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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行基督的琴弓,以一種看似柔弱實則剛強的力道,優雅橫放在一名男人頸邊。


    他修長的身子就在男人後方,隻要男人稍有動靜,隨行基督的琴弓絕對能夠輕易割斷目標的頸動脈。


    “沒料到,我也是被鏟除的目標之一。”


    這名有著偏褐色黑發、藍色眼睛的俊挺男人帶著嘲諷自己的笑意開口說話,盡管他沒有辦法迴頭與隨行進行對等交談。


    “是以斯拉下令的吧。”


    “……她並不是針對你,因為你來自這個曆代為政的家庭,的確有殺雞儆猴的價值。”


    隨行基督緩緩說話,語調柔和。口中的這番說辭絲毫沒有替以斯拉解釋或質疑她的意思,純粹隻是敘述。


    “那麼你呢,你覺得呢?”男人聽到這番轉述卻隻感到無奈,語氣沉重又無法釋懷:“我可沒有追究她殺了我父親的事情,她為什麼老是緊抓著末任首相發生的那場爆炸不放?”


    “我不知道。”隨行的聲音低沉又漂亮,即使是簡短的句子也顯得優美:“你應該親自去問她才對。”


    “已經被你用琴弓對準脖子,我還能活著去見她?”


    隨行基督將琴弓從他頸邊撤下。


    “你誤會了,我並沒有殺你的意思。”


    “嗯?”


    “剛才是防止你求救,米勒斯膜。我並不想引人注意。”隨行基督緩慢地解釋:“各各他有一條約定,執行者有最後決定殺或不殺的權利。”


    “這麼說來,是你賣人情給我?”


    隨行基督聽了這話,忖度一番。


    “……你可以這麼想。或者是,我不希望你死。”


    “這句話很有意思。”米勒斯膜鬆了口氣,轉身看著隨行:“我本來想在死前請你不要傷害我弟弟,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你有弟弟?”


    “他叫做默斯坦,現在應該在自己的臥室。聽說他和安索斯頓的被監護人是同學。”


    “你說的是墮天。”隨行道:“我不過問墮天的學校生活,那並不由我負責。”


    米勒斯膜歎了口氣。


    “那麼,如果你今天本來就沒打算殺我,卻又像鬼魅般突然出現在我的書房,用琴弓對準我,是為什麼?”


    隨行基督迴答問題的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


    “任務一定要出動,至於是否執行則是另一迴事。”


    “所以?”


    “聽說你猜到我們今晚的行動。”


    “安索跟你說的吧。”米勒斯膜道:“嚴格說來並不是猜到,我隻是希望各各他可以除去反戰派議員。”


    隨行基督聽到最後這句話,挑起眉毛:“我們的計畫稍有變更,今晚的清理並不完全針對反戰派。”


    “是嗎……”


    隨行基督說:“從此以後不分敵我。我們想殺誰就會殺誰,隻要能夠造成恐慌的行動都好。”


    “為什麼這麼做?”米勒斯膜聽了相當質疑:“這種行動有什麼意義,和恐怖份子有什麼兩樣?”


    “我不知道。”隨行基督難得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總之,從此以後各各他不僅隻是為了與賽亞克裏爾敵對而存在,塞萬唯爾也是我們痛恨的對象。”


    “……這樣真的比較好?”


    “我說了我不知道。”隨行基督淡然看著米勒斯膜:“大家都是自私的,在找到方法之前,我們會竭盡所能的嚐試。”


    米勒斯膜沉默許久,眼光一直盯著桌上的鋼筆。然後他又抬頭看著隨行。


    “是為了達成什麼事情的方法。”


    隨行基督再度搖頭:“報複的方法。可是,連要接受報複的是什麼人都不曉得,我們都在尋找。”


    米勒斯膜歎口氣。


    “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這麼痛苦?”


    隨行基督知道米勒斯膜無法理解。他那張漂亮秀美的臉孔在暈黃燈光下看起來脆弱又不切實際,說話的語氣並沒有改變多少,卻不知為何顯得沉重萬分。


    “……我絕對無法坦然告訴艾斯密,要他忘掉父母被殺的仇恨;我也無法故作平靜,安慰沙勒美忘記賽亞克裏爾軍人加諸在她身上的那些事情。”隨行基督那雙湛藍色眼睛直挺挺地看著米勒斯膜:“對他們來說,即使表麵上什麼也沒有表示,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就結束。”


    米勒斯膜愣了愣。


    “很久以前我就想問,沙勒美四年前究竟怎麼了?”他問:“那件事鬧得很大,安索斯頓和西鐸克甚至差點被塞萬唯爾政府逮捕,柏藍與沙勒美失聯長達一年。”


