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眾人頓時驚呆,這就不交了?尼瑪,那我們之前不白交了嗎!
其他人顯然沒想到守山弟子這麼好說話,那吳巖說不交他竟然就這樣放過了?那其他人之前等於是被嚇住了,其實這錢根本不用交的?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有話想說卻又不太敢說,看著守山弟子欲言又止,顯得很是焦急。
這錢要是不用交,你倒是把錢還給我們啊!
守山弟子察覺到眾人神情的變化,冷笑瞥了他們一眼,“你們不用著急,這錢有用沒用我馬上就告訴你們。到時候你們要是還想從我這裏把錢要迴去,你們來要,我便還給你們。”
聽守山弟子這麼一說,很多人都收斂了神色,打算看看守山弟子要怎麼做。聽他這個意思,這錢待會還可以要迴來?
“吳巖是吧,你不是很橫嗎?要按照宗門規矩來辦事?”守山弟子看向吳巖,神情高傲又帶著嘲諷。
“對,就按規矩來,你要是不按規矩辦,我就去龐師叔那裏告你!”吳巖瞪著守山弟子。
“可以,那我就告訴你,這宗門的規矩便是,給新來弟子分配居所之事,由負責此事的管理自由安排。”守山弟子露出譏諷笑容。
“那不就得了!宗門規矩說你必須得這麼做,而不是收錢辦事兒,我不交錢,你不也得把房子分給我?”吳巖有些得意笑道。他覺得自己抓到了蔣師兄的漏洞。
守山弟子嗬嗬一笑,“是,是得分。我現在就給你分。”
說罷,守山弟子就開始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你跟著我來,我給你分房子。”
吳巖嘿笑一聲,覺得自己取得了勝利。沒交錢這守山弟子不也得乖乖給他房子住?想著,心中得意,跟著守山弟子前行。
其他人跟在後麵,各有心思。有的人就等看看守山弟子到底會不會給吳巖分房子,一旦這房子真分了,他們就會去把自己交的
錢要迴來。
吳巖不交錢都能有房子住,他們憑啥還平白交這一分錢?
守山弟子帶著他們一路走,來到一片木屋之中,這裏的木屋和之前他們所在地方周圍的房屋都差不多,雖然有的看上去略顯破舊,都似乎都能住人。
就聽守山弟子這時說道:“這裏是昔年火雲宗一位長老養的妖狼住的獸舍。那長老對那妖狼很是愛護,所以蓋得獸舍規模也不小,想必其他一些獸舍已經算是豪華了。因為曾經那位長老指定一位雜役弟子幫忙照顧那妖狼,所以這獸舍便蓋在了玄龜堂弟子居住區域之中。
當初這妖狼和諸多玄龜堂弟子關係也不錯。專門負責照料它的弟子帶他到雲蓮山陰山之中遛彎之時,它偶爾便會抓一些山珍野味甚至美味妖獸帶迴來給諸多玄龜堂弟子吃,諸多玄龜堂弟子也將它伺候的好好地。後來時光流逝,那長老和妖狼都已經不在,隻留這獸舍還存留,但也因為年久失修有些破敗了。
後來有火雲宗長老養妖獸也不再放在玄龜堂這邊,這獸舍自然是不會再有人用。我看吳巖師弟你根骨清奇,別有一番資質,或許睡那些我們普通弟子住的木屋對你影響不好,不如就睡這獸舍,看看能否沾染一些昔年長老妖狼的狼性,將這白眼狼的本事練得再厲害些!”
守山弟子陰冷笑著說完這一番話,盯著吳巖,神情中滿是蔑視和嘲諷。
他言下之意便是吳巖被他接引,帶著他們見執事領秘籍,給他們講解宗門規矩,安排住所,吳巖卻連孝敬他一點幸苦費都不願意給,這便是白眼狼的行徑!
其他弟子聽得神情變化連連,他們在守山弟子說話時便感到好奇,這裏木屋都差不多,哪裏有妖狼的獸舍?
在四方觀察一番之後,他們終於在守山弟子指著的方向中,雜草叢生的一片區域裏,看到了守山弟子所說的獸舍。
那裏現在已經被雜草所覆蓋,有著一間小巧的木屋,大小隻有人住的木屋一半大。裏麵空間對一頭妖狼來說趴著睡覺或許足夠了,但是對一個人來說,房間是需要走動的,要有座椅和床褥,要有一定的活動空間,可這些在那小巧的木屋中顯然都不可能有。
一個人像畜生一樣趴在裏麵,或許堪堪可以住下。
和人住的房子相比,差不多一半大小,這種獸舍的確要比其他獸舍好了,稱得上豪華獸舍。可獸舍始終是獸舍,不是給人住的,人的住房有種種要求,可畜生的窩隻要能趴在裏麵睡覺就行,這二者能比?
再者那獸舍不像其他人住的房子,要是破了壞了還有人去修繕一番,讓房子使用壽命延長一段時間。可那獸舍沒人住沒人要,根本不會有人去修,時間那麼久了,早已經破爛的不行。
木板都已經翹起腐爛,一些地方甚至都出現了明顯的破洞。就算一個人可以強忍著趴在裏麵休息,但四周都是漏風漏雨的孔洞,平時休息等冷風嗖嗖,更別說刮風下雨的惡劣天氣,根本不可能住。
其實這些都還好,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給妖狼住的獸舍,那是什麼?那是狗窩!
