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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辭海喝道:“胡說,這幾天皇姑就住在府內,若有你們女兒的,皇姑早就放他們迴家了!”他轉頭道:“皇姑,這些刁民故意誣告末將,請皇姑下令將他們綁起來!”


    芙蓉道:“哀家今番南巡,主要就是來體察民情的,蕭卿家請你站在一邊!”她轉頭又道:“你們盡管說,隻要是事實,哀家一定會替你作主!”


    “皇姑,小民說的句句屬實啊,如有一句假話的,五雷轟頂!”


    風仗雨道:“如果是真的,為何咱們在府內不見有其他女人呢?”


    蕭辭海也道:“不錯,這分明是誣告!”


    一個中年漢道:“咱們聽說蕭府內有一秘密地窖,他們把抓來的人,或者要行私刑的,都關在裏麵!”


    風仗雨故意道:“這種事一定十分秘密,你們又怎會知道,可不能胡說!”


    “上次有個叫鳳妹的姑娘被抓了進去,她死活都不肯就範,偏偏她舅舅是府內的侍衛副領班,跟大淫魔好說歹說才放了出來,這是她說的!”


    蕭辭海臉色全變了,風仗雨看在眼內又問道:“誰是大淫魔,侍衛副領班是誰?”


    “大淫魔就是蕭將軍的大公子蕭英德呀,中京的百姓都這樣稱唿他。那侍衛副領班叫賴端正!皇姑不信可以查一查!”


    “好,你們都起來,蕭卿家,這些人若果有人少了一根頭發的,便唯你是問!風仗雨,你記下他們的姓名地址,然後覆命!避饺氐溃骸捌瘃{迴府。”眾人又上馬而去。他們一去,劉單鳳便自胡同口閃了出來,帶他們離開。


    芙蓉一直麵罩寒霜,蕭辭海心裏像十五隻吊桶般,七上八落,摸不清芙蓉會采取什麼手段。到了府裏,又因他走在前麵,芙蓉在背後看著,他不敢通知韓晶,著他先帶蕭英德出去避避風頭。


    虧得韓晶聰明,溜出府去,向路人打聽了消息,立即去找蕭英德。


    芙蓉大剌剌地往大廳太師椅上一坐,蕭辭海喝道:“還不趕快送上香茗,皇姑,寒舍有宋國的貢茶,您……”


    芙蓉冷笑一聲:“蕭卿家,茶可以慢慢再喝,我問你,剛才那件事,由頭至尾你都在場,哀家很想聽你解釋一下!”


    蕭辭海連忙跪下道:“啟稟皇姑,此事微臣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尚請皇姑體察!”


    “是嗎?”芙蓉高聲喝道:“賴端正何在?”


    蕭辭海轉身道:“快傳賴端正!”同時不斷向下人打眼色。


    風仗雨道:“蕭卿家你眼睛有毛病嗎?為何不斷地眨動著?地窖在哪兒?這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蕭辭海道:“這個微臣倒是知道的……”


    芙蓉走下太師椅,道:“你帶哀家去見識見識!”


    蕭辭海不敢不引領,一行人便走到後花園假山處!按蜷_看看。”


    蕭辭海低頭道:“下麵很髒,隻怕皇姑下去不大方便,而且很臭……”


    風仗雨道:“在下不怕髒不怕臭,你打開入口,把守衛叫出來,我先下去看看如何?”芙蓉道:“此議極好,就此決定。由風仗雨代哀家下去看一看再說!


    蕭辭海滿頭都是汗珠,手足無措地伸手到假山洞裏摸索。一會兒,但聽一陣機關聲響,假山旁一塊石板忽然滑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來。


    風仗雨探頭一望,洞口有一道鐵梯直達洞底,深約兩丈,一股臭氣直衝了上來,侍衛見到這許多陌生人,十分詫異,蕭辭海喝道:“還不叩見皇姑?”


    那兩個侍衛向芙蓉叩了個頭便退在一邊。芙蓉見他倆都穿著軍服,喝道:“且慢走,你們吃的是皇糧,為何替將軍幹私人的事?”


