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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前,潘爸受了破乙的攻擊,成了植物人。


    一心複仇的潘正嶽在沒有告訴任何人的情況下離開臺中,他知道自己的仇家有極為強悍的武功,所以他需要更強的武功。


    魔尊十要是他唯一的選擇,畢竟,上一代的魔尊朱順正已經把他改成魔性體,比起任何人,在武學的道路上,他已經比別人先跑了幾十步。


    沒人指導練武的他隻憑著一腔憤怒就開始練習,雖然沒有真正練武的經驗,但是他記得王瑛玫曾經告訴過他一句話。


    “要練好武功,隻有兩個條件。”王瑛玫如是說。


    潘正嶽好奇的看著她,當時雖然不想練功,但既然是心愛的女孩子提起的話題,那就必須認真聽。


    見他一副正經模樣,王瑛玫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輕輕敲了他的腦子一下,笑說:“你幹麼那樣好笑。”


    “好啦,你說你說,我絕對認真聽。”


    王瑛玫又嬌瞪了他一眼,才說:“我爺爺說過,要練好武功,第一條件就是勤。”


    “勤?”潘正嶽皺起眉頭,有點不大相信,因為他原本以為的是必須要有很好的老師或是秘籍之類的東西。


    “不信?”王瑛玫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


    潘正嶽有點尷尬,抵觸心愛女孩子的意見可不是正確的作法,不過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解釋。


    “我告訴你,這是真的。”王瑛玫說。


    清末時期,杭州西湖有一個秀才洪旁國因為得罪了仕紳,被羅織罪名關進牢裏。在當時,他的妻子兒女都受到迫害,生活相當清苦。


    洪旁國在牢裏遇見一個異人,教他習武,在牢房裏頭的五年時間,異人反反複覆隻教他一式“通天錘”與“單足進城”身法。


    這身法是武林上相當簡單易學,許多人都懂的招式,算不上是絕招或是秘籍。


    但是這個洪旁國個性相當執拗,異人隻教他這兩招,要他每日反複練**百次,而心懷怨恨的他卻在牢房的日子裏,每日練習超過三千次。


    裏頭很多人笑他傻,罵他癡。但當時的洪旁國的確像是傻了、癡了,每日每夜除了睡覺、吃東西以外,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練習通天錘和單足進城。


    他是個秀才,以前是手無縛雞之力,連拿刀子都嫌重的人,那個異人也沒想到他會如此執著。


    三年後,異人主動開口說要傳他新的招式,洪旁國拒絕了。


    “拒絕了?為什麼?”潘正嶽聽到這裏,意外的問,難道一直練那兩招不累嗎?


    王瑛玫臉上露出向往的表情,說:“我當時也是這麼問爺爺。”


    “爺爺說什麼?”潘正嶽使了個文字上的陷阱,故意和王瑛玫一起叫爺爺,目的是拉近兩人距離。


    王瑛玫發現了,臉有點紅,但是沒說什麼:“爺爺當時接著說故事,他說……”


    “我不想學後來的招式。”洪旁國一邊練習著招式,一麵迴答異人的話。


    “為什麼?”異人也不解,這麼勤奮練習武術的人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為什麼不學後麵的招式呢?


    “因為……我還沒有練好這兩招。”洪旁國赤裸著上半身,體格精壯,骨架雄奇,肌肉像鐵鑄,渾身是汗。


    “你沒……練好?”異人傻傻的看著洪旁國,臉頰感覺到他揮舞手臂時帶動空氣所造成的刺痛。


    洪旁國沒有繼續練其他招式,在武林史記載,他終其一生都隻懂得這兩招。


    通天錘──左手掌向下,由兌至巽逆返。同一時間,右拳由右腰擊出,目標是敵人心髒。


    以上稱之為右通天錘,左通天錘則是相反的動作再一次。


    單足進城──左足在前右足在後,扭腰跨右足,可用於巽、離、坤、兌、幹位。


    “不會吧……”潘正嶽聽的目瞪口呆。


    王瑛玫慎重的點頭,表示這是真的。


    “那……後來呢?”潘正嶽突然很想知道洪旁國後來出獄了沒。


    “他被關了五年,後來他的妻舅把他救出來。”