    麵對這問題,隨行基督沉默了一分鍾,像在思考是否應該告訴米勒斯膜。半晌後,他才再度開口。


    “柏藍四年前拿到一份和賽亞克裏爾軍隊內部有關的機密文件,賽亞克裏爾軍方得到消息後,派出一支特種部隊進入我國,他們的任務是搶迴那份文件。這件事發生在七二七戰爭開打後沒多久。”隨行基督說話的速度比剛才快了許多,像是不想在這話題上停留太久,因為這不是令人覺得愉快的談話:“柏藍當時帶了支軍隊駐紮艾劄拉市北方,那支特種部隊卻認為文件被儲放在柏藍位於辛波提市的家中。特種部隊以遊擊戰的方式攻入柏藍家裏之後,把他的妹妹,也就是沙勒美抓起來,逼她交出那份機密文件。後來,是西鐸克、安索斯頓和艾斯密聽到消息,才趕到辛波提市救出沙勒美。”


    米勒斯膜才聽到這裏就已經皺起眉頭;隨行繼續往下說。


    “他們在柏藍家中的地下室找到沙勒美。當時沙勒美被那些士兵嚴刑拷打,已經好幾天沒有進食喝水,身體的狀況相當不好。不過真正讓他們三人失控、殺了所有該作為人質的士兵的原因,那些特種部隊的士兵花了好幾個晚上**沙勒美,衣不蔽體。”


    他抬頭看著米勒斯膜。


    “這件事情我們沒人告訴柏藍,你也不能說。”


    米勒斯膜的表情訝異萬分。


    伏燹基督昏昏欲睡,陷入半眠半醒之間。過了一會兒,她感覺有個人接近自己,然後有隻手輕拍她的肩膀。伏燹基督自然不可能迴應對方,她下意識使自己更專心於睡眠,賴在柔軟的沙發上打了個很大的嗬欠。


    “伏燹大姐。”


    是墮天的聲音,但此時這道聲音隻像是催眠曲。


    “伏燹大姐,老大叫妳過去。”墮天基督持續拍她肩膀,靠在伏燹耳邊道:“老大說妳再不過去,中午的事情就找妳算帳。”


    即使嘴上這麼說,下午才放學迴家的墮天根本不知道什麼是“中午的事情”。


    墮天照著聖子吩咐,心不在焉的說了聖子要他傳達的話。其實他根本不覺得自己能夠達成其他基督都束手無策的任務:叫伏燹起床。


    嚇!


    墮天基督靈敏的反射神經使他倏然朝旁邊退,並且驚訝地發現,伏燹基督竟像吃錯藥那樣立刻從沙發上跳起,精神百倍!原本睡在伏燹旁邊的小貓阿九也被伏燹嚇到,喵喵叫快速爬到地上,叫聲淒厲又可憐,抗議伏燹把牠從美夢中驚醒。


    可惜伏燹根本沒理牠。


    “什麼啊,太過分了!”


    伏燹忿忿地說,滿是怒容。


    “十字那家夥不是承諾擺平嗎!”


    她倏然轉頭,怒視著墮天,墮天雖然表麵平靜,其實被她兇狠的眼神嚇出冷汗;他可以感覺伏燹基督並不是平常玩鬧的那種憤怒而已。


    “聖子真的這麼說?”


    “呃……對。”


    “……十字迴來就知道好看,我不幹秘書了。”


    低沉著聲音宣布之後,伏燹基督心不甘、情不願,拖著沙發上的被子往聖子書房的方向走。


    阿九原地觀察狀況,墮天好像沒有理牠或跟牠玩的意思,所以阿九選擇跳到拖地的棉被上,用爪子牢牢抓住被子,像坐雪橇那樣安穩的繼續在被子上睡覺。


    不過阿九忘了,要到達聖子書房之前,牠和伏燹會經過許多階梯。


    直到伏燹基督相當不服氣的走進聖子書房,阿九已經在階梯上巔簸了數十次。到最後牠隻能放棄在棉被上睡覺,轉而賴到樓梯扶手一個還算舒服的位置,蜷起毛茸茸的身體打盹。與此同時,伏燹走入聖子的書房。


    她手上依舊拖著長長的被子。雖然伏燹基督故意裝的鎮定,依然可以感覺她有一點作賊心虛。


    “聖子,找我什麼事?”


    畢竟,她還是怕聖子,因為是自己理虧在先,天知道那些盤子應該很貴。


    “喔,伏燹,妳來了。”聖子基督要伏燹坐在她書桌對麵的那張椅子上,滿臉微笑,模樣甚是親切。


    伏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唔……以斯拉,妳找我究竟……”


    連“以斯拉”三個字都喊出口,伏燹的語氣裏有些套交情的意味。反觀以斯拉,仍舊氣定神閑。


    “是這樣的,伏燹。我在想,反正妳不喜歡當十字的秘書,對吧。”


    聖子基督笑盈盈,讓伏燹不知道該誠實迴答、還是應該反向作答?走錯一步路,後果可能會很淒慘……


    就在伏燹還考慮要怎麼迴答聖子的問題時,聖子又接話了。


    “幹脆我找影擔任十字的秘書,這樣妳就不用這麼辛苦。”


    伏燹心中尖叫出聲,好棒啊!


    十字基督和隨行基督一同行走在石版鋪成的道路上,朝他們的車子走去。碎雪飄散,但是他們並沒有因此加快腳步。


    “所以,你並沒有殺了米勒斯膜?”


