīng)開上普通人一輩子也難以肖想的奢侈跑車,打扮靚麗的少女正站在中央揮舞旗子,隨著一群富二代少年少女的歡唿尖叫,兩輛銀灰色的跑車在夜色下攜著震耳欲聾的引擎聲提速衝出。


    “韓櫟,阿謙今晚不來了麼?”


    宋文倒倒耳朵眼裏的歡鬧聲,問旁邊的少年。


    他們幾個人沒上場的都在場子後麵路邊,一旁被叫韓櫟的帥氣少年模樣也就十五六,正靠在他那輛新入手的紅色跑車上喝汽水。


    “怎麼可能不來?老子可都冒死把車給他開出來了!”


    韓櫟說的自然是手下正十分“珍惜”的撫摸著的這款愛車,


    “阿謙有多想開這輛車你知道,百公裏加速不到三秒,阿謙那天光是聽我說眼睛就放光,就說讓我走之前一定一定給要他開一圈,我明天就迴美國了,這輛車估計就得封存我家車庫裏了,我怎麼也得臨走前開出來讓阿謙過過癮啊。”


    “我知道…,但阿謙最近是不是跟咱們出來玩的太頻繁了?”宋文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道:


    “你跟三哥接二連三的從國外迴來竄局子,何況阿謙這麼晚還沒出來,會不會是已經(jīng)被江哥抓…”


    宋文的表情不自覺地的十分害怕,韓櫟頓時也覺得嘴裏的汽水有點辣嗓子了。


    他們幾個都是一塊玩大的二世祖,能玩到這個小圈子裏的自然背後的家世在a市都是頂尖的,更知道易謙的兄長,如今江家當(dāng)權(quán)人,江湛。


    雖說江湛也就比他們大了七歲,但是江湛已經(jīng)接管江家四年,這四年,這個手腕高明又狠辣的年輕人對內(nèi)拉攏安撫,對外一路擴張,無論是清洗當(dāng)年槍擊事件展露出的殺伐狠戾,還是打通滇南線路到緬甸的決策高明,外界對於這個過於年輕的掌權(quán)人,最初的質(zhì)疑聲都在這幾年消失的一幹二淨(jìng),二十三歲的江湛跟他們父輩當(dāng)家人坐在一眾主位上,也絲毫不減半分氣勢。


    但江湛作為兄長一輩的,最讓他們這些小皮猴子記住的,還是那些個教訓(xùn)人的手段。


    “得得得,你別咒阿謙啊!


    韓櫟這會覺得夜風(fēng)都比剛才冷了,


    “阿謙過陣子又要被江哥扔到東南亞訓(xùn)練去了,他哪年從訓(xùn)練營迴來不是叫整沒半條命,你再不滿足他個小願望跟咱們出來聚聚放鬆放鬆,阿謙也太可憐了,再說了,這次阿謙不來,下次再能趁我哥不在把車開出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是…,可你哥跟江哥是一個脾氣麼?”宋文當(dāng)然也想跟這幫好兄弟多聚聚,:“你被韓哥抓著韓哥頂多罰你抄抄書,阿謙呢?”


    他們兩個幾乎同時想起,年前易謙被江湛親自抓著飆車那迴,那一雙手爪子差點叫抽廢了,一個月都拿不起筆。


    倆小孩瞬間覺得,要不還是把車開迴去給易謙保保命吧。


    正說著,韓櫟突然眼睛一亮:“阿謙!這裏!”


    順著韓爍的目光,一輛頗為低調(diào)的黑色跑車停在了路邊,下來的少年眉目清秀,穿了個簡單的淺藍色牛仔褲和白色夾克。


    “阿謙,你可算來了!嚇?biāo)栏绺鐐兞!?br />

    “滾你的,” 易謙笑一聲,錘了攬著自己脖子的韓櫟一拳,“車呢?”


    “早給你開出來了。”


    人群裏也有瞧不起他的,就算從小是養(yǎng)在江家的,那也是個外姓,不少人都覺得易謙不過就是江家一個家仆而已。


    隻是易謙開來的那輛黑色跑車也並不便宜,甚至比今天場子裏那些個所謂直係子弟哥的車還要貴,也有幾個朝他不屑裏冷哼的。


    “別管他們,天天閑的,”


    到了韓櫟的那輛最拉風(fēng)的紅色法拉利跟前兒,易謙果然眼光都有點躍躍欲試的光芒,十六歲的少年接過好友扔過來的車鑰匙,就準備要上去試車。


    “阿謙,你怎麼是開車來的?”剛才去拿飲料的宋文迴來了,


    “上次不是說你車鑰匙全叫江哥沒收了?”


