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繩緊繃,扯得竹竿也是彎的厲害,楚風見此手裏又加了點勁兒,這一下,直接將對岸拿竿的人扯到了湖裏。
竹竿也隨著那人下沉,隨後便見,這人又一次在問心湖中無限循環墜落。
“在這兒好好呆著吧。”
看著在問心湖裏下墜的人影,楚風喃喃道。
這道人影是楚風前世偶然抓到的一隻山怪,這家夥可以窺人記憶甚至修改,所以是看見過無數人的生活,不過因為看的太多,所以這家夥自己也混亂了。
楚風遇到這隻山怪時,它正在禍害凡人,楚風本想將其格殺,不過看其有些用途,就將這個腦子暈暈乎乎的家夥留到了問心湖這裏。
曾經楚風對這隻山怪許諾,凡是有人進入問心湖它便出來,而有人經曆完問心湖若是從湖底浮上來,它便再迴去,若是從天上落下來時給醒了,那便將其用細繩勒死,而這隻山怪也可以離開這裏重獲自由。
這緣由是,當初設立問心湖的初衷是為讓一些不明善惡,可修為通天的人為民造福,若是那人知善,則會從湖底浮出,若是仍不知,那便離為惡禍世不遠了。
問心湖是求理辨事的地方,楚風當初機緣巧合下得到這份寶貝,他將其祭煉在這禁藏寶書裏,當然也可以悟道修心,這次便是來明心辯路。
然而,楚風失敗了,問心湖也沒能解開他的疑問,他的心依舊迷茫。
修真者到底是否該存在似乎永遠不是一個人能想清楚的,這就如同世間善惡的分布,惡人未必有惡果,善人未必有善終,而這片天地的改變,是本該如此還是因修真者才如此?楚風想不明白,憑他九千餘年的見識也想不明白。
“出去看看吧,我大道未定,可我小道卻不可不行,增強實力還得繼續,在足夠高的地方或許才會有收獲。”
楚風走出禁藏寶書,拿出玉簡後發現了魏焱等人給他的留下的信息。
“三宗**?我在問心湖兩世為人,外界差不多過了兩天吧,也不知現在
去還來得及。”
楚風正想出洞府,看現在能否進入穴,不料他洞府中突然出現一粗布麻衣的蒼老人影。
這人模樣與老蒼王一模一樣,可楚風卻知道這絕對不是老蒼王,楚風前世可是研究魂魄的祖宗,一個人死透沒死透,他還是能分出來的。
“武掌門?”
楚風試探的問了一句。
“噓!”
眼前與老蒼王一模一樣的人示意楚風禁聲,接著道:“我是蒼王,明白嗎?”
“明白明白。”
楚風應道,當即也明白眼前人就是武棟,不過日後他隻能是老蒼王。
“蒼王前輩來這裏是有什麼事嗎?”
楚風改口道。
“我要送你去穴。”
武棟迴到。
“哦?近日拜入宗門的魏焱你知道吧?”
“知道。”
“還有呂峮呢?”
“也知道。”
“再算上爨一牧雪,魏焱呂峮身邊的另八個人,僅憑這些,蒼門此次**第一已經唾手可得了,我為何還要進去?”
楚風疑問。
“你能叫出這些人的名字,他們都與你關係匪淺吧?另外,還有一個叫端木浩的弟子,他帶領的一群人也很是不俗。”
“嗯,我們都認識,不過我還是想知道蒼王前輩為何想讓我進去。”
“我害怕另外兩家聯手針對,逼我蒼門發怒,那時,他們便又有機會試探蒼門了,現在的蒼門可經不起那麼多試探吶。”
武棟無奈的歎到。
武棟的話與楚風預料的一樣,楚風這半天跟武棟磨磨唧唧也不是不想去穴,他是想要報酬。
現在的楚風,兩袖清風,想要繼續修煉下去可頂不住,以前的他不懂經營以為修真是走一步算一步,可他現在懂了,也必須得精打細算,畢竟他手下還養著些人呢。
裔這個組織,僅憑借陳章幾位掌櫃是根本扶不起來的。
於是,楚風現在提條件了。
“蒼王前輩,我懂了,您是想讓我幫蒼門在此次**中,一家獨大,將另外兩家壓下去,壓得他們聯手依舊
丟人是吧?”
“額,這你能做到?”
武棟有點不信,他其實隻是想讓楚風幫助蒼門弟子把損失降到最低罷了。
“當然,我手段可是很硬的,不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吶,我兩袖清風,再有計策,到時候施展起來估計也得縮水很多。”
楚風故作為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甭給老夫賣關子了,要什麼,老夫盡力給你,反正現在蒼門也窮的厲害,你盡管要,能給的絕對給。”
武棟很是豪邁,他現在是覺得蒼門上下,值錢的東西已經很少了。
“既然如此,那晚輩便說了,晚輩要靈石,越多越好,您能給多少就給多少吧。”
楚風搓手嘿嘿笑道。
“那給你五百塊上品靈石?這些可是夠一個修士紮實修煉到氣域了。”
楚風聽此,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接著道:“那個,蒼王前輩吶,我進來閉關遇到心魔困擾,我得閉關好好修煉一番,至於**的事,我相信蒼門一定行的!”
“五千!”
