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呢?看見了嗎?”
白太虛又向身後的人問了一句。
白太虛身後這時走出一人,這人豐神俊逸,劍眉星目,身著紫色錦衣,好一個翩翩公子,此人緩緩開口道:“來時殿前隻一人,何有二人之說?”
“一人?”
庖狂疑惑。
“嗯,一人而已。”
紫衣男子重複道。
紫衣男子才說完便見白太虛正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你叫什麼名字?”
白太虛竟走到紫衣男子身前直接抱拳行了一禮。
紫衣男子也迴禮,並道:“紫弒煌!”
“過兩招如何?”
白太虛興奮的問。
“罷了,罷了,他日有機會再說。”
紫弒隍搖頭道。
“也行,紫兄請!”
白太虛示意紫弒隍與自己同行,這一幕,可早就讓庖狂等人心裏驚住了,因為他們從沒見過這姓白的家夥對誰有這般客氣。
“白兄,認識個新朋友怎不與我等介紹一番?”
庖狂開口問道,在場諸人隻有庖狂與孟霍可以與白太虛平起平坐,孟霍不言語,可庖狂卻想知道眼前這個紫弒隍有何奇特。
“庖兄,我十八載光陰中隻遇過一人可讓我揮舞擎天,那人姓元,名字我還不知道,可今日,我遇到了第二位,庖兄你知道我心中的歡喜嗎?”
白太虛朗聲開口,可以聽出他真的開心,至於庖狂,他已經(jīng)明白了紫弒隍的強大。
擎天為白太虛的武器,一柄大戟,據(jù)說白太虛隻用過兩次,一次滅了十個種族,殺生千萬,一次隻殺了個女人,那人是白太虛的紅顏,都準備攜手餘生的那種,不過後來卻背叛了這廝。
第一次揮舞擎天,白太虛聲明大赫,無人不知,第二次揮舞,自斬心結,據(jù)說變得是再無弱點。
白太虛這時又開口道:“我家那幾個老頭子說了,來此先問庖兄能找出幾處順意,若是三處則可以略作窺探,五處才可以往深處探究,否則就隻能退走了。”
“可我一處都沒找出來,甚至連順逆分都分不清,你還望這殿門口走?”
庖狂疑惑問道。
“因為我從來不聽那幾個糟老頭子的話
,而且老子恨得他們牙癢癢!”
說著,白太虛已經(jīng)一隻手碰到了灰色大殿的門上,他細細感應了一番隨後道:“紫兄與我一起撼動這大門,其他人不用出手,等著進就行了。”
“這是想讓我等進去做探路的棋子嗎?”
霍翁在孟浩身邊憤憤開口。
孟霍聽此搖頭道:“不是,我們一起進去比的是誰命硬,命硬的話走在最前麵也不會死,反之,走在最後也活不了。”
“這樣的話,那白太虛怎麼會這麼大方讓我們一起進去。”
“因為他覺得他的命最硬,而且死的人越多,活下來的人便可以走的越深。”
“這又是為什麼?”
霍翁不解。
“沒有問什麼,有些東西隻能捕捉到一個隱晦,看來此行白太虛的心很大啊。”
孟霍與霍翁兩人不知覺就開始慢慢交談上了,而兩人正交談時,紫弒隍與白太虛已經(jīng)開始攻擊大殿大門了。
白太虛在左,手裏一顆赤紅的骷髏頭凝聚,隨後口裏輕喝道:“山海力!”
紫弒隍在右,他沒有動用招法,就是舉起手,一拳向殿門砸去。
“砰!”
白太虛與紫弒隍的攻擊一起落到殿門上,發(fā)出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鳴,周圍人早在這兩人開始攻擊時就退到了老遠。
待到聲勢降下來了,眾人又趕前去,隻見被朦朧灰光包裹的大殿此時沒了灰光,而殿門位置空蕩蕩的,那兩塊大門早就不見了。
並且灰色大殿周圍幾十米都塌陷了一人的高度,成片的噬魂草翻倒在土地裏,跟倒栽著似的,而白太虛與紫弒隍正安然無恙的浮在大殿門口。
“紫兄,請。”
“請!”
