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又有一個玩家可能遇害, 所有玩家有一種唇亡齒寒的緊迫感, 心情壓抑的晚餐時氣氛沉重的像吃斷頭飯。
簡溫和霍晟想的更多,預言書上說最危險的是“男人”,現(xiàn)在小白遇害, 說明不僅是男玩家有危險, 女玩家也有危險,那麼最危險的是“男性的npc”?
江家大宅的男人太多,除了新來的女傭,全是男人,那麼誰才是最終的boss?
現(xiàn)在他們看江家的男人們都帶著警惕, 幾乎是草木皆兵。
所有人落座後,簡溫發(fā)現(xiàn)有了新的變化,一向在父親不在時坐在主位的江哲坐在右首第一位, 把主位留了出來。
除了第一天晚餐在餐桌上出現(xiàn)過的江正寅今晚也要出現(xiàn)嗎?
很快,江正寅果然出現(xiàn)了, 穿著非常正式的白西裝三件套禮服,還挽著一位穿著白色輕婚紗的新娘。
看著這一幕, 大家都猜出了接下來會發(fā)生什麼,女玩家眼帶鄙視,卷卷直接罵道:“渣男。”
笛雅啐了一聲:“草。”
簡溫驚呆地瞪大眼睛,就算他是男人,也覺得這樣不太妥吧?
“幾位, 晚上好。”江正寅牽著新娘的手, 把她帶到自己並排站立的位置。新娘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模樣, 跟江正寅站在一起簡直像是父女。
笛雅坐在簡溫旁邊,跟他低聲吐槽:“這女孩是今天剛來的女傭,才一天就結(jié)婚?”
簡溫不得不承認,即使在藝術(shù)學院見過性情中人閃婚,也沒江正寅這樣妻子剛難產(chǎn)而死就找第一次見麵的女傭閃婚的。
“會不會是早就認識?今天進來隻是個借口?”
簡溫的猜測很快就被打臉了。
“我對小蕊一見鍾情了,我們決定,今天結(jié)婚。”江正寅向眾人正式介紹道,“各位本來是來參加我小女的成年禮,現(xiàn)在可以提前見證我的婚禮,這位,就是我的愛人,我們江家新的女主人。”
笛雅低聲吐槽:“這麼快?”
“愛情來得就是這麼猝不及防。”江正寅深情地握住小蕊的手,“小蕊,雖然我年紀足以當你父親,但是我會真心嗬護你,保護你。希望我們能有自己的孩子,以後等我老了可以替我照顧你保護你。”
小蕊感動地點點頭,臉上帶著突然被從天而降的大餅砸到的驚喜,還有些暈陶陶,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隻能重重點頭:“嗯!”
江正寅掏出一個紅絲絨盒子,裏麵是一對鑽戒,男士的鉑金戒指很低調(diào)倒不提,女士鑽戒那碩大的鴿子蛋讓小蕊肉眼可見的唿吸急促,俏臉激動地發(fā)紅。
“小蕊,我愛你。”江正寅微笑著,輕輕給小蕊戴上鑽戒,還在她手背落下柔情一吻,小蕊激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簡溫:我的內(nèi)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吐槽。
再看看其他玩家,一個個化身假笑boygirl,表現(xiàn)的客氣又不失禮貌。
玩家知道江正寅有鬼才能保持客觀,但是npc是局中人,就被迷惑了。
簡溫看到客廳外站著觀禮的新女傭一個個用羨慕的眼光看著自己昔日的同伴,恨不得把她取而代之。
當然不是為了江正寅這個老男人,為的是江家夫人這個位置。
晚餐臨時變成了婚宴,正餐也變成了自助酒會。管家安排男傭布置場地,女傭們拿著鮮花氣球裝飾大廳,說要把大廳改成婚禮派對,今晚徹夜狂歡。
至於那對新人,則單獨走到走廊上,偎依在一起賞月說悄悄話。
簡溫稍一瞥,江哲帶著自己的女朋友櫻子也悄悄地離開大廳,手牽手消失在黑暗的花園裏。
簡溫心念一動,想到了小白,想上前跟蹤時,江哲二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婚宴用的都是現(xiàn)成的鮮花氣球裝飾,很快就布置完了,長餐桌變成了自助餐桌,椅子被拖開,廚房送來了豐盛的酒水甜點大餐,眾人自由的取食物聊天喝酒,一派歡樂氣氛。
笛雅冷眼旁觀,特意觀察了男傭的動作,很肯定的道:“他們動作好熟練,辦這種婚禮肯定不是一次兩次了。”
卷卷自己湊了過去:“沒錯,我結(jié)婚時請來伴娘伴郎幫忙,一個個傻子一樣,笨手笨腳的越幫越忙。他們這熟練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婚慶公司的。”
“娶第七任妻子,不熟練都難。”簡溫一攤手,霍晟卻道:“不對,也就是說,他們這裏的男傭一直沒換,但是女人一直在換。”
是什麼原因?qū)е屡艘恢痹趽Q?