    宋文這一句話,差點讓易謙的腳叫車門絆倒。


    “我偷的!


    “?!”這聲可是宋文和韓櫟一塊驚訝地叫出來的。


    宋文一張小臉簡直快要驚訝的活像易謙說了什麼鬼話:“你從江哥哪兒偷來的車鑰匙?!你不要命了?你不怕江哥打斷你的腿?”


    “怕,”易謙說:“所以你小點聲。”


    一旁的韓櫟也震驚了,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什麼,又趕緊問:“阿謙…,你你,你可別告訴我上兩迴你也是偷了車鑰匙跟我們出來的….?”


    易謙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心說有啥事不能等他開完一圈再說。


    現(xiàn)在可好,他手下剛摸上夢寐以求的方向盤,都覺得手心裏每一寸肉都是疼的。


    韓櫟的手摸上他的腦門:“你是不是腦子瓦特了?走走走,不開了,迴去!


    說著,韓櫟打開車門拉著他要從車裏出來,易謙冒死出來就為了這一圈怎肯走,他說:“沒事,我哥今晚不在家,我關(guān)了監(jiān)控從保險箱裏拿的,”


    少年看了眼手表:“三點前我再放迴去,神不知鬼不覺,外麵看不出差錯的!


    “……”一旁的韓櫟和宋文是徹底無語了,一時間不知道是該佩服易謙這個“不要命”的愛車態(tài)度,還是說他的技術(shù)高端。


    易謙沒去比賽的直道,而是和宋文韓櫟他們一起去了深夜車少寂靜的沿海公路上瀟瀟灑灑地開了一圈,不愧是今年最受矚目的款,從零到一百公裏的時速提速不到三秒,衝出去仿佛在與唿嘯而過風(fēng)速賽跑,三輛跑車在無垠海麵還在沉睡的公路上你追我趕,朝氣恣意的少年們渾身血液都沸騰在美好的極速體驗裏。


    等淋漓盡致的飆完兩圈,最高速度甚至達到了二百五六十邁,下車的易謙忍不住讚歎,不舍的把車還給韓櫟,就開了自個的車準備迴去了。


    其實他是想買這輛車的,江湛不拘著他花錢,也很少看他賬單,但是到底年前才叫江湛狠狠收拾了一次,易謙還是不敢造次。


    車自然是不敢停迴車庫,隻能停在遠離江宅的一條鮮有人去的林間山路,感覺渾身筋骨從上到下的舒暢的少年徒步走上林蔭公路,繞到江宅的後門的一處偏僻處。


    逃家當(dāng)然不可能走門了。


    少年拉上外套的拉鏈,在朦朧夜色與月色的掩護下,身手利落翻上白牆黛瓦的圍牆,並且小心地一一避開了布置的警報係統(tǒng)的觸發(fā)點,畢竟這上麵的電流要是碰到了,絕對是能把人電的當(dāng)場麻痹昏厥。


    易謙剛翻上牆頭,就忍不住拿手捂眼睛,怎麼花園裏的燈開了,因為江湛的睡眠不好,在江宅十點鍾一過江宅基本上是萬籟俱寂。


    易謙把手一拿開,看清底下的人,瞬間整個身子像被千年寒冰從頭灌到腳的一下全僵硬在牆頭。


    “哥…,”


    慶祝番外:他的年少(易謙篇2)


    易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牆上下來的,他渾身的手腳已經(jīng)不聽使喚了,他連站起來都不敢,直接就跪下了。


    江湛應(yīng)該在這裏“守株待兔”了一會了 他身後跟了三個保鏢,此刻看向少年的眼神除了默哀還是默哀。


    “這是從哪玩迴來的?”


    少年餘光瞥見江湛手裏握著的黑黢黢的馬鞭,


    “從五環(huán)隧道….”


    易謙看見江湛抬手,下意識地就閉緊眼睛,果不其然,一鞭抽在他手臂上,易謙顧不上疼,忙道:“…迴哥的話!我從五環(huán)隧道…,開了兩圈車迴來的….”


    “兩圈車?”江湛冷笑,“外套給我脫了!”


