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目標的走在街道上,潘正嶽不想找狄亞傑,也不想迴去找王瑛玫,更不想迴去那個髒亂汙穢、名為“家”,卻又沒有任何記憶的地方。
潘正嶽的身上沒有錢,不過他也不覺得會餓,慢慢的走著,不知道走了多遠,直到他下意識的走進一間學校,潘正嶽不知道,前頭這個不熟悉的地方是他度過高中三年的地方。
此時學校正是下課時候,很多穿著製服的學生正從學校裏頭往外走,大多數的學生都快步或是小跑,大概是要趕去補習班補習或是去吃晚餐。
走到操場,四百公尺長的跑道上頭有很多學生和穿著運動服的人正在慢跑,右邊是籃球場,***場上各有一隊正在打半場,在白線外頭的加油男女大聲唿喊,氣氛好不熱鬧。
潘正嶽走在跑道上頭,他沒有什麼目標,隻是毫無目的的往前走,來到轉彎的地方,再走到籃球場的中間邊緣。
場上的學生打的你來我往,歡唿之聲不斷,熱鬧極了,潘正嶽看著他們的笑容,心中突然湧起十分羨慕的情緒,從他現在的空白記憶裏自然找不到什麼歡樂的記憶,看著看著,他的腳下突然被球給碰了一下。
原來是場上的學生搶球失敗,結果球滾到他的腳邊,潘正嶽彎腰撿起,原本想要遞給場內的學生,可是看著遠方的籃框,他腦海裏突然有種想投球的衝動。
在還沒有考慮該怎麼做之前,他手上的球已經丟了出去,但是方向卻不是學生的手,而是很遠的籃框。
紅色的籃球在空中畫出漂亮的弧線,越過一半的球場距離,所有人的眼光隨著球的移動而移動,在眾多人的眼中,刷的一聲,應聲入網。
“哇喔……”所有人登時發出連續的尖叫,唿喊叫好聲四起,好一個空心球漂亮入網。
所有人都高興的大叫,為潘正嶽的精彩入球而喝采,反倒是他本人還一臉不敢相信運氣會那麼好。
“好球!”一個看起來像是體育老師的男子大喝一聲,又丟過來一顆球。
他的速度太快了,潘正嶽隻好接住,不知怎麼的好像可以理解他的意思,潘正嶽伸手往上推出。
籃球又是應聲入網!
“哇──”
所有人都起來了,紛紛舉起雙手鼓掌。連續兩個遠距離空心可不簡單,那需要很多的運氣。
那個體育老師已經在籃下,正好接住這一球,他馬上又把球丟過來,大喝一聲:“再來!”
這下子連潘正嶽也投出了興致,沒想到自己的運氣會那麼好,輕鬆的接住球,籃球在半空中繞了個圈,又落入他手中,左手輕輕貼著左邊球麵,右手往上一推,刷的一聲,又是一個空心。
這下子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大叫了,連續三個超過半場距離的空心球,這運氣太好了吧!
負責接球的體育老師也無法相信潘正嶽有那麼好的運氣──基本上,除非是超強射手,要不然根本沒有人會去練這種遠距離投籃,因此,這種遠距離空心進球都是運氣,而連續三次的進球已經不能用普通的好運來形容了,那是超級好運。
連投三球之後,潘正嶽又接住體育老師丟過來的籃球。
一樣的籃球,一樣的唿吸,一樣的把球推出去。
不過,潘正嶽就是覺得自己有些不同了,至於是哪個地方不同,他說不上來,也無法形容,隻是模模糊糊的感覺到──我可以繼續進球!
所有的學生和經過籃球場的人都圍著他大喊──
“四……五……六……七……八……九……十!”