    “嗯。”


    “我想也是。”十字基督從大衣裏拿出香煙和打火機:“殺米勒斯膜實在是個奇怪的決定,我們或許更應該早點結束麥洛爾·柯裏昂的生命。”


    “……你也抽煙?”


    “你不知道?”十字基督疑惑道:“我沒曉星煙癮這麼重,可是偶爾也會抽。當然了,大部分時候是陪曉星,我獨自抽煙的次數並不多。”


    隨行沒有迴話,但心裏想:居然四兩撥千金,幾句話就把責任推到曉星身上。


    十字依然笑嘻嘻的繼續說:“所以,你也要一根嗎?”


    “不用了。”隨行推辭以後,十字便把香煙點燃。下雪的天氣裏,十字的煙頭一明一滅,很是蕭條。


    “明天我還得開會,事情怎麼這麼多。”十字基督低聲抱怨,滑開手機蓋確認時間,走到一輛銀白色的私家車前,掏出車鑰匙解開車鎖。


    “我們迴去吧。”


    十一月十三日清晨,議會院的議員們搭上私家汽車,準備趕赴議會院開會。十一號宣布臨時休會的會議已事先宣告將在今天重新召開,加上今天也是選舉議會長的日子,因此院外吸引許多媒體聚集。


    一大早,有些敏感的人開始察覺氣氛似乎不對勁。部分大議員級的元老們並沒有準時出現在議會院,十點鍾左右,會議廳的大門緩緩拉上,直到這時這些大議員都還未趕到現場。對於議會院的議員們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是比遲到更羞辱他們。


    會議並不因為議員的遲到而被中止,因此選舉依照安排,將在十五分鍾後進行投票。但是事情的發展卻朝著眾人目瞪口呆的方向前進──到目前為止仍舊擔任議會長的麥洛爾·柯裏昂就在選舉之前,眾目睽睽下被一通緊急電話叫出去,等他再度迴到會議廳,身邊多了一名高階警官,並且向眾議員宣布一件驚人消息。


    後來議會院之外的媒體也開始騷動。


    聖子基督在吧臺處泡了一杯熱可可,轉開客廳的電視,讓新聞的聲音播報出來,然後走到與內庭院相連的落地窗前,把打開的窗戶關上。


    科索沃·克勞亞於昨晚十一時,被家人發現在床上窒息。


    布藍斯·勞萊與夫人、家中男仆遭職業殺手扭斷頸項。


    波特萊斯·達文西與四位特別助理,慘遭尖細的未知兇器殺害。


    塔帝斯·範薛全家斃命,兇手下手慘烈。


    凱德·雷馬克昨日晚間於家中用餐,頭部遭類似霰彈槍的特別武器轟成蜂窩,屍首難以辨認。


    所有塞萬唯爾新聞臺都以相當嚴肅緊急的態度報導五位議員的死訊,新聞上不斷出現議員宅邸附近的社區景觀,跑馬燈持續呈報各區最新消息,各家記者忙著圍繞在議會院、警務部、高級豪宅區等地想要采訪一線議員和警官,過了十五分鍾,主播們陸續報導警務部長焦頭爛額的局促畫麵。


    議會院堅持必須如期舉行議會長選舉,因此即使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議會長並沒有下令再度休會。隻將原本安排的選舉時間向後延半個小時,便開始進行投票。


    聖子基督喝著熱可可,並不是很熱衷、但確實注意著議會長選舉的新聞。她的心裏猜測這次會由哪一位大議員當選,或者會出現什麼讓眾人跌破眼鏡的選舉結果。


    剛剛得知連續幾位大議員昨晚喪命的消息,這些被關在議會院裏的議員們,自然不可能不有所警惕。才聽到消息,他們鐵定就明白──這些暗殺事件並非針對被殺死的議員個人,因為五位議員之間甚至彼此存有敵對、猜忌關係──殺手是向所有議員發出警告。


    但是殺手究竟想警告什麼?


    大約又經過十五分鍾,議會院選舉結果出爐。新當選的議會長是名為格菲·柯爾的新銳議員,不是一個令聖子感到詫異的結果。稱格菲·柯爾為“新銳”議員,並非代表格菲·柯爾相當年輕,事實上他已經接近五十歲了,但是以政治家的經曆來說,卻是和十字一樣今年九月才進入議會院的新人。


    進入議會院之前,格菲·柯爾是事業有成的資訊產業商人,他在兩年前把自己開設的公司股份賣出,賺了一大筆錢,然後用這些錢入主議會,當時曾經受到媒體關注。


    由這類新人擔當議會長,其實並不令人意外。議會院勢力長期受多重派係分割,因此大議員們本來就不容易把票集中在自己身上。加之今天議員們才剛得知五位大議員喪命的驚人消息,此時多少帶點人人自危的心態,誰也不想在選舉上出盡鋒頭。參選的大議員紛紛交代他們派係之下的議員,把手中一票投給無關緊要的對象。


    也因此,不屬於任何派係、原本應當勢單力薄,卻剛好出來角逐議會長之座的格菲·柯爾,在這番情勢下以多數票當選。


    公布了新任議會長,新聞臺就把焦點轉向五位大議員離奇死亡的報導,而議會院繼續十一號沒有結束的議會討論。


    血基督從走廊另一端來到客廳,抽走書架上幾本時尚雜誌,經過聖子身邊的時候,聖子抬頭看她一眼,然後指著電視螢幕問:“妳說的嬰兒就是那位?”


