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弟子看著吳巖這副神情,竟然被嚇得略微一顫。
那猙獰的麵容,那咬牙切齒滿漢恨意屈辱的一句“好,我住”,竟然讓守山弟子感到了一分心顫。
這人特麼的瘋了吧?為了不給他點破銅板,竟然選擇住狗窩?
守山弟子因為感覺到自己被嚇到,有些惱羞成怒,瞪了一眼吳巖,將吳巖那兇戾的氣勢瞪迴去一些,平複自己內(nèi)心,喝道:“媽的你是不是有毛?好!你要住這狗窩,我就讓你住!你特麼自己願意不當人當狗,就別怪我,是你自願的!本來我還打算你求個饒,再把該交的那份錢交了,我就放你一馬,現(xiàn)在可是你自己親口說要住這狗窩的,那你就住吧!畜生!什麼玩意兒!”
守山弟子因為吳巖死活不肯定服軟,也是怒了。
“呸!”吳巖竟然因為牙齒咬得太狠,口中多了一些鮮血。他一口將帶血的唾沫吐在地上,瞪著守山弟子,“你想在我這兒不按規(guī)矩辦事,做夢去吧你!”
其他人都震驚不已,看著吳巖的神情滿是怪異,包括榮啟鳳和耿子厚兩個。他們都無法理解為什麼吳巖的想法跟別人這麼不一樣?寧願住狗窩都不願花點錢?
看著吳巖怪異的眼神之中,也有一些忌憚。吳巖今天將這種性格表露出來,以後沒人會想和他有什麼交集了,太麻煩和煩人了,認死理,竟然選擇住狗窩都不知道變通,這種人就得繞著走。
哪怕守山弟子這種,得罪了,付出大代價也未必不能和解,但吳巖這種,恐怕會比守山弟子更難纏。
蕭劍看著吳巖,心中帶著敬佩。他收起了想要出手的心思。
吳巖靠著他自己守住了“善”,而不是靠別人的幫忙。這對於他個人未來的道路將會大有裨益。雖然可能吳巖所做的決定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
都會讓他備受煎熬,但如果他能堅持下去,將來必定有所收獲。
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蕭劍不會幹預(yù)。
守山弟子見吳巖真的決定住那獸舍,心中憤恨,但也感覺心驚,不願和這種瘋子多做糾纏,氣哼哼的走了。其他人自然趕緊跟著。蕭劍走在最後漸漸遠去之時,迴頭看了一眼吳巖,隻見他一個人在那裏,盯著那雜草掩蓋的獸舍,雙拳緊握,眼中滿是不屈。
受吳巖的影響,守山弟子心情非常不好,所以他不願再在這裏跟蕭劍他們多做糾纏,草草給蕭劍等人分了房子便離去了。
在這一片房屋之中,榮啟鳳和耿子厚分到了最好的兩間房子,木頭看上去都還嶄新,麵積也大。其他人則根據(jù)交上去的銀錢多少分配到不同的住房。
守山弟子對那皮膚偏黑,帶頭開始少交錢的少年非常痛恨,僅次於對吳巖的厭惡,所以也給他分了一棟破爛木屋,房間中的地板都塌陷了一部分,風(fēng)一吹整棟房子便嘎吱嘎吱作響,似乎隨時都可能倒塌。這樣的房子,毫無疑問也是漏風(fēng)又漏雨。
那些少交錢的人終於意識到自己交的錢決定了什麼,紛紛痛唿,想要再多交一些讓守山弟子幫忙換間房子,那皮膚偏黑的少年更是懊悔,都哭出來了。那樣破爛發(fā)黴的房子怎麼住?哭著求守山弟子給換一間。
但守山弟子因為吳巖之事,心情糟糕至極,對於其他人想要送上的銅板都沒了興趣,惱怒的一揮袖袍,將上前求情的人都掀翻,帶著怒氣離去。
那些人見識過吳巖被安排狗窩,也不敢太得罪守山弟子,隻能將就先住分配的破屋子,打算等日後再和守山弟子或者其他管理好好攀個關(guān)係,想辦法換個房子。
蕭劍則因為巧妙利用落差,給守山弟子留了個好印象,和耿子
厚分在了同一間房屋之中。
耿子厚和榮啟鳳都分到了兩件大木屋,住好幾個人都綽綽有餘,更別說蕭劍和耿子厚兩人住一間了。
榮啟鳳出身富貴,住房間住慣了,所以不願和別人同住。耿子厚出身普通,在家中也是住的普通小房子,這種大房子也是第一次住,倒是不介意和蕭劍一起住。
再者他這人會做人,行事精明,所以對於守山弟子將蕭劍和他分到一間房子中的事情根本不會拒絕。那麼大房子反正幾個人住都綽綽有餘,何必拒絕蕭劍,拒絕守山弟子的安排,同時得罪兩個人?