    那兩個侍衛嚇得跪在地上,叩頭如搗蒜,蕭辭海見芙蓉認真,也不敢多言,跪在後麵連聲恕罪。


    芙蓉冷笑一聲:“我走了西京和南京,他們無一個有你一半的胡作非為,蕭卿家,你私設囚室,私造刑具,有違朝廷規定,該當何罪?”風仗雨見芙蓉在發雌威,便自己走下鐵梯。


    賀娘走至洞口欲下,風仗雨低聲道:“賀娘,你保護皇姑,如發起脾氣來,不顧後果,須提防生變!”這裏由十分充分,賀娘取消隨他下去的念頭。


    風仗雨走到地底,見牆上掛著一盞油燈,便將之取了下來,往裏麵走。轉過一個彎,裏麵有幾個鐵籠,風仗雨睜大雙眼辨認。裏麵共囚著四個女人,兩個男人,那兩個男的,全身赤條條,一身的傷痕,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情況離死已不遠。


    那四個女的也隻穿著內衣,蓬頭垢麵。第一個居然就是韓曉雪,她一直垂著頭,風仗雨向其他三個女人招招手,那三個女人見他是個漢人,又沒穿軍服,猶疑了一下才爬到籠邊。風仗雨問道:“你們懂得漢語嗎?”


    其中一個道:“我懂。娥姐會聽,不會說,麗姐就不懂了,你是誰?”


    “我是來救你們的!如今你們聽到我說什麼,你們都隻能當作沒聽見,就算蕭將軍迫你們,你們都得說,我沒說過話,知道嗎?”


    那三個可憐的弱女,聽見有人來救她,如同天上掉下大元寶來,連連點頭。風仗雨走到韓曉雪籠外,道:“奉契丹皇姑之令,風仗雨下來救你們出苦海!”


    韓曉雪猛地抬起頭來,眼前這個人果然是風仗雨,她又驚又喜,又見風仗雨向她打眼色,便抑製住激動的心情,怔怔地望著他。


    “日後你便會知道一切,小馬到處找你,他們都在客棧準備營救你,上去之後,必須裝作不認識!”風仗雨傳音完畢長身而起,看了囚室幾眼,然後又爬了上去。


    一到地麵,他便用力吸了幾口氣,道:“幸好皇姑沒有下去!”


    “下麵情形如何?”


    “四個女的,兩個男的,男的可能已經死了,有鐵鏈、釘床,鞭子,火爐,夾子等刑具!”


    “混賬,你怎地這般糊塗?不放她們出來?”


    “鐵籠裏有鎖,在下無法開啟……”


    蕭辭海立即叫那兩個侍衛下去放人。芙蓉問道:“蕭將軍,那兩個男的是什麼人?”


    “啟稟皇姑,是府內的仆人,因犯了家規,是以將他倆囚禁起來!”


    風仗雨冷笑道:“囚禁起來,便要將之打死?”


    “末將完全不知道這種事,一定查辦,把犯法的人抓起來!”


    那兩個侍衛正要爬下鐵梯,聞言急道:“將軍,是大公子令小的打死男的給女的看,說是什麼殺雞儆猴……”


    芙蓉不由大笑起來,蕭辭海臉如死灰,後背已為汗水所濕。過了一陣,四個女的慢慢爬起來,芙蓉道:“對對她們的名字!”


    風仗雨自懷內掏出一張紙來,念了三個名字,正是那三人,四人都跪在地上。芙蓉問韓曉雪:“你怎地也被囚在地窖?你父母呢?”


    “我是漢人,到關外找姨母,半路上被蕭英德抓來的!我自幼父母雙亡,他倆是被仇人殺死的!


    芙蓉問道:“你學過武?”


    韓曉雪知道瞞她不過,便應道:“我自幼父母被殺,被家師抱上天山學藝,如今要去找姨母問清楚殺父仇人之姓名身份,準備報仇雪恨!”


    “聽你語氣,你的武功不錯的了?不知你有意思在哀家身邊當保鏢嗎?哀家知道你要報仇,但借我之力,你想會找不到你姨母?”


    韓曉雪也是冰雪聰明之人,知道自己仍在虎穴,生死隻在這個皇姑一句話,如果拒絕隻怕後果難料,何況風仗雨也在她身邊,當下道:“如果皇姑是在附近一帶的,小女子自然可以效力,如果皇姑要迴上京的,請皇姑放我離去,以完成夙願!”


