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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亞克裏爾國家資料所位於賽亞克裏爾國的首都──賽亞維亞,從艾劄拉市前往賽亞維亞有整整五天的路程,而這段期間都要在火車上度過;之前三天雖然煩悶,因為火車上的良好服務,倒不至於過得太差勁。


    第四天火車進入賽亞克裏爾國境內,車速慢了下來,海關上車一一盤查。


    當盤查到基督的時候,已經是午餐時間了;五名基督坐在車廂的餐廳裏吃飯,兩名海關走上前去。


    “請拿出護照。”年紀稍長,看起來比較有經驗的老海關用賽亞克裏爾語說道。其實賽亞克裏爾語和塞萬唯爾語有很多字的字音相近,因此即使不懂賽亞克裏爾語,有的時候還是能明白單字的意思;不過五名基督除了墮天,也都能使用流暢的賽亞克裏爾語交談。


    十字等人停下原本聊天的話題,紛紛掏出護照交給海關;血基督則自動從伏燹的背包內幫她找出來,反正已經睡死在餐桌上的伏燹要醒來的機率也不太大。海關一一確認,蓋章之後把護照還給他們,又問了些例行問題,便滿意地點頭離開。


    十字基督一邊把護照收迴口袋,另一手持起酒杯喝了一口。


    “警覺性真低。”他壓低聲音說:“如果是我,看到五個人的護照都是首次出國,一定會起疑。”


    曉星基督笑笑,並不反對:“這些護照新的像昨天才發下來。”


    “這也是事實,不是嗎?”十字調侃,兩個人笑著幹杯。


    血基督隻是毫不在意地支頭喝酒,心裏估算還有多久才能到達目的地。


    “……我好像暈車了。”墮天基督喝著可樂,感到惡心的對其他人說:“我到外麵去吹風。”


    “還好吧?”十字關心:“需不需要拿點藥給你?”


    “沒關係。”墮天基督揮手拒絕,徑自一個人離座,走到車廂外的露天車廊。


    這時血基督看到海關走到隔壁桌一名雍容華貴的婦人之前,他在查看對方的護照之後突然鞠躬哈腰了起來,這讓血基督感到疑惑。


    之後幾桌餐桌,海關也有同樣的態度轉變情況。血基督心想,這間車上餐廳隻專門提供給頭等車廂的旅客使用,商務車廂以後的客人還得到另一頭的餐廳用餐,或許餐廳的客人裏麵,包含了位高權重的家夥也說不定。


    血基督於是多多注意那些受到特殊禮遇的客人。或許其中隱藏基督們的敵人。


    墮天基督才推開車廂的玻璃門,馬上就感受到強風唿嘯而過,帶走腦海暈眩的不適。墮天深吸一口氣,原本想吐的感覺也逐漸被壓抑下去。


    火車唿嘯駛過田野,他看到很多農人在田裏工作,實在很難想象不到半年前一場戰爭才剛結束。這裏是兩國邊界,也是戰爭開打前期的最前線。雖然後來前線一路往塞萬唯爾國內推進,邊境地帶卻一直是受創最嚴重的地方。


    隻要讀過曆史的人都知道,賽亞克裏爾和塞萬唯爾,在曆史上曾經替換過許許多多不同的國名。但是無論國名為何,建立在這兩塊土地上的國家似乎永遠都有打不完的仗。賽亞克裏爾與塞萬唯爾的戰爭今年才剛停歇,但誰都難保兩國短期內不會再度開戰。


    正因如此,兩國對於鄰國情勢都非常關切注意。


    墮天這時聽到耳邊傳來窸窣的談話聲。


    他轉過頭去,轉角的露天走廊有兩個人正在小聲地協商事情;那兩人動作十分詭異,引起墮天基督的注意。其中一人交了個包裹到另一人手上,然後那個人塞了一包像裝了鈔票的牛皮紙袋給對方。


    那絕對不是正當交易,墮天心裏警覺地想。包裹的形狀看起來像是機關槍,就算猜錯了也相差不遠;對方在進行這等交易,居然沒有發現墮天的存在,換言之不是粗心,就是過於自信;但是無論哪一種原因,對墮天來說都不是好事。