一個人怎麼可能去住狗窩?這是多大的屈辱?根本不是能不能住的問題,這涉及到了人的尊嚴。
其他弟子聽守山弟子說話臉色就有所變化,覺得給人住獸舍怎麼也不行。在看到那獸舍破爛模樣之後,更是臉色變化明顯,這明顯就是個狗窩啊!怎麼能讓人去住!
至此,所有人都收起了心思,知道自己這錢花的不冤。不給錢就讓住狗窩,這誰能忍?
看著守山弟子,其他人心中都隱隱畏懼,慶幸自己之前交了錢,而且在看到吳巖不交之時也沒有著急把錢要迴來。這還沒怎麼樣呢,守山弟子就能想出讓人住狗窩這種事情對付人,這幸虧沒有得罪,
要是得罪了,那日後還能消停?
再看看吳巖,眾人流露出種種複雜的情緒。有同情,有嘲諷,有幸災樂禍。
他們都想看看,麵對這狗窩,吳巖還有什麼話說。
看著那狗窩,再看蔣師兄滿臉譏諷冷笑,吳巖臉色終於變了。他原以為抓住了守山弟子的漏洞,讓他可以不收錢按規矩辦事,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那麼狠,自己不交錢,就給自己安排這種破爛居所。
那獸舍隻有正常房屋一半大小,住倒是可以堪堪爬進去住,但是那是狗窩啊!人進去住成什麼了?!
“姓蔣的!你什麼意思!”吳巖直接就怒了。這讓誰誰不生氣啊,守山弟子的做法實在是太狠了。
“什麼意思?”守山弟子嗬嗬冷笑,“給你安排住所啊,你不是讓我按規矩辦事嗎?我們管理的職責就是給每個新來的弟子安排好居住之地,這裏便是你以後的家了,怎麼,師弟不滿意?”
“你的職責是給人安排居所,那是居所嗎?這周圍才是!那根本不是人住的房子,根本不算居所,你這是假公濟私,報複我不給你孝敬!”吳巖氣的臉色通紅,那狗窩他能住嗎?怎麼也不能啊。
守山弟子臉色也越發冷酷,他哼了一聲道:“這居住所所有的房子,我說是居所就是居所。這以後就是你居住的地方。你要是不想住,就給我睡在大街上!另外你不是說要去告訴長老嗎?你大可以去試試,老子在這火雲宗外門混了那麼多年,會怕你一個新來的雜役?”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皆是變化。這蔣師兄眼下之意,是直接威脅吳巖了,難道他連長老都不怕?
不過想想也有道理,以守山弟子這種性格,肯定在宗門之中上下都有打點人脈。和吳巖這種新來的愣頭青相比,那些和蔣師兄有關係的人肯定是護著姓蔣的,而不是幫吳巖啊。
其他人心中暗暗告誡自身,
這蔣師兄本事大,千萬不能得罪。
吳巖瞪著守山弟子,卻是說不出話來。他雖然為人耿直,卻並不傻,看著姓蔣的那森冷眸光,他知道恐怕就算自己去找人告狀,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最多也就對這蔣姓弟子輕輕罰一罰,做個樣子,而自己則有可能因為得罪他,招來更多的麻煩和危險。
他自認為按規矩辦事守山弟子就不能拿他怎麼樣,卻沒想到終究還是落到了這人手裏。
吳巖身體微顫,難道他一直以來堅持做事的原則錯了嗎?想起村裏人總說他辦事迂腐,不懂變通,以後要吃大虧,吳巖一直不以為然,難道這就是他這種做事方式的下場?
蕭劍在一旁看著,麵無表情,心中卻在衡量要不要出手幫忙。雖然他現在是細作身份,但是也不願看著吳巖這種性格的人被欺負到這種程度。
雖然這件事所有人都交錢給守山弟子,隻有吳巖一人沒交,他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少數派,但這並不代表他是錯的。有時候當惡占上風,善被壓製的時候,世間的善惡標準會因此發生顛倒嗎?
“惡”更加強大,那麼惡便成了“善”?
事情的結果沒有好壞之分,但過程卻有!世間善惡自有一套標準,不會因為事物誰占上風而產生變化。此事錯在其他眾人,而非吳巖。
那吳巖為何會落得這樣的下場,被逼的住狗窩?
蕭劍不是那種眼皮子容不得沙子的大善人,但是麵對發生在眼前的事,他也不會不管不問,裝作沒有看到。
所以他會幫吳巖,就算引起其他人注意,甚至可能暴露自身也無所謂。
此乃原則!
就在蕭劍打算出手之時,卻聽吳巖突然說道:“好,我住!”
隻見他雙拳緊握,雙眼因為憤怒瞪得厲害而充血,牙關緊咬,滿是恨意。
但他卻說,他要住那狗窩!
頓時,所有人都一副驚呆的神情看著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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