    風仗雨心頭一動便道:“皇姑,如此也好……”她邊說邊走到芙蓉身邊,在她耳畔道:“還不知其人武功深淺,及是不是忠心,先答應她,以後再說!”


    芙蓉道:“我自有分曉,你負責把那三個姑娘送迴家去。”


    蕭辭海忙道:“這種事怎敢勞煩風壯士,待微臣派人送她們迴去就是!


    芙蓉冷冷地道:“你一直不老實,哀家信不過你!風仗雨你親自帶她們走!”


    風仗雨正苦無機會離開跟馬八腿見麵,聞言大喜,立即領了那三個女人離開。


    風仗雨在那個叫戚惠娥的家裏見到馬八腿和劉單鳳!帮L大哥,謝謝你啦!”


    “謝什麼?找個地方談話!”


    劉單鳳帶他倆到戚老頭房內,把門關上,馬八腿劈頭便問:“韓姐呢?她放了出來嗎?”


    風仗雨長話短說,將情況告訴他:“你立即到客棧通知他們,並準備北上,不能再在此耽擱,這麼多陌生漢人,一直住在客棧,遲早讓人懷疑。”


    “那你與韓姐一直會跟著皇姑?”


    “我一定會如此,韓姑娘有什麼打算,我還不知道!”風仗雨忽然長長一歎,道:“我將她留在皇姑身邊,還不知是禍是福呢!”


    “怎會是禍?不管如何你救過她,萬一有事她一定會幫你!”


    “她幫我必會引起別人疑心,但假如我跟她接觸過多,便要暴露了。再說萬一她有事,我一定要維護她,亦可能會暴露!”


    馬八腿想了一下,道:“大哥說得對。在敵人心窩,單獨或兩個人一起行事,各有千秋,難卜禍福!”他稍頓又道:“他們都很想見見你,大哥你可以去客棧一下嗎?”


    風仗雨沉吟道:“其實我也很想見見他們……說起來,十分好笑,當日在仁義莊我遲到,一到又發生唐玉被劫的事,隨後又被卓不凡擄上山去學藝,再迴仁義莊,你們已不在實際上跟諸位隻吃過一頓飯!”他又歎了一口氣,道:“不過,今日蕭辭海吃了……唔,可以去,他如今一定在府內被皇姑痛罵,不過也隻能見一麵!”


    馬八腿大喜,道:“小弟先帶路!彼崎_窗子低聲道:“咱們悄悄溜走,省得麻煩!”


    兩人一前一後在街上走著。風仗雨隻當作逛街,幸好這段路,剛才沒來過,否則難免有人會認得他!


    到了客棧旁邊,馬八腿閃進胡同,敲開窗子,跳了進去。風仗雨見沒有人便也迅速竄入,由窗子跳了進去。


    房內隻有王三槐一個人,馬八腿道:“風大哥、方兄和林兄已搬了客棧,段姐和雲姐去逛街,剛才苦主攔住皇姑的經過,溫兄已見到,迴來跟他們說了,大家都讚你聰明!”


    風仗雨抱拳道:“是次最大的功勞是劉舵主,他有辦法說服苦主不怕死,當街攔皇姑馬頭,實在不簡單!在下做的隻是順水推舟而已。”


    王三槐道:“在下聽溫兄及雲姑娘講述被你救出虎穴之經過,對風兄之聰明機智十分佩服,今番有你增加不少勝算!”


    “客套話少說,我還得趕著迴將軍府!”風仗雨道:“今日我跟小馬來此,有兩個目的,第一是你們之中有很多人懷疑在下被卓不凡擄走,很可能出賣了大家,才得以自由,韓姑娘亦很可能有此念,她如今與我同事,若有芥蒂,後果堪憂!”


    王三槐截口道:“咱們寫一封信,證明你是清白的,相信她會相信你!”


    “第二,我已知道南京析津府耶律望的幹女兒明珠被褚九生等人困在興化城外二十裏處的一條小村,那條小村口有一座橋,橋頭有石獅,你們得替我想辦法,通知耶律望派人去搶救!”王三槐抓抓頭皮道:“這點可有點困難!”


    風仗雨道:“在下也不勉強,如果有困難,我自己再想辦法,若為一個遼將幹女兒辦事,誤了諸位之清譽和影響此行之任務,在下罪孽更重!”