    “是!”易謙嗖嗖的脫外套,幸好江湛給他留了點臉麵,沒讓他在花園裏裸奔。


    黝黑粗絞的馬鞭兩鞭在少年背上直接見血,兩道血痕透著白色長袖顯個印出來。


    “怎麼躲開警報係統(tǒng)的?”


    易謙實話道:“…哥讓我看過設(shè)計圖紙…,我自己研究的…,我知道錯了!


    跪在地上的少年這話一出,身後的保鏢都驚訝了,這麼大的江宅,安保係統(tǒng)有多複雜多精密他們知道,可這個隻有十六歲的少年竟然僅憑一張圖紙就能避開?


    江湛氣笑了:“教你的都給我用到這兒了嗯?滾去…,”


    江湛可能想讓易謙先滾去祠堂跪一夜,他不再晚上教訓(xùn)人,可餘光一落,正看見地上從少年外套抖落出來的東西。


    易謙心裏喊著這下要死了要死了!早知道他就應(yīng)該把車鑰匙直接吞進肚子裏!


    “阿謙,這車鑰匙又是從哪來的?”


    易謙覺得這要是說了肯定得叫他哥扒一層皮,他不敢說:“從…,從…,”


    沒耐心跟他廢話的幾鞭抽下來,直抽的少年招架不。骸案纭≤囪匙是我偷的!”


    易謙完全視死如歸了:“…是我關(guān)了監(jiān)控,從哥書房的保險櫃裏偷的…,”


    寒風(fēng)裏,保鏢們:“……”


    再看向地上跪著的少年的目光裏充滿了意味不明的敬佩之情。


    “嗬,”江湛真是被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子氣的牙癢癢,他點點頭,曲握著黑色的馬鞭在少年忍不住瑟縮的肩膀上點了點,


    “真行,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喜歡開保險箱,喜歡翻牆是吧?飆車的事待會再跟你算賬,今天讓你給我一次把喜歡的事幹個夠了!”


    說著,江湛朝手下吩咐:“去把倉庫裏上一批保險箱都拿出來,給他開個痛快!


    不一會,保鏢們就搬著七八個保險箱放在院子裏。


    江湛看了一眼腕上的表:“三個小時,這麵牆給我翻一百八十個來迴,翻完在這兒給我把這七個保險箱開了,好好複習(xí)複習(xí)你學(xué)的,一個個開,明早把開不了開錯的數(shù)目都報給我!


    一旁的保鏢再再再次震驚了,尤其是江湛口中三個小時翻一百八十個來迴,這要是普通的牆還好,關(guān)鍵這是…


    果然,易謙也知道,少年的臉色也慘白,


    說:“是,哥…”


    江湛把馬鞭扔給一個保鏢,留下兩個人盯著他就上樓了。


    易謙這才站起來,背後江湛抽的幾鞭還火辣辣的疼,但少年的大腦已經(jīng)本能的準備開始執(zhí)行江湛定下的懲罰。


    少年計算著,三個小時翻一百八十次,這意味著六十秒內(nèi)必須完成一次,然而這還必須考慮到後期體力下降帶來的動作遲緩,所以要求他必須在前期翻的更多來彌補。


    更別提後麵還需要他以高強度的絕對專注力開保險箱,不得不說江湛實在太清楚他的體力和腦力極限。


    少年心下算好,目光看向麵前的圍牆還是有些畏懼,他不怕翻牆,而是怕稍有不慎將可能給自己帶來的豪華電流套餐,這才是江湛真正想整治他的地方。


    深秋夜晚的涼風(fēng)吹著少年,易謙跟兩個保鏢大哥說:“對不起讓你們陪我熬夜了,可以開始了!


    “哪裏的話,謙少當(dāng)心!


    保鏢開始計時。


    易謙向後退了幾米。不敢遲疑的助跑翻上去,他十歲就被江湛丟去東南亞專門培養(yǎng)雇傭兵的訓(xùn)練營接受魔鬼訓(xùn)練,年年都叫折磨的半條命都丟在那裏,但身手的提高也是火速的。


    前五十遍,易謙都行動利落,完美避開記憶力裏觸發(fā)警報的觸點。


    第八十五遍的時候,少年行動已隱約見遲緩,他喘著氣翻上去,底下保鏢看著十五六歲的少年在牆上,


    “小心!”


