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已經(jīng)放到了片尾,屏幕上隻剩下‘某某影視公司出品’的黑白字幕。
沒開燈的房間裏顯得更加昏暗,邱野能聽到季明哲壓抑的沉重唿吸,也能透過薄薄的衣料感覺到對方身體細微的顫栗。
他明白,這個從噩夢中驚醒的人急於從自己身上尋求一份慰藉。
隻是以前是擁抱,而現(xiàn)在是做、愛。
邱野對性並不熱衷,他不喜歡碰別人,有生理需求時,便會懷著厭惡和發(fā)泄的心情去抱季明哲。
而現(xiàn)在出了公司和司樂的事情後,之前沒有把他推開已是極限,以後他根本不會再去碰季明哲。
因此邱野把季明哲從身上掀了下去,而後站起身,打算離開影音室。
季明哲卻拉住了他的手腕,腦海裏殘餘的夢境使他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除了恐懼之外,甚至有點神經(jīng)質(zhì)。
“你要去哪?”他問道。
邱野垂眼看向他,冷淡道,“欠操,去找別人。”
“我不要別人,”季明哲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想要把人扯迴來。
邱野卻突然俯下身,貼在他耳邊低聲道,“別這麼賤,嗯?”
以往如果邱野這樣說,季明哲雖不會因為難堪而打退堂鼓,但也不會再繼續(xù)糾纏。
但今天的季明哲迫切的需要一場激烈的性、愛來驅(qū)除那些黑暗夢魘帶給他的陰影,他固執(zhí)的去扯邱野的皮帶,並用發(fā)啞的嗓音冷冷說道,“我就這樣,所以你想主動上我,還是我給你用藥?”
邱野最討厭威脅,聽聞頓時瞇起了眼。
片刻後,他扯著季明哲後腦的頭發(fā)迫使他仰起頭,掏出自己的東西,隨即拍拍他的臉道,“待會別怪我不憐惜你。”
雖說不想抱眼前的人,但畢竟是二十幾歲血氣方剛的年紀,邱野擼了兩下很快就有了反應(yīng)。
接著他一把扯下季明哲的西裝長褲,又用皮帶綁了他的手腕後,頂開他的雙腿,沒有經(jīng)過任何前戲和潤滑,把自己強行送進了季明哲的體內(nèi)。
季明哲霎時疼的臉色發(fā)白,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你自找的。”邱野麵無表情道。
季明哲沒說話,趴在沙發(fā)上沉默的承受他的粗暴衝撞,雖然疼,但隻有跟對方這樣親密的接觸糾纏,他才感覺自己跟這個人在一起,而不是被“老師”那個惡魔關(guān)在地獄。
好幾個月沒有做過,雖說起初並不是心甘情願,但開始做了就有點停不下來。
不知什麼時候,季明哲靜靜睜著的眼睛裏,毫無預(yù)兆的滑落了一串晶瑩的淚水。
邱野一愣,動作不禁慢了慢。
他不知道季明哲為什麼哭了,隻是沒來由的心裏突然冒出了一絲心疼。
剛剛被季明哲激起的怒火也緊跟著降下了大半。
我還沒上手段呢,邱野心想,但季明哲眼睛裏的淚水卻越來越多。
看著對方很快被打濕的纖長眼睫,邱野情不自禁的低下頭,湊近了季明哲的臉……
季明哲似乎不知道自己哭了,因為邱野好半天都停下沒動,他便轉(zhuǎn)過了臉,結(jié)果兩片柔軟的嘴唇擦在了一起。
二人同時愣了愣。
可能有好幾秒也可能隻是一瞬,邱野猛然抬起了頭,臉上的神色有些變幻莫測,最後他什麼也沒說,隻繼續(xù)動了幾下,就草草的繳了械。
接著邱野幾乎以落荒而逃的速度離開了影音室,衝進了洗手間。
我竟然剛剛想親他?
邱野臉色難看的看向鏡子裏的自己,那張臉上有震顫、有迷茫,也有慌亂和……
而留在影音室裏的季明哲,揩了揩自己眼角的淚水後,也用指尖摸了下嘴唇。
他跟邱野從不接吻,除了大二他強吻過對方一次之外,剛剛那次算是他們這些年的初吻,雖然它可能並不能稱為一個吻。
但邱野為什麼要靠近他,季明哲想了一會,神情又冷了下來,一次意外而已,並不能說明什麼。
等季明哲休息好出去時,邱野已經(jīng)開車離開了家。
“少爺放心,已經(jīng)安排人跟著了。”管家看著季明哲明顯剛剛做過什麼,而紅暈未散的眼尾,有些不好意思的偏開了眼。
季明哲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上樓,他原本打算繼續(xù)把邱野鎖在家裏,不讓他出去,但想到對方可能跟身份不明的人物在接觸,還是想探查清楚情況。
管家偷偷看了眼季明哲走路的姿勢,沒看出端倪,但還是清了清嗓子道,“少爺,你需要消炎嗎?之前買的可能過期了。”
季明哲腳步一頓說,“不用。”而後他想起什麼,問道,“那個叫康壽喜的人查了嗎?”
“差點忘了,”管家一拍腦門,連忙道,“那個號碼並不是康壽喜本人在用,有人盜用了他的身份證辦了那個號碼,他也不認識邱野。”
季明哲對這條線索沒報什麼希望,聞言隻道,“我知道了。”
然而緊跟著手下就打來了電話來報告說,自己被邱野甩下了,跟丟了人。
季明哲的麵容瞬間陰沉了下來。
“季明哲在懷疑我了,不過沒事,他查不到我在幹什麼。”農(nóng)家小院裏,邱野對對麵的賀文遠說道。
“嗯,最近一段時間就不要跑出來了,外麵的攤子我會替你看著,有事情電話聯(lián)係。”賀文遠道。
邱野唔了一聲,“季浩東有動向嗎?”
“他最近去了趟c市,那邊的榮興集團是他的老本家,據(jù)說他是因為殺了榮興現(xiàn)在掌權(quán)者的全家而被趕了出來,現(xiàn)在迴去估計是想奪位吧,不過這消息還未證實,隻能先觀望。”賀文遠道。
邱野抿了口茶,點頭應(yīng)下。
談完正事,邱野頓了頓問道,“舅舅,上次我發(fā)給你的照片上的那個人找到了嗎?”
“等等,”賀文遠迴房拿出一張高清正麵照遞給邱野,“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邱野看了眼照片上眼神陰鷙的青年,登時沉聲說,“是他!”
“這人叫童飛,”賀文遠把邱野臉上激動的表情盡收眼底,說道,“福利院長大的孩子,不是h市本地人,你找他做什麼?”
邱野解釋,“我給您以前說過,季明哲小時候被人販子團夥拐賣過,他不知道人販子的名字,所有的孩子都稱那個領(lǐng)頭的為“老師”,這個人也是被拐賣的孩子之一,但當(dāng)時警方追拿嫌犯的時候,這個叫童飛的跟著“老師”跑了,如果我能抓到童飛,說不定就能順著他找到他背後的那個“老師”!”
賀文遠對他要找人的行為沒發(fā)表什麼看法,隻沉默幾秒,而後轉(zhuǎn)著茶盅慢聲問出了兩個問題。
“阿野,你很在乎季明哲?”
“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邱野登時僵住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