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眠生了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圓乎乎的,睫毛長如蝶翼,不斷撲閃,一下遮住眼中水光,一下又盡皆展露出來。他故作沉思狀,捏著下巴思考片刻,旋即又抱著秦雪逢的脖子,機靈反駁道:“該是小娘子伺候我才對。”
“不可以,男人不該疼自己的娘子嗎?該你來。”秦雪逢臉不紅心不跳。
雀眠咯咯笑了兩聲,被他這迴答討好了,在他身上磨磨蹭蹭地爬起來,轉(zhuǎn)為跪坐。他說了聲“那相公我就大發(fā)慈悲寵幸你”,小臉湊近,胡亂在秦雪逢臉上親。
他尚帶酒氣,卻不濃重,淡淡的酒香合著他與生俱來的清香合作一塊,成了一股令人沉醉不已的味兒,融化在秦雪逢鼻間,散在他腦中。柔軟的嘴唇在麵上點了又點,每一下的親吻,秦雪逢都感受到一絲火苗,騰竄而起,經(jīng)久不息。
雀眠親得隨意,卻也專注。他們的嘴唇吻到一塊兒時,秦雪逢感受到他又隱晦地用屁股蹭自己。
隔著多層布料,這樣的互觸卻仍然讓人心猿意馬。
雀眠說話時都有了水音,沙沙的,拉著一個黏糊糊的腔調(diào):“小娘子怎麼那麼大啊,頂著我了。”
他沒羞沒臊,又喝了酒,對喜歡的人什麼話都敢說。
秦雪逢眼神深沉下來,抓著他的屁股,大掌把著那軟得要死的地方捏了捏,把他癢得直笑。秦雪逢又撩起他衣裳下擺,到了裏襯,咬著他耳朵含含糊糊道:“不大的話怎麼能滿足我的小相公呢?”
耳根遭他唾液濡濕,又遭他唿吸浸熱。雀眠小腦袋避了避,卻將纖細脖頸暴露出,秦雪逢順勢咬住他側(cè)頸,光潔白膚一得牙齒齧咬,即刻紅了一片。
“唿……”雀眠哼聲。
秦雪逢的手在他屁股那兒興奮作浪,牙齒又銜著他命脈,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掌握了。雀眠已是被他開發(fā)過的身子,不出兩下,便失了力氣,漸漸地被他剝下褲子,兩個人一同滾到床上。
這是他們的洞房之夜。
雀眠經(jīng)曆過一次嫁人了,那一次為了喜氣,操辦得盛大而熱鬧。但他僅僅是穿著嫁衣在房內(nèi)等了一宿,連自己的“老丈夫”都沒能見上一麵,第二天便得知對方翹辮子的消息。他渾渾噩噩,簡直都不知道自己經(jīng)曆了些什麼。
這一次則不同。
這一次的婚事急促而簡單,然而他有了家人的認可,更有了秦雪逢的喜愛。
像這樣,與秦雪逢一塊兒抱著,他被一層層脫下衣裳,剝個幹淨(jìng),他心中終於有了自己是在成親、與愛人圓房的感覺。
雀眠眼睛眨也不眨,就這樣盯著秦雪逢,看著秦雪逢英俊的麵龐,和眼中熟悉的笑意。他撐起上半身去親了親,惹得秦雪逢低笑,又迴報一般,低下頭來咬他嘴唇,手掌繼續(xù)解他衣服的動作。雀眠便也動手了,寬大紅袖滑落,露出兩隻抬高的、白生生的手臂,漂亮的手指撚著秦雪逢的新郎服領(lǐng)子,竭力要為他解開。
“快些。”秦雪逢催促他,“小笨蛋速度不能這麼慢。”
雀眠不滿地皺皺鼻子,不甘示弱,粗暴地要扯他衣服,卻又扯不動,隻得老老實實按步驟來。
他便在心中怨恨,這衣服怎的這樣麻煩,讓自己忙活大半天。秦雪逢見著他表情,似是窺得他心中所想,飛快地除去他衣物,又捉著他的手,親自教導(dǎo)。
手掌覆在一塊兒,連溫度與心情也一塊兒傳遞了。
兩個人一同脫了對方的衣服,在這冬日之中,卻感受不到絲毫寒冷。房內(nèi)挖了地龍,頗為暖和,他們這樣纏在一塊,身上那股愈發(fā)迫切的欲望也揮散而出,成了空氣之中的灼灼熱意。
——中略——
饒是雀眠身子與他契合,被他最後折騰這一番,眼淚也已然溢得不成樣子,染濕了整張小臉。秦雪逢尚不舍得拔出來,就這樣停在他體內(nèi),好一會兒了,雀眠才抽噎著推推他:“哪有這麼禽獸的娘子的……”
秦雪逢不置可否地再次咬住他。
雀眠眨眨眼睛,淚水糊著睫毛,實在是什麼也看不清。他一切都隻能通過身體接觸來感受了,秦雪逢的胸貼著他的胸,心跳與他一樣快得可怕,秦雪逢的那根東西停在他體內(nèi),像是不知足,像是眷戀。還想從他這兒掠奪更多,還想與他分享更多。
秦雪逢感受到小東西的喉嚨細微振動,聲音低低的,像是不好意思,叫了一聲:“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