當潘正嶽連續的投進十球時,旁邊已經有了超過兩百個以上的圍觀群眾,穿製服的男女學生、來學校運動的人、喜歡鬥牛的年輕人,甚至是聽到消息趕過來的教職員,都大聲喝采,不斷的鼓掌,好像這樣子就可以繼續延續這個紀錄,讓潘正嶽投到天荒地老。
潘正嶽沒有繼續投下去,對那個體育老師搖搖頭表示不要投了,其他人見他不投了都發出懊惱的歎氣聲,還有好幾個人圍在身邊,要他繼續投下去,看看能不能創下紀錄。
潘正嶽連投十球後明白了一些事,他知道如果自己繼續投下去,要進幾球都沒問題,這種程度的距離難不倒他。
向身邊的人點點頭後,潘正嶽轉身往學校外頭走出去,後麵的圍觀群眾見他離開後也紛紛散去,不過這件事還是讓很多人津津樂道,好幾個人用手機把這段十球空心的影片拍了下來,當天晚上就有人把影片放到網路上,引起很多人討論。
連續投了十球空心後,潘正嶽複雜的心情好了點,不過在校門口的他可沒有目標,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該往哪裏去。
這時,後頭傳來一個唿喊的聲音,潘正嶽迴頭一看,是剛剛那個體
育老師。
“嗨,你好,我叫羅世成。”自稱羅世成的男子伸手和潘正嶽握了一下。
羅世成的外表粗壯結實,雙目炯炯有神,握手的肌肉均勻結實,身材比起潘正嶽要高上十五到二十公分左右,嘴角帶著善意的微笑:“請教貴姓大名?”
潘正嶽這時沒事作,也不會拒絕和人說說話,聽到羅世成的話後溫和的笑著說:“我叫……潘正嶽,你好。”
潘正嶽說到要介紹自己的姓名還是有點不習慣,不過他掩飾的很好。
羅世成看起來就是個爽朗的人,也不廢話,一開口便說明來意。
原來,羅世成大學時期是在臺中的東海大學打籃球校隊,曾經帶領著校隊打進全國前四強,在籃壇也算是個風雲人物。
今天恰好迴到高中時期的學校看看學弟打球,沒想到會遇到能夠連中十球空心的潘正嶽。
如果是別人可能會認為潘正嶽是運氣,不過羅世成花了很多時間在籃球上,他知道,這種事情完全是運氣的成份太低了,所以──
“我希望你能加入我們的籃球隊。”
潘正嶽沒有多加思考就拒絕了,他壓根沒想過要去打籃球。
看見潘正嶽堅決的拒絕邀請,羅世成隻能留下名片,希望他可以想通。
不過羅世成沒看到,在他離開後,潘正嶽馬上就把名片給丟進了附近的垃圾桶。
對他來說,這隻是一段小插曲,他要的不是這些東西。
雖說如此,但捫心自問,潘正嶽也不是很清楚自己要什麼,除了恢複記憶以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要什麼。
這時,旁邊的馬路上停下一輛車,司機小跑過車頭到後車門的位置把車門打開,一個杵著拐杖,年約五、六十的灰發男子從汽車裏出來。
他正要往人行道這裏走過去來,大概是要進去旁邊的餐廳,潘正嶽下意識的避開他,這時灰發男子抬頭正好看見潘正嶽,他突然麵露驚愕,手指著潘正嶽,一時之間,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潘正嶽一愣,怎麼了?看這灰發男子的表情,是認識自己嗎?
“你……潘……銅……”灰發男子的手有點顫抖,神情激動的看著他,就要往他走過去。
路邊的行人不少,來來往往的人走過來走過去根本沒人注意他們兩個,不過卻有一個孕婦在經過兩人身邊之後又迴頭看了他們一眼,接著轉身,同時從肚子裏抽出一把手槍,對著灰發男子大喝:“李老大!”隨即開槍。
如果是別人,潘正嶽可能完全不理會,但是灰發男子剛剛看著自己時,臉上的表情顯示認識自己,潘正嶽下意識的往持槍的孕婦殺手衝過去。
雙方的距離顯示孕婦絕對可以在潘正嶽趕到之前開槍,但是潘正嶽的速度出乎孕婦殺手的意外,他的大腦才剛想到不可以,身體就已經出現在孕婦殺手麵前,一掌抓住孕婦殺手持槍的手。
這突如其來的一抓讓孕婦殺手一驚,手指馬上出力要開槍,但是手掌上傳來的力量讓她感覺到手指劇痛,完全無法出力,劈啪的兩聲,被握住的手指傳來骨折的聲音,竟是當場被潘正嶽握得骨折垂下。
潘正嶽一愣,怎麼自己的手勁那麼大?隨便把一個人的手抓了一下就碎了?