死亡。
是什麼原因?qū)е履袀蛞恢辈蛔儯?br />
簡溫和霍晟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最壞的答案。
預言書上的最大危險,恐怕真的是指所有的男性npc。
江家大宅裏的每個人,從主人到傭人,都不無辜。
在一起聊開後,卷卷分享了自己得到的線索:“我打聽過,江正寅除了原配是門當戶對的商業(yè)聯(lián)姻,第二任妻子是他秘書,算半個傭人,後麵的妻子全是大宅裏的女傭上位。所以外界有傳言,說江正寅就喜歡年輕美貌而且聽話的女仆式妻子,招聘時很多女傭都是衝著江家女主人的位置來的。”
笛雅道:“我聽女傭無意中提到,說江正寅二十年前的醜聞都比不上錢的魅力,如果我們知道他二十年前的醜聞是什麼就好了。”
“二十年前?”霍晟在心裏默默計算一番,“我看過墓碑,江正寅的原配就是在十八年前去世的,她去世後後麵幾任妻子死的很密集,最多隔著三四年。”
“也就是說這二十年之間出了問題。”
簡溫遠遠地看了看江正寅,從背後看,江正寅後腦勺已經(jīng)有了些許白發(fā),雖然他看起來不過五十出頭,但是有錢人會保養(yǎng),江正寅的真實年齡肯定比看起來年長。
二十年前的江正寅,大概是三十左右,正是男人成家立業(yè)精力最旺盛的時候,江正寅遭遇了什麼?
五人齊齊陷入沉默,各自思索著自己見過的線索,想要把它們串聯(lián)在一起。
沉默中,簡溫突然覺得有些尿急。
“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簡溫上洗手間的時候,看到幾個新來的女傭在走廊上偷懶閑聊,他沒有在意,去上了洗手間出來,發(fā)現(xiàn)她們還在走廊的樹下,背對著這邊聊天。
“聽說江家宅子不幹淨,總有女傭失蹤,看起來也還好嘛。”
簡溫在洗手臺洗手,突然聽到這句話,故意放慢了動作。
“當年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會不會真的是被”說話的是一個臉上有雀斑的女傭,她輪廓略歐式,看起來有點像混血兒。
“胡說什麼,江先生做了那麼多好事,哪裏像那種人?”雀斑女傭剛說完,就被一個眉目淩厲的女傭打斷,“更何況,你也看得到了,他是這麼傳統(tǒng)又負責的男人,一見鍾情就直接娶迴家給她名分,我要是小蕊,我簡直要樂死了。”
“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命真好。”
“就是,小蕊不就是漂亮點嗎,簡直是走了狗屎運。”
其他兩個女傭也附和著,說起同伴的好運語氣酸溜溜的。
簡溫看著她們話題跑偏了,擦幹手走過去主動問起:“當年的事,是什麼事?”
雀斑女傭欲言又止,被眉目淩厲的女傭直接堵住話:“都是假的啦,後來造謠的人也承認是為了錢誣陷的江先生。”
“就是,江先生是好人,你們可不能誣陷他。”
簡溫特意看了看雀斑女傭,她注意到簡溫的視線,猶豫一下,垂著頭躲到了後麵,並不願意多說什麼。
其他三個女傭剛才八卦時起勁,現(xiàn)在麵對簡溫這一個陌生的外人,十足的警惕,對江正寅十分維護,嘴跟蚌殼似的。
慈善婦幼醫(yī)院,慈善幼兒園,慈善學校一條 龍的讚助果然是有效果的,簡溫深深地看了她們一眼,沒有繼續(xù)追問。
“我就隨便問問。”簡溫又道,“對了,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孩子,長得很白很漂亮?”