    墮天基督輕巧地翻身上車頂,不發出一丁點聲響,他就是憑著這樣的技巧受到聖子基督的肯定。


    墮天基督翻身上車頂,小心翼翼地爬到兩人頭頂附近蟄伏。


    十秒鍾之後簡短的對話結束,墮天一字不漏地聽進耳裏;等那兩人互相道別,朝著不同方向迴到車廂裏麵,墮天也著急地翻迴走廊,急急忙忙跑迴車廂,尋找其他基督。


    他盡量不流露任何緊張的痕跡坐定位置,但十字等人已經察覺他的不對勁。


    “你怎麼啦?”曉星基督疑問,墮天按捺緊張情緒,低聲說道:


    “火車被盯上了,他們想攻擊這間餐廳。”


    墮天的話才剛說完,曉星的眼神瞬時銳利。


    “目標是誰?”


    “不是我們。”墮天先說出最讓人擔心的問題,其次才說:“某位賽亞克裏爾大官,現在在餐廳裏用餐。”


    十字基督點點頭:“準備發動攻擊的對方是……”


    他話都還沒問完,血基督已經按下墮天的頭,曉星基督也抱住伏燹往桌子下縮,十字基督本人朝旁退去,接續在後是一陣爆破的巨大聲響!餐廳中央一座壯觀的水晶雕飾由內部爆開,危險的碎片向四方急速飛去,好幾名閃避不及的用餐者立刻被水晶碎片劃開皮肉,大叫了起來!


    “還好嗎?”十字基督確保自己沒有受傷之後,擔心地看看血基督的方向,血和墮天安然無恙,然後他又看向曉星基督。


    曉星基督聳聳肩,比著依然在睡覺的伏燹。


    整間餐廳曆經水晶雕飾爆炸之後,看起來十分狼狽,杯盤碎了一地,桌椅傾覆,客人們無一不飽受驚嚇。


    而還未離開餐廳的海關則嚇得目瞪口呆,一名才剛接受他檢查護照的男人喉嚨整個受到碎片刮割,鮮血噴濺,身體一滑倒在地上。


    其他三人往曉星基督那邊靠去,血基督疑惑地說:“隻有這樣?”


    就在她吐出疑問的同時,餐廳


    大門湧入好幾名手拿槍械的敵人。


    “來了。”


    十字基督提醒,隨手甩過一張桌子擋在他們麵前,敵人的機關槍已經不分對象地掃射起來。


    “怎麼這麼倒黴?”曉星基督不悅地抱怨,抱著依然沉浸於睡夢之中的伏燹躲避子彈。


    墮天基督則由血基督護著,他們退到餐廳的吧臺旁邊尋找掩護,墮天基督不解地問:“為什麼不直接解決這些家夥?”


    “笨蛋!”血基督不耐煩地低聲罵道:“你忘了我們的身分?在這裏太囂張隻會惹事!而且武器都在車廂那邊,沒有帶在身上!”


    “可是……”墮天欲言又止,子彈又朝著他們飛來。


    事實上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這次把武器全部藏在行李箱內,因此血現在連把手槍也沒有。


    曉星和十字待在餐廳另一頭,當然持續睡眠的伏燹還是沒因劇烈的搖晃醒來。


    “她還能睡啊?”十字無奈地說:“把她丟出去擋擋子彈,這麼一來鐵定會醒。”


    “我也很想!”曉星奪過一把掉落的餐刀,試著在手上割劃:“不夠利。”


    “我去找更利的武器吧。”十字話才說完,閃身躍過子彈拚湊成的布幕,這時許多客人已經倒臥在血泊之中。


    十字心想:如果你們是塞萬唯爾人,我就考慮救你們。


    事實是,頭等艙票券的客人,除了基督五位,其他都是賽亞克裏爾人。


    血基督保護著墮天閃避彈雨,還要小心地上的水晶碎片,同時企圖尋找可以當兇器的東西。


    “這些人是誰?”血基督惡狠狠地詢問墮天,墮天趕緊迴答:


    “聽他們的談話,好像是老大之前說的,賽亞克裏爾國內那件事情。”


    “軍官背叛內閣?”血基督皺起眉頭,抓起一把掉在地上的餐刀射向離他們最近的槍手。那把餐刀不過隻劃開槍手的脖子,造成一道血痕,卻使槍手轉身生氣地朝血基督連續掃射。


    血基督向後翻去,躲在柱子後麵。


    同時墮天基督趁著敵人不注意之時溜迴血基督身邊:“我不確定,但是策劃者好像就是那個背叛的軍官,他們今天是想殺死這節車廂裏一名高級軍官。”


    血基督點頭以示了解,按住右上臂,這時墮天才發現血基督被子彈打中了。


    “血姊姊!”