    血基督順著聖子的指尖看去,新聞畫麵是醫護人員從塔帝斯·範薛家中抱出一名哭泣中的嬰兒。跑馬燈打上字幕:塔帝斯·範薛年紀最小的孫女。是家中唯一留下的活口。


    “原來是女嬰,嗯,就是她。”血基督說:“在我懷中完全沒有哭鬧。”


    “她現在一定很害怕。”聖子基督微笑:“身邊盡是些陌生的味道。”


    “與其讓那種人當他的父母,不如做個孤兒好。”血基督盯著螢幕好一會兒:“會由誰來領養?她的外公?”


    “她外公、外婆前一、兩年已經去


    世了,她母親是獨生女,所以沒有其他親人。現在與塔帝斯·範薛關係較疏遠的親戚,人人都想搶這個機會。”聖子說:“取得她撫養權的人就取得一大筆遺產代理權。不會有人想讓出這塊肥肉的。”


    “……我把她帶迴來呢?”


    聖子基督被這句話嚇到。


    “什麼?”


    從塞萬唯爾飛往東北四小國之一──維爾雷蘭的班機上,走入一名戴著幾乎蓋住整張臉的暗棕色太陽眼鏡的年輕女人。她肩上背著fournier今年推出的拚布肩包,穿著藍綠色麂皮上衣、黑色緊身長褲、短筒馬靴與黑色薄風衣,手上則拎著暗紫色的雪衣和小型旅行袋。


    她上了飛機,走過頭等艙和商務艙寬敞的走道──很可惜,她用假護照訂的機票是經濟艙的──然後敏捷但滿臉不快的在經濟艙裏尋找她的位置。


    女人先把外套丟到靠窗的座位上,墊腳將旅行袋放入頭上置物箱,越過她座位隔壁的陌生男人,坐定座位。


    到此,女人才把臉上的太陽眼鏡摘下。


    一張深邃標致的臉,黑發、黑色的貓眼。她的臉孔曲線柔美而細致,也因此搭配誇張的大型太陽眼鏡,更顯得十具特色。


    女人是伏燹,不過此時護照上的假名是“絲德琳·肯達”。


    她的內心滿是針對聖子的抱怨言語,盡管外表看起來還是相當正常。聖子基督奸詐的以“不用當十字秘書”為條件,驅使伏燹現在必須登機執行一項任務。


    “因為餐桌上不能發脾氣的規矩,中午才沒有拆穿妳。加上我交代的這件任務不太困難,又可以當天來迴,所以就這麼決定。”聖子當時以直述句緩慢的告訴伏燹。


    為什麼不找血?


    “類型不適合她。”


    憑良心講,伏燹也這麼覺得。


    總之,在聖子半武斷半哄騙的情況下,伏燹基督被迫遠離各各他溫暖的床榻,遠赴此處受盡折磨。


    說到底,還是因為十字的關係;伏燹基督默默咬定此時並不知悉此一事情的罪魁禍首。


    伏燹基督將肩包放到座位底下,扣上安全帶後,百般無聊的盯著窗外。


    伏燹的隔壁,坐著一名金發、藍眼,看起來不太正經的佻達男人。伏燹在他身邊坐下之後,原本看著財經新聞的男人抬頭看了她一眼。


    任誰都不會否認伏燹實在是個美女。嚴洲人深邃的臉孔又帶有幾分兆洲人特有的神秘氣息,融合成一種混血的魅力。漂亮的臉蛋、柔順的秀發、比例美好的身材和品味極佳的穿著打扮。此時伏燹一手托腮,一手搖晃手上的太陽眼鏡,看著窗外停機棚若有所思。


    趁著空中小姐起飛前做最後確認,經過伏燹身邊時,伏燹向她們要了一份報紙。翻開頭版盡是些不怎麼重要的社會新聞,畢竟五位議員死亡的消息早晨才發布,清晨就送上飛機的早報自然來不及刊載。伏燹基督失望的把報紙折好,塞入前方置物袋,此時飛機剛準備起飛。


    聽完機長做的簡報,空姐們也停止走動。飛機緩緩滑到起飛跑道,伏燹基督便將太陽眼鏡重新戴到臉上,靠著座椅等待。


    她身邊的男人注意到她眼鏡的品牌,也是個相當有名的牌子。他猜測,這名美女在起飛前戴上太陽眼鏡,應是要防止飛機起降時引發的頭暈等癥狀。


    過了沒多久,飛機平穩上升至平流層,待機身狀況一切穩定,安全帶號誌燈也熄滅了,伏燹鬆口氣。


    “……不好意思,這本雜誌可以借我看嗎?”