    “呃!” 易謙慘叫一聲,隨即感覺整個左手連著臂膀都被一股電流再瞬間擊穿似的了,少年直接從牆上翻落下來。


    易謙捂著臂膀倒在地上,痛苦的咬緊了嘴唇,但卻知道這絕對是江湛特意吩咐人調(diào)低了電流的等級,否則這一下怕是整個人已經(jīng)昏了過去。


    保鏢也不敢上去攙扶,他們跟在江湛身邊,自然知道易謙在受罰還是受訓(xùn)除非有生命危險都不允許有人幫忙。


    易謙隻緩了十幾秒就爬起來,畢竟這都算在三個小時的時間裏,他說沒事,他震了兩下麻木的手臂,繼續(xù)助跑翻上去,


    一百零二…


    一百一十三…


    “呃。 鄙倌暝僖淮伪槐涞碾娏鲹暨^從牆上翻滾下來,捂著麻痹到抽搐的胳膊倒地上如菏澤的魚痛苦的大口喘息。


    少年背上的傷痕在掉下來的過程中擦著牆再重重跌在地上,衣服上髒灰混著滲出的血顯得狼狽不堪。


    接下來,易謙不得不小心再小心,可即使再注意,大腦也已經(jīng)快跟不上體力即將麵臨不止的警報,他記不清楚開始變換的觸警點的位置,這直接使他被電流無情噬咬上的概率一下子飆高。


    保鏢看著夜色下寒風(fēng)中,少年一次次的翻,又一次次的觸電摔落,整個庭院仿佛隻剩下了少年咬著牙咽迴嗓子裏的痛聲,他們看著少年的腳步開始不穩(wěn)。


    而隨著他被電擊摔下來的次數(shù)增多,易謙的手指胳膊也跟著麻痹顫抖,這更容易帶來身手上的失誤,幾乎掉進了惡性循環(huán)。


    易謙一次次的從牆上摔下來,但他知道一會還有用到手指開保險櫃,不敢在指尖扣著牆,摔下來的時候隻敢用手背緩衝,一會的手背就全是磨的大片血痕。


    等翻完最後三次的時候,少年已經(jīng)全然癱倒在地上,滿臉都是汗渾身也濕透了,他被電流擊過最狠左手與左臂在止不住的抽搐,背後更是分不清是汗還是血的混在一起,蟄著傷口火燙發(fā)跳的疼。


    距離三個小時還有三分鍾。


    易謙抹了把眼睛上的汗水,看著保鏢向他點頭,此時時間已經(jīng)接近淩晨五點,沉黑的天空未泛天光,而這僅僅代表著第一項懲罰任務(wù)的結(jié)束。


    江湛沒允許他進去,少年躺在地上緩了一會,保鏢已經(jīng)拿來了燈架和工具箱,易謙知道更大的折磨還在後麵,


    以他現(xiàn)在這個隻剩皮毛的體力和精神,開七個保險箱。而江湛會在八點吃完早餐,他隻有不到三個小時。


    易謙掐著自己大腿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指甲都扣進肉裏才勉強算是把自己疼醒了。


    他拿上工具,開始解第一個保險箱。


    深秋淩晨的氣溫很低,少年又穿的單薄,牙關(guān)忍不住打顫,等開到開到第二個的時候。


    易謙知道他不能說話,但是他說:“李哥,能給我瓶熱水,我手指的僵了,我不會喝的…!我隻是暖暖手。”


    保鏢自然不忍心拒絕他,拿來了熱水。


    易謙暖了會手,隨即又開始投入第二個保險箱,有些簡單的保險箱隻分了鎖心和密碼碼鎖兩部份,其中鎖心部份對他來說容易解決,隻要有工具就行。但難的是密碼鎖部份,細小撥弄的密碼輪片需要以絕對高強度聚精會神完成,而且有的保險箱開錯一次就自動死鎖根本就沒有重來的機會。


    一直到遠天泛起魚肚白,距離八點的十分鍾前,易謙才算是“開”完所有的保險箱,一夜下來,他耳朵都開始出現(xiàn)細弱拉長的耳鳴聲。


    少年十分忐忑地跪在那裏,等著江湛檢閱。


    慶祝番外:生日快樂 (易謙篇3)


    少年十分忐忑的跪在那裏,等著江湛檢閱。


    可是眼見時間八點都過半了,江湛也沒來。


    保鏢過來說,少爺一早接了通電話就出發(fā)去達勒港口了。


    易謙立刻問:“是誰負責(zé)跟著哥的?”