女傭們看簡溫帥氣儒雅,一個個擠眉弄眼,大著膽子調(diào)戲起他來:“我們不就是嗎?”
簡溫也就是轉(zhuǎn)移一下話題,不是真的詢問,他笑著打個哈哈就告辭了。
直到離開走廊,轉(zhuǎn)身迴頭時,簡溫看到四個女傭依然警惕地看著他。
真是忠心
簡溫對著女傭笑了笑,放棄了這條線索。以她們從小到大被洗腦的程度,他如果想從她們口中套話恐怕隻會打草驚蛇。
簡溫有些失望地迴大廳,誰知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他有意問女傭沒問道,無意中卻在大廳門口聽到另外兩個女傭八卦。
“公子和他女朋友吵架了。”女傭語氣裏滿是幸災(zāi)樂禍,“我剛剛給公子送咖啡,親眼看到的,他女朋友脾氣好大,直接把咖啡潑公子臉上了!”
“分了才好,分了我們才有機會啊。”野心勃勃的女傭嫉恨地看著大廳裏陪伴在江正寅身邊的同伴,“江家現(xiàn)在的女主人已經(jīng)定了,未來的女主人呢?”
“你說得對。”
簡溫聽了兩人的對話,沒直接問人,先找了霍晟,兩人短暫的商量一番,迅速定下計劃。
簡溫和霍晟分別喝了一大杯酒,特意還讓酒水流入脖子打濕了衣襟,弄得渾身酒氣,然後哥倆好的勾肩搭背著,一人在自助餐桌那裏提了一瓶香檳,一人拿著酒杯不斷倒酒喝酒,兩人醉意濃濃地晃晃悠悠,不知不覺就晃悠到了大廳門口,那兩個女傭的身邊。
簡溫裝作一副醉漢的模樣抱怨:“江哲那混蛋呢?不是說好了跟我一起喝酒,人去哪了?”
霍晟演技更佳,打了個酒嗝:“太沒信譽了,這次生意咱不跟他談了,損失幾十萬虧的是他又不是咱”
“就是,沒信用,散夥散夥!”
兩個女傭眼神發(fā)亮,似乎覺得立功的機會來了,之前看到過江哲的女傭激動地朝江哲的小樓一指:“公子在那邊!就在一樓!”
“哦,那邊?”簡溫笑著走過來,“謝謝你小美人,江哲可真是豔福不淺,家裏這麼多漂亮美人~”
霍晟把他拉走:“有漂亮美人又有什麼用,你又不喜歡女人”
簡溫:被他汙蔑了這麼久,霍晟成功的學會了先下手為強。
簡溫不甘示弱,從後麵摟住霍晟的腰:“那是,我就喜歡你這樣騷裏騷氣的小0!”
霍晟:!!!!!!!
剛才被簡溫撩的臉紅心跳的兩個女傭?qū)σ曇谎郏吐暳R道:“靠,gay!”
簡溫和霍晟在前麵探路,笛雅和小愛、卷卷在後麵幫忙打掩護,也是為了被江正寅發(fā)現(xiàn)後拖延時間。
今晚徹夜狂歡,男主人和傭人全部清醒著,簡溫二人的尋人活動很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
即使會被發(fā)現(xiàn)兩人也不敢耽誤,時間越快小白獲救的可能性越大。
江哲的小樓是獨棟的三層小樓,跟江暖的小樓一左一右簇擁在主樓兩旁,比主樓矮一層。
三棟樓的構(gòu)造都有些相似,正麵的封閉式走廊上開著窗戶,背麵窗戶直接對著室內(nèi)。
沒有直接進樓,找了有樹掩護的一扇窗,翻窗進入走廊,然後矮著身子,循著牆角輕手輕腳地走著,還沒看到人,就聽到客廳那邊傳來的劇烈爭吵聲。
櫻子似乎極為氣憤,隨手就砸了一件瓷器:“你什麼意思,一邊哄我,一邊金屋藏嬌是不是?腳踏兩隻船,你可真是有本事。”
兩人借著瓷器破碎的噪音,快速走到樓道口,躲在黑暗的樓道後麵看著客廳那邊的情況。
客廳裏隻有櫻子和江哲兩個人,地上碎了一地的瓷器,櫻子正對著二人,看表情氣憤中帶著委屈,似乎還哭過;江哲背對著二人,看不清麵容,但是語氣平靜中帶著冷漠。
“誰讓你進我書房的?”
