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剛李清沅“狐假虎威”那小模樣的可愛,沈斯年心情極好的迴頭,“寶……”
手被李清沅用力甩開,原本剛剛還像個仗著主人撐腰氣息歡快的小狗,現在看起來要咬人了。
但是他最終也隻是瞪了沈斯年一眼,然後氣唿唿的去萬小小他們那邊了。
媽的!
最煩的就是“我爸是xx”“我媽是xx”的那種傻逼了!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被迫)變成這種傻逼!
可是人家剛剛才救了他,給他撐腰。
他也實在罵不出口!
就好氣!
好氣啊!!!
莫名其妙的沈斯年:小孩的臉真是說變就變。
也不知道又在生氣什麼!難道就因為自己沒聽他的‘抽死江禦行’?
無理取鬧得……有點可愛。
氣唿唿的樣子也有點,不,很可愛。
草!想親。
他舔了舔嘴角的小傷口,眸光微閃。
【沈總,收一收收一收!氣場好鬼畜!會嚇到小狗勾的~】
【沈總,再看下去你的西裝褲要微微緊繃了,勸你三思~】
【還是無法理解沈總的口味怎麼變這麼多……真是有點好奇在寵物醫院二樓房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有一個驚悚的猜測,總不能……大總攻被那傻憨憨上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阕∽欤∵@太驚悚了!我接受無能!】
【怎麼可能?沈總是在下麵的人嗎?你在大放什麼厥詞?】
【也不能這麼說,還是在下麵過的,隻要給他在裏麵就行哎嘿~】
【咳……冒死出來說句藏在心底很久的話,沈斯年這種腰細腿長屁股翹,花心風流還能打的極品……不被壓難道不覺得可惜嗎?】
【……】
【救命!一旦接受這種設定就再也迴不去了啊啊啊。
【嘶。!有點……帶感,不確定,再看看!】
“你是……?”
因為討人厭的人已經走了,大家的注意力放到了另一個陌生人身上。
卻見那男生就蹲在距離黎從青兩步遠的位置。
“我叫景文!
他抬起頭,忽然笑了笑,這個男生的氣質真的是很桀驁不馴,連笑都有一種攻擊性,“是黎從青的弟弟。”
他咧了咧嘴,神色有些嘲諷。
*
等在車上的岱宸一眼就看到江禦行情緒不對勁。
而那個男生沒有一起跟著迴來。
見江禦行一言不發的上車,啟動,他沒忍住問道,“那個主播呢?”
江禦行理都不理,沉默著一腳油門踩下去,朝著寵物醫院的方向飛馳。
岱宸的目光幾次落在江禦行腕間的手環上,最終還是選擇閉嘴。
他感覺得到,江禦行的情緒繃到了一個臨界點,他對自己的忍耐不多了。
越接近寵物醫院,那種被汙染物質侵襲而產生的不適感反而在減輕。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那邊,把所有汙染物質都淨化掉了。
空氣裏幹淨得不可思議。
但這真的很扯。
這個副本裏的汙染物質如果是那麼好淨化的,就不會是現在這種狀態了。
何況他們在遊樂場的時候,隔著那麼遠都能看到那衝天的汙染,以清理所目前的實力,根本解決不了。
所以隻能是……晏爾做的了。
晏爾這個人從出現的那天開始,就一次次給岱宸他們帶來“驚喜”。
他仿佛渾身都是秘密,讓人從來看不清也猜不透。
說起來岱宸從前之所以敢暗中帶頭“欺負”他,也是一點一點試探出的結果。
當時那個少年,看上去就有點缺少七情六欲,對周圍的人或事幾乎不會放在眼裏,有種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的意思。
而且岱宸察覺得到,當初的那個少年,多多少少是有點害怕寂寞的。
他好像孤單得太久了,所以想要點熱鬧。
反倒是要說他多愛江禦行?