    保鏢迴:“謙少放心,是甘小姐和秦先生!


    甘姐和秦哥無論是工作能力還是身手都是拔尖的,易謙放了心,又聽見保鏢說:“少爺讓謙少自己去祠堂領(lǐng)罰!


    跪在地上的少年身子一僵,點點頭,說知道了。


    推開祠堂的門,這裏昏暗陰冷,好似外麵的天高爽朗的日光都對這裏避恐不及似的。


    自從兩年前江湛開始逐漸把江家地下地上的事務(wù)讓他學(xué)習(xí),將他帶在身邊,易謙就很少來祠堂了,一般都是做的不好江湛直接在書房開抽。


    但不得不說,在祠堂的受罰那幾年是易謙把挨打的規(guī)矩學(xué)的最深刻的,有一次他做錯了事惹得江湛大怒,整整叫江湛打的三天都沒邁出祠堂的大門,挨完他連爬都爬不起來,還被江湛壓著跪,跪到八個小時身子不敢打一點顫再出來。


    身手的保鏢拎著藤條,也是一臉愁容。


    任誰都能看出來以少爺對這個少年的親手栽培,日後肯定是要做到他們上頭的,他怎麼就接了這麼個苦差事?


    而整整一夜受了兩輪折磨的易謙眼睛都沒合過,他脫下衣服,露出白皙精瘦的脊背,少年的骨架偏瘦,但每一寸骨骼肌肉都像是蘊含著削薄而精悍的爆發(fā)力。


    不過十六歲的小夥子也是要臉麵了,給江湛脫倒沒什麼,這會卻是隻肯脫到上衣,寧願在背上挨的更疼也不願脫褲子。


    “李哥,抽背行麼?”


    李成當(dāng)然同意,少爺讓他打又沒說怎麼打,他又說:“謙少,可少爺沒說數(shù)目。”


    “飆車應(yīng)罰二百,偷車鑰匙應(yīng)罰二百,四百藤條,李哥打吧。”


    可能是李成的錯覺,他覺得少年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失落,李成看著手裏足有成年男人二指粗韌的藤條,四百藤條打這麼個小孩還不把人給打死了?


    “甘小姐說少爺要三天後才迴來,四百不如分開兩次,今天二百,剩下的明天再來,對不住了謙少!


    “謝謝李哥!


    泡過鹽水的藤條破著風(fēng)抽下來,祠堂裏隻有藤條狠狠掀起皮肉和少年一聲聲報數(shù)的聲音。


    明明一夜的體力和精神已經(jīng)消耗到極限,讓少年現(xiàn)在能維持住不被打的身子傾斜都是竭盡全力了,可是易謙還是忍不住想,他哥雖然打他的的狠,但是從不假手他人,是不是自己最近太放肆了,惹的他哥對他失望了。


    江湛從來都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易謙記得,從前有人為了巴結(jié)江炎,給年少的江湛從來了兩隻血統(tǒng)高貴又訓(xùn)練有素的獵犬,可那兩隻獵犬隻是因為兩次沒聽懂的江湛的指令,就被江湛幹脆送人了。


    或許是落下的藤條比他以往挨江湛的那些要輕了不少,才給他胡思亂想的空檔。


    易謙知道是李成手下留情,迴頭道:“李哥,您這麼打,咱倆都沒法跟我哥交代…”


    “這….,”李成歎了口氣,卻也知道惹惱了少爺確實隻有更糟,“那你忍忍,謙少!


    他特種兵出身,接下來就算隻提到七分力也足夠少年喝一壺的,背上的皮肉禁不起殘酷而密集的鞭打誇張的高腫著,因為數(shù)目多,充血的皮肉再落下的藤條下綻開,鮮血直流,疼痛刻骨鑽心。


    一連兩天的責(zé)打,易謙最後從祠堂出來的時候幾乎是被李成架著出來的,少年忍不住疼放在嘴裏咬的軟木棍上的牙印都觸目驚心,可想而知這四百藤條的威殺巨大,偏偏少年還不讓他放水。