櫻子被他的態(tài)度氣笑了:“滾你妹的,我不進去還不知道你他媽這麼變態(tài),在書房弄個密室,養(yǎng)個女人肚子都大了,原來你好這口啊,死變態(tài),給老娘滾!老娘要報警!”
櫻子說著氣衝衝走出門,江哲狠狠拉住櫻子的手臂:“站住!”
“放手!”櫻子性子極爆,直接一巴掌甩上去,力度大的當場就讓江哲的半邊臉腫起一座五指山,櫻子甩開江哲的手,指著他的鼻子怒罵:“滾!”
櫻子罵完,自己氣衝衝出門,但是一轉(zhuǎn)身眼淚就嘩啦啦下來了,擦著眼淚衝入黑暗中。
江哲摸了摸紅腫的臉,臉色晦暗不明,站了一會還是追了上去。
兩人在樓道後等了一會,沒等到江哲迴來,倒是霍晟說聽到急促的跑步聲,是漸漸跑向外麵的跑步聲,江哲很有可能是追櫻子去了。
簡溫道:“囚禁的孕婦,這孕婦會不會是小白?”
“書房的密室,書房在哪?”
時間緊迫,兩人趁著江哲沒迴來,傭人們都在主樓那邊狂歡,抓緊時間找人。
值得慶幸的是,書房就在一樓,並不隱蔽,上了鎖,霍晟也用道具打開,然後就是尋找書房密室的時候。
書房看起來很普通,靠牆的巨大書架,靠窗的巨大書桌,空間不大,看不出來哪裏有密室的機關(guān)。
簡溫按看電視的邏輯,先去書架那裏找書,看看書架後有沒有機關(guān)。他隨手試了不少書,書架無動於衷。
霍晟坐到書桌後的辦公椅上,低頭到處尋找機關(guān),也沒有。
霍晟看向簡溫:“如果以女人的邏輯,進入室內(nèi)會最先關(guān)注哪裏?”
“畫像?”簡溫看向牆壁上掛著的一幅女人畫像,女人年輕美貌,如果是江哲的女朋友,看到自己男朋友房間特意掛著別的女人的畫像,還是有署名的親手手繪,肯定會吃醋。
霍晟了然,上前取下畫像,果然露出一個不起眼的凹陷,霍晟在凹陷處點下麵,聽到類似開關(guān)按下去的清脆聲音,兩個書架旋轉(zhuǎn)翻開,露出一麵的房間。
霍晟拿著畫像:“找到了。”
簡溫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女人的邏輯?為什麼要問我?”
“成英雄,單涼,你們是來救我的嗎?”一個孕婦驚喜地朝兩人撲過來,喊著兩人的化名,簡溫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喊得是自己。
“小白?”等到簡溫反應(yīng)過來時,看著眼前挺著猶如六個月大的肚子的孕婦,隻能從臉辨認出是小白。
小白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衣服上有血跡,臉上脖子上都有剛結(jié)痂的傷痕,也不知是遇到了什麼樣的慘狀,她緊緊抓住簡溫的衣服,雙手在顫抖:“你們是來救我的嗎?你們是不是來救我的?”
簡溫猶豫地看著小白的肚子:“你這是江哲的孩子?”
“是又怎麼樣!”小白還以為簡溫是暗諷她不檢點,可對上簡溫擔憂的眼神,忍不住就捂著臉哭泣起來。
“昨天他說書房裏有家族曆史,我想找線索就跟來了然後我看累了打瞌睡,他遞給我一杯咖啡,我就是喝了一杯咖啡就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躺在這張床上”
躺在床上之前發(fā)生過什麼,不用直說所有人也明白。
簡溫的腦海裏突然浮現(xiàn)的,卻是昨晚出現(xiàn)的吊死鬼和小愛的姐姐。
小愛的姐姐是因為被侮辱後得了抑鬱癥自殺,昨晚的吊死鬼是因為什麼自殺?