    王三槐老成持重,不置可否。就在此刻,房門敲饗,馬八腿帶著溫子謙閃了進來。溫子謙一見到他,便高興地握住他的手!帮L兄真是大英雄!”


    “溫兄過譽了。見到溫兄,使小弟想到一件事,不知你在城內是否見到我那兩個朋友羅山和秦勢?你與雲姑娘在析津府曾經見過的!”


    溫子謙道:“剛才我出去溜達,沒有發現!


    “若你見到他們,便請他倆直接去上京,不用尾隨我去東京了!”


    “這個容易,就怕碰不上,無法代兄轉達。”


    “諸位還是分批去上京,到了上京之後,在下再與諸位聯絡,祝一路順風!”


    王三槐也忙道:“咱們也祝風兄在皇姑身邊步步高升,他日可以順利打進遼京大內,保重保重!”


    風仗雨也不多言,推開窗子便跳了出去。然後不徐不疾地返迴將軍府,侍衛知他是皇姑的紅人,態度大改,都向他行禮。


    風仗雨剛走上客舍走廊,蕭長榮便上前道:“皇姑剛才問你迴來了否,你快去見她吧!”


    “她在哪裏?”


    “在房內!


    “蕭兄,剛才皇姑如何處置蕭將軍,你可知道?”


    “皇姑隻說請他小心,沒有發落,九成因此事找你!”


    風仗雨揮揮手,立即去敲芙蓉的房門!盎使,在下迴來覆命。”


    “門沒上閂,推門進來!


    風仗雨進房之後,才發現賀娘也在房內,芙蓉問道:“送三位姑娘,怎地這般久?”


    賀娘撇嘴道:“說不定那些姑娘感其恩,以身相許哩,他還嫌時間太短呢!”


    風仗雨隻當作沒聽見,道:“托皇姑洪福,在下送那三名可憐的弱女去見其父母,他們都要留我吃飯,有的還煮點心……在下每家隻吃一個水煮雞蛋!”


    芙蓉一怔:“他們隻以水煮雞蛋答謝?”


    “雞蛋湯裏放糖,這是漢人答謝的一種禮儀,通常碗裏放四個雞蛋,在下哪吃得了?何況他們都是苦哈哈的人!憋L仗雨豎起手指,道:“皇姑這次做得好!他們都把皇姑當作凡間菩薩哩!”


    芙蓉不覺有點得意地道:“他們隻懂得看表麵,其實哀家做的好事更大更多了,他們不知道而已!”


    “皇姑既然常做好事,何不多做一件?”


    芙蓉微微一怔,問道:“還有什麼可做?”


    “上次在興化遇襲,咱們不是已知道耶律望將軍的幹女兒被囚在析津府北二十裏處的一條小村內麼?皇姑何不派人快馬報訊,以期收買耶律望之心?”


    芙蓉微微一哂,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你是記掛著明珠那小騷蹄子!別的人可救,她是萬萬救不得!”


    風仗雨正容道:“我將明珠視作妹妹,她是孤兒,我也是孤兒,互相間有種親切感,絕無涉及男女之私……”


    “得啦,這個理由我已聽了三四次了!昨天黃昏我已令蕭將軍快馬送訊了!”芙蓉忽然輕咦一聲:“哎唷,你如今又要多了一個妹妹了!”


    這次輪到風仗雨發怔,問道:“此話怎說?”


    賀娘笑道:“剛才你不是從地窖裏放出一個弱女嗎?她已被皇姑收為保鏢了,此事你也知道!不過,也許你已忘記,賀娘可提醒你,她也是孤兒!而且你莫看她蓬頭垢麵,她洗了澡換了衣服後,竟然是個千嬌百媚的美女哩!”


    “賀娘取笑了,在下連她姓什麼叫什麼,也不知道哩!”


    “她叫韓小冰,幸好她冷如冰霜,真是人若其名呀,否則怕你又要多收一個妹子呢!”


    芙蓉道:“你與她隻是同族,不可逾越此關係!”


    “皇姑又說笑了!”


    “誰跟你說笑,像你這種男人,女人看見都會動心!”


    風仗雨哈哈一笑,“承蒙讚賞,不勝感激,果真如此,在下早已成家立業,也不會連未婚妻都保不住了,跟了別人跑了!”


    芙蓉臉色一沉,問道:“此事可是真的?”


    風仗雨心頭一沉,陰著臉道:“皇姑要否我發誓?”