白太虛與紫弒隍率先進去了大殿,其餘人趕忙在身後跟上。
一眾人在黑暗中穿行了許久,看到一個石質王座在這無邊的黑暗中正散發(fā)著微弱的光。
眾人走進,隻見王座上正坐著一赤衣男子,這男子,竟是楚風!楚風看著自己腳下那剛剛飛進來的兩扇殿門,又看了看白太虛等人,隨後淡淡開口道:“什麼玩意兒,門都給拆了,還拆的跟放炮仗似的,驚天動地吶!”
獨
享王臺帝皇心,座前枯骨若野柴。
“你就是那個彼岸花主的弟子?”
白太虛看著王座上的楚風不客氣的問道。
“不,我隻是楚風而已,與彼岸花主沒有什麼關係。”
楚風坐在王座上,語氣洋洋灑灑,甚至有些慵懶,而伴隨著他聲音的擴散,他身前漸漸有了一些光明,諸位天驕也可以看清周圍人的模樣了。
“看你如此坦誠的份上,我也不追究其他,而且你能提前進來,想必實力不弱,與我等一起前進如何?”
白太虛出言邀請楚風,手段很是溫和。
周圍暗淡的光芒就像淒慘的月光一般,隻照個一絲半點,諸位天驕在這種氛圍下除了凝望周圍的黑暗外,他們隻能看著楚風的臉龐,等待楚風的答複。
然而,過了好久,坐在王座的楚風還是沉默不語。
紫弒煌這時突然向前一步開口道:“無意冒犯,多多海涵。”
這一句話頓時讓白太虛愣住了。
“紫兄?”
白太虛問了一句,紫弒煌卻沒有應他。
等了一會兒,見楚風還不說話,白太虛有些沒耐心了,他剛準備出手,身邊的紫弒煌一把把他攔住接著對楚風喝道:“我一個避世之人不過初來此地,你也要為難?”
“哦!你走吧,把門帶上哈,我剛才在想事情走神了,不好意思啊。”
楚風突然坐起身認真答複著。
“你!”
白太虛這暴脾氣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他手裏一個血色骷髏蘊含驚人的殺氣,這股殺氣讓楚風都為之震驚,不過這股殺氣一出現(xiàn)便被紫弒隍止住了。
“白兄抱歉了,這種情況即使是我,可連勸告卻也不能夠多說一句,白兄保重!”
紫弒隍說完這些話後,拖著楚風腳前的兩塊門板徑直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待到紫弒隍不見了,白太虛從自己身邊的虛空中狠狠一握,一柄威武霸氣的大戟出現(xiàn)在他手裏。
“我不知道紫兄知曉了什麼,不過若是你能抗住擎天的器魂,我今日便也不會向前再邁進一步!”
楚風緩緩從王座上起身,俯瞰著眾人,淡淡道:“我不是要攔住你們。”
“廢話少說,看招!”
白太虛大戟揮舞,無雙氣勢讓人不敢撼其鋒芒,他就隻是衝過來而已,竟都給人種天搖地晃的磅礴感。
“真強啊,這哪裏還是氣域的修士,就算真的與我同境界一戰(zhàn),我也少有勝算。”
看著沒有動用任何招法,僅憑氣勢就做到這種地步的白太虛,楚風心中對其已經(jīng)有些欽佩起來。
“不過,今日再強的實力在這裏也不夠看。”
楚風眼露寒芒,袖袍一揮便見迎麵而來的白太虛竟消失了!“怎麼迴事?”
其餘天驕見此還沒摸清頭腦,但他們與白太虛一樣也已經(jīng)消失在了大殿中。
“屠殺開始!”