如果江哲是這樣好色而且手段陰險的人,對一個女傭下手完全有可能。
“江哲給的咖啡?”簡溫握著拳頭,“我們找他算賬去。”
“找他算賬有什麼用,我的肚子,這已經(jīng)六個 月大了。”小白絕望地看著自己的肚子,“我就是昨晚被他睡了,今天早上起來時發(fā)現(xiàn)他人已經(jīng)不見了,我早上眼睜睜看著我的肚子吹氣一般膨脹,我他媽還能感覺到裏麵的孩子在動!”
“我不想要這個孩子,誰知道是什麼怪物!可是我他媽弄不死他!我從床上往下跳都摔不死這雜種!我不想生,不想生!”
霍晟深沉道:“你沒找管家或者男主人嗎?”
“江哲不讓我把孩子拿掉,也不讓我出去他把我關(guān)在這裏,說要娶我,我去他媽的負責!”
小白哭哭啼啼地說著說著突然沉默了下來,眼神仇恨地越過二人看向書房門口,簡溫意識到了什麼,喝霍晟一扭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江正寅。
“江先生。”
笛雅和卷卷站在江正寅背後,愧疚的傳遞眼神。
她們攔人失敗了,江正寅還是發(fā)現(xiàn)了來客少了幾人,調(diào)了院子裏的監(jiān)控就發(fā)現(xiàn)了二人的蹤跡。
之前簡溫和霍晟夜間行動都是特意偽裝過,即使有監(jiān)控也不怕,監(jiān)控隻裝在前院的牆壁上,範圍大距離遠,他們專門走死角就可以躲過,這點做過雇傭兵的霍晟很有經(jīng)驗。
但是今晚兩人是借著醉酒的借口問路過,有目擊人,還穿著正裝,很容易就被發(fā)現(xiàn)了蹤跡。
江正寅還穿著新郎的白西裝,表情嚴肅地走入室內(nèi),目光落在小白的肚子上。
“是江哲幹的?”江正寅鄭重道,“那臭小子,我會讓他對你負責的。”
小白哭嚎道:“我不需要他負責,我不想生,我要把這個孩子拿掉!”
“我們這裏不許打胎。”江正寅的臉色沉了下來,語氣嚴肅的對管家道,“安排好醫(yī)生待命,準備迎接新生命。”
管家不但安排人去喊醫(yī)生,還特意留下四個男傭四個女傭,女傭伺候小白,男傭卻是盯著她防止她逃跑,也防止簡溫他們這群不老實的“客人”。
卷卷對小白的事義憤填膺,還想救人時,江正寅讓男傭集體堵在門口,把玩家全部擋迴走廊上,站成一排擋在門口。
玩家和男傭們在門口形成對峙,而且玩家很明顯在人數(shù)和力量上占了下風。
“幾位請迴吧,這是我們家族的私事。”江正寅公式化地補充道,“我們會把白小姐當做少夫人厚待的,等白小姐孩子出生,我們會為她和江哲補上盛大的婚禮。”
簡溫冷言道:“小白並不想嫁給江哲。”
江正寅突然笑了:“我江家不缺男人,隻要白小姐把孩子平安生下來,無論是嫁給誰,我都同意。哪怕是嫁給我,我也不建議離婚再娶。”
簡溫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看起來古板嚴肅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無恥,他差點沒忍住一拳頭朝他揮過去,被霍晟攔了下來。
江正寅挑釁地挑了挑眉,完全不把他當做威脅,瀟灑地讓管家和男傭把他們關(guān)迴自己房間,把笛雅三女也趕迴自己房間,自己則是迴大廳繼續(xù)自己的婚禮。
迴房間後,簡溫憤憤地問霍晟:“為什麼攔著我不讓我揍他?”
霍晟淡淡道:“以你的身高能揍到他的臉嗎?墊著腳尖揍?”