    芙蓉道:“我隻是奇怪,那個女人眼睛長在哪裏?”


    風仗雨歎了一口氣:“我這個人不懂體貼,也許她特別需要這方麵的感覺,移情別戀,說起來也不太奇怪,所謂青菜蘿卜各有所愛!”


    正說著話,外麵有人道:“皇姑,將軍請你吃晚飯!”


    “稍候即去!”芙蓉低聲道:“忘了說正事,蕭辭海做了那種事,你說我該如何收拾他?”


    風仗雨微微一笑:“這種事皇姑比我在行,為何問道於盲?”


    “死鬼,我就是想聽聽你的高見!”


    風仗雨道:“欲擒故縱,隻要皇姑向他暗示一下,便如在他頭上懸了一把利劍,還有,今日不見蕭英德,你可曾問他去了何處?”


    “他說到處派人去找,卻找不到。”賀娘道:“依奴婢之見,他必是害怕皇姑嚴懲,故意躲起來!”


    “皇姑便利用此迫他交人,你越迫他,他越不敢把兒子交出來,將來他便欠你一份‘情’!”


    芙蓉道:“這可未必,因為他所犯不是真正的國法,雖然不許私造刑具,但在遼國都刑不上大夫,不是什麼大罪,若能抓住他還有什麼大罪的,那就不一樣了!”


    賀娘道:“這種事你最好把任務交給風仗雨去辦,他古靈精怪,說不定能抓到他什麼把柄!”


    風仗雨道:“賀娘,這不是將我推落火坑嗎?”


    芙蓉道:“慢慢再商量,哀家不便出麵,便由你倆負責!先去吃飯!”


    一行人又到飯廳。芙蓉與蕭辭海父子及夫人同桌,賀娘特別把韓曉雪喚去,與述律赫察和風仗雨四人同桌,蕭府的校尉陪伴。


    席間,風仗雨不時偷看韓曉雪,隻見她裝作羞澀態,一副剛出道的模樣,她被折磨幾天,清減了不少,但不減其秀麗嬌豔。她一直低著頭吃飯,不敢看他。風仗雨心裏忖道:“她是裝得像,還是對我有戒心?”


    契丹人喝酒快且量豪,每頓必飲,一頓飯下來,花了一個多時辰才撤席。賀娘忽然向風仗雨打了個眼色,風仗雨迴房洗了把臉,便去敲賀娘的房門。


    賀娘開門請他進去!安恢R娘有何指教?”


    “自從皇姑對你表示出有意思,你便不跟我說話了,我想問你,到底是不是我得罪了你!”


    “賀娘此話說得真奇怪!一向都是你拒人於千裏的,今夜教人受寵若驚!”


    賀娘忽然壓低聲音問道:“我問你一事,你對皇姑有沒有意思?”


    “在下乃宋國一介草民,怎敢高攀?且除非我一生不想迴宋國,否則怎敢娶契丹人為妻?”


    “如果撇開這一層關係又如何?”


    風仗雨心頭一跳,正容道:“賀娘,我是追未婚妻而來契丹的,因巧遇明珠,答應陪她幾天,後來她被擄,又得皇姑青睞,才抱著好玩之心情留在契丹的,說不定過幾天覺得意興闌珊,便拂袖迴國,在契丹是不會成親的!”


    賀娘又問:“如果不是成親,隻是行男女……之歡,你肯麼?”


    “跟皇姑心有所忌,絕難盡歡!憋L仗雨笑嘻嘻地道:“如果是賀娘,倒願意一試?”


    賀娘紅著臉怒道:“你愛吃老豆腐,也不要吃到我頭上來,我是跟你說正事!”


    “奇怪,今夜賀娘說的卻無一句正事!”


    “真孺子不可教也!”賀娘又道:“皇姑這次好像對你是來真的,我今日跟你說這些話是提醒你,有些話可向她先說在前麵,到了上京,她若不放你走,隻怕你插翅難飛!”


    風仗雨心頭又是一跳,道:“賀娘有以教我?”


    “你自己好好把握,不過你喜歡嬉皮笑臉,吃人豆腐,今後在皇姑麵前可不許,尤其……尤其是對我,不然你便害死我了……因為皇姑乃妒婦也!”