    洪旁國被妻舅救出牢裏後,在家裏度過一個月,然後他放出風聲,要向當初陷他入獄的人複仇。


    這個消息自然被仇家知曉,但沒人在意,反而把他當成一個笑話。


    東風村的人都知道洪旁國隻是個秀才,他要向仇家複仇,不外乎文武兩途。


    文者告官,不過這根本沒用,因為當初就是官員把他


    關了進去,要走這一途實在太難,而且耗時、耗財。


    武者對決,直接用武力訴諸複仇。找來村中數位仕紳耆老作為公證者,雙方比武決鬥,若有死傷,慨然自負。


    得知消息後,王武天同意洪旁國的要求,透過中間人約定在七月初三正午,地點在東風村大水井。


    當天中午,洪旁國獨自一人來到東風村中大水井旁,依舊是一身縫補過的秀才衣服,不同的是滿臉的肅氣。


    仇家王武天浩浩蕩蕩帶著五名家養武師前來,在十位公證人的見證下,將與洪旁國把所有的仇恨做最後的了結。


    “各位鄉親父老,本人王富貴與諸位耆老今天在此做個公證,王武天與洪旁國兩人恩怨今天在此做一了結。”


    武鬥的規矩,一般都是鬥者雙方互相直接決鬥,或是派出自家武師對決。


    要養一個武師並不簡單,王武天手下有五個武師,足以證明他的財力以及勢力相當的大。


    王武天定會派出武師比鬥,而洪旁國則是一人前來,想來是決定自己出手。


    “王武天,你要派出何人?”王富貴是王武天的遠房親戚,自然希望他能獲勝,不過表麵上還是要做到公正。


    王武天看著洪旁國,冷笑一聲,明知道他沒帶人來卻故意說:“你的武師呢?”


    “我自己打!”洪旁國往前走了幾步,脫下身上的秀才衣服折好放在井邊。


    一聽見洪旁國要自己動手,所有人同時一愣,王武天則是捧腹大笑。


    “洪旁國,你可知道這武鬥規矩。”王富貴起來看著洪旁國。


    他點點頭,又重複說了一句:“我自己參加武鬥,一切都照規矩來。”


    一個衙門差役先咳了兩聲,對洪旁國說:“洪秀才,你可要考慮清楚,如果你現在撤銷武鬥的話,一切都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洪旁國搖頭,淡漠的看著他們,說:“不用了。”


    衙門差役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反正是來做個公證,死了個秀才不算什麼。


    王武天甩手大喝一聲:“強牛,你上,給我打死他!”


    在他後頭的五個武師其中一個,也大吼一聲走出來。


    那是個腰圍比普通人胸圍還要大的武師,頂上光頭,兩眼似獅,嘴大如鍾,半臉麻子,拳如鬥,腿如柱,臉上殺氣騰騰。


    “洪秀才,我敬你是個讀書人,如果你認輸,我可以替你求情……”強牛到洪旁國的前麵,兩人身材差距不小,是個強弱立判的場麵。


    搖搖頭,洪旁國雙臂一振,淡淡的看著對手,又轉首看了旁邊的公證人說:“可以開始了。”


    王富貴點點頭,起來走到兩人中間,對附近圍觀的群眾說:“各位,今天洪旁國和王武天舉行武鬥,依規矩兩人簽下生死狀,生死由天,不得有怨。比武開始!”


    “喝!”


    碰!


    嘶──碰!


    第一聲“喝”是強牛喊出來的聲音,第一個“碰”是洪旁國打出來的拳頭擊中強牛胸口的聲音,“嘶──”是眾人耳朵聽見的怪聲,第二個“碰”是強牛倒飛後倒地的聲音。


    然後是一片的寂靜,洪旁國收迴拳招,冷冷的轉身看著王武天,說:“下一個。”


    “哇……這太……厲害了吧,真的有這麼厲害的人?”潘正嶽原本想說太屌了吧,不過因為是在王瑛玫麵前,因此改成太厲害了。


    王瑛玫用力的點頭,慎重的說:“是的,我爺爺是這樣子說的,這個例子就是告訴練武之人,唯勤一字絕不可廢。”


    潘正嶽使勁唿出胸口的氣,洪旁國實在是太厲害了,居然隻靠一招就可以把一個壯漢打飛。


    “然後呢?”潘正嶽對後來的事情也起了興趣,以往他很少會對這種事有興趣,但是這個故事實在精彩,而且寓意頗深。


    “後來的情況和大部分人想的差不多,洪旁國一拳一個,五個武師前後隻花了他五拳就打贏了,四個殘廢。”王瑛玫說。


    強牛是唯一沒殘廢的武師,因為他曾經主動勸過洪旁國。


    在局勢一麵倒的情況下,王武天落敗,生命必須交給洪旁國。


    根據生死狀,王富貴和其他耆老以及衙門差役都無法為王武天求情,王武天隻能靠自己。


    “用你所有的家產,換你自己的性命!”洪旁國的唯一條件。


    王武天無法拒絕,人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他交出所有財產


    給洪旁國。


    洪旁國利用那些錢辦了一所私塾教村莊的孩子讀書,又開了一家武館給不想讀書的孩子練武。


    “他活到七十八歲,到了年老總共打了四十場,從來沒輸過,靠的還是通天錘和單足進城。”