不就是比他高十幾公分嗎,有什麼好得意的,同樣的一米幾,差距能有多大。
“也不是毫無收獲的。”霍晟突然變出一份紙質(zhì)文件,“順手牽羊了一個好東西。”
“建築圖紙?”簡溫打開文件翻閱一遍,麵露驚喜,“你這能力不錯啊,可以媲美三隻手了。”
簡溫打趣道,霍晟聳肩:“放心,很快你也有這能力了。”
隻要這場遊戲順利通關(guān),簡溫就可以轉(zhuǎn)為正式玩家,也就有了自己的空間痣。
簡溫笑了笑:“希望如此。”
“那以後我們可以繼續(xù)搭檔。”霍晟看著簡溫伸出右手,“搭檔你好。”
簡溫伸出右手:“英雄哥你好。”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
“看文件看文件。”簡溫收迴手,“沒準我們是高興太早,遊戲還沒結(jié)束呢。”
“放心,有我在。”霍晟笑著拍胸,簡溫嘴上不承認,卻不得不承認霍晟給他精神上的可靠感比實質(zhì)性的可靠感更強。
很多時候,霍晟明明可以直接一刀見血說出答案,卻在有意引導他,把機會讓給他,簡溫能感受到,他是在鍛煉自己。
而當真的遇到有危險時,霍晟從來都是擋在自己前麵的,把他掩護在自己可以保護的範圍內(nèi)鍛煉他,比當保鏢保護的嚴嚴實實更操心,這份心意簡溫嘴上不說,卻是一直記在心裏的。
簡溫想了想,迅速把煩亂的思緒排開,認真地看文件。
這份文件是一份建築合同,新複印出來的,還有打印墨水特殊的味道。它上麵看得出原件皺皺的有破損,但不損害能看到原件的內(nèi)容。
這份建築合同內(nèi)容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上麵的絕對日期,完工時間,1999年,正好是傳說中江正寅出醜聞的那一年。
出醜聞後,江正寅就修建了現(xiàn)在的奇怪庭院,牆壁上是電網(wǎng)和監(jiān)控,後門處是柏樹林和墓地,江正寅是在掩飾什麼?
現(xiàn)在他們感覺距離真相隻有一步之遙,就那一步,讓他們找不到方向。
男傭依然在門口守著,簡溫沒打算出去夜訪,他很好奇今晚出現(xiàn)的死者又會是什麼人。
外麵是徹夜狂歡,庭院燈火通明,躺在床上也能看到院子裏放煙花的影子。
簡溫突然興起,走到窗邊看煙花,剛走到窗邊,一道黑影迅速從眼前劃過,迅速墜落,“啪”的一聲沉悶的響聲,墜落在了地上。
簡溫木著臉,完全不想低頭去看:“霍晟,你剛剛有沒有看到流星?”
流星
霍晟走過來,低頭往下看了看,語氣平淡:“看到了,已經(jīng)變成隕石了。隕石果然比流星醜。”
簡溫低頭看“隕石”,看到的是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已經(jīng)摔的血肉模糊看不清年齡,隻能從她身材看出比較豐滿。
女人的眼睛一直睜開著,看著二人,突然一張嘴,嘴裏吐出一隻血淋淋的耳朵。
簡溫麵無表情,甚至還有點想吃豬耳朵。
對比前麵幾晚上的女鬼小姐姐們,今晚的女鬼可以說是表演的最不嚇人的。
簡溫摸摸肚子,還真的有點想吃宵夜。
距離太遠,兩人在二樓,沒法下去查看,霍晟隻遠遠地看了一眼,又伸出窗外看看頂樓,他們的房間正好和五樓江正寅和女主人的主臥是同一方向。
簡溫眼尖地看到女鬼墜樓後,手上有個白色的東西滾落:“她手裏拿的是什麼?”
“奶瓶。”霍晟視力好,還看出奶瓶被摔破了,裏麵的奶流了一地。
“又是孕婦。”簡溫猜到這女人為什麼微胖了,“剛生完孩子的哺乳期媽媽。”
線索似乎非常明顯,死去的女人都跟懷孕有關(guān),加上今天江哲對小白所做的事,還有大量新進的女傭,他們不得不懷疑江家人是不是故意招聘女傭,但是不單單是正常勞動。
可能還有額外的用途
簡溫和霍晟對視一眼,同時喊道:“小白!”