    “多謝賀娘提醒,在下無以為報,隻好……”風仗雨說著忽然捧著她的臉,在她頰上親了一口,道:“此處無人,皇姑不知道!”


    賀娘又羞又氣,又驚又喜,弄不清風仗雨到底是個登徒子,還是對上了年紀的女人有特殊癖好,心頭怦怦亂跳,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風仗雨當然不是這種人,他這樣做另有打算。


    “賀娘好像不滿足,再來一次好不好?”


    賀娘立即在他身上擂了一拳,風仗雨手上微一用力,把她拉了過去,讓她靠著他。“賀娘,我有件事要問你,你貌如天仙,為何至今不嫁,是眼角高,找不到合意的?”


    “我自幼看師父跟師娘兩人之恩恩怨怨,對男女之感情十分煩厭,也討厭男人,便這樣誤了青春,如今已是老太婆了,便再無此心了!”賀娘說著便掙紮著離開風仗雨的身子。


    “但是你如今好像已不十分討厭男人了。唉,男歡女愛乃人生必經之路,賀娘這輩子必有遺憾!”


    “死鬼頭,不用你來做說客,你也不要以為你的美男計可以得逞,隻是那天你對我還不錯,所以才不撕破麵皮!”


    “你是說在興化那夜的事?”風仗雨道:“我也奇怪,你怎會被迷倒?”


    “這有何奇怪?你知道我無甚江湖經驗!”


    “賀娘有很多事瞞我……不,在瞞皇姑!”


    賀娘像頭受傷的豹子般跳起,一手已落在腰間:“你說什麼?”


    風仗雨大笑:“賀娘,你緊張什麼?每個人都有秘密,這有何奇怪?”


    賀娘神態並未放鬆,沉聲道:“你今日一定要跟我說清楚,否則……”


    “否則你便要殺死我?這不是表示你有一個絕大的秘密藏於心中?否則又怎會這般緊張?”


    賀娘臉色一變再變,過了半晌,忽然坐下來,主動靠著風仗雨的肩膀,軟聲道:“你這死鬼頭,每做一件事都有用意,你剛才這樣說,一定有所指!”


    “我問你,你滿師之後,至在皇姑身邊之間,應有十年八年,你說你是在何處?這些年來,你都一直陪著皇姑的乳娘?”


    “當然不是!”賀娘眸子在黑暗中閃閃發亮,風仗雨醒起昨夜那對偷偷注視他到芙蓉房內的眼睛,就是她的!“是皇姑要你來問我?還是你主動向她提出的?”


    風仗雨故意含糊其詞地道:“這個你便不要問了。反正說了對你絕對沒有害處,當然,除非你說的是假的!”他手忽然落至其腰,輕輕一摸,摸到一口錦囊,隨即鬆手。


    賀娘雙頰在黑暗中生暈,輕嗔道:“你怎地越來越沒規矩,以前是嘴上吃吃豆腐,今夜卻……”


    風仗雨在她耳畔輕聲問道:“我今夜與以前有何不一樣?是不是比以前更可愛?”


    賀娘啐了他一口!昂貌缓π,你是個討厭鬼,有那一點是可愛的?”


    風仗雨手臂用力一圈,賀娘像犯了軟骨病般,癱軟在懷內!澳恪憧刹荒茏龅锰^份,否則我便告訴皇姑,看她怎樣整治你!”


    “皇姑一定會問我詳情,我便告訴她說你是三更半夜,敲開我房門自動投懷送抱的!”風仗雨道:“女人一般都不能忍受男人之拒絕,你是因羞成怒,反咬一口……”


    他還未說畢,賀娘已在他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把。又一手捂住他的嘴巴,風仗雨雙手乘機在她身拿拿捏捏,賀娘全身酥軟,癢得花枝亂顫,就是不敢笑出來。


    半晌,她跳了起來,道:“風仗雨,你要玩要鬧,都已順你的意了,還不讓人說正經事兒?”


    風仗雨坐直身子,道:“坐下吧,咱們如今開始說正事,誰都不許胡鬧!你還未告訴我,你滿師之後到底去了何處幹過何事?”


    賀娘道:“姨母家窮,我不時要去當富戶的保鏢賺點錢,後來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才請姨母替我說項……”


    風仗雨道:“這個故事相信皇姑以前相信,現在她人生經驗豐富了,不會相信你了!”


