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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沉蛟和淩獵分頭行動,遠在n國的邱漁貝仍在昏迷中,薑徽也不肯多說,不過熱衷吃瓜的網民們倒是貢獻了一條線索。


    [沒人覺得羅蔓釵走紅很奇怪嗎?上《謎的天空》之前她就一個十八線,是所有嘉賓裏最糊的吧,她憑什麼拿到那個資源呢?]


    [積點口德吧,人都死了還要被你們嘴?]


    [不愛看滾,她智商確實碾壓,但她是怎麼擠上綜藝的呢?]


    [我聽說她和n國那些巫術有關誒。]


    [大驚小怪,你們不知道明星養小鬼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嗎?又不是她一個人養。]


    [可能是她那些緋聞男友背後出過力吧?不是說她和騅庭的小少爺有瓜嗎?]


    [你號沒了,這是能亂傳的?]


    [怎麼是亂傳的,她又不止這一個緋聞。]


    [其他緋聞滿天飛,就這一個,出來一次壓一次,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季沉蛟看著這些議論,想:騅庭小少爺?誰?


    搜索關鍵詞,顯示屏很快跳出大量介紹:騅庭集團是國內商業巨頭,業務涵蓋房產、電子、互聯網、娛樂等諸多領域,所謂的“少爺”一雙手都數不過來。網上相關新聞、八卦無數,但隻要再加上羅蔓釵,結果就是“0”。


    季沉蛟又嚐試增加其他女明星,結果還是“0”。


    所以羅蔓釵並非個例,是騅庭不願意家中子弟的私生活被曝光。


    季沉蛟叫來沈棲,讓詳細去查一下這個騅庭集團。


    淩獵找到“沙山之王”的所有平臺賬號,此人相當活躍,已經就羅蔓釵的死發表了兩篇“小作文”,字裏行間個人傾向非常濃,認為羅蔓釵是業內難得的才華型美人,用一顆靈光的頭顱贏得一切讚譽,迴顧羅蔓釵過去的作品,無法不被她的個人魅力、反應力折服,像她這樣的人離世,是整個娛樂圈的損失。


    “小作文”的最後,“沙山之王”請求警方盡快破案。


    淩獵笑了聲,“要你來督促?”


    “沙山之王”經常在直播中出鏡,還發過不少照片,他長得不錯,年輕,據他自己透露,他現在才二十六歲。過得去的長相加上濾鏡,在粉絲心裏他的顏值能與小明星打一打。


    淩獵看到這兒才發現,原來“沙王”最初走紅並不是因為什麼犀利的影評,單純是因為長得帥。


    網上有一些不認真看很容易被忽略的信息,暫時不辨真假——“沙山之王”當年其實是想當演員,但他的長相雖然在素人裏還算不錯,但到了帥哥美女成群的娛樂圈卻完全不夠看,他當過群演,報名過選秀,家裏還給他砸了不少錢,但礙於自身條件不達標,他的明星夢破碎了。


    早期,他因為曾經接觸過圈裏不少小咖,因此經常在社交平臺上爆料。那時他的風格還不是現在的毒舌犀利,他需要吸引小咖們的粉絲。


    有一定的粉絲基礎後,他開始放自己的照片、寫影評。在經營社交賬號上,他確實有天賦,至少比當演員有天賦。逐漸,他小範圍走紅,風格也向諷刺、吐槽轉變。


    目前各個平臺都有一個現象,想要獲取更大的流量,就要批評,就要辛辣。一部電影出來,你分析它的優點,也許獲得不了多少熱度,但你揪住一個點——即便這個點是你想象出來的,輔以精辟搞笑的文案,你的幣就有了。


    “沙王”在吐槽中嚐到甜頭,從此,熱門影片的吐槽陣容裏都有他的身影。粉絲們愛看他吐槽,而且他是極少數敢懟臉自拍吐槽的人。


    這個時期,他成為圈子裏的頂流影評者。


    淩獵對娛樂圈的生態半知半解,“拍電影的不會暗殺他嗎?”