    王瑛玫走到前頭,緩緩的使出通天錘和單足進城。


    這麼簡單?潘正嶽沒想到這簡單的招式居然可以獲得這麼強大的戰果,真是難以想象。


    “爺爺說,單足進城有一個步驟,就是右足或是左足要前進。”王瑛玫跨足,右足在地上一蹬,發出悶響。


    潘正嶽看著她,王瑛玫繼續說:“爺爺說洪旁國的蹬足可以蹬破青磚!”


    青磚?潘正嶽可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王瑛玫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愣小子根本不知道青磚是什麼東西,指了指學校的牆壁說:“青磚是東風村附近的一種石磚特產,據說硬度可比花崗巖。”


    可以把花崗巖蹬破?開什麼玩笑,潘正嶽第一個反應是不可能,然後又想到如果這是真的,那個蹬足的力量有多大?


    “所以啦,練武之人,唯勤一字不可廢,懂吧!”王瑛玫笑咪咪的坐下。


    “那……第二個要點呢?”潘正嶽興趣來了,這麼有趣的事以前都不知道,要王瑛玫說清楚一點。


    “第二個要點,爺爺說是挑戰極限。”王瑛玫說。


    挑戰極限?這和漫畫書上說的差不多吧,潘正嶽狐疑的看著她。


    “你覺得和漫畫上說的一樣?”王瑛玫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潘正嶽抓了抓頭發,尷尬的笑了笑,王瑛玫沒有糗他,說:“你不用不好意思,因為我以前也是這樣子問爺爺。”


    “喔,哈哈哈哈……”


    兩人都笑了。


    “挑戰極限”這四個字說來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


    一個短跑選手刮掉全身的毛,精選飲食,利用科學方式調整身體,甚至利用藥物,都隻為了要把時間縮短零點零一秒。


    而那零點零一秒,就是他的極限。


    大多數的選手,終其一生都無法突破極限,被壓縮在這零點零一秒內。


    遊泳、拳擊、短跑、長跑、柔道、羽球、棒球、籃球、高爾夫……


    所有的人體運動都會有極限,其中自然包括武術,更強、更快、更堅硬、更精準!


    說穿了,一切就是要超過自身的極限。


    “你知道有人可以閉氣超過十二分鍾嗎?”王瑛玫說。


    十二分鍾?不是吧,人類可以潛水超過十二分鍾?


    “你知道有人可以百公尺跑到九秒七六?跳高兩米四十五?立定跳遠三點七一公尺?這些都是普通人的極限。”


    普通人的極限?潘正嶽被這一連串的話給弄糊了。


    “我們有我們自己的極限。”


    “我們”兩個字指的自然是練武的人。


    潘正嶽想了一下,問:“如果是練武的人,極限在哪裏?”


    “爺爺說,練武的人極限永遠在現在的後麵。”


    “現在的後麵?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


    潘正嶽充滿複仇意誌走出醫院後,他知道仇人有很高的武功,所以他需要有更強的武功。


    在小公園裏,潘正嶽坐了一整天,不斷的思索,他可以勤奮的練武,但如何才能超越極限?


    他迴到家,取得魔尊十要,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後就離開了。


    他第一個想到可以安靜練武的地方就是太極峽穀,一個禁止遊客出入的地方。


    魔尊十要裏頭有許多匪夷所思的武功,都是曆代魔尊從十要裏頭衍生出來的奧妙絕學。


    但是他需要的是最強橫的武功,在思索了一個星期之後,脫胎自天臺宗的“法相意氣要旨”,被第一代魔尊稱為“魔相意要”的強悍魔功成為他的選擇。


    “魔相意要”,練的就是“相”、“意”。


    在佛門的“般若波羅密多心經”裏頭有提到:“……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密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


    “魔


    相意要”開頭第一段寫的就是“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在小字注解裏,第三代的魔尊曾經寫下“此功開天造化、詭奇非常、非若魔人轉世無法竟功”等二十個字。