    伏燹基督此時禮貌地詢問坐在她旁邊的男士,露出一個不卑不吭,帶點傲氣卻又親切可人的笑容,指著男人置物袋夾著的一本時尚流行雜誌。


    “喔,當然可以。”


    男人立刻替伏燹把那本雜誌抽出來,交到伏燹手上。他指尖碰觸到伏燹的手指,感覺伏燹修長白皙的手指略低於他的體溫。


    伏燹因此翻開雜誌開始閱讀,而男人則以不太明顯的動作觀察她的側臉。伏燹基督摘下眼鏡,嘴巴習慣性地咬著鏡框尾端,專注但不過於認真的看書。


    “……妳一個人旅行?”


    男人稍有突兀,但自然而然的對伏燹發問,語氣頗為紳士。


    這就是所謂的搭訕。


    “是啊。”伏燹給男人一抹微笑和友善的迴應:“我打算到維爾雷蘭首都,朵鐸洛市看看。”


    “嗯,雖然貧窮了點,維爾雷蘭的確是個值得造訪的國家。”男人順勢說道:“我是職業攝影師,要去那邊替下一季的作品取景。”


    “唔,你說的取景,該不會是替雜誌工作?”


    那男人頷首,戲謔的笑。


    “事實上,我替妳手上正在看的這本雜誌工作。”


    伏燹基督聽了,表情瞬間轉而詫異。


    “《fashion》?它每一期的主題照片都很精采,頗具國際水平,我一直很喜歡。您該不會就是……”


    “──夏佐·汀柏瑞克。”


    果然是個伏燹注意很久的攝影師。男人知道自己搭訕成功了,他的手和笑容一起誠懇的伸到伏燹麵前;伏燹迴握。


    “很高興認識你,我是絲德琳·肯達。”


    下午兩點,議會院結束會議,十字基督原本以為總算可以迴家,正想打電話連絡影──可惜十字不知道為什麼聖子把伏燹換成了影──經過會議廳大門的時候,與麥洛爾·柯裏昂擦肩而過。


    “好久不見,席隆特議員。”


    其實並無與十字很熟的麥洛爾·柯裏昂停下腳步,笑瞇瞇地與十字打招唿。


    “祝福您,席隆特議員。我很慶幸當初沒有二度角逐議會長之座,向媒體舉薦您的時候,您明白拒絕參選的決定也相當明智。”


    十字基督當然不想理會這名議會院老狐貍,但是基於禮貌又不可能掉頭走人。他選擇友善反問麥洛爾·柯裏昂的話。


    “喔,為什麼這樣說?”


    “還記得普洛文·柏查諾老先生?”


    這個名字十字怎麼可能忘記,他是前任議會長,也就是之前被隨行手刃的那一位。


    麥洛爾·柯裏昂沒有等十字迴應,繼續說下去:


    “先是普洛文·柏查諾老先生遇害,兇手至今還未落網。重新選舉議會長的前夕,又連續死了五名大議員,其中三位正登記參選議會長。這番巧合豈不令人害怕?”


    “難道您暗示有人專門殺害“議會長”?”


    “兇手八成是各各他。您看如何?”


    “這是空穴來風的猜測,或者您握有什麼旁人不知的情報?”十字雲淡風輕地問。


    “說猜測過於空泛,說情報也過於武斷。”麥洛爾興致極好:“就一句話:當今塞萬唯爾,除卻各各他,還有哪個組織有這番資源,一夕之間派出五名、甚至更多的高身段殺手,解決那些屍位素餐的老人?”


    十字心想,好一個屍位素餐,也不照照鏡子。


    “這倒有幾分道理,可惜我對塞萬唯爾幽冥裏的勢力向來不甚明了。”十字眼神一轉:“倒不曉得柯裏昂閣下頗有幾分研究。”


    “這是必然的,若要在政治圈混下去,不有些自己的人脈總綁手綁腳。”


    “喔,是說柯裏昂閣下也有自己的……”


    麥洛爾·柯裏昂哈哈大笑:“殺手豈非要有就有?還得培養足夠的環境、尋找有這番資質的人才、以及時間。我麥洛爾·柯裏昂可沒這等本事。”


    “聽起來這各各他,卻頗有本領?”


    “不隻有本領,還唬得讓人害怕。”麥洛爾·柯裏昂又說:“話說到頭


    ,我真慶幸當初臨時議會長選舉的時候,各各他在國外活動。”


    “國外?”


    麥洛爾·柯裏昂解釋:“那陣子,賽亞克裏爾國家資料所遭到入侵。我沒記錯吧。”


    十字基督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即使真實情況並非如此:“看來除卻各各他是個傳說中的殺手組織,沒想到,竟和政治有些牽扯。”


    “今天之前,我也沒敢肯定。”麥洛爾·柯裏昂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十字基督微一頷首,便結束話題。麥洛爾·柯裏昂拍了拍十字的肩膀,向他告別。


    經濟艙的盥洗室傳來纏綿喘息的聲音。


    伏燹基督的舌頭在夏佐·汀柏瑞克口中打轉,溫柔但充滿熱情,夏佐也擁吻著伏燹,攬著纖細的腰,將她抱上洗手處旁的置物臺。伏燹基督坐在臺上,低頭環住夏佐的脖子,將舌頭從他口中伸出,在嘴邊舔了舔。


    “噯,說正經,你真的是攝影師?”