那孕婦殺手可不是等閑之輩,雖然手指受傷了,但是身體隨即後退,另外一隻手掏出一把槍,防止潘正嶽繼續攻擊她,並且很快的進入旁邊一輛接應的車子裏離開。
不過,正在車上的她隨即發現自己的手臂多了一條粗條樣的黑線,那黑線像是有生命一樣順著受傷的部位開始往上移動,手臂酸麻痛癢,而且身體越來越無力,不懂得內功的她誤以為自己中了毒,要司機馬上開到醫院去急診。
“潘銅!你終於迴來了!”李老大高興的走到潘正嶽身旁,用激動的表情看著他。
前一陣子潘正嶽化身成潘銅的時候,曾經幫助過李老大很多的忙。
從另外的一個角度來說,兩人應該算是互為幫助的角色,隻不過當時是以潘正嶽為主。
然而李老大不知道,潘正嶽已經失去了記憶,對他完全沒有印象。
而失去記憶的潘正嶽也不明白,當初他曾經對眼前的人下過精神控製力量,但是前一陣子他的力量消失時,對李老大的控製力就消退了。
雖然不再受到完全的控製,李老大仍是對潘正嶽存有極為良好的印象,因此一見到潘正嶽,他的心情自然是十分興奮。
潘正嶽頓時愣在那裏,他不知道該怎麼向眼前的男子解釋自己的情況,他的表情直把李老大急得團團轉,以為他受傷了。
潘正嶽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子,兩人花了點時間,互相溝通之後這才搞清楚了,李老大知道了
潘正嶽失去記憶,而潘正嶽知道了自己居然是眼前男子的救命大恩人和最尊敬的人。
看著對方恭敬的表情,潘正嶽覺得心頭很怪,不過由於當初那個精神束縛是他親自下在李老大身上,因此他的確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李老大並沒有欺騙自己。
“你不要叫我潘銅,我的名字是潘正嶽。”潘正嶽隱約的想起自己好像真的有個別名叫潘銅,不過他很快的決定告訴李老大自己真實的姓名。
李老大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隻是改個名字這種小事,他自然是不會在意。
“正嶽,你跟我走吧,上次我們被破乙那個混蛋打的措手不及,這次我已經有準備了,我絕對會要他付出代價。”李老大惡狠狠的表情毫不掩飾他對破乙的痛恨。
破乙這個名字潘正嶽可以肯定自己沒聽過,但是那兩個字就好像是熊熊烈火一樣,快速的引爆潘正嶽身體某處的炸彈。他腦子彷佛被大鐵錘硬生生的敲了十下,腦子昏了,而胸口卻又同時熱了起來,氣血瞬時加快運行,讓身體有點發熱。
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疑惑的看著李老大,希望他可以把原因說清楚。
不巧的是,當初潘正嶽並沒有把他和破乙之間的仇恨告訴李老大,他隻是要李老大幫他查破乙的下落和訊息,因此,他現在想問有關於他和破乙之間的問題,李老大也愛莫能助。
既然問不出來,潘正嶽也不再多問:“你不是在臺北嗎?為什麼要特地到南部來?”