    潘正嶽沒有任何一刻像現在如此希望,自己就是書上說的魔人,也在此時,才由衷的感謝師尊把他的身體改成魔性體。


    從那天起,躲在山中的潘正嶽開始了地獄般的苦修。


    勤!他每天除了吃東西、睡眠以外,都在練武。


    極限!在水底閉氣到快死掉,背起百公斤的大石塊爬上斷崖,遵從書裏的指導,生食所有生靈,吸取精肉氣血。


    一開始是魚,然後是蛇,各種蛇。幾乎每一種可以抓到的蛇都被他活吞入腹,然後是猴子、野鳥、穿山甲,以及所有可以動的生物。


    這是第一步。


    吸收過生靈血肉後,潘正嶽很快發現,他的魔性體越來越純,五覺越來越靈敏,有時在水底深處都可以發覺斷崖上的小蛇遊過。


    接著是體內發生書裏沒有提到的變化,魂玉裏頭鑽入他眼裏的怪異小蟲一開始就被魔丹發現,強悍的魔丹一段時間後終於吸完了魂玉裏小蟲所蘊帶的能量,更加強大的魔丹,讓潘正嶽發現自己的右眼可以看見“虛像”。


    一開始是抓魚的時候,許多小魚很難抓,即便潘正嶽的手速已經很快,但還是會有抓不到的時候。


    但是某天下午,潘正嶽發現右眼可以看見魚即將變化的動作。


    舉例來說,一條小魚在眼前兩公尺處,如果在水底要抓它,光是移動身體帶動的水流就足以驚走它。


    不過那一天,潘正嶽卻發現右眼居然事先看見了小魚即將改變的動作,而他隻需要先一步把手伸到那裏張開,魚就會自動遊到手中。


    這種能力一開始並不是任何時候都有,而是每隔一段時間出現一次,並且無法控製。


    對潘正嶽來說,這種不可控製的情況是絕對不允許的,於是他又挪出時間專心修煉右眼,控製它直到可以隨心所欲的程度。


    連續試了一段時間後,潘正嶽終於可以在水底運用自如,於是他想用在其他動物身上,看看是不是會出現一樣的結果。


    臺灣獼猴、飛鼠、大赤鷹、赤腹鬆鼠、鼴鼠、黑熊、長鬃山羊、水鹿,都成練習的對象,在他的右眼中,獼猴還沒動,他已經看見它後續的動作向下、向上或是不動,沒有例外。


    這種類似“洞燭先機”的功夫是修煉類似天臺宗的六輪法相,沒有過人的天分或是佛緣,一般是無法練成,誰料到會讓他在這種情況下完成。


    他記得王瑛玫說過的勤,也記得極限兩個字,因此,所有的動作修煉都依著這理念來做。


    魔丹給了他極大的幫助,許多重大的傷勢甚至瀕臨死亡的危機,都是魔丹救了他。


    時間過去,潘正嶽的力量越來越強,雖然不再有主動性的嗜血反應,但是卻再也沒有吃過熟食。


    生肉精血和鮮活植物變成主食,魔丹的力量主要來自於生物的精氣,潘正嶽的作法讓魔丹的力量直升機似的往上直升,可以說,是曆代魔尊轉換最快的一個。


    第一次喝到人血,是在他進入太極峽穀第四年的時候。


    一個通緝犯進入太極峽穀,還挾持了一個女人當人質,潘正嶽當天晚上就喝光了他的血。


    他並不怨上天,也不怨命運,多年的生肉血食已經改變了他的想法和個性,唯一的想法就是變強!複仇!


    變強!複仇!變強!複仇!變強!複仇……占滿他全部的心思,以至於當初看見那個通緝犯挾持女人的時候,幾乎沒有多餘的考慮就動手殺人吸血。


    一年一年過去,他不斷挑戰自己的極限,執著到他自己也無法解釋。


    背著可以壓垮一輛車的巨石攀爬峭巖,潛入深水底層劈碎水底巖石,重複再重複,一次又一次。


    後兩年的時間,他都待在臺中港,正確的來說,是在靠近臺中港的海底。


    二○○○年一月,古巴人法蘭西斯科.費裏拉在墨西哥灣創下了潛水一六二米的新紀錄,耗時三分十二秒。


    法國人安迪.勒.索斯的水中閉氣紀錄是七分三十五秒。


    二○○三年十二月十八日英籍潛水員以獨潛的方式在泰國的phuket將水肺潛水的最深紀錄推到海麵下三一三公尺深。


    依靠著“魔相意要”的功法,除了幾乎昏過去,他這兩年都在海底忍受著越來越重的水壓。


    他不知道自己在海水下頭多深,反正就是靠著體內的魔丹和“魔相意要”功法,一步一步穩定身體,一步一步往下走。


    眼睛模糊,胸口悶的幾乎要爆炸,骨頭嘎吱嘎吱叫,每個器官內髒都在哀號,每一步都需要用生命撐著,所有的力量都消耗在保持意誌。


    無比恐怖,可以把人擠壓成肉醬的深海壓力,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壓迫著他的每一吋。