    魏微接到好友求助電話的時候還以為易謙又是訓(xùn)練受了點傷,他爸死的早,爺爺是中醫(yī)界泰鬥,自小帶著他學(xué)醫(yī)遠離魏家爭鬥。


    魏微還拎了本作業(yè)去,想讓易謙給他講兩道幾何題,誰知道一掀被子看好友背上血糊淋拉的,同他一般大少年嚇的差點連著醫(yī)藥箱坐到地上。一連嚎著這傷他看不了,拽著讓易謙跟他去醫(yī)院去。


    “我被禁足了。”易謙不去,魏微又驚的睜大眼,問他你這是犯什麼錯了,打成這樣連看也不讓看?!易謙催他趕緊消毒上藥,


    他不怕疼,他怕的是江湛失望。


    易謙也就在床上趴了兩天,日常的訓(xùn)練完不成,也得做他哥布置的並購企劃案分析。


    隔天江湛是直接派車來接他去機場的飛英國的,昏了頭易謙這才一拍腦門,明天就是大姐的生日。


    江晚因為前幾年江湛執(zhí)意把江舟送走的事發(fā)了大脾氣,一氣之下一起跟江舟去了英國做起了時裝品牌,連生日也不迴來,江湛每年隻好巴巴的上英國哄這位大小姐開心。


    生日禮物是江湛早就準備好的,緬甸墨帕的寶石礦區(qū),那塊山穀自開發(fā)來以盛產(chǎn)頂級的紅寶石而聞名。


    十幾個小時的航程尤其難熬,因著時差的關(guān)係,下了飛機也才英國晚上六點鍾,易謙隻覺得渾身酸疼,頭腦昏脹活像灌進了晃晃蕩蕩的鉛水。


    去機場接他的人一路開車到了江晚位於英格蘭中南部郡的貴族莊園,這座伊麗莎白時代的貴族莊園建在洛沃山頂,俯瞰亞麗斯伯裏山穀,風(fēng)光美不勝收。


    天際盡染燦爛餘暉的黃昏下,莊園開闊的草地上,傭人們正在用成箱馥鬱芬芳的粉白玫瑰最後裝點明日大小姐的生日宴會。


    江湛和魏啟一眾人也在端著香檳閑談,江舟穿著白色的小西裝再跟一隻牧羊犬玩。


    江晚看見易謙很開心,“阿謙,過來讓姐姐看看,讓你哥欺負了沒有!


    少年掐著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笑著朝江晚走過來。江湛看他一身休閑裝,斥他:“穿的像什麼樣子,晚上大姐的朋友要來,甘黎沒跟你說麼?”


    易謙小聲道:“說了…,我忘記了哥…。”


    江湛看著易謙一副犯迷的樣子就想上去踹他,被不樂意的江晚一把將少年拉到身後擋著,“你要是在我生日上還要擺架子教訓(xùn)人,你就給我迴去,”


    見江湛悻悻地不說話了,魏啟忍不住笑,江晚則帶著易謙去換衣服。


    江晚挑了一身純白色的宴會禮服給他,今年的高定款,易謙在試衣間脫掉自己的衣服,露出背上纏著一圈圈為了避免傷口出血滲到衣物上的繃帶,較深的傷口還沒有結(jié)痂,再加上今天的路程上摩擦,繃帶好多地方都滲出血跡,粘著血和血痂一塊從少年的背上揭下來。


    易謙不敢讓江晚看見繃帶和傷口,拉開簾子隻敢露出一個腦袋,紅著臉跟江晚說,能不能給他挑身黑色的。


    江晚隻當(dāng)是叛逆期的小孩,拿了一套款式年輕活潑的給他。


    晚上八點的時候,江晚在英國和a市小圈子裏商界朋友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都到了,如今江晚的奢侈品牌在不斷並購二線大牌,聽聞背後是有位財力雄厚的弟弟在支持。


    易謙跟著江湛在一眾客人之間寒暄記人,好不容易等著江湛碰見幾個熟人,他覺得背後火辣蟄脹的疼像傷口混著血泡在鹽水裏,小聲跟江湛說去整理一下衣服。


    江湛就覺得今天小孩的狀態(tài)不對,看起來像是強打精神,說:“不舒服就迴去休息!


    誰知道易謙聽了這句好似很害怕似的,立刻道:“哥,我馬上就迴來!”


    江湛沒說什麼,隻是說話間餘光跟著出去的小孩,從這裏剛好能看到從門口迴旋而下的長長樓梯,他看著下樓的少年一手握住肩膀,然後膝蓋一軟,整個人就這麼直接倒了下去。


    “阿謙!”