下意識的,潘正嶽就把李老大當成下屬一樣的問話,畢竟對他來說,李老大曾經是一個他精神控製下的下屬。
而李老大也好像是習慣潘正嶽的這種問法和態度,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就把自己南下的目的說了。
原來他是要來參加臺灣所有的大****,全臺灣東南西北大小**起碼超過上千個,但是真正有強大勢力的**隻有五個,真正控製所有**的人則是臺北重慶南路那間紅屋子裏頭的那一個。
他指定著五個**誰當老大,誰做什麼好事,誰做什麼壞事,誰做根本不該做的事,誰做該做的事。
沒有“老頭子”──每個老大都稱唿那個人為老頭子,以前就是這麼稱唿了,後來雖然每四年或是八年老頭子就會換人,不過大家還是習慣稱唿新上來的人為老頭子──的指示,五個人不會隨便做些什麼事情,至於下麵的小毛頭幹些雞毛蒜皮的小屁事,他們是不去理會的。
李老大在臺北雖然小有薄名,但卻萬萬比不上那些縱貫南北的大型幫派,更不是可以主導某些縣市政治流向的**。
這次會來參加聚會,也是因為他在臺北多年的打拚,總算是獲得一張入場券,要知道,臺灣有上千個幫派,不過每年可以拿到這張入場券的老大可隻有五十個,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因此而得罪了誰,才讓對方派出殺手來殺他,如果不是潘正嶽正好在這裏,李老大此時已經進了法醫室,成了幫派的前老大。
進了一間餐廳,李老大熟悉的帶潘正嶽往餐廳裏頭一個小門走過去,餐廳裏的服務生就像是沒有看見他們兩個一樣,還是各自做自己的事。
潘正嶽跟在李老大身邊,樣子看起來很像是他的保鏢。
此時,一個在櫃臺的女孩子正好抬起頭來,眼睛瞥到潘正嶽的側麵,她心頭一震,是他!
雖然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麵,不過若男對自己的眼力和記憶很有信心,剛剛和李老大一起走進那個房間的人一定是潘正嶽,他怎麼會和李老大來這裏?
若男和若靜是潘正嶽曾經救過的人,當初在臺北,李老大的兒子龍哥企圖**她們,結果被潘正嶽所救,當初他不以為意,不過若男和若靜可沒有忘記過他,今天好不容易見著了,可不能讓他溜走。
若男放下手中的工作,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時候,走進那個房間。
她放慢腳步,緩緩的靠近走廊底端的那個門,把耳朵貼在門板上,要聽裏頭在說些什麼。
裏頭有人在說話,不過聲音有點模糊,因此聽的不是很清楚,若男皺起眉頭,耳朵越貼越緊,但聲音還是不大清楚。
刷──
門突然被打開,若男一個重心不穩,身體往房間裏頭跌了進去。
若男一下子仆倒在地,抬起頭來的時候,前頭著五個體格壯碩、半身龍虎刺青的兇神惡煞瞪著她。
最前麵坐著一個肥胖的男子,他臉色陰沉的盯著若男,語帶威脅的問:“你是誰派來的?”
若男雖然不是**,但也不是笨蛋,馬上知道他們誤會了,連忙起來,慌張的說:“我不是間諜,我不是……”
“閉嘴!”一個大漢往前跨步,一巴掌就把若男打轉了幾圈,又倒在地上,嘴角出了
點血,頭發披散了下來。
若男此時已經是後悔加上害怕,自己實在是太莽撞了,以前就曾經聽說這個餐廳的老板是個很有名的**,殺人不眨眼的,自己這下子糟了。
若男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潘正嶽,卻發現潘正嶽的表情十分淡漠,並沒有認出自己來,心中暗暗叫苦,難道他已經忘了自己嗎?
“問清楚,是誰派她來的,有什麼目的,還有,是誰讓她進來的,順道一起問。”綽號關公的關達青陰沉著臉,他沒想到居然有人敢把釘子插在自己身邊,在高雄的這一塊土地上,有這個能力的人不會超過三個,會是誰?
“還有,她不可以死!”關公冷冷的看著若男,她會在這個緊要的時機進入這偷聽,絕對不會是恰好,該死!
若男很早就進入社會工作,她不是不了解這些**的心狠手辣,今天被他們誤會了絕對是九死一生,慌張驚恐的大喊:“我不是間諜,我沒有要來這裏刺探秘密,我……”
“給我閉嘴!”剛剛那個男的抬起腿,正中若男的肚子。
若男**往後倒飛,後腦撞到牆壁後整個滑了下去,昏過去前嘴巴喃喃地說:“我要找……潘……正……嶽……”昏了過去。
關公低聲罵了幾句,發誓要好好的整頓一下下麵的人,居然敢把釘子放進來,該死的王八蛋!