楚風撫了撫衣袖,隨後在原地閉上了眼。
“咦?這個白太虛還真有點東西。”
閉住雙眼的楚風,他看到了白太虛所在的地方。
碧落滌濁魂,黃泉蕩凡心。
白太虛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正是碧落黃泉夾雜處,碧落河自天上傾瀉而下,浩浩湯湯的砸在白太虛頂上,又淌入地麵落作黃泉,渾濁不堪。
“為什麼白太虛也會千魔屠戮典呢?這功法難道就是從他家族傳出來的?那白千屠是不是也與他有關係?”
看著白太虛身外那血色的骷髏頭和黑色的千魔虛影,楚風不禁猜疑道,隨即,遠在灰色大殿的楚風,食指往下輕輕一劃,那千魔噬裏的白太虛便猛然睜開了眼。
“喝!”
白太虛握緊擎天奮力向頭頂挑去,因為他頭頂?shù)谋搪浜油蝗辉鲋亓藘杀队叙N,他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淡定。
千魔噬突然放大,一個血色骷髏頭漸漸增生成一具血色骨架,這幅骨架與千魔虛影合二為一,那千魔虛影竟開始愈發(fā)凝實起來,隨後化作了一具與白太虛麵目相同的巨人,雙掌托起,幫助白太虛分擔壓力。
“還有這種操作?千魔屠戮典是相輔相成的?”
楚風隻覺得長見識了,不過這時他手指又輕輕向上劃了一下。
這一劃,白千屠腳下的黃泉突然噴湧而起,千魔虛影那凝實的模樣在黃泉的腐蝕下沒有撐太久,直接融掉了,而白太虛也似乎放棄了掙紮,他對這
天空喊道:“你等著!他日再見時,我會讓你知道我的真正實力!”
說完,白太虛的身影漸漸被黃泉淹沒,而看著他消失的楚風也淡淡迴了句:“行,我等著!”
說完,他不再關注白太虛,視線一轉,又來到了最初時的彼岸花海。
“孟兄好。”
楚風朦朧的投影突然在孟霍與彼岸花主身邊出現(xiàn),嚇了這兩人一跳。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孟霍指著楚風驚訝的問到,他已經(jīng)與彼岸花主交談過了,知曉楚風根本不是彼岸花主的弟子,而楚風坐於灰色大殿裏,一念讓白太虛消失,又一念讓自己出現(xiàn)在這裏,這已經(jīng)讓孟霍震撼的有些恐懼了。
“我,是這裏的主人!”
楚風淡淡開口,孟霍還不明其意,不過身邊的彼岸花主卻睜大了眸子,端詳著楚風不敢言語。
“什麼意思?”
“孟兄不必知道,不過我來看你是想借你性命一用,其他人都已經(jīng)借到了,就差孟兄你了。”
楚風說的輕描淡寫,不過孟霍卻嚇得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至於彼岸花主,這時已經(jīng)緩緩走到她那個還在酣睡的小徒弟跟前輕輕將其喚起道:“你該走了。”
“哈…走什麼?”
小丫頭朦朧著睡眼還沒清醒,可她的身體卻已被一道光芒包裹,接著這小丫頭就消失在了原地。
做完這一切,彼岸花主又緩緩走迴到楚風跟前,楚風與孟霍還在交談。
“白太虛也被製住了?”
孟霍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
“他說日後再見時再讓我看他的真正實力。”
“原來如此,不過我要是拒絕你是不是就把我強殺了?”
“不會,孟兄是我唯一征求意見的人,因為這是對聖者世家的尊敬,不過即便是聖者世家也不免有藏汙納垢的事,所以才想讓孟兄在這裏留命一遭。”
楚風緩緩道,他沒有騙孟霍,若是孟霍拒絕,他會真的退走。
“無礙,我與他人沒什麼不同,就一起在這死一次吧。”
“孟兄氣魄令陳某佩服,不沾聖者世家的福分卻擔聖者世家的惡果,若可以,陳某想與孟兄做個朋友可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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