    慶祝番外:生日快樂(易謙篇4)修


    江湛一把將從樓梯上滾落的少年抱起來,伸手一探,額頭的溫度簡直燙的嚇人,魏啟也追了出來。


    少年高燒的昏昏迷迷,但潛意識裏覺得一會還要有事要做,死活不肯躺在床上,被江湛火了一句躺好了!就乖乖的縮在床上,小聲咕噥道:“哥別罵我…”


    江湛是沒罵,但倆人扒了少年的衣服和一圈圈繃帶一看後背,那縱橫著皮開肉綻簡直慘不忍睹的傷,周遭破了皮肉都發(fā)白,饒是恪守良好家教的魏啟也忍不住罵人了:


    “江湛你還是不是人,他犯什麼錯了你把人打成這樣?傷口感染,發(fā)這麼高的燒人要出事的!”


    “我沒想到打的這麼重!苯靠催^少年的傷和扔在一旁滲血的繃帶,心裏已經(jīng)知道是怎麼迴事,他也沒說不是他打的,“你有說話的功夫不如先給他治療,一會他醒了更疼!


    魏啟接手家族生意後已經(jīng)多年不再臨床一線,他瞪了江湛一眼,火速從自己的醫(yī)院叫來兩個醫(yī)生,拿著醫(yī)藥箱先給少年清理創(chuàng)麵。


    等醫(yī)生過來打了退燒針又輸上了點滴,江湛才返迴宴會廳。


    等晚宴結(jié)束,江湛過來看小孩怎麼樣了。


    易謙燒的難受就睡不著,液體已經(jīng)輸完拔針,又打了退燒針好一些,他耳朵靈,一聽就知道是江湛的腳步聲。


    易謙看見他進來,翻身就從床上跪下來了。


    少年跪在江湛腳邊,可憐巴巴的認錯:“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飆車,再不敢偷拿車鑰匙了!


    江湛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額頭,溫度果然比剛才降一些,他坐在床邊。


    “怎麼這迴知道錯了,那是上迴我打的輕了?”


    少年剛拔了針的手也止不住一縮顫,:“不是…”


    易謙小聲道:“這迴害怕了!


    江湛踢踢他的大腿讓他跪好了,“你小子還知道怕?我以為你跟天借了膽子,敢做我三令五申跟你說不許的事,還從保險箱裏偷車鑰匙,去沿海公路給我飆到二百邁。”


    “把皮帶給我。”


    少年一聽眼神閃的都是瑟怕,然而還是解了皮帶遞給江湛。


    “伸左手!


    易謙跪著,把剛才沒輸液的左手掌心攤開遞上去。


    嗖啪的五下皮帶毫不留情的擊打上脆弱的掌心,掌心瞬間叫抽的泛起紅色。


    江湛問:“為什麼不讓你飆車?”


    “沒有駕駛經(jīng)驗,玩心太大過於追求極限速度,最重要的是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zé),更是對別人的生命不負責(zé)!


    易謙老實的說著,江湛還沒開始再打呢,卻發(fā)現(xiàn)頭垂著的少年眼圈好似紅了。


    “飆車是哥說過不止一次的問題,我卻還屢教屢犯,還去偷車鑰匙晚上逃家出去玩車,我真的知道錯了,哥罰我吧,哥要打多少都行,哥別生我的氣!


    說著,易謙從床底下把他這次就帶來的一個長背包抽出來,從裏麵取出一根泡過鹽水的藤條遞給江湛,就要動手去脫褲子趴好。


    江湛連站起來都沒站,就這麼看著少年褪了褲子以俯臥撐的姿勢標(biāo)準的撐在地上。


    “哭什麼,你在怕什麼?”


    江湛說,他皺著眉頭看著地毯滴落的那滴眼淚。


    “對不起哥!”易謙連忙在臉上抹了一把,可到底是十五六歲的孩子,從小父母雙亡,害怕江湛對他失望的情緒上湧來了就洶湧的抵不住,眼淚好似眼眶受到地心引力的重力似的越抹越多。


    江湛一會就受不了了,“趕緊起來,我抽你了麼你就給我哭成這個樣子,有沒有點男孩的樣子。”


    江湛不輕不重的踢到他胯骨,少年被踢的摔倒,但是總算解放了這個俯撐的難挨姿勢。


    “怎麼了?怕什麼呢?”