    事實上,財大氣粗的資方不僅不會,還會和他達成合作。畢竟,黑紅那不也是紅嗎?那些電影明星眾多,各路宣傳到位,他的吐槽不僅不會勸退觀眾,還會讓更多的觀眾邊罵邊看。


    查到後來,淩獵在“沙王”的吐槽列表中看到一個意料之中的名字,《西嶺斷雨》。


    淩獵不由得湊近顯示屏,將這期十來分鍾的影評反複看了三遍。


    “沙王”對《西嶺斷雨》的批評毫不留情,說它看似是個文藝片,卻用不說人話的臺詞哄騙觀眾,隻知道拍罪惡,看上去好像把罪惡的成因說清楚了,實際上是創作團隊一廂情願的自我滿足,缺乏影視作品的跌宕起伏,就連那唯一一點可以稱作劇情的東西,都隻是無病呻吟,缺乏邏輯。小鎮的牛死了就死了,當地除了牛,又不是沒有別的資源,因此就要自相殘殺,完全是編劇一拍腦門想出來的垃圾。


    最後他還嘲諷了一波《西嶺斷雨》慘淡到近乎於無的熱度,又拉出幾部頗負盛名的同題材電影,說《西嶺斷雨》沒人看,就是因為拍得爛,不要怪題材,更別怪觀眾不會欣賞,是你們自己心術不正,平庸無能!


    這個視頻引來大量叫好,淩獵翻了下遺留的評論,絕大部分都表示:既然“沙大”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是大爛片啊,我雖然沒有看過,但我相信“沙大”。


    “沙王”雖然不是明星,但在粉絲號召力上,他已經不遜於明星。


    淩獵前不久才看過《西嶺斷雨》,這片子確實沒有打動他,在他眼裏沒什麼亮點,這或許就是《西嶺斷雨》難以上院線的原因。某種程度來說,“沙王”也沒說錯,它確實很平庸。


    但是說它前後邏輯不通順,說編劇根本不懂小鎮裏的那些人。淩獵不讚同。《西嶺斷雨》是個完整的,邏輯自洽的故事,沒有那麼糟糕,它隻是並不優秀,來來迴迴都在殺人,是那種不看也罷的片子。


    看完這段影評,淩獵有種古怪的感覺,但一時又說不清古怪在哪裏。整個下午,他把“沙王”在《西嶺斷雨》前後的幾十個影評都看了,才發現不對勁。


    “沙王”選擇的都是熱門影片,熱門影片受眾大,喜歡的人多,那麼相應的,討厭它、討厭其中某個演員的人也很多,吐槽這種片子,可以給他帶來巨大流量。同時這些片子的宣傳也非常兇猛,會故意讓一些知名影評人提出黑點和不足。


    乍看“沙王”是在罵,實際上是雙贏,他得到流量,影片在質疑中名聲更加響亮。仔細分析,就能看出哪些片子“沙王”是真罵,哪些是收了錢,罵得十分“克製”。


    將這些片子拉出一個列表,《西嶺斷雨》就顯得非常突兀,它本身沒有流量給“沙王”蹭,創作團隊也不可能拿錢讓“沙王”罵,“沙王”對《西嶺斷雨》的批評沒有任何“克製”成分,甚至有的地方並不是槽點,卻被“沙王”斷章取義找出來罵。


    類似《西嶺斷雨》遭遇的還有一部小成本院線電影《青茶缸》,“沙王”最誅心的是,嘲諷前者連院線都排不上,嘲諷後者上映三天就因為票房太差被撤。


    無人問津,大約是對電影人最惡毒的詛咒。


    單看影評,“沙王”似乎對所有片子都一視同仁,但是點開評論,就會發現,那些熱門影片他雖然罵了,但有很多人維護、爭論,好評差評各占一半。而《西嶺斷雨》和《青茶缸》本就沒有多少觀眾,“沙王”這一帶,評論已經看不到任何好評。


    淩獵:“嘶——”