    “沒有騙妳的理由吧。”


    夏佐·汀柏瑞克給了一抹戲謔的笑容,追上伏燹唇畔,先吻了幾下,才再度抓住她令人著迷的舌頭,繼續長而彷佛未曾止息的深吻。他寬長的手指陷入伏燹的黑發裏,像陷入繾綣的黑暗,情緒因為缺氧以及興奮而越甚高漲,把伏燹基督抱得紮實,既熱情又克製力道,深怕過大的力氣弄傷伏燹,同時唿吸吐息間卻充滿壓抑不下的澎派。


    兩人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喘息索求,空氣的熱度高升著,皮膚也逐漸泛出淡淡的粉紅色。夏佐的右手掀起伏燹的上衣,接觸著她纖細的肌膚,更進一步往上摸去,而伏燹的手也滑進他衣內,毫無阻隔地滑在他胸膛上。一聲很輕的喘氣,兩人頭頂響起機械的迴音,機上廣播係統正巧被機長打開。


    是已到達目的地、飛機準備降落的通知。伏燹和夏佐默契極佳的慢下他們的動作,然後從彼此口中抽出屬於自己的舌頭。


    “……要降落了。”


    “妳住哪間飯店?”


    伏燹基督笑而不語,讓夏佐將她從置物臺上抱下。她輕手輕腳打開盥洗室的折門,一個人先溜出去。為了避嫌,夏佐則等伏燹離開一陣後才出來,慢慢地走迴座位。


    伏燹已經在位置上等他。他才剛扣上安全帶,伏燹便倚著他的肩膀,在耳邊告訴他一家飯店的名字。夏佐心裏竊喜,因為那和他預定下榻的飯店是同一家。


    “我要睡一下,到了機場再叫我。”


    “妳不習慣坐飛機?”


    “對啊。”


    伏燹隨口答話,揚著一抹詭異的微笑,將掛在胸前的太陽眼鏡重新戴迴自己臉上。


    “肩膀借我用。”


    夏佐自然沒有說不的理由。他任憑伏燹柔軟的頭發枕著自己左肩,看著伏燹沉沉睡去。


    飛機從廣播到降落大約花了二十五分鍾。降落過程非常平穩,沒有遇到任何問題。等到機身停妥,前麵頭等艙和商務艙的旅客都開始下機,夏佐才舍得把伏燹叫起來。


    他相當紳士地身替伏燹拿行李,才拿自己的黑色行李箱。伏燹看了一眼,心想那應是專門收納精密相機所設計的箱子。


    兩人走下飛機,在連接橋內依舊神情愉悅地交談。經濟艙旅客人數眾多,因此兩人的前後方都是人群,當夏佐揩著伏燹彎出連接橋,要往出境大廳去的時候──一秒鍾的閃神,伏燹基督憑空從夏佐眼前失去蹤影。


    他停下腳步,左右看看。


    不管朝哪個方位望,完全搜尋不到伏燹基督的影子。


    坐在維爾雷蘭飛往塞萬唯爾艾劄拉市的班機上,伏燹基督重新戴起她的太陽眼鏡。她將一枚芯片從透明塑膠盒中拿出來反複觀看,再把芯片確實收迴盒內。


    “夏佐·汀柏瑞克?”


    伏燹基督露出感到有趣的笑容,向空姐要求一份當月《fashion》雜誌。翻開最後麵的訪談與下期企劃,總編輯透露十二月的《fashion》將刊登一組名攝影師夏佐·汀柏瑞克所拍攝、保證標新立異的作品,主題是殺手。


    而那組照片的原始檔,就在伏燹手中。


    接吻的時候還是應該小心扒手。


    留著茶褐色長卷發、搽著淡紅色口紅的女人坐在車內,拿一麵隨身鏡檢查自己儀容。她用小指腹抹掉唇邊多餘的唇蜜,兩唇輕合,給鏡中自己一抹微笑,才滿意的闔上鏡子,打開車門,旋身下車。


    她在一條斑駁、略帶青苔的頁巖石板路上,墨黑色的小羊皮軟踝靴襯托著她小腿的性感曲線。即使天氣陰冷,女人穿著一件純羊毛織成的格菱紋卡其色短裙,配上三色染的絲綢金綠色襯衫,肩上罩著未經染色處理的貂皮無扣大衣,拿著一隻蟒蛇皮紋的手包。


    她將車子停在內政院警務部的戶外停車場,優雅從容地走入警務部大樓。她過於高品味的穿著打扮,和警務部講求的紀律、嚴謹、整齊似乎毫無關係,因此她的到來彷佛是獨立於警政體係的外人,但每一名警務部內勤人員見到她,無一不誠惶誠恐地道了聲安。


    她是艾絲梅拉妲·尤尼斯。


    艾絲梅拉妲踏著富節奏而輕柔的腳步走入警務部十一層,來到一間會議廳前。她以右手敲響門板,發出相當禮貌的叩叩兩聲。這聲音既不大地讓人覺得幹擾、又不小聲到容易忽略。


    然後艾絲梅拉妲伸手轉開門把。


    “您終於到了。”