“前輩,您不知道啊,這不是靈石不靈石的問題,我這心魔可能會就此毀了我的修真路啊。”
“一萬!不能再多了。”
“前輩啊,你說是一些靈石重要,還是一世的修真……”
“十萬!”
“好嘞,成交!”
楚風突然眉開眼笑,一張臉笑的跟多花似的,那叫一個開心,這一下,頓時讓武棟的臉,黑透了。
武棟是個掌門,他哪裏殺過價,這種事是宗門內管資源的長老才做的,所以,武棟很理所應當的被宰了,雖然已經反應過來,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迴來了。
“下次,我隻叫價兩次價。”
武棟很不痛快的扔給楚風一枚戒指,楚風滴入精血,微微一感受,感覺到其中是一條小靈礦,若是采盡,那上品靈石的量估早就超過十萬了。
這次,楚風是大賺特賺,拿著靈石也不顧武棟的黑臉,笑瞇瞇的道:“前輩,此次事關重大,我身為蒼門弟子應當……”
楚風話沒說完,武棟一記袖裏乾坤將其收走,黑著張老臉前往穴。
天神殿與三命當鋪此迴對弟子們下的命令不是尋寶,而是殺人,殺得越多,迴到自己勢力中,那獎勵的越多。
於是,穴開啟這才第二日,蒼門進入穴的五千中堅弟子已經被殺得是四處逃亡,不敢露頭了。
楚風此時是正走在穴裏一處瀑布邊,他將上官蕁放了出來,兩人走在這穴裏優哉遊哉的,哪裏是備戰的,分明是遊山玩水來了。
二人身後還跟著個熟人,這人看其衣飾應該家世不俗,可那張臉卻鼻青臉腫的看不出人樣。
這人是李秋河,剛進入蒼門時,這家夥對上官蕁是傾慕的厲害,甚至通過他爹,利用種種辦法將上官蕁誘騙的成了聖女又與他定親。
而楚風剛才被武棟放到穴時,楚風才問過,戚夫人的事牽扯重大,蒼門上下也隻是奉命行事,這李秋河的兄長李秋山不過是個親傳弟子,他父親也不過是個長老而已,哪裏有本事營救戚夫人。
這一趟進入穴,楚風一進來就看見這貨被人拿刀追著砍,本來楚風是不準備救的,可身邊的上官蕁卻扯著楚風的衣袖道:“不管如何,可我進蒼門來也多受過他的照顧。”
於是,為了還這個人情,楚風還是把這李秋河給救了。
一路上,楚風與上官蕁說說笑笑,四處看風景,而李秋河則跟在兩人身後,酸的牙都快掉了,越看越不痛快,越想越不服氣。
不過,李秋河再怎麼不服氣也得憋著,因為他打不過楚風啊。
走了許久後,楚風住了,他與魏焱爨一等人約定的地方已經到了,不過眼下看來他來早了。
穴不大,而這峰位於**最北端,相對離魏焱等人較近,楚風在進穴後,聯係完魏焱等人,便直接讓武棟將自己放在了峰周圍。
“誒?為什麼別人拿著刀砍你,你沒有刀傷,反倒是鼻青臉腫呢?”
楚風閑來無
聊,突然對身後的李秋河問道。
“額,我的隨從為了保護我都死了,然後我就去投奔其他人,可其他人嫌我沒用,還打了我一頓,隨後我就被人追殺,然後就遇到了你。”
李秋河也有些不明白,他覺得自己在宗門裏人員挺好的,可為何卻嫌棄了,而且那個隊伍的領頭人看自己被打,似乎還特別開心。
“你去的那支蒼門隊伍,領頭人是不是叫牧薛?”
楚風笑著問道。
李秋河思慮了一忽兒,皺著眉頭道:“好像是姓牧,都叫他牧師兄,不過叫不叫牧薛我就不知道了。”
“那就沒錯了,你很快估計就能見到他了。”
“啊?那我?”
“沒事,到時候我護著你。”
楚風朗聲道,突然覺得這個憨憨呆呆的李秋河很有價值。
“你,你行嗎?雖然你很厲害,可那個姓牧的,人家帶領著好幾百的蒼門弟子呢。”
李秋河有些質疑楚風的能力。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現在,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啥事?”
李秋河問。
楚風壓低了聲,在其耳邊輕語道。
這才一說完,李秋河捏著自己被打歪的下巴,緩緩道:“我雖然不聰明,可我也覺得,我這樣做會被打死的。”
“沒事,就這樣了!”
蒼門穴,相傳是上古時,一位正氣的大能與一位妖邪的大能在此激戰,兩位大能最終同歸於盡,其屍體就成了今日的穴。
楚風此刻正坐在穴最北端的峰,他已經從黃昏坐到了夜半,身邊的上官蕁在他身邊安靜的陪伴著。
兩人四周除了偶爾唿嘯的風聲外再無其他雜音,這般悄然的夜色美得淒愴,美得悄然,在這夜色裏,楚風不時扭頭看一看倒在自己肩上的上官蕁,他的心也如這夜色一般,平靜的愜意。
前方的路,不會太平,可身邊的人,卻永遠讓心心安。
楚風與上官蕁峰上共賞夜色,愜意無比,而峰下,李秋河正在滿腹幽怨的歎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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