    他看了下《青茶缸》導演、編劇的現狀,他們已經轉型拍商業片,導演在某次采訪中說,《青茶缸》是他一個失敗的夢,他不後悔拍它,感謝它把自己敲醒,今後不會再做夢了。


    這位導演去年拍出一部很別致的商業片,說它商業,它又帶著一絲文藝情懷,說它文藝,它卻已經與《青茶缸》完全不同。觀眾們因為這部片子對導演本人感興趣,又去看了《青茶缸》,《青茶缸》的評分逐漸上漲。


    《西嶺斷雨》卻早已成了角落裏蛛網中,再也無人問津的“垃圾”。


    淩獵繼續搜索關鍵詞,從網絡遺留的痕跡還原出當時孫鏡的困窘——


    她曾經為《西嶺斷雨》四處奔波,院線落空之後,又自掏腰包免費放映,她無數次說,這是她的心血,隻要有人看,她就開心,她願意為它付出時間和金錢。


    這個階段,她收到的反饋大致是正麵的,喜歡這個題材的人與她討論劇情、拍攝手法,提出善意的建議。這些經曆她都寫在她的博客上,至今還留著。


    但是“沙王”的影評一出,對《西嶺斷雨》來說就是毀滅性的打擊,無數根本不感興趣的人、沒看過的人跑來罵她,將她過去的現在的作品貶得一無是處,瘋狂嘲諷《西嶺斷雨》就是拍得爛。


    她起初與這群網友解釋,後來每一句話都被誤讀,她也許是瘋了,發布長篇大論抨擊所有影評人,還有整個影視行業,以及觀眾,罵影評人收黑錢,罵行業爛透了,罵觀眾沒有自己的思考能力,隻知道跟風,將小眾片子的困局完完全全扣鍋給社會。


    她倒是罵爽了,但這一波操作無疑讓她成為眾矢之的。一時間,所有人都在罵她,她相濡以沫十幾年的丈夫更是站出來,說她入行時算計同學,言而無信,人品極其卑劣。


    此事之後,孫鏡就銷聲匿跡了,能夠查到的是,她與丈夫離婚,丈夫已經再婚。


    淩獵整理著思路,孫鏡的崩潰很明顯來源於《西嶺斷雨》,來源於“沙山之王”,來源於那些痛罵她的觀眾、她的前夫。她徹底離開影視圈,似乎積極調整心理,還成了榕美的康複學者。


    但淩獵迴憶孫鏡在聽到《西嶺斷雨》時的眼神,那絕不是一個真正康複了的人的眼神。


    淩獵又拿過季沉蛟早前給他的調查報告,陳帝的公司做展會,和娛樂圈有部分交叉,陳帝對“沙山之王”的反感和孫鏡有無關係?


    他手上還有一份表格,是讓榕美整理的孫鏡接觸過的患者。挨個看下來,在牟應、陳帝的名字上畫圈,筆最後停在一個叫“潘君舒”的人身上,此人的備注欄裏寫著:富裕的家庭主婦,被丈夫背叛。


    淩獵勾出的不止是她,還有十多人。重案隊現在忙著查羅蔓釵的案子,很多人都不在市局,淩獵找到剛迴來歇口氣的席晚。


    “席女士,想請你幫忙做個排查。”


    席晚笑道:“客氣,拿來。”


    和席晚商量完,淩獵開車離開市局。《青茶缸》的那位導演正在夏榕市參加活動。


    淩獵趕到酒店時,活動還沒結束,淩獵等了一個多小時,導演才和一群人從宴會廳出來。導演其貌不揚,但成功給他打上了一種氣質,和孫鏡截然不同。


    淩獵上前,助理警惕地擋住,淩獵出示證件,導演露出訝異的神色,連忙請淩獵到自己和團隊的套房。


    無緣無故被刑警找上門來,團隊所有人都很緊張,淩獵說隻想和導演聊聊電影,比如《青茶缸》。導演更是不解,但還是照他說的,將其他人請出去。


    淩獵:“我看過你的訪談,你說《青茶缸》當年口碑雖然不行,但你仍然把它看做你重要的作品,後來的作品也是踩在它的肩膀上。”


    導演似乎是個性情中人,感慨道:“如果不是現實所迫,我大概一輩子都會拍《青茶缸》那種電影。”


    “它特殊在哪裏?”