    “事實如此,她若不信,我也無辦法!”


    風仗雨更加肯定她那幾年必定加入某個組織,否則在析津府時,自己謊稱說看見她跟人接觸,便不會臉色大變。他心頭一動忖道:“莫非在興化府那夜的事,是她計劃的?她跟褚九生有什麼關係?”


    “你在想什麼?”


    “想跟你親熱一下,又怕你生氣……”


    賀娘指頭在他額上一戳,道:“你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整治你!”


    風仗雨乘機告辭迴房,他練了一陣功,躺在床上迴憶剛才之情形。賀娘背後必定有一個集團,是那集團派她潛伏在皇姑身邊的?幾年來沒有動靜,興化那一事若是她主持的,這說明了什麼?那集團要殺皇姑?她是蕭奉先的人嗎?


    “唔……看來不像,蕭辭海是蕭奉先之愛將,如果他是受蕭奉先之令,這兩天蕭辭海受窘,她絕不會表現得那般不關自己之痛癢!那麼還有誰可以指使她?”


    隻可惜風仗雨對契丹之情況了解太少,難以推測。忽然一個念頭翻上心頭:“她不會跟我一樣,也是受令於宋國吧?會是義軍派她潛入大內,行刺契丹皇帝?”


    再仔細想一想其言行,卻又不像,除非她是此道之高手,才能扮得毫無痕跡!


    第二個令他頭痛的問題又翻上心間:“韓曉雪性格如何?她永遠臉罩寒霜,讓人看不清其真麵目,更無法捉摸其性情喜好,將來如何配合,又如何與她溝通?我周旋在芙蓉及賀娘之間,她必不知我之用意,如果她誤會了,告訴溫子謙等人,則自己將來迴宋國,將擔上一個臭名!”他越想越覺得讓韓曉雪留在芙蓉身邊,是一件最不智的事,處理得不好連自己的安全也成問題。就在此刻,房門忽然被人敲響。


    風仗雨下床,不禁有點猶疑,外麵傳來一個焦急的女人聲音:“快開門!”


    風仗雨輕吸一口氣,將房門拉開,一具柔軟熾熱的嬌軀已投入懷中,未待風仗雨關門,她後腿一蹬,房門已經關上,力道恰到好處!


    嬌軀入懷,風仗雨自氣息上已認出那人是誰,他心頭一動,嘴唇找到紅唇立即印了下去。過了一陣,喘息聲微響,風仗雨的手在她身上開始不規則起來,呻吟似的叫道:“賀娘賀娘……”


    懷中那人果然是賀娘,這一陣熱吻,她嬌軀早已酥軟了,直至風仗雨的手按在她身上,才突然驚醒,輕輕將他推開,喘息氣!道:“夠了夠了!”


    “咦,你半夜來找我,不是因為春心已動,孤寂難耐嗎?”風仗雨忽然將她抱了起來,向炕走去。


    賀娘又驚又急,雙腳亂蹬,道:“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可要高聲唿叫了!”


    風仗雨故意歎了一口氣,然後將她放下,雙臂仍然摟住她的細腰,“賀娘這樣不是故意來為難我麼?”


    “我……我是有事來找你的……”


    “如今已是三更,即使今夜咱們沒事發生,人家也當作已發生了,說,你找我何事?”


    賀娘連吸幾口氣,盡快平複情緒,風仗雨則鬆了雙手,道:“長話短說,否則人家必認為咱們已有了曖昧關係!”


    賀娘細想一下,也覺得自己今夜決定草率,為何會如此失態,是否正如風仗雨所說,春心已動,熬不住孤寂?


    想到此,一張剛褪色的臉又再度泛上紅潮,她結結巴巴地道:“很可惜,我要跟你商量的事必須長時間……看來隻好改天再來了!”


    風仗雨已猜到幾分,故意道:“要否先透露一二,好讓我先做好準備。否則臨急抱佛腳又如何商量?”


    “不必了,屆時再說!”賀娘忽然覺得自己再無能耐呆下去,匆匆丟了一句話:“對不起,打擾了,晚安!”


    “好,我也祝你今晚有個好夢!”風仗雨送賀娘出門後,立即將房門關上,暗中笑破了肚皮,若不先吊吊她的胃口,異日交鋒,何來的本錢?這次他一躺下炕,很快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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