    易謙跪著,紅著眼圈說:“怕哥對我失望,怕哥覺得我頑劣不堪,怕哥不想教導(dǎo)…”


    易謙被他打哭還是多少年前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這會見這幾年身量跟雨後春筍似拔高的少年跟小時候那樣哭的抽噎狼狽也稀奇,再這麼一聽原委,江湛倒是笑了。


    他說:“你頑劣哥是一天兩天才知道麼?從小你在學(xué)校裏給我折騰出來的那些事,哥沒罰你麼?哥說你頑劣不堪了麼?”


    江湛說:“在哥這兒,事情做錯了要罰,事情沒盡全力去做要罰,但罰完你長記性,改了就過了。哥哪迴說不教你了?”


    易謙抬起頭,喚,:“哥….”


    “飆車這件事我跟你三令五申的下禁令,你連考駕照都不到年齡,就敢去公路上給我一腳油門踩到二百六十邁,你是玩的刺激了,可你想過一旦出事的後果沒有?你出事了讓我怎麼大姐交代,怎麼跟媽交代?怎麼跟你父母交代,你是我從小手把手一點點教上來的,你對得起哥的心血麼?”


    “怎麼,這次哥讓外人打你委屈了?”


    少年遲疑了一下,又委屈的點了點頭。


    江湛又拿起床上的皮帶,嗖嗖朝少年舉起的手心上狠狠抽了幾下。


    “你小子,淘的時候膽大包天,挨打的時候倒還挺多愁善感的,嗯?哥要是不想教你,連罰都不會罰你!


    江湛一看背後那傷就知道肯定是易謙自己要求要打重的,否則那幫手下慣是不敢對他下這麼重的手。


    “你記著,該罰的哥自然會罰,也不會罰輕了你,你必須要成長的比別人更快,哥才能放心把這麼大一攤生意交給你統(tǒng)籌,你挨的哥都挨過,你放棄的哥也放棄過,哥罰的狠是希望你長記性,讓你少走彎路,拎得清孰輕孰重。這不公平,但你日後擁有的也會比別人多得多,這世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哥教你,也隻教了你這一個,連備選都沒有,你還怕什麼?”


    江湛鮮少見的這一席話好想說進少年柔軟又敏感的心坎裏,易謙聽著隻覺得自己眼圈好像更酸,可心裏卻像是冰塊融化了太陽底下曬過熱熱的暖流一樣,


    “哥,我錯了…,我一定不會辜負哥的心血的!”


    江湛不是愛說這些話的人,隻是他自從接管江家之後事務(wù)越來越繁忙,對易謙常常做不好就是打,打完重做,似乎抽出空跟少年談話的時間越來越少。


    “行了,擦擦你的眼淚,一會讓大姐看見了,又給我找事!


    江湛的預(yù)測果然很準,一直到宴會結(jié)束都沒再看見易謙的江晚魏啟也攔不住了,直接找了上來。


    江晚牽著江舟的小手,來勢洶洶的拎著香檳色晚禮裙氣勢十足的推開房門,


    “江湛!你敢在我的生日上打人?!”


    然而推開房門一看,眼前的景象堪稱兄友弟恭,易謙在潔白歐式大床上乖覺的躺著,隻是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虛弱,江湛則在一旁的牆麵落地書架上找書。


    “姐?朋友走了?”


    “阿謙怎麼了?”


    江晚不搭理他,摸著床上易謙的額頭:“是發(fā)燒了?”


    易謙安慰她說:“沒事的姐,就是家裏這兩天降溫,我穿的衣服少就中招了,不過剛才已經(jīng)退燒了,而且魏哥已經(jīng)叫醫(yī)生給我檢查過了,也說沒什麼事。”


    魏啟淡淡瞥了江湛一眼。


    溶溶月色下,在這座如童話瑰麗的異國莊園,十二點的鍾聲在緩緩敲響,易謙從床旁邊拿過一個文件遞給江晚。


    “大姐,這是哥送你的生日禮物,墨帕的紅寶石礦區(qū),哥挑了很久,那兒還有一個美麗的別稱:‘獻給寶石國度的公主’,就像大姐無論在哪,也永遠都是哥的公主!


    江晚被少年的俏皮話逗笑,笑容明豔動人,她迴頭去看江湛。


    “這又是你教的?”


    江湛不承認,聳了聳肩,朝她笑:


    “生日快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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