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天雲看著下麵的狀況並不樂觀,便衝西門傘道:“伯伯,咱們是不是該幫幫他們啊?我看他們已經抵擋不了很久了。”
不過西門傘就像是並沒有看到這一切似的,竟無動於衷地冷冷地望著下麵,難道是在等待合適的下手機會麼?可是若不及時出手的話,恐怕真等他找對了時機的時候就沒有再出手的必要了。
虎雀此時一邊擋住敵人的進攻,一邊叫跟她同行之人快走。他倒是想先行一步,但問題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連挪動一步都是難上加難。
虎雀對付這三人倒也不是很困難,但懷抱寶物的同伴可就沒她那麼輕鬆了,他連一個都難以應付,更何況兩個?虎雀一時被這三人纏住了,也脫不開身去幫他一把。
堪堪抵擋之時,虎雀騰出一隻手來作勢往空中一擲,這三人剛剛在一旁已經見過她施放的暗器了,地上便躺著他們中的一個被暗器擊傷昏迷不醒的同伴,忙往一旁避開數步,原本圍成的圈子也已散開了些。暗器的確施放出來了,但卻並非擊向他們中的任何一人。
遠處傳來兩聲**,讓年輕人汗流浹背苦戰多時的兩個黑衣劍士齊齊倒地。虎雀趁著眼前這三人還未合圍成圈時,往旁邊疾速滑出幾步,脫離了他們的包圍,趕到同伴身邊,拉著他往前奔逃。隻是他們還沒跑出幾步,前方又有多人擋在了麵前,當然,這隻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已。
當他們二人身前身後都被人圍住之時,雙方都虎視眈眈地盯著對方,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雖然這些人是在實力上是占了上風的,但也不敢妄自行動,顯然對虎雀還真有些忌憚。不過虎雀在劇鬥之後又要應付這些,在旁觀望多時輕鬆上陣的黑衣劍士,其難度可想而知。
一時間,四周殺氣凜然但又全無聲息。倒是黑衣劍士們因著急得手先沉不住氣了,不知是誰喊了一
聲:“上!”所有的人便都吶喊一聲,揮劍攻去,一場力量懸殊的對決就此開始。
奇天雲又望西門傘一眼,見他還是一動不動地觀望著,像是沒等到他們二人雙雙落敗不會出手似的,不由得有些納悶,不過忽然明白了他在等待的絕不是這個。
就在奇天雲將目光轉向戰場時的一剎那間,隻見一道身影忽然**人群中,伸手往旁邊一個黑衣劍士一抓,黑衣人剛想揮劍朝他手上砍去,右臂卻被牢牢抓住了,隻見他往身後一甩,劍士全身上下似已使不出半分力道,身軀懸空哇哇大叫著往後仰麵飛去,而後重重地摔在地上,痛苦地扭曲著身形。
那人如法炮製,又抓起身旁一人重重地往身後摔去,頃刻間地上便多了兩個滿地打滾的人。其餘幾個黑衣劍士一見這人如此厲害,便都退開幾步,各自對視一眼,轉身便逃。此時離得遠了些,那幾人輕功也算可以了,還沒等追上他們,差不多都快逃進兩旁的樹叢中了,然而那人並沒有因此而放過他們,他從地上踢起幾個石子,照準了他們後背直踢過去。
“哎喲!”這幾人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各自倒地,趴在地上痛苦地掙紮著。
虎雀忙上前抱拳道:“哦!原來是名滿京城的曹峻老爺子,今日多蒙相救,多謝了!”
曹峻也一抱拳算是迴應了,也不說什麼謙詞,便直接道:“虎鏢頭這趟鏢是不是要押往京城的?”
虎雀訝異道:“曹老爺子這是從何得知的?”她當然不怕曹峻也是來劫鏢的,一則素知其為人,二則他若真是來劫鏢的,大可趁他們兩敗俱傷之時再下手。
曹峻正要迴答時,卻聚攏雙耳感應了一下四周,片刻之後,衝著一旁的樹叢朗聲道:“那邊的朋友現在可以現身了吧?”
虎雀和她的同伴一聽這話都望向他所麵對的那個方向,臉上都露出更為凝重的神色,難道說
劫鏢之人知道有人會來援手,竟還在這附近埋伏了更厲害的人手?她不由得懷疑起這次所押的鏢到底是何物。
虎雀身為鏢局頭領當然知道做這一行的規矩,倘若東家不言明所押之物,絕不多問,隻管盡力送到即可,這些年來他們鏢局押送之物當然也遭過劫掠,但卻沒有像這次這樣,遇到連她自己親自上陣也難以應付的角色,而且此刻埋伏著的恐怕是與曹峻老爺子實力相當的高手了。她環顧著四周,深怕還有其他的伏兵,然而此刻喧鬧的戰場已歸於平靜之中,隻剩下躺在地山呻吟的一群黑衣人。
“哈哈哈——!”那邊山上果然響起一片長笑聲,一柄黑傘從山上翩然躍下,輕飄飄地落在他們麵前,正是一直都在一旁觀望的西門傘,他衝虎雀和曹峻拱手笑道:“我一直在等著曹兄大展神威,故而一直都未出手,兩位莫怪,莫怪,嗬嗬——!”
“哦?”曹峻不動聲色地道,“西門兄怎知曹某定會趕來襄助呢?”