    如果撐不住,內髒被壓破,鮮血從五官被擠壓出來,潘正嶽就拚命控製體內的魔丹修補。


    魔丹逐漸聽從潘正嶽的意識指示,修補著每一個細胞、每一束肌肉、每一個內髒。


    用最變態的方式修煉,直到魔丹不再是魔丹,完完全全成為他體內的每一個部份,這兩年來,魔丹為了修補潘正嶽破損的每一吋身體,從一開始的供應能量,到最後的分化自己,融入細胞中。


    漂流在海麵上,他已經忘了自己是第幾次無意識的浮上來,魔丹修複著他的身體,經過白天,躍過夜晚。


    天上白雲飄過,飛機從遠方空中無聲切過天空,海鷗停在他的胸口好奇的看著他,直到被潘正嶽咬破喉嚨,成了魔丹的能量來源。


    他轉身擺腰,身體搖動,繼續往下潛去。


    該是敵人痛苦哀號的時刻,他們過的好日子夠久了。


    複仇是最不劃算的事。


    要讓別人痛苦,通常必須自己先承受兩倍以上的苦痛。


    付出的力氣,足以讓自己和周遭的人幸福好幾倍。


    但總是要有人去做。


    ……


    人生不能因此而變的完美。


    但總是要有人去做。


    要複仇需要有明確的對象,但是當年的情況發生太快,破乙殺了埋伏在病房外頭的警察,重傷了潘爸後揚長而去。


    警方除了大加搜索之外,也發動情報單位的力量尋找兇手,但是兇手卻猶如從人間蒸發,時間過去,這件事情成了很多家庭永遠的痛,也成了舊新聞,當年承辦的員警都調離現職,甚至離開警職另謀他路。


    八年的時間,足以讓很多人忘記痛苦,也足以讓傷口結痂。


    但不是潘正嶽。


    父親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如果沒有魔尊,沒有魔尊十要,沒有魔性體,沒有魔丹,也許他會跟大部分的受害家屬一樣,懷著悲傷,半工半讀完成學業,照顧父親,等到父親死去,找一份好工作,娶妻生子,買房買車,把悲傷放進心底深層,把故事告訴子孫,安靜過完這一生。


    但是,有了魔尊朱順正,有了魔丹,有了魔性體,有了魔尊十要,他成了這一代的魔尊,有實力複仇,有條件讓仇人痛苦。


    所以,他這輩子注定不能平凡度過。


    既然事情有起了頭,總是有人必須要付出代價。


    潘正嶽迴**中,先去看了潘爸,八年的時間過去,植物人狀態的潘爸讓潘正嶽幾乎認不出來。


    看著床上的父親,潘正嶽沒有流淚,體內的魔丹不僅改變了他的體質,也改變了他的心性。


    那段練武的歲月,悲傷和痛苦滲進他的骨髓,化成他的血肉,化成無堅不摧的意誌。


    潘正嶽並不知道仇人是誰,不過他知道對方是個武功高手,不是那種把練武當成運動的半吊子,而是可以隨手開巖裂碑的高手。


    這種高手不是沒有,但是數量不可能太多,因此一定有跡可循。


    另外,潘正嶽還知道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對手正在尋找魂玉。


    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當年他被卜甲和破乙綁架後逃出,從那次的經驗知道對方要的是魂玉,不過他並沒有告訴警方。


    魂玉一定是個相當重要的東西,重要到他們不惜殺害那麼多人。


    更進一步推論,潘正嶽不相信光靠一個人敢殺害那麼多的人和警務人員,他們的背後一定還有另外一種背景。


    什麼樣的背景會讓他們敢下這種手?隻有真正的**和假白道會幹這種事。


    所有人都知道**,而**也有高低大小之分,有這種身手的人不可能待在小幫派。


    假白道就是“政府”,有這種身手的人如果是白道,那一定是極為高層的人才能命令他辦事。


    這兩種都有可能。


    因此,他決定先從“江湖”開始找起,著名武俠小說作者古龍曾經說過,有人就有江湖。


    而江湖裏頭,就會有他需要的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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