    “別叫!”血基督製止墮天的大驚小怪,眼角瞄到一名同樣在閃避槍林彈雨的男人。


    之前她就注意到這個男人,因為他是海關格外禮遇的幾名乘客之一。


    對方有著一頭黑色的長發,眼睛是碧藍色的,外表看來十分纖細,穿著一件筆挺的標準貴族服,臉上麵無表情,彷佛完全無視這場突來的襲擊,但是他的雙眼卻又銳利地盯著那幾名敵人,似乎想從幾人的動向當中找出空隙加以製伏。


    持槍的敵人有快十人,如果基督們武器在手,這樣的敵人根本不足畏懼,任何一人都可以瞬間殺死他們;真正讓曉星擔心的並非如此,即使武器在手又如何?如果在這邊解決他們就太過醒目,到時候反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然後曉星基督開始覺得奇怪,從爆炸到現在,時間早就超過五分鍾,車上的保安人員卻仍不見蹤影。


    已經被解決了嗎?曉星基督不認為這些人有這麼多黨羽,而且現在火車還在海關盤查的階段,照理說車上會留守許多武備警察才對。


    曉星基督這時抬頭往天花板望去,突然感到好笑而揚起嘴角。


    原來是這樣。


    他掏出口袋裏的打火機,點火之後用力往上一拋,打火機卡到煙霧偵測係統裏,然後火車上的警鈴大響。


    這節車廂是專為頭等艙客人設置的專屬餐廳,所以和其他車廂的間隔拉得稍開,就算有爆炸發生,別的車廂也不容易察覺異常。也難怪敵人敢在最多武備警察在車上的時候行事。


    警鈴響了之後不久,武備警察開始闖入餐廳,卻立刻受到餐廳裏麵的槍手們射擊。


    武備警察一般執勤不會穿著防彈背心,所以最先進來的十幾人幾乎全部倒在地上。


    “我迴來了!”


    趁著敵人對付武備警察的時候,十字抓著幾把銳利的刀子溜迴曉星這邊。


    “一次解決一個,這樣不會太顯眼吧?”


    “血呢?”曉星問。


    血一言不發地出現在曉星身後。


    “走吧!”十字基督把手上的刀子丟給另外兩人,然後三人敏捷地朝槍手們衝去。


    血基督繞到剛才對她掃射的人後麵,刀鋒對準那人頸動脈。她悄悄地在對方耳邊說道:“不自量力的笨蛋。”然後,用力在他頸上劃下一刀,又朝他心髒的位置狠狠捅去,刀柄轉了一圈,迅速抽出!血基督抽起沾滿鮮血的刀子,這才滿意地放手讓對方倒在地上。


    曉星基督一手從後麵按住敵人肩膀,猛力一抓,竟把對方肩膀壓到脫臼,緊接著他的刀子也朝對方脖子劃去,鮮血噴濺在另一名敵人身上,他的拳頭同時不浪費時間,朝那人戴著眼鏡的臉揮!


    十字基督絆倒其中一人,一刀送入他的後腦,拔出來之後對著迎麵而來的人刺入他兩眉之間;這時又有幾名警察衝來,看到他們三人解決的敵人,不免目瞪口呆。十字和曉星自知收斂,血則再左右劃開兩人的頸動脈,才閃到一邊。


    這時從警察裏麵出一名身穿軍服的男人,抽出腰際手槍朝剩餘的敵人開槍,每一個敵人都是一發子彈,迅速而利落地解決其他人。


    曉星於是退迴剛才隨手放在地上的伏燹身邊,反正他也不相信伏燹在這種情況下會受什麼槍傷。


    十字基督拿衛生紙給血基督按住右臂傷口,墮天基督也走到血基督身邊。


    那名穿軍服的年輕男人


    正指揮警察處置傷患和現場,待事情告一段落,便走到血基督注意到的那個男人麵前鞠躬。


    “不好意思,屬下來遲了。”


    “……沒關係。”對方毫不在意地拍拍衣服起來,臉上一樣麵無表情。


    然後兩人好像低聲交談事情,軍官敬禮,環視四周,糾正幾名警察搬運傷患的方式。


    緊接著基督們頭痛的事情來了,軍官走到基督麵前,禮貌上點個頭。


    曉星和血基督腦海裏同時浮現一個想法:太麻煩了,全部交給十字搞定!