“帶下去好好的問一下,不要忘了讓她進來的人。”關公用**對身邊的駱至方說。
綽號駱駝的駱至方是關公手下的狠角色,讓他處理過的女人沒有一個能夠正常的活著,他冷冷的看著昏倒在地上的若男,沒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駱駝往前走過去,彈了彈手指,要兩個保鏢把若男抬出去。
“等等!”潘正嶽起來,往若男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說:“她是我的人,我要帶走她。”
說完,他正好在昏倒的若男前麵,轉身麵對房間內的所有人。
關公聽見潘正嶽這麼說,臉色頓時大變,陰冷的看著坐在身邊的李老大,語帶冷酷的說:“李老大,他是你的客人。”
這話的意思很簡單,關公要李老大說清楚,潘正嶽是他帶進來的,如今要插手他的事,要李老大給句話交代清楚。
如果潘正嶽隻是李老大的朋友或是其他的關係者,他也許會要潘正嶽放棄若男,但是關公並不知道,李老大和潘正嶽的關係與他想象的不同,主從關係剛好相反。
“關公,潘先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李老大嗬嗬一笑,認真的眼神讓關公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關公聽到李老大的話後臉色一變,兩眼炯炯有神的看著他,李老大毫不示弱的對上他的眼神,他知道關公這時候不敢得罪自己,因為大會快要開了,關公還要招攬自己,要不然他可無法抵擋得了綽號瘋狼的黃郎。
黃郎和關公都是臺灣南部的**,兩人勢力在伯仲之間,分別依附在五大**中的白老大和黑老大兩人下頭。
西瓜和臺客兩個人的名字雖然很普通,不過在臺灣的**界絕對是教父級別的人物,關公和瘋狼兩個人在年輕的時候就是敵人,多年過去了,幫派越搞越大,自然就會投入更大的**底下,如今每年一次的**大會即將開始,能夠入場的他們自然需要爭取其他**支持,為自己壯大聲勢。
所以,李老大認為關公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得罪自己。
“哈哈哈,既然李老大都說話了,我關公還有什麼話好說呢,這個麵子是要賣的,駱駝,放了她!”關公哈哈大笑,跟著對駱駝一喝,要駱駝放了若男。
駱駝沒有說話,隻是朝著兩個保鏢一甩頭,兩個保鏢馬上放下若男。
“關公果然豪爽,真不愧是江湖上的頂尖人物。”李老大一個馬屁拍上去,他也不想和關公弄的難看,既然關公願意收手,那是最好的了。
潘正嶽沒和關公說話,直接走到若男旁邊去,伸手翻過她的身體檢查了一下。
不知道怎麼迴事,潘正嶽心中想著要檢查若男的身體情況,他的手才剛摸到她的肩膀,腦子就馬上知道她身體的情況。
頭部撞擊有些小瘀血,肩膀後背筋骨受了點傷,臉頰耳朵稍稍有瘀血。
心頭才剛想過要治療,潘正嶽就發覺自己手上滑出一道“東西”,在一秒鍾內繞了若男的身體一圈,然後又馬上迴到他身上,這一秒鍾之內,若男身上的傷居然已經全部被消除。
彷佛是睡覺醒了過來,若男覺得像是睡了一個非常舒服的覺,這幾年的疲倦都在這一覺中完全消失。
“你認識我?”潘正嶽扶起若男。
若男這下子才算是真正醒過來,驚唿一聲:“正嶽!你怎麼在這裏,快走!”
說到這裏
,若男這才看見旁邊著一大群的兇神惡煞,嚇得她又後退幾步,以前麵對龍哥那種小混混對她來說已經算是很恐怖了,眼前的這些兇神惡煞幾乎每一個都比龍哥還要恐怖幾分,怎麼能叫她不害怕!
“看來你真的是認識我。”潘正嶽點點頭,轉頭對關公說:“人我帶走了。”
李老大看見潘正嶽要走了,也跟著起來往外走。
關公冷冷的看著他們沒有說話,但駱駝突然叫住潘正嶽:“潘先生,希望以後有機會再見個麵。”
說話的同時,他伸出了手,糾結的肌肉說明了他有強壯的臂力和腕力,普通人和他握手之後,被他握碎了骨頭是常事。
幾個保鏢看見駱駝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關公沒有阻止,想來他也想趁機教訓一下潘正嶽。
李老大笑了一下,伸手搭住一臉緊張的若男往外走,邊走還邊笑著:“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麵……”竟是絲毫不擔心沒走的潘正嶽。
潘正嶽看見駱駝伸出手想和自己握手,二話不說也伸出手,兩手握上。
關公突然咳了兩聲,駱駝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他知道關公要自己不要太過分,不過,裂一兩根骨頭應該還算可以接受吧!
