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樂的發(fā)情期一直到大年三十這天還沒有結束, 但他已經(jīng)想打電話報警了。
實在是舒穎川精力旺盛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圖樂這幾天晚上幾乎都沒怎麼睡過,全都是白天再補覺, 而且他現(xiàn)在隻要一聽到鈴鐺的聲音就下意識地想逃。
舒穎川不知道怎麼在沙發(fā)底下找出來一個鈴鐺項圈, 帶子是皮質(zhì)的可以調(diào)節(jié),原本應該是柯新當初買來給圖樂戴的, 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掉到了沙發(fā)底下,現(xiàn)在突然被舒穎川找東西的時候給拿了出來,一到晚上就給圖樂往脖子上戴。
雖說柯新買的時候就是要給圖樂戴的, 但那種在平時變成貓的時候戴和現(xiàn)在這種天天在床上戴根本就不是一迴事,圖樂現(xiàn)在恨死這個鈴鐺的聲音了,每次他受不了的時候都在心裏暗自發(fā)誓第二天一定要把鈴鐺扔了,但是每次他都累到醒不來,等起來時, 早被舒穎川給藏起來了。
然後晚上的時候, 它就會出現(xiàn)在自己脖子上……
“等會兒你就乖乖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舒穎川坐在床上抱著圖樂, 一邊給他係家居服的扣子,一邊吻著他原本白皙此時卻慘不忍睹的脖子,“柯新和巴布馬上就到了, 然後我和柯新去廚房準備吃的,你讓巴布陪你說說話, 好不好?”
圖樂眼神呆滯, 無精打采地靠在他懷裏,連開口說句話都覺得沒什麼力氣, 索性也就用沉默代替了迴答。
昨晚圖樂大概十點左右開始發(fā)情, 然後他們就一直在“忙”, 直到淩晨三點多才睡。
確切來說,舒穎川是心滿意足地睡了,圖樂其實早暈了。
而且他在睡夢中還在嘟囔著要扔掉這個該死的鈴鐺。
舒穎川當然不會讓他有機會,洗完澡後特意先把鈴鐺放在了安全的地方才迴到床上抱著他睡。
鈴鐺的聲音真好聽,舒穎川閉上眼之前還在心裏由衷地讚歎。
他幫圖樂穿好衣服後,先把人抱進衛(wèi)生間洗漱,然後又把人抱到了客廳沙發(fā)上,接著體貼地打開電視,挑了一部自己覺得自己演的最好的電影讓圖樂看。
等到他把水果洗好榨成果汁拿出來時,門鈴聲剛好響起,他把果汁放在圖樂麵前,插了根吸管讓他先喝,然後走過去開門。
柯新和巴布站在門口,手裏提了一大堆剛買的菜還有飲料,趁著柯新?lián)Q拖鞋的時候,巴布已經(jīng)先走進屋裏,朝著沙發(fā)去了。
舒穎川接過柯新手裏的袋子,把飲料全都放進冰箱後,又將那些馬上要用到的菜都拿到了廚房開始清洗。
他們今晚打算做火鍋,因為舒穎川擔心圖樂會突然發(fā)情,所以就選了吃這個簡單也快速的年夜飯。
柯新在外麵給自己套上圍裙,然後進了廚房關上門,見舒穎川正在水池邊洗菜,他走過去將已經(jīng)洗好的菜往盤子裏擺,剩下的那些需要切的菜都留到最後打算一起弄。
舒穎川見他也已經(jīng)上手,於是一邊繼續(xù)洗菜一邊隨口和他閑聊道:“底料你買了兩種吧?圖樂現(xiàn)在不能吃辣的。”
柯新頭也沒抬,“知道了知道了,都在袋子裏裝著呢,你剛才沒看到?”
“沒注意,”舒穎川說,“其實他挺想吃辣,但是現(xiàn)在情況特殊,不能讓他吃。”
“你可真是夠沒人性的,”柯新扭頭看了他一眼,整張臉上透露著嫌棄,“圖樂那脖子還能看嗎?我都懷疑到底發(fā)情的是誰。”
“你懂個屁,”舒穎川得意地笑了一下,“他的美隻有我知道。”
實在是不能怪他不做人,主要圖樂發(fā)情的時候不止模樣性感可愛,就光說他天生自帶貓耳貓尾這兩樣道具,作為他男朋友的某人怎麼可能會不心動,又怎麼可能忍得住不激動。
何況還有一個重要的助攻道具——鈴鐺項圈。
舒穎川長這麼大都從來沒有覺得原來鈴鐺的聲音這麼好聽過,如果圖樂可以的話,他想天天聽。
“瞧你那副嘴臉,又在想什麼呢,”柯新故意將手上的水彈在他臉上,希望他能別露出那副陶醉的模樣惡心人,“你別趁著特殊時期使勁兒欺負人家,留下陰影了當心他以後床都不讓你上。”
“嗯,柯兄言之有理。”舒穎川想了想,確實覺得自己該為以後的長久的幸福生活考慮一下了,他還真有點擔心以後圖樂不讓他上床。
“嘖嘖,之前我還一直以為舒穎川那家夥多少有點腎虛呢,”巴布看著圖樂脖子上還有手臂上以及腳踝上的各種痕跡,覺得辣眼睛的同時,又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刮目相看,“沒想到他那個體格不是中看不中用,貌似還挺行的,是不是?”