    那名軍官開口,標準的賽亞克裏爾語:“不好意思讓你們受驚,我是負責這輛列車安全的古列·法萊斯。”


    “你好,我是安索·席蘭特。”十字基督也了解另外兩位同伴的想法,因此主動交涉,伸出手和對方相握;他說出一口流利的賽亞克裏爾語,而使用的名字自然是護照上的假名:“這四位都是我的朋友。”


    古列看了眾人一周,眼光落在血基督身上:“這位小姐受傷了,需不需要我的醫護官幫忙?”


    十字基督笑著拒絕:“沒關係,其他乘客的傷勢更嚴重;她隻是破皮,子彈並沒有貫穿手臂。”


    “那就好。”古列又疑惑地看著曉星抱著的伏燹:“那麼這位小姐……”


    “啊,她身體不舒服,所以一直在睡覺。”十字聳聳肩:“不打緊。”


    古列似乎覺得這群人饒富趣味。


    “例行公事,在出了狀況之後必須檢查旅客的護照。”他禮貌地說道,於是大家紛紛掏出護照交給古列。


    古列翻了一下,主要是檢查資料頁,然後又一一歸還給基督。


    “你們的身手實在令人訝異。”古列微笑說。他有著一頭健康的褐色短發和一對清澈的碧綠瞳孔,體格健壯,由肩上階級可以判斷為中校,加上剛才精湛的射擊技巧,應該是職位不錯的軍官。


    “難道你們都是塞萬唯爾的“刀”?”


    對方問到重點,十字基督露出迷人笑容:


    “是的,我們都是今年剛取得資格的刀。”


    所謂的“刀”,是去年才剛出現的名詞,去年塞萬唯爾與賽亞克裏爾依然處於交戰狀態,為了便於管理戰爭中湧現的大量殺人人才,就將受過某種程度鑒定之後的這類人才,組織一個係統加以歸檔,並且給予“刀”這樣的稱號作為辨別;而通過這類鑒定的人才甚至還持有證明。


    戰爭結束之後,“刀”這個稱號並未解散,反而提供更多人認證,因為取得“刀”的資格,以殺手或盜賊的立場來說,自身價碼會調高,以軍人或保鏢等的立場來說,也可以獲得較好的待遇。


    基督們要取得刀的資格當然易如反掌,但是他們之中除了曉星,並沒有考取這樣的稱號;現在十字會這麼對古列說,也隻是為了合理解釋為什麼三個人可以解決這麼多敵人。


    “難怪!”古列笑了起來:“我就想說怎麼這麼厲害,一下子就解決那些叛徒。”


    “法萊斯中校的槍法也十分了得。”十字奉承:“一槍打死一個,這樣的手法令人讚歎;可是,難道不留下活口好逼問他們……”


    “嗯,沒那個必要。犯案動機和犯罪名單都已確實掌握。”古列打斷十字基督的話:“因為已經知道他們的目的和目標,我才會毫不猶豫地殺了這些人。”


    “原來如此。”十字基督應和。話雖這麼說,基督們的心裏都浮現一個疑問:若要得知對方的目的和目標,顯然必須在餐廳發生狀況之後展開調查行動,也才會有一定程度的了解。那麼,為什麼拖到現在才趕來車廂救援?


    “因為還要指揮部下,先恕我告退。”古列禮貌性地行了軍禮:“在餐廳收拾妥當之前,各位可以先迴到廂房休息;晚餐之前餐廳就會複原完畢,到時候若有這份榮幸,不如一起共進晚餐吧!”


