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有兩個學生是以發郵件的形式給她發來的圖片,或許那些郵件還沒刪,說不定能通過信箱聯係上。
可惜,那些郵件沒有保留下來,畢竟三年過去了,早就刪除了……
方塵有些失落……
沒有聯係方式就無法把教材寄到學生手中,那麼當初她答應學生的會送教材給他們的話就不能兌現,這不是食言而肥嗎?
她還記得當初那幾個學生們聽說他們自己照的照片會出現在教材上時那種驚喜的神態,她還記得剛剛完成編寫工作,準備交稿時,學生們一臉期待地問她什麼時候能出版?她迴答一年左右……
然而,卻一拖再拖,直到那幾個學生已對此不抱希望,再也沒有人笑嘻嘻地問她了……
方塵有些內疚,她覺得好像自己騙了學生似的……
現在,教材終於出版了,卻因為沒有聯係方式而無法第一時間把教材寄到學生手中,與他們分享這遲來的喜悅,方塵心裏好別扭……
她不會抱怨別人,她隻是覺得自己很失敗……
怎麼那麼笨呢?當初為什麼沒有留下他們的聯係方式?早應該想到這點的!
自己真是豬腦子、廢物!幹什麼都幹不好!
這一件件的,都是糟心事,好不容易有件高興的事,還不能完美地做好,自己真是個掃帚星啊,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而且,似乎是誰沾上自己誰倒黴……
方塵心裏狠狠地罵自己,一臉的沮喪……
方塵若是知道前一天在圖書館前,景然看到王華後的心理活動,恐怕會更罵自己更洶了,好在,她不知道……
對麵的萬芳芳見方塵情緒低沉,莫名地心情就愉悅了起來,她哼了幾句歌兒,有些意猶未盡地想找人說話,可是現在整個辦公室就三個人,那兩個年輕人管著幾個實驗室,現在很少過來。楊明荃也不在,還真沒個說話的對象了。她轉過頭去,嗲聲嗲氣地問道:“峰哥,怎麼明荃姐還不來啊,平時她總是第一個到嘛?”
陳高峰皺了皺眉:“說得是啊,她好像上午還有課呢?”
萬芳芳來了精神,“我來查查課表,……還真有課,不過是三、四節。”
陳高峰不在意地說:“那就不用著急了,……或許她家裏有什麼事,三、四節前趕到就行!
“噢,我知道啦……她前兩天說,有朋友要把孩子送到她家,請她幫忙教育,肯定是早晨照顧小孩呢……”萬芳芳一臉豔羨地接著說:“欸,她的兒子教育得太出色了,名聲在外了!她的親戚朋友都想把孩子送到她家去,太了不起了!”說著,一臉的羨慕。
聽著這話,總讓人感覺怪怪的,也說不出哪裏怪,倒是打斷了方塵的自怨自艾,提起精神來開始做事。
幾個人三、四節都有課,都各自去上課了。
中午下課後在餐廳,人滿為患,方塵取餐後東張西望半晌終於找到個空位子,忙過去坐下,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扭頭一看,原來坐在王雲霞旁邊了。
王雲霞沒有看到方塵,她正忙著和張春婷在嘀咕著。
“聽說你們專業楊明荃出車禍,腿斷了?”王雲霞壓低了聲音問,可聲音還是不小,至少她身邊一米以內是完全能聽得清清楚楚的。
方塵聽了心裏一驚,自己辦公室的人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自己還不知道,正想問問,卻聽張春婷很認真地糾正道:“不是腿,是腳踝!”
王雲霞一怔,驚唿道:“哇!真的呀?呦,那個心理測試可真準!”
“什麼心理測試?”這迴是張春婷驚訝了。
“就是五月份那次職業培訓,有一個心理專家做講座,講座結束後咱們都去找她做那個畫畫兒的心理測試,你忘啦?”王雲霞耐心地提醒著。
張春婷恍然大悟似的說:“噢,就是那個畫一個院子,院子裏有樹有人的畫兒,對嗎?”
王雲霞接著說:“對,對,那個心理專家看了楊明荃的畫就是說她腳可能會出問題,記得嗎?”
“記得、記得,”張春婷連連點頭道:“一開始,那次個心理專家是說楊明荃的畫的樹沒根,樹幹也是虛的,卻結滿了特別大的果子,就是很虛假,就特別委婉地勸告她要腳踏實地,不要弄虛作假,後來又改口說她腳可能會出問題,我記得是這麼迴事!
王雲霞附和著:“對呀,那個心理專家多神呀,這不,讓她說中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