以耿子厚的性格,如果那麼做了,他就不是耿子厚了。
待守山弟子離去,房屋分配也完成,九個新來的雜役弟子都各自活動著,做著他們自己的事情。蕭劍和耿子厚在他們兩人的房子中打掃和收拾。這些房子不管新舊好壞都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居住,裏麵灰塵積攢的頗多,不清掃一番根本沒辦法住人。
“這位兄弟怎麼稱唿?以後我們就同住一個屋簷下,還請多多關(guān)照啊!惫⒆雍褚贿吅褪拕η鍜叻课,一邊笑嗬嗬問道。
兩人所分到的房屋有數(shù)個房間,兩人一人選擇一間都還有好幾間空著的,倒不用擔(dān)心日後因為空間不夠而彼此幹擾。
蕭劍既然被分配到玄龜堂,短時間內(nèi)是肯定會住在這裏了。這耿子厚為人圓滑,倒不算是大奸大惡之徒,能結(jié)交自然不能得罪。他見耿子厚也有和他聊天的意思,兩人便寒暄起來。
片刻後,耿子厚和蕭劍將清掃出來的垃圾往外扔,在門前遙遙看到在遠處的吳巖正在一個人默默的清理獸舍周圍的雜草泥土等物。
守山弟子將他獨自一人留在那片區(qū)域,帶著蕭劍等人走到另一片空房屋處分配居所,所以那裏就隻有吳巖一
人,還住在獸舍當中。
耿子厚感歎一聲,對蕭劍說道:“唉,趙兄,你說這人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分的房子再差,你交點錢那分到的也是人住的房子啊。這吳巖真是絕了,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人!
吳巖和耿子厚的處世之道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可以說是兩個極端。吳巖是那種一切都得為個人心中原則讓道的人,而耿子厚是一切原則都可以為關(guān)係人脈等舍棄的人。所以耿子厚不理解吳巖。
“他要那麼做是他自己選的,又沒有別人逼他。受苦還是受罪皆是自找,何必管他!笔拕Φσ宦,轉(zhuǎn)身迴去繼續(xù)打掃房屋。
耿子厚看了看吳巖,又看了看蕭劍進屋的背影,眼珠轉(zhuǎn)動,嘿然一笑,不知道在想什麼。
耿子厚雖然不是什麼邪惡之人,但像他這種圓滑處世的性子更加需要防備。對耿子厚來說,如果發(fā)現(xiàn)了什麼對他人不利但是對自己有利的情報,他是有十成的可能性去上報換取利益的。
所以蕭劍這種身份,和耿子厚住在一間房屋之中,其實並不算最好的情況。如果有選擇的話,他寧願單獨住在一間木屋之中。
但守山弟子印象不錯,給他和耿子厚分了間大房子,這種房子他拒絕實在沒有理由,反而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有個耿子厚在身側(cè),蕭劍日後做事需要更加小心。
他們因為是新來的雜役弟子,所以第一天還不需要幹活,等到第二天開始到玄龜堂的事務(wù)大廳之中領(lǐng)取雜活。所以這一天分配完住處之後,留給的他們便是自由活動的時間。
有的弟子選擇待在房間之中休息,有的選擇外出閑逛,結(jié)交宗門中的老弟子,擴展關(guān)係。有的則去事務(wù)大廳打算事先熟悉一下領(lǐng)取雜活的流程,免得第二天出現(xiàn)什麼問題。
耿子厚自然是選擇
外出。蕭劍閑來無事卻不著急,他作為新來的雜役弟子在宗門中什麼都不熟悉,想要那麼快獲得什麼有用的情報信息是不可能的,所以這第一天他也不忙外出閑逛,而是待在房中修煉,順便研究下新到手的火雲(yún)真經(jīng)。
其他那些雜役弟子在拿到火雲(yún)真經(jīng)直接開始修煉就好,但是蕭劍早已經(jīng)過了淬體境,這火雲(yún)真經(jīng)也沒有氣芒境具體的修煉方式,所以他是不會真的去修煉這火雲(yún)真經(jīng)的。但越是不修煉就越要弄清楚,研究透徹,免得到時候因為這個露出馬腳。
這次他認真仔細的翻開整本火雲(yún)真經(jīng),將裏麵一些淬體法門都記在心中,以防日後不會施展被人懷疑。一邊記著法門,一邊在房間中擺出相對應(yīng)的姿勢來熟練。他打算花一下午的時間將火雲(yún)真經(jīng)中淬體法門記住,然後以後就不再花時間在這上麵,專心在火雲(yún)宗中想辦法探查情報。
淬體境不是氣芒境等需要運行真氣的境界,功法特征在這個時期並不明顯。他隻需將火雲(yún)真經(jīng)熟悉記下,在外人麵前修煉時打出幾個火雲(yún)真經(jīng)的架勢,然後逐漸展開封荒聖體壓製的實力,別人就會以為他是通過練習(xí)火雲(yún)真經(jīng)而不斷提升的。這種偽裝對於蕭劍來說便足夠了。
而在研究火雲(yún)真經(jīng)的過程之中,蕭劍有了一個驚喜的發(fā)現(xiàn)。
他通明劍心在幫助他研究和分析火雲(yún)真經(jīng)這部功法的奧秘,因為火雲(yún)真經(jīng)隻是很簡單的功法,原本蕭劍自己也能琢磨個明白,再在通明劍心的洞察之能下,整本火雲(yún)真經(jīng)對蕭劍來說再沒有任何秘密。
就像將整本火雲(yún)真經(jīng)全部解析了一般,這本功法的要點原理清晰的印在了蕭劍心中,熟悉無比,隻需要心中一動便能記起這功法的一切,恐怕比那些認真修煉這本功法的人還要了解這火雲(yún)真經(jīng)。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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