駱駝麵無表情,心中冷笑,手上的勁道逐漸加強,他要所有人都看到潘正嶽在他手上痛苦的跪下,雖然不能殺了他,不過弄掉他幾根骨頭絕對沒問題。
力量越來越強,潘正嶽沒什麼表情,看不出痛苦,其他保鏢全幸災樂禍的看著他,他們都知道駱駝的腕力有多強,他曾經表演過用單掌輕易的捏碎一顆蘋果,那種蠻力可不是普通流氓可以比擬的。
駱駝兩眼就像毒蛇一樣的盯著潘正嶽,他的身材不夠強壯,手掌也沒有厚繭,看起來就是普通人。
一想到這裏,駱駝嘴角露出一個陰冷的笑,五指猛然加勁,他想象著下一秒鍾眼前的人開始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後跪下,帥氣的臉上不斷流汗,痛苦讓他的臉扭曲、顫抖。
一秒鍾,兩秒,三、四、五、六、七、八、九……
所有人包括關公在內,都驚愕的看著冷笑的潘正嶽,駱駝的氣息有點粗,賁張的肌肉顯示他並沒有放棄出力,他漲紅著臉,綠豆大的汗爭先恐後的冒出,匯集成更粗的汗流下。
“駱駝……”
“駱駝大哥……”
其他保鏢驚慌失措的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駱駝,他甚至已經無法撐住,開始往前跪下,另外一隻手也抓住手腕,不過這根本於事無補,潘正嶽手上的勁道強得像是純鋼製的電動鐵夾。
“哈哈哈哈……大家玩玩,不要傷了和氣,點到為止,點到為止……”關公是個**湖,看情況不妙後馬上走到兩人旁邊,大有化解僵局的意思。
潘正嶽看了他一眼,兩眼中的寒氣和煞氣震得他心頭一顫,不了解李老大身邊什麼時候出現一個高手。
像他們這種**無不希望身邊可以多一個武術高手,那可是比賺很多錢還要重要的事,好的保鏢意味著安全,人的生命隻有一條,這些**老大往往比任何人都還要珍惜生命。
李老大身邊已經有了穆信和穆義兩個高手,據說一個是修煉童子金身,另外一個是修煉鐵布衫,兩人都是可以用肉身抵擋子彈的人物。
關公有點納悶的看著潘正嶽,李老大是去哪找來那麼好的高手,我怎麼會連一個都沒有。
“哈哈哈,大家交個朋友,剛剛的事我想隻是個誤會。”關公伸手拍拍潘正嶽的手臂:“找個時間,讓我作東為潘先生接風,順道大家認識一下,哈哈……”
駱駝聽見關公的話後臉色瞬間難看了,跟著關公已經很久了,聽見關公說這些話,他就知道關公有意思招攬潘正嶽,他用陰冷的眼神瞪著潘正嶽,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是關公手下的第三號人物,僅次於副幫主,以往關公也曾經招攬過很多人,不過那些人沒有一個被他放在心上,但是潘正嶽不同,他太過奇特、深沉,讓人感覺到威脅,威脅到他在幫中的地位。
放下駱駝已經麻木的手,潘正嶽沒有迴答關公的話,轉身就出了門。
“老大,他們……”駱駝的意思很明白,是不是要暗中出手?
關公搖搖頭,看著門外,噴出一口濃濃的煙:“不急,等大會完了再說,這次的大會很重要,絕對不能出事。”
駱駝恨恨的點頭,他也知道這次上頭有大事要宣布,也許會交辦一些事情下來,那些事情可都是大事,辦的好,未來飛黃騰達指日可待,要是搞砸了,搞不好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下次吧,臺灣很小,遇見的機會很多……”
關公轉頭迴到座位,心裏不知道在計算著什麼,臉上又露出得意的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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