    一道略帶微笑,有些如釋重負的聲音傳到艾絲梅拉妲耳邊。眼前是亞爾帝,以及數位警察大隊第二隊的隊員。


    “亞爾帝·席多得,許久不見。”


    “尤尼斯隊長,之前我曾請人轉告,希望您能出麵協助我們,可是很顯然您並沒有把這個請求當一迴事。”


    艾絲梅拉妲莞爾一應:“因為我認為,就算不理會席多得隊長您的請求,也不會有什麼大不了。”


    “我們……”


    艾絲梅拉妲用眼神阻止亞爾帝繼續把話往下說。


    “我今天過來這裏,沒有任何聽候指教的意思。趕快進入正題吧。”


    亞爾帝攤了攤手,知道他不可能為自己掙得一席說法。


    艾絲梅拉妲拉了張空椅坐下。會議廳內,左邊是一麵白板,上麵貼著幾個人的照片,艾絲梅拉妲望了一眼,其中一些麵孔她認得。


    白板前麵著尉爾,他隻覺得艾絲梅拉妲萬般眼熟,盯著對方半晌之後,尉爾想起;他在艾劄拉市北邊某家咖啡廳,曾經碰過這名女人。


    就在與基督約定合作的那家咖啡店。


    尉爾與銀、實姆對看一眼;他們心裏都明白,這女人即是塞萬唯爾國家警察大隊,第一隊的隊長。


    “尉爾,你重頭解說。”亞爾帝對尉爾交代:“簡單重複就可以。”


    “好。”


    尉爾答應,重新瞪著白板上排開的六張照片。


    “這些是目前我們所能掌握到的各各他的資料。”


    他道,指著一張彩色照片,影像中是個相當漂亮的金發男人。


    “他是德瑞裏西華·昂·密根利斯,授勳伯爵,這是他最難搞定的地方。另外同時也是時裝界炙手可熱的男模特兒,代號是綻華;”


    然後指著旁邊同樣金發碧眼的年輕男人,背景在議會院。


    “這位是安索斯頓·席隆特,議會院列席議員,我想應該無需贅言;代號十字;”


    接著是一名相當年輕的女人,外貌看來似乎還未脫離青澀。


    “這張照片是血基督,本名沙勒美·提斯狄,不過至少是四年前的影像了。”尉爾解釋:“最近的影像則無法取得


    ,我們懷疑她和一名塞萬唯爾軍人有血緣關係。”


    他的手指又移到下一張照片,是位紅發男學生,格式像是從學生檔案中找到的照片。


    “藍肯·別林,現在就讀艾爾帝凡高中三年級,安索斯頓·席隆特的被監護人,應該也是各各他的一員,可惜我們不知道他的代號。”


    順著下去是名黑發女人,照片中的女人行走於大街上,應該是偷拍的。


    “格絲提·襲拉斯特──襲拉斯特皇族的後裔,也因為這層特殊身分讓我們難以對付。她的代號是伏燹;”他停頓半晌:“最後則是這位──”


    尉爾的手指停在一名有著酒紅色長發的女人照片前,那女人並沒有看著鏡頭,背景是某場宴會。


    “我們無法查到這女人的資料,隻知道她的代號是虎,似乎和塞萬唯爾最大的一些**有牽扯。”


    艾絲梅拉妲坐在她的位置上,聽完尉爾的報告,用漂亮的手指示意白板上寫著的幾個字詞。


    “那些是什麼?”


    白板上用藍色的筆寫著“曉星”、“影”、“隨行”、“萬靈”、“聖子”、“墮天”,共六組詞語。


    “這些是完全無法掌握資訊的人。”尉爾邊說邊指著藍肯·別林的照片︰“這個學生的代號也包括在其中,我們隻能確定他不是曉星。曉星基督的狀況比較特殊,”他聳聳肩:“我們都見過這名男人,但是沒有人有辦法取得他的影像。”


    “不打緊,我知道他是誰。”艾絲梅拉妲笑瞇瞇的說,從蛇皮手包裏拿出手機,找到曉星的照片,將手機畫麵對著尉爾等人:“這位?”


    “啊,您怎麼會──”


    “他是本**人,本名艾斯密·米赫爾,服膺於直屬軍務院長的****特種部隊,你我都心知肚明的那支部隊。”


    聽到這話,尉爾又一驚:“您是說……”


    “thefaly。”


    極清澈的聲音。


    “thefal……”亞爾帝皺起眉頭:“各各他和軍隊有牽扯?”


    “不,不相幹,畢竟thefaly隨著****特種部隊總長的去世,早已形同灰飛煙滅。沒人知道這支部隊去了哪、又由哪些人組成。”


    “誰曉得,或許各各他都來自於這支部隊,這正好合理解釋何故各各他能短時間內、群集如此多身手不凡的殺手。”


    “即便如此,也和軍務院沒有關係,不是嗎?”


    亞爾帝試探性地說:“從您的語氣,既然十分肯定各各他和軍隊沒有關係。想必您在thefaly有些人脈。”


    譬如間諜?