    十字基督也禮貌地向他道別,然後在血基督的眼神示意下,他們往廂房的方向走去。


    “還有一天才會到達目的地,碰上這種事情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十字基督一路悲歎。


    血基督用力打了他的頭:“別叫,趕快想想辦法要怎麼圓謊。”


    剛才十字基督跟古列說他們都是刀,但事實上古列隻要加以查證,謊言馬上被拆穿。


    “這還不簡單?”十字基督說:“等一下發個電子郵件給聖子。”


    血聽了點點頭。以聖子的能力,為塞萬唯爾***“刀”的名單新增三名成員,並非困難之事。


    “那麼,墮天。”曉星這時正經地看著墮天基督:“把你剛剛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墮天頷首,大致說了一遍被他意外竊聽到的消息。


    當墮天說完所有事情,他們已經迴到專屬車廂。


    “對方想要殺掉的目標是誰?”十字感到疑惑地問道。


    從剛才古列的反應,一進門後隻慰問那位黑色長發的男人,位階最高的人應該是他,那群槍手的目標卻不一定是他。


    “把這件事情發在電子郵件裏,一並請聖子調查。”曉星下了決定之後,十字基督便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型電腦,利用無線上網進入信箱。


    伏燹依舊唿唿大睡。


    古列大致交代部下們處理現場之後,便迎著那名黑發男人走到車廂的外走廊。


    “他們的目標是誰?”黑發男人麵無表情地開口詢問,語氣平淡而不帶有高低起伏。


    “迴奧戴利蒙殿下,是華爾泰夫人。”古列恭敬地迴話。


    安迪斯·奧戴利蒙,稍微思考:“是要給華爾泰將軍警告。”


    “是。”古列點頭。


    “那麼華爾泰夫人現在是否安好?”


    “受了點輕傷,主要是受到驚嚇。”


    安迪斯並不在意:“警察晚到救援的原因是什麼?”


    古列遲疑了幾秒,才用十分愧疚的聲音迴答問題:“因為殿下吩咐要找機會除掉萊爾利席將軍,所以在下擅自下令延後救援,所以……”


    安迪斯揮揮手:“將軍死了嗎?”


    “剛才已經確定中彈身亡。”


    安迪斯滿意地點點頭。


    “這件事情處理妥當,迴去後會好好犒賞你。”


    “是。”古列敬禮。


    “如果沒事,我先迴房休息。”安迪斯邊說邊轉身。


    “是。”古列又鞠了個躬,恭敬地迎走安迪斯。


    第二天中午,基督五人總算到達賽亞維亞中央車,而當他們來到飯店並辦理完相關手續,迴到房間放置行李的時候,已經超過下午三點了。


    基督們的房間位於六十三樓,是三間靠山景觀的雙人房間,同時也是靠國家資料所一麵的房間。


    血基督和伏燹基督的房號是六三零五,曉星基督和墮天基督則是六三零六,十字基督因為一些電子儀器的關係,獨自一間,房號是六三零七。


    十字基督一進房間便拿出筆記型電腦,接上網路線準備上網。曉星和墮天也在安置好行李之後,走進來參觀打招唿。


    “景色相當不錯吧。”曉星基督拉開窗簾,迎麵正對著賽亞維亞市郊風景名勝──泰勒尼山。


    “反正訂這間房間的原因也不是山。”十字基督滿臉不在乎,先上網收取電子郵件,然後點開聖子基督的迴複。


    “聖子迴信了。”十字說道,一麵簡述信件內容:“關於刀的身分已經搞定,至於昨天那場意外,聖子比對傷亡旅客名單,她說對方的目的應該是一名將軍夫人。”


    “將軍夫人?”血基督這時正好也走入房間,她走上前觀看聖子隨信件夾帶的照片,比對照片上的臉孔,正是昨日她特別注意的幾名目標之一,那名坐在隔壁桌次的婦人。


    “我對她有印象,可是我記得她沒死。”


    “嗯。”十字說:“她叫做艾娥斯·華爾泰,聖子也說隻有輕傷;另外,死了一個萊爾利席將軍,還有幾名六部會不怎麼重要的官員。”


    “不關我的事。”血基督在意的是那個開槍打傷她的倒黴鬼,不過她也讓那個家夥吃足苦頭。


    “倒是妳手臂的傷還好嗎?”


    血基督呿了一聲:“當我是嬌嫩的綿羊還是楚楚可憐的小兔子?”


    曉星基督笑了:“不敢不敢。妳可是我們之中最早掛彩的啊!”


    血基督狠狠瞪去,抓起桌上水果刀刺向曉星。


    曉星架擋,而血基督也沒打算進一步搏鬥。


    十字基督無視兩人繼續閱讀信件;遊標往下拉,正好是聖子基督提供的,當天位於餐廳的幾位客人照片。


    “啊,你們應該記得他?”十字出聲招唿其他三人,指著一名黑發藍眼的男人。


    那張照片的背景應該是場國宴之類的筵席,對方有著一頭黑色的柔順長發,穿著一套以紅金兩色為主的貴族禮服,一雙碧藍眼睛冷冷地望著和他說話的人,手上拿著紅葡萄酒。


    那個人和古列恭敬對待的人是同一個。


    “他是誰?”