圖樂下意識地想撩開衣服給巴布看,但又考慮到舒穎川知道了可能會不高興,於是隻好作罷,啞著嗓子說:“我已經(jīng)不知道到底是我發(fā)情了,還是他發(fā)情了,如果發(fā)情期就這樣下去還不趕快結束的話,你下次來的時候可能看見的就是我的屍體了。”
“不會吧,”巴布瞪大眼睛,像受到驚嚇一樣看著他,“有那麼厲害嗎。”
“沒想到對吧,”圖樂歎了口氣,靠在沙發(fā)上的樣子看著就很累,“我也沒想到,他一個人類,怎麼會那麼……”
“那你覺得……他技術怎麼樣?”
“我不知道,”圖樂搖搖頭,覺得自己有點困,“以前我從來沒有這樣用這種方式度過發(fā)情期。”
“意思就是有沒有讓你很痛或者很不舒服,又或者不喜歡不滿意之類的,有嗎?”
“有。”圖樂說。
巴布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就是想找個機會笑話笑話舒穎川。
“時間太久,我真的覺得自己會死,我想早點睡覺,可是他每次都要折騰到三四點才睡,而且他……”
“好了好了,不用往下說了,”巴布的眼睛瞬間暗淡了下去,他甚至想翻白眼,“別強塞一些我不想知道的東西。”
圖樂又歎了一口氣。
下午吃完火鍋天已經(jīng)黑了,幾人拿著煙花打算在外麵放,舒穎川和柯新一起將煙花全部都點著後,他又點了一把仙女棒讓圖樂拿在兩隻手裏,他笑著舉起手機給他們拍照。
最後趁柯新和巴布圍著煙花跑的時候,舒穎川把圖樂拉到稍微暗一點的角落裏,溫柔地吻上了他的唇。
當時舒穎川腦海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以後的每一個年,他都要陪在圖樂身邊。
而圖樂心裏想的是:今晚總算可以好好睡覺了。
他會有這種僥幸心理是因為,他以為柯新和巴布留下來和他們一起過年的話,那麼晚上肯定就是不走了。
既然他們在,舒穎川應該會不好意思,那自然就會放過他。
或者就算自己今晚再發(fā)情了,舒穎川考慮到外麵還有柯新和巴布,應該會在他恢複正常後就結束,不會像這幾天那樣求著哄著讓他同意再一次,一次又一次。
隻可惜事實證明他確實想多了,舒穎川的字典裏沒有“不好意思”這四個字,而且當時他自己也有點不爭氣,就是因為十二點的時候舒穎川含情脈脈地對他說了句“新年快樂”然後又無比溫柔地吻了他,他就自己又發(fā)情了……
好在當時柯新和巴布都喝多了,已經(jīng)躺在沙發(fā)上睡了過去,沒有看到他們在旁邊接吻,也沒有看到舒穎川將他抱進了臥室。
“舒穎川……”圖樂本來就喝了酒,這下又加上發(fā)情,整個人都暈乎乎的,身體也軟成了一灘水,“不要項圈……鈴鐺……討厭鈴鐺……”
“乖,最後戴一次。”舒穎川笑著俯身,堵住了那張發(fā)出抗議的嘴。
第二天圖樂穿著睡袍從房間裏被抱出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了。
聽到身後開門的聲音,原本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柯新和巴布不約而同地緩緩扭頭看向了臥室方向,然後等舒穎川抱著圖樂一起坐在沙發(fā)上,他們倆看著圖樂比昨天又紅了些的眼睛以及小腿上不小心露出來的痕跡時,再次不約而同地向舒穎川比了個國際通用手勢,並且低聲罵了句:“禽獸。”
由於這幾天確實太累了,所以白天他們?nèi)齻看電視的時候,圖樂在舒穎川懷裏睡覺。他們?nèi)齻玩牌的時候,圖樂還在舒穎川懷裏睡覺。就連他們包餃子的時候,圖樂依然在舒穎川懷裏睡覺。
可以說除了吃飯,他幾乎一直就沒有醒來過。
最後吃餃子的時候,舒穎川叫醒了圖樂,然後把剛出鍋的一碗餃子放在圖樂麵前,一邊吹熱氣,一邊提醒他裏麵有驚喜,讓他慢點吃。
圖樂開始不明白,餃子裏能有什麼驚喜,但他還是照做了,每一個都吃得很慢,然後每一個裏麵居然都吃出來一個硬幣。
“你知道嗎,你是最有福氣的,”舒穎川笑著說,“因為你的每個餃子都吃出來了硬幣,我們都沒那麼好的運氣,也就隻能吃出來一兩個而已。”
“那你和我吃這碗,”圖樂說,“我的福氣分給你。”
“好,”舒穎川親了他一下,“我們一起吃。”
巴布在一旁看著膩歪的倆人,硬是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但卻忍不住在心裏吐槽,舒穎川這家夥包餃子的時候就故意把裝了硬幣的包成不一樣的形狀,就連下鍋都是單獨下的,所以圖樂那碗當然全都有硬幣。
他一邊鄙視,一邊又忍不住有那麼一點點羨慕。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的那碗吃到最後居然也全都有硬幣。
“不用羨慕,”柯新笑著看他,“你也會有很多福氣。”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大家都有福氣!
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