西門傘滿有把握地道:“曹兄帶著令愛去療傷之際,虎鏢頭便即刻趕來了,而且馬上又匆匆上路了,加上押鏢的隻有兩個人,可見所押之物很是緊急,等不得大隊人馬慢悠悠地上陣了。我見曹兄與虎鏢頭剛好錯過,而且都是行色匆匆總覺得這一切太過巧合了。給曹大小姐下毒之人絕不是與曹兄有深仇大恨,隻是想借此阻住曹兄行事而已,而且曹兄駕大船浩浩蕩蕩航行至此,難道真是來此觀光的嗎?”
曹峻冷冷地道:“哼!西門兄既猜到這些,為何不告知曹某一聲,卻來此袖手旁觀?”
西門傘嘿嘿笑道:“我也隻是猜測而已,因為仍有一點還沒想通,故而不敢貿然現身。”
曹峻訝然道:“哦?西門兄倒是說說看,以西門兄天縱之才竟也有想不通之事?”言語中不乏諷刺之意。
西門傘肅然道:“倘若曹兄
真是來此護鏢,那麼押這趟鏢的東家既然如此小心,為何卻不告知虎鏢頭呢?虎鏢頭隨後也知道了曹兄便在鎮上,卻沒有去接頭,這不奇怪嗎?”
虎雀忙道:“對啊!這次的東家的確沒跟我說起過此事,曹老爺子真是特地趕來襄助的嗎?”
曹峻也是納悶道:“這可怪了,那老鬼****叫我來幫他打下援手的,怎的又不把話說明白呢?”
虎雀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正要說時,卻又聽到樹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忙緊張地衝那邊吼道:“什麼人!”
西門傘擺擺手滿不在乎地道:“沒事,有個武功低微的小子一直在旁嚷著叫我出手,眼下可能在林子裏迷路了吧。”
虎雀略一思索便想到了他說的是何人,便也不去加以理會,忙說出心中的想法:“這次找我們鏢局押鏢的也是老主顧了,應該不會如此交待不清的,該不會是有什麼事特意要告知曹老爺子吧?”
曹峻眉毛一聳道:“那老鬼有沒有說接鏢的人是誰?”
虎雀搖搖頭道:“沒有。”
曹峻抬眼望著年輕人懷裏抱著的包裹,想了想,道:“既然特意找我來援手的,看看也沒什麼的,虎鏢頭,這裏沒有外人,不妨打開包裹讓大家瞧瞧,況且他又沒說這是要送給誰的東西,總要看看才知道的。”但他還是謹慎地踢起幾塊石子,點暈了躺在地上的黑衣劍士們。
虎雀微一猶豫便也同意了:“也罷,虎雀信得過各位!”說著接過年輕人手裏的包裹,緩緩地打開來。裏麵的不知是什麼東西,至少裹了六七層錦緞,還不算最外麵的那一層厚厚的裹布。當最裏麵的一層被揭開時,一隻長方形的錦盒呈現在中人眼前,隻見盒子周身雕飾著鑲金的花紋圖案,並有一隻鳳和一隻凰朝天吐出一團祥和之氣。
光看盒子,更讓人對盒子裏的東西產生了好奇之心。虎雀當然知道用
如此精致的盒子盛放的絕不是普通之物,忙壓下心頭的激動,深吸一口氣,沉穩地緩緩打開盒子。微開一縫,盒中便有一道紫光射出,眾人眼前一亮,隻見盒中橫放著一頂束冠,此冠以鏤金為體並鑲嵌了各色寶石,上方綴有數顆圓潤如月的珍珠,下麵連著一根銀絲帶,而束冠正中則有一顆紫色的寶石,那道從盒中射出的紫光便是來自這裏。
見此寶物,眾人都是瞪大了眼睛,西門傘忽然蹙眉道:“這是……好像在哪兒見過啊?”
曹峻猛然叫了一聲:“呀!莫不是——”說著和西門傘對視了一眼,倆人似乎都已心照不宣。
虎雀訝異道:“這究竟是何物?兩位可否告知一二?”
曹峻伸手將它拿起,仔細端詳起來,而後點頭道:“沒錯!應該就是它了,我也沒見過此物,隻是此物的圖樣一直存放在曹家府邸之內,我都不知看過多少遍了,所以才印象深刻。”
虎雀恍然道:“那麼說這是曹老爺子府中寶物囉?”
曹峻搖搖頭,正待解釋一番時,卻聽樹叢中傳來一聲喊聲:“伯伯!我該從哪邊出來啊?”
眾人都在寧聲屏氣的當口,不由得齊齊望向那邊,聲音是似乎怎麼也找不到出路的奇天雲所發出來的,他們這才想到此處根本不是說話的地方。虎雀趕忙接過寶物收了起來。
西門傘忙道:“既如此,兩位就將此物護送至京,事不宜遲,還是盡早啟程吧!”
曹峻看了虎雀一眼,便道:“也罷,咱們這就動身吧。”隨即又道:“西門兄要不要隨我們一同動身?人多也更放心些。”西門傘卻拒絕了:“有你們兩位當可保此物安然無恙,至於我嘛,走到哪兒都有人在旁盯著,還是不去為好。”曹峻便道:“好,虎鏢頭,咱們走。”
三人剛剛離開了這不祥之地,樹叢中又響起了奇天雲的咋唿聲:“伯伯!我出不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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