    “賽亞克裏爾國的奧戴利蒙王子。”


    十字基督微笑說道,感到有趣。


    自從“後賽亞克裏爾公國”一七**年壽終正寢,改稱“賽亞克裏爾國”以來,賽亞克裏爾國以內閣政府為運作體製,但奧戴利蒙王朝的王族依然保有繼承權,公王除了有義務形式上簽署內閣決定的命令之外,還賦有外交上的責任。


    賽亞克裏爾國采內閣製度,全**務交由內閣閣員開會決定,然後交由六部會實行。所謂的六部會分別為:法務部、教育部、交建部、國防部、財戶部、吏任部。閣員一共二十一席,內閣總長可以自由挑選黨內委員擔任。通常六名常任內閣即六部會長;其餘也大多是六部會官員。


    這一代的奧戴利蒙王族,以白爾士公王為首,下有三名公主和二名王子,其中次女、三子是龍鳳胎,從未露麵,其餘的三名王族則活躍於國內各大宴會或各種典禮儀式上。


    “這麼說來他就是傳說中的三王子?”曉星基督大感有趣地問。


    “應該吧。”十字基督笑道:“聖子真是厲害,居然可以找到他的照片和名字。”


    他指著照片下的標識:安迪斯·奧戴利蒙。


    “那名古列什麼的人呢?”血問。


    “古列·法萊斯?”十字遊標往下移動,血就看到古列的照片出現在眼前。


    背景是和安迪斯所在之處相似的宴會上,正與旁邊的軍官交談。


    “階級是中校,似乎是某個秘密人物的副官,最近不常在公開場合露麵。”十字簡單扼要地說明聖子對他的調查。


    “你覺得呢?”曉星基督轉頭詢問墮天。


    墮天愣了一下。


    “……雖然賽亞克裏爾本來就很神秘兮兮,這兩個人似乎很可疑。”


    十字點點頭,引導墮天:“為什麼?”


    墮天基督於是開始分析:“奧戴利蒙王族出現在往返兩國的火車上已經不合常理,而且以王族的身分而言,身邊應該有許多保鏢隨扈,他卻單獨行動;襲擊華爾泰夫人的人不知道有王族在同一節車廂,所以王子一定隱藏身分,用假名搭車,他從塞萬唯爾迴國的理由就更可疑;至於古列·法萊斯,很明顯知道王子的身分,卻救駕來遲,總之不合理的地方很多……”


    “嗯,就是這樣。”曉星同意。


    “這麼說來這個古列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十字思考著:“我還是入侵本國的人戶部修改資料。”


    “你想做什麼?”


    “創造出我們五個的“真實身分”。”十字微笑,鼠標一點就進入下個網頁。


    眾人看著十字入侵人戶部的網內部,隨手修改幾筆資料,悠然退出網。


    “這樣就行?”


    “十二小時之內就會恢複。”十字說:“所以還是要發封郵件給聖子,由她那邊入侵,畢竟我這臺電腦的設備沒有各各他的齊全。”


    “迴到剛才的話題,那兩個家夥是該注意的對象?”曉星問。


    血突然開口:“王子的身手應該不錯。”


    十字基督疑惑:“怎麼說?”


    “他的實力不差,一定有能力解決那些槍手。”血基督簡略提起當時安迪斯麵對敵人的眼神。


    “這麼說來,救駕來遲是故意的?”十字基督的鼠標在幾個喪命的旅客照片上遊移。


    “反正王子也不會受傷,遲一點再來解決敵人,可以殺掉一些沒用的政敵……”血基督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對了,伏燹還在睡?”


    麵對曉星的詢問,血基督收起笑容擺出不耐煩的臉色:“一迴到房間就癱在床上,根本沒有醒來過!”