    “特殊?不不,並不是說它特殊,我拍,隻是因為我喜歡。”


    淩獵揚起眉,聽得很專注。


    導演麵對這樣一個很有藝術感的年輕人,漸漸忘了對方是警察。他說,因為喜歡,所以竭盡全力去拍,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青茶缸》不會像熱片那樣受到關注、大賺特賺,但是他也知道,它一定會有一小批固定的觀眾,隻要這些觀眾欣賞它,他就滿足了。


    “現在這個電影市場啊,你們能看到的基本都是熱片,但是冷片就不該存在了嗎?我覺得不是,冷片也該有自己的賽道,被一部分觀眾所欣賞。它們冷,除開有些片子拍得確實不行之外,其實是因為它們的受眾就那麼小,怎麼和熱片比?能夠在小小的受眾群體裏被喜歡,其實就已經成功了。”


    “但你還是轉型了。”


    導演的神情頓住,長久不語。淩獵沒有繼續說,在他臉上看到遺憾、痛惜、無奈。


    “因為我堅持不住了,我這兒……”導演苦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它太軟弱,太軟弱,沒能扛過那次風波。”


    淩獵:“什麼風波?”


    導演說的正是《青茶缸》被“沙山之王”轟炸一事。


    整個創作團隊對《青茶缸》的定義都很明確,不與同期上映的影片競爭,能夠在院線露個臉就滿足了,之後他們會到咖啡館、書店、小會展之類的場所上映,來一場小眾的思維碰撞。因為有投資,各位主創也不缺錢,這部片子隻要不虧,就是皆大歡喜的事。


    但是“沙王”的影評如同一場暴雨將他們淋得狼狽不堪,也澆滅了心中燃燒的火。


    淩獵不由得問:“有那麼嚴重嗎?”


    導演釋然地笑笑,繼續說,雖然都是電影,但是麵向大眾的熱片和他們這樣的片子本質上其實不同,可影評人、觀眾強行將它們合並在一起,一切沒有熱度、沒有觀眾的電影都被歸類為:拍得爛。


    “起初我覺得我根本不會在意這種評論,但我高估了我的心理承受力,也低估了無數觀眾的口水。當一個人、十個人對你說,你的作品不行時,你會不在意,或者憤怒,或者與他們爭執,證明給他們看。但當幾萬、十幾萬人來說你不行,你就是沒熱度,你就是沒能力,你會怎樣呢?你吵不贏,你的解釋沒人聽,你不得不接受你的作品就是得被放在大眾視野中和那些熱片競爭,競爭不過就是你差。”


    “我沒有想過競爭,我拍《青茶缸》的目的也不是競爭,可是我為什麼要被卷入那種洪流?觀眾不講道理,沒處可以講道理,換一個剛強的人,也許扛一扛也就過去了,但要不怎麼說我這裏軟弱呢?我扛不過去,我那時候痛苦啊,我不斷想我為什麼不如人,我他媽哪裏不如人?一想到將來繼續拍《青茶缸》這樣的小眾片給小眾群體看,我還會麵臨比較,我還會在比較中一敗塗地,我就沒辦法再拍了。”


    “我,我是個懦夫,我選擇妥協。我知道這不正確,我明明可以堅持我的喜愛,但是我又在那些評論的引導下拚命拿自己去比較,在小眾圈子裏的成功滿足不了我了,人從眾,我已經被同化。”


    導演拿出一支煙,點燃之前看向淩獵:“介意我抽一根嗎?”


    淩獵搖頭,向導演要了一根。


    白霧繚繞中,兩人都沒說話。淩獵還是看著導演,他的眉目被籠罩,有些失真。穿著這些煙霧,淩獵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人,孫鏡。


    當年《西嶺斷雨》被攻擊時,孫鏡也是這樣的心態嗎?


