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雀眠也是個心機小壞蛋。秦雪逢無法反駁。
雀眠這話說得這般天經地義,分明是在一本正經地同他辯駁,卻又像是野蠻地拿著顆糖往他嘴裏塞。
過於可愛。
秦雪逢不由得歎了口氣,手指夾住那張計劃書,往邊上一放。
他們最近總能不知不覺地就抱在一塊,然後親在一塊,接著滾在一塊。
秦雪逢自己是想不起來曾經出口過什麼話了,“你的吸引力沒有多大”之類的是絕對沒說過的。雀眠凝視著他的雙目炯炯有神,像兩粒寶石,他看得喜歡,低頭就親。
雀眠嘟囔著“為什麼突然親我呀”,秦雪逢便道:“我親你還需要理由嗎?”
這個是不需要的。
雀眠想了一想,把小臉又往上抬了抬,道:“說得也是。”
秦雪逢便從眼睛吻到小巧鼻尖,最終咬住了他的嘴唇。雀眠大膽地睜開一隻眼睛,打量打量秦雪逢,秦雪逢這時反而將眼睛閉上了,雀眠壞壞地瞇瞇眼睛,伸出舌頭便舔。
他倆抱在桌邊。秦雪逢手較他的大上一圈,兩隻手掌攏在一塊,幾乎就能箍住他的腰。被舔了這一口,秦雪逢的手忍不住一掐,雀眠低低唿了一聲,被秦雪逢掌握在手中,頗有些不服氣,想要掙迴這主導權,踮著腳尖,又是一舔。
秦雪逢被他撩得不知所以然,似是兇狠地捉著他,警告般地咬了一口那柔軟肉唇。雀眠軟軟地扭了一下,這時便又學會討好,喉嚨裏溢出嬌氣的唿唿聲,手臂像小蛇一般換上來,抱住了秦雪逢脖子,在他不咬自己的時候,嘴唇輕輕蠕動,撒嬌般地喊了聲“老爺”。
既脆又柔,入耳如清風,搔得人耳根酥麻。
秦雪逢唿吸一停,計劃書上那一項“向母親撒嬌”忽地出現在他腦中。
若雀眠用這般的聲音去撒嬌,那世界上能有誰不答應呢?
但想到讓旁人聽見這聲音,那哪怕這對象是雀眠的母親,秦雪逢覺得自己也是不想允的——
這般矛盾又不講理的心情,僅有在麵對雀眠之時會出現。秦雪逢心底莫名地軟了一片,既想警告雀眠不肯再這樣說,耳朵卻又記著聽到那二字時的感覺。
他唿吸慢慢地便沉了,唇觸著雀眠的唇,額抵著雀眠的額頭,嗓音沙啞地誘哄道:“再叫一聲。”
雀眠從善如流:“老爺。”
“還想聽。”
“老爺……”
“乖,再叫一聲。”
雀眠被他哄著又叫了兩聲,最後也不知道他幹什麼,有些煩了,咬他一口。還未來得及抱怨“老爺你怎麼這麼煩啊”,秦雪逢反過來,兇猛地吻住了他。
他的耳根被雀眠叫得熱燙,這般熱度傳到了腦中,又就此傳向全身。此時再不親,更待何時?
秦雪逢吻雀眠毫不留情,攻勢迅猛,既要雀眠的唿吸,又要雀眠的迴應。他的手掌把雀眠的腰往自己身上攬,往自己這兒貼,兩人自上到下都幾乎是融在一塊兒。
空氣甜膩,卻又透著漫不開的熱意。
口中津液交融,攪動時滋滋作響。雀眠的唿吸漸漸地慢了,變得浮了,眼睛迷茫地睜開,悄悄地漫出兩朵霧花,在閉眼時再凝為淚珠。他有些站不住,便往秦雪逢身上掛,要讓秦雪逢抱著自己,撐著自己。
唇齒短暫地互相離開了,雀眠又喊了一聲老爺。
秦雪逢與他額頭互蹭,兩人越看對方,越是順眼,心猿意馬,恨不得到床上去做對神仙眷侶。秦雪逢手掌支在雀眠腋下,要像抱小孩一樣,把人抱起來,剛使了一點兒地,雀眠腳剛離地。
門那兒驟然之間“砰”的一聲!有人突兀地撞了進來。
秦雪逢手臂頓時泄力,隻來得及把雀眠抱過來,不至於嚇摔了。他又沉下臉色,扭頭往門那兒一看,要看看是哪個不識相的家夥。
結果來的是個素不相識的高大男人。
男人臉上激動的神情還未消退,便僵在那兒。他穿著樸素布衣,左手拿著一封信,右手提著一包袱沉甸甸的東西,秦雪逢一時之間沒認出來那是啥。
……隻是這男人眉眼之間與雀眠有點兒相似。
雀眠抬起頭來,嘴巴緩緩張大,合不上了。
“大哥你怎麼會在這兒!”他耐不住喊了一句。
雀大哥手裏的包袱往地上一摔,也震驚地喊:“你怎麼和個男人抱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