    古列利用情報網調查五名基督的背景,並且證實五個人中,解決敵人的三名男女都握有刀的資格。


    他又稍微調查這五人行蹤,查出他們落腳的飯店。


    “帕斯裏,你覺得呢?”古列靠在椅背上,隨口詢問身邊的綠發男孩。


    綠發男孩年約十五歲,快速洗著手上的撲克牌,再把撲克牌一張張攤開。


    “坐頭等車廂,又住進五星級的王國飯店,拿到的房間是最頂級的,怎麼看都像是五名富商子女一起出國遊玩。”


    “喔?”古列點點頭:“會有五個人都拿新護照出國這樣的狀況?”


    “靠七二七戰爭發財的人很多。”帕斯裏右手揮向桌麵,原本整齊排好的撲克牌一張張受到強風吹動而散飛出去。


    古列右手支頤微笑:“五名暴發戶子女?”


    綠發男孩聳聳肩。


    於是古列登錄塞萬唯爾人戶部的網調查,時間剛好是十字修改他們的資料後沒多久。


    “乍看之下並無破綻。”


    “隨便啦。”綠發的帕斯裏不耐煩地說:“等出事再處理還不嫌遲。”


    古列皺眉:“如果對方是不能等閑之輩……”


    “從你之前的說法,他們也沒有多強啊。”帕裏斯撿起撲克牌,把它們收好:“用這麼緩慢的速度解決敵人,如果那種槍手來個兩打,他們鐵定死光。”


    “你還是太年輕了。”古列微笑:“真正有實力的強者,不會在愚蠢時機暴露自己的長處。”


    帕斯裏冷冷看了古列一眼,拿著他的撲克牌走出去。


    “你不是說要借我的電腦玩遊戲?”古列對著他的背影笑。


    “不玩了!”帕斯裏的聲音充滿責備:“你打從一開始根本就不想借我,隻想趁機對我說教!”


    “哈哈!”


    古列的真正目的被戳破,卻也顯得毫不在乎。不過,他對這五個人的注意其實沒有帕斯裏以為的這麼看重,隻是想趁機刺激帕斯裏思考罷了。


    當晚古列就把這五個人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


    一對狀似情侶的男女在飯店餐廳用完早餐,一同逛到飯店對麵的國家資料所。


    國家資料所共有二十一層樓,除了十七樓以上存放重大機密,限有層層管製之外,二到十六層樓和普通的辦公室沒有兩樣;一樓是大廳。


    他們來到一樓出示證件,沒有經過嚴厲的盤查便上樓去了。


    “意外的簡單。”


    男人藉由二樓的樓中樓判斷一樓警備室位置,然後兩人乘坐電梯一路直達十六樓;當然一路上也都細心觀察監視錄影機位置。


    十六樓通往十七樓的專屬電梯門前駐守著兩名警衛,且電梯需要一連串密碼才能啟動。男人繞到輪值表旁邊一看,每三小時換一次班。


    “十七樓以後呢?”女人問。


    “那些可以從我的房間偵測。”男人低聲說:“從高空斜向偵測,可以偵測十九到二十一樓;我估計十七樓以上的保全係統應該都差不多,比較有問題的是密碼之類的防護。”


    “保全可以讓伏燹來,密碼就交給你。”


    “當然。”


    “我們迴去吧。”女人不耐煩的說:“這趟旅程還真無聊。”


    他們順著電梯下樓,走迴飯店裏麵。


    然後兩人迴到六三零五號房,才撕去臉上一層薄薄的皮膜。


    他們是十字和血。


    “今天晚上行動?”血詢問。


    十字搖搖頭:“明天吧,反正不急,慢慢來無所謂。”


    血基督表示了解:“我先迴房。”


    “嗯,拜拜。”十字基督打開電腦,準備發郵件給聖子。


    血基督迴到她的房間,伏燹依然唿唿大睡。血基督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繞過伏燹的床來到電話旁邊,撥號給曉星他們。


    “喂?”曉星疑惑的聲音接起電話。


    “十字說明天晚上行動。”


    “喔。”曉星基督的聲音聽起來並不熱衷:“伏燹那家夥有醒過來嗎?”


    血基督敲了敲伏燹的頭:“睡死啦。”


    曉星笑道:“自從上了火車,她都還沒醒來吃東西。”


    “說得也是,我會替她叫客房服務。”


    “嗯。另外,”曉星又說:“剛剛你們去勘察時,我發現一家不錯的拜庭餐廳,晚上一起去吧。”


    “幾點?”


    “我訂了十點的位置。”


    “好,我會負責把伏燹挖起來。”血掛上電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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