小白絕對有危險。
兩人不再多想,直接翻窗離開。
不論是同為玩家的緣分,還是小白曾經(jīng)牽製住江哲給他們找線索的機會,兩人不能眼睜睜看著小白去死。之前不知道死亡原因,現(xiàn)在既然知道,即使是冒險也要想辦法救下這一條人命。
主樓大廳依然燈火通明,酒精味道被夜風送了很遠,玩的一個個都癲狂了。
這樣的環(huán)境,正好方便兩人夜裏潛行,直接裹上鬥 篷,再次竄到江哲的小樓。
大概江正寅他們也不會想到,已經(jīng)被當麵抓住,簡溫和霍晟還敢當天晚上就再次摸迴來,江哲的小樓人去樓空,隻有一對野鴛鴦在樹林裏找刺激。
霍晟聽著聲音就認出男人是誰:“那個園丁。”
簡溫嘖了一聲:“果然是園丁,采花高手,真是神速。”
“那你呢?騷話高手?”霍晟尋找了安全的窗戶,撐著窗戶翻窗而入。
“我是詩人,”簡溫看著再次翻窗戶的霍晟,目光特意在他屁股後流連一番,壞笑,“采菊東籬下。”
霍晟的臀大肌一跳,看的簡溫有些手癢,好懸沒去摸,以前是陌生人,想著當遊戲撩完就跑,現(xiàn)在生活中也認識,動手動腳就不方便了。
霍晟落在走廊上,四處看看沒人,催促道:“別磨磨蹭蹭,快點進來。”
“來了,小妖精別著急。”簡溫悠悠道。
霍晟:這對話怎麼走向越來越奇怪?
簡溫落地:“進來了,要不要動一下?”
霍晟:這對話果然是越來越奇怪。
“別鬧了,做正經(jīng)事。”霍晟虎著臉帶頭去書房找人,簡溫在後麵抿嘴偷笑。
然而這一次,書房密室裏沒人,房間被收拾的幹幹淨淨,像是沒人住過的模樣。
“被轉(zhuǎn)移了。”霍晟不算太驚訝,這個密室既然被他們發(fā)現(xiàn),肯定是要放棄的,他們先過來也隻是確認一下,以防萬一。
“密室肯定不止一間,我們再找找。”
簡溫點頭,用手機照明在地上尋找線索時,眼角餘光突然掃到書桌旁有一個細小的反光物,他定睛一看,是一個會反光的小石頭?
簡溫湊過去,用手機照明,撿起地上的反光小石頭,發(fā)現(xiàn)是一顆鑽石耳釘。
“這是櫻子的耳釘。”簡溫拿起耳釘對霍晟道,“她的耳釘晃了我眼睛,我特意觀察過,這是右耳上的。”
“櫻子來過這裏?”霍晟拿著耳釘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看了一下,又在地上摸索了一遍,手最後停頓在書桌的桌腿上。
“有血,是被扯下來的。如果頭朝下,耳釘掛在什麼上,連血帶肉被扯下來”
簡溫已經(jīng)知道霍晟的未盡之言。
櫻子很可能也已經(jīng)遭遇不測了。
霍晟順著血跡往裏摸索,用手機在書桌椅子下的地板照了一番後肯定道:“有縫隙,這裏可能是通道。”
“通道在書桌後的辦公椅下,每天坐在上麵守著入口,真是好主意。”簡溫對江哲的想法深感佩服。
霍晟挪開辦公椅,在椅子下麵的地板摸索一番,用軍刀撬開一條縫,把整個地板掀開,露出一個地下通道的入口處。
這個地下通道入口極窄,辦公椅的椅子腿恰好蓋在入口的周圍,霍晟要是再胖點就會堵在入口處了。
霍晟先把軍刀扔下去探路,聽到地下通道不深,軍刀很快落地,傳來清脆的撞擊聲,這個地下通道的地麵似乎是鋪了磚石。
“我先下去,你小心點。”
簡溫在上麵警戒,霍晟跳下去後,不一會有聲音傳出來:“下來吧。”然後有個梯子從下麵搭在了入口處,簡溫可以安全的踩著梯子下去。
簡溫下去後霍晟立刻把梯子收好放迴原處。
簡溫下來後,才發(fā)現(xiàn)下麵是一間開闊的地下室,地下室裏有一排排的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