    “我無需為您的猜測負上任何責任。”艾斯梅拉妲倒露出了讓人抓不出意思的微笑。


    “軍務院主戰、各各他前日的暗殺行動,也像是在慫恿戰爭。”亞爾帝又問。


    “更詳細的情況我不方便透露,但倒是可以告知:從軍務院這條線追查基督們的背景,席多得隊長,無疑是緣木求魚。但,曉星基督出自thefaly確實屬實,您最該擔心的,應是他由於有這層特殊身分保護,我們難以調查其背景。”


    亞爾帝還想說些什麼,但思忖之後把話收迴心裏,示意尉爾繼續交代情報。


    尉爾斂了斂眼:“誠如兩位隊長所言,曉星基督的背景特殊,警務部不好冒然著手。除此之外,調查其餘成員也都碰上類似的困難:綻華基督和伏燹基督,這兩位不用說,挾仗著貴族身份,很難追查底細。至於十字基督,議會院議員──”


    尉爾看了銀一眼,銀便把尉爾的話接下去。


    “因為無論如何都調查不出十字基督的背景資料,上次我做了手腳,讓八卦雜誌的記者對安索斯頓·席隆特起興趣。結果三名追查安索斯頓·席隆特新聞的外線記者車禍慘死,此後再也沒有記者追查席隆特的消息。”


    “我有聽過那場車禍。”艾絲梅拉妲若有所思。


    “再來說到藍肯·別林和血基督。”尉爾又繼續說明:“藍肯·別林因為是在校學生,身家資料的調查沒有太大困難。關於出生地點、出生日期、年齡、血型等都很好取得,但是學生資料卡上的地址並不是各各他的住址,電話也隻是他私人手機,不能代表什麼。去追查手機的登記住址是假造的,又因為藍肯·別林沒有直接犯罪證據,我們無法申請調借指紋檔案。血基督的親屬──我們猜是哥哥──是本**人,但除了軍籍卡上提供家人的姓名,讓我們猜測血基督本名應該是“沙勒美·提斯狄”,除此之外她的背景也相當難以調查。”


    “簡單來說,幾乎什麼進度也沒有囉?”


    “……沒錯。”


    “沒關係。”艾絲梅拉妲支著腦袋思考半晌以後,開了口:“如果各各他不過是個以殺人買賣為業的殺手組織、或者隻是和賽亞克裏爾敵對的激進派團體,我並不想親自出馬。不過,既然各各他開始連塞萬唯爾的內部政治安定都要幹擾,事情就沒這麼簡單。”


    她的態度輕鬆,指著白板上十字、墮天、綻華、伏燹、血和虎的照片,然後攤掌微笑。


    “各各他都是俊男美女,這些人的照片我可以帶迴去嗎?”


    “請便。”


    “另外,你們手上能拿到這十一個人多少資料,全部複製一份給我。二十分鍾內請處理好這件事情。”


    亞爾帝給尉爾和銀一個眼神,兩人便退出會議廳,匆忙準備所有文件。


    “聽說你們也有九荒的資料?”


    尉爾與銀一踏出會議廳,艾絲梅拉妲便向亞爾帝提問。


    “……連九荒的也要?”


    “不行嗎?”艾絲梅拉妲莞爾:“我認為,要求第一大隊對付九荒的命令,會比鏟除各各他還要早下達。”


    亞爾帝不明白為什麼,目前為止國內意欲與賽亞克裏爾對立的理由並不多……


    “難道是宣戰的立場?”


    “沒錯。”艾絲梅拉妲說:“這就是各各他討厭的地方。他們可能左右議會院偏向與賽亞克裏爾宣戰的立場,至少現任議會長不是反戰派。”


    “所以議會長在正式宣戰之前,應該會要求……”


    “殺幾個九荒來示警。”艾絲梅拉妲道:“給我資料吧。”


    亞爾帝思考半晌,轉身與費利爾交談幾句。費利爾離開會議廳,但迴來得很快,手上拿著幾張剛印出來的照片。


    “這是尉爾上次在凱禮格大飯店照到的。妳記得十一號晚上有爆炸?”


    “十二日清晨的新聞,但是和方舟的報導相比,微不足道。”艾絲梅拉妲接過那些照片,一共三張。


    “安迪斯·奧戴利蒙、古列·法萊斯。”亞爾帝指著其中兩人告訴艾絲梅拉妲:“大名鼎鼎的八荒後主和他的副官;至於這位紅色長發的男人,我們查不到資料。”


    艾絲梅拉妲將那三張圖拿起來看了看:“奧戴利蒙,這家夥該不會就是賽亞克裏爾的三王子。”


    “正解。”亞爾帝道:“尉爾在凱禮格大飯店拍到的。隻憑照片能找到的資料有限。”


    艾絲梅拉妲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


    “如果妳想要更多九荒的訊息,”亞爾帝緩緩說,口氣有點無奈,但他不得不承認:“或許可以問問各各他,他們掌握的資訊比較多。”


    “喔?”


    “……我們之所以知道九荒下榻凱禮格大飯店,因為那場爆炸是各各他搞的。”


    艾絲梅拉妲露出富饒趣味的表情:“你是說,各各他故意告訴警察,賽亞克裏爾的九荒就住在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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