    孫鏡的家境也不錯,自己有錢,丈夫是娛樂圈裏的製作人,她也許是以孩童的心性在堅持自己的熱愛,卻遭到“沙山之王”的迎頭痛擊。


    導演將煙頭按滅,歎息:“也許今後我功成名就,可以不用再去在意無關者的攻擊,我還會再拍《青茶缸》這種電影吧。你別看我放棄了,但我內心仍舊相信,有些小眾的東西,它們不該因為受眾少,聲音小,於是就被主流淹沒。不是所有電影就應該放在同一個賽道上,用票房去競爭,輸了就說你差,你不行。這不公平。我改變不了這個現實,我隻能暫時讓自己去順從它。”


    淩獵沉默了會兒,“當時你最恨的是誰?”


    “嗯?”導演有些詫異,“恨?”


    淩獵:“你恨‘沙山之王’嗎?”


    導演低下頭,許久才說起一個聽似無關的話題,“淩警官,你是不是覺得我這種人,心理脆弱得到了可恥的地步?‘沙山之王’批評過那麼多電影,為什麼別人都沒事,偏偏是我承受不住?”


    淩獵沒迴答。


    導演笑著搖頭,“大雨中,有很多人正在前行,有的坐著豪華越野車,有的騎著摩托,有的打著傘,有的披著雨衣。有的人,什麼遮風擋雨的東西都沒有,他們能依靠的隻有自己單薄的衣裳,一雙泥濘不堪的腳。”


    “這時雨更大了,坐車的人早早駛離這場瓢潑大雨,有雨具的加快腳步,剩下那個什麼都沒有的,他也在努力掙紮了,可是他摔倒在泥坑中,他爬不起來。他沒有車,沒有雨具,他天生抵抗風雨的能力就差啊。”


    “我的《青茶缸》也是這樣,我們不是沒有觀眾,但是個很小的群體。‘沙山之王’的批評卻是將他的幾百萬粉絲全都丟了過來,為我們說話的觀眾很快被淹沒,網上能看到的全是罵聲,好像我們一無是處。但熱片就不一樣,就像坐在越野車裏的人,有的是粉絲為片子反駁。”


    導演又想抽煙,拿起煙盒,可到底還是忍住了,“‘沙山之王’這些影評者也清楚這一點,現在最吃香的就是批評,觀眾已經不愛看讚美了,誰更刻薄誰的流量就大。‘沙王’不會用最毒的話語去刺那些熱片,但他需要刻薄給他帶來流量,於是他選中了我,也許還有像我這樣的導演。你說他不知道會給我們帶來什麼影響嗎?他肯定知道,他隻是不在乎。”


    “所以我現在來迴答你剛才的問題,我恨他。我因此還大病一場,接受了半年的心理治療。那半年我逐漸明白一件事,‘沙王’可恨,跟風辱罵我們的人更可恨。這是一群沒有思想,熱衷拱火的人。他人的痛苦,在他們的眼裏,就是一部追起來很有意思的連續劇。”


    淩獵問:“你最痛苦的時候,想過怎麼報複這些人嗎?”


    導演點頭,“想讓他們死。但我做不到,犯罪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淩警官,難道‘沙王’出事了,你懷疑和我有關?”


    淩獵說:“不,我隻是想窺視一下你們的心態。”


    他說得很直白,卻沒有言明“你們”的“們”是誰。導演思索了會兒,坦白道:“不瞞你說,我當時已經有報複社會的想法了。好在那段最痛苦的時光,我的妻子一直陪伴著我,不離不棄,我才能走出來,重新開始。”


    淩獵離開酒店,走在霓虹燈下的天橋上。


    《青茶缸》的導演說自己幸運,那孫鏡無疑就是那個不幸中的最不幸。


    離這座天橋不遠,矗立著喻氏集團的五星級酒店,其中一個房間的門打開,坐在沙發上等候的卓蘇義立即站起來,朝來人道:“‘灰孔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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