可能也就江禦行真的信吧。
說不清是對自己還是對江禦行,岱宸覺得有一種諷刺。
他無聲的嗤笑了下,正準備說什麼,卻感覺到江禦行周身的氣息猛地一變。
岱宸連忙抬眼,卻見江禦行雙眼仿佛發直似的,死死看著前麵,方向盤上的一雙手用力得青筋暴起,腳下的油門踩得越來越重。
汽車唿嘯著飆出最大速度。
岱宸連忙順著江禦行的視線落點看去。
透過前車玻璃,岱宸看到了一臺正在疾馳的機車。
被寬大的白袍裹得嚴嚴實實的青年,隻露出一個腦袋,被人麵對麵的姿勢抱在身前。
那人有一頭很長的銀發,高高的紮起來,穿著一身很簡潔的黑衣黑褲,看背影都能看出的優越肩寬和隨著往下壓的動作在衣服料子下起伏的背肌。
他單手騎車,一手摟著身前的人,把他妥帖的固在懷裏。
而他懷裏的人腦袋就擱在他的肩膀上,微微歪著頭,雙眼閉著。
青年頭發漆黑,臉孔雪白,唇色殷紅,閉著眼被人抱在懷裏的模樣說不出的脆弱誘人。
暫時分辨不出他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
那是晏爾。
這麼親密甚至可以說有點色的場景,也難怪江禦行第一眼看到就失控。
“那是什麼人?看穿著不像清理所的。”
岱宸說了句廢話。
江禦行照例不理他,腳下的油門恨不得踩出火星子,眼睛裏隻有前麵那一車兩人。
這個片區沒人了,路上一輛車都沒有,漆黑的機車和騎車一前一後在路上飛馳,輕而易舉都能注意到對方的動靜。
前麵的機車忽地拐入了一條巷道裏。
汽車一猛子從那個巷子口衝過去,又轟鳴著倒迴來,嘎吱一聲急剎著停下來。
江禦行打開車門衝下去,岱宸歎口氣,隻能緊隨其後。
才踏進巷子,就差點被迎麵砸來的垃圾桶砸個劈頭蓋臉。
江禦行一腳把那巨大的垃圾桶踹飛,陰沉著臉,看向了前方的……人偶?
對人偶他們都太熟了。
畢竟在上一個副本,他們就被各種各樣的人偶追殺得筋疲力盡。
而麵前的這一隻,甚至都沒有他們上個副本看到的那些人偶那樣活靈活現。
這隻人偶大概有一米八高,穿著簡單,裸露在外的手臂手腕,甚至整隻手上的手指每一個關節都是球型,是一眼就能看出它的人偶特征,壓根沒有隱藏。
這是一隻木製人偶,臉上雕刻的五官也很簡單粗糙。
剛才的垃圾桶就是它砸過來的。
但是這裏怎麼會有人偶?
正這麼想著,人偶身後走出來一個小孩,微微仰著頭看向江禦行兩人。
“你們追著我的漂亮人偶做什麼?是不是找死?”
小孩看起來最多四五歲大,長相非常精致,穿著襯衣背帶褲,整個人幹幹淨淨。
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眼神卻透著一種天真又陰鬱的感覺。
岱宸不受控製的張大眼睛。
“賀……賀蘭亭?”
小賀蘭眉眼微斂,看向先出聲的岱宸,忽地朝他露出一絲笑容。
岱宸心中直道“不好”,但根本反應不過來,膝蓋已經被重重一踹,他踉蹌後退,卻又被那木頭人偶一下子按住肩膀,短短幾秒就被押著手臂,跪了下來。
身旁哪裏還有江禦行的影子,江禦行已經趁著這人偶和他動手,跑進巷子裏追晏爾去了。
小皮靴的聲音踩在石板的地麵上,傳出“噠噠”的響聲。
這聲音落在岱宸耳中,有一瞬和記憶裏古堡主人那種仿佛踩在人的心頭,讓人屏住唿吸,心髒緊縮的腳步聲重合了。
小賀蘭已經走到了岱宸麵前。
被押著單膝跪地的岱宸,就不需要小賀蘭仰著頭了。
他漆黑幽深的瞳孔靜靜看過來,好像看著的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個死物。
他看人偶的眼神都比看活人的眼神有溫度。
岱宸隻覺得毛骨悚然,那木頭人偶卻力大無比,他掙脫都掙脫不開。
他聽到小孩稚嫩的童音。
“你認得我?”
岱宸根本沒想好要怎麼迴答。
剛才的脫口而出是震驚之下的失誤。
當說出口並被小孩看過來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不好了。
“真是奇怪!
小賀蘭歪了歪頭,這樣一個由他這個年紀的漂亮小孩做出來應該顯得很天真爛漫的動作,被他做得依舊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驚悚感。
“你們不但追著我的漂亮人偶,還認識我。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們呢!
岱宸這時才意識到,他嘴裏說的“漂亮人偶”指的是晏爾。
小孩忽然湊近些,在他那大而黑的瞳孔中,岱宸看到了自己麵無血色的臉。
“但我看到你們的第一眼,就覺得你們很討厭。聽說人皮可以用來做很多東西,似乎都很好玩的樣子,我還沒看過呢!
小孩嘻嘻一笑。
“小木,剝了他的皮!
一股巨力落在岱宸後頸,岱宸隻覺得眼前一黑。
即將痛得暈過去的那一瞬,旁邊一聲轟響,緊跟著手臂被拽住,他聽到江禦行熟悉的聲音,“走!”
岱宸幾乎立刻就放棄戒備,順著江禦行的力道被他拽起來,兩人朝巷子外的汽車狂奔。
衝上車,關門落鎖,汽車發動著飆出去……岱宸後知後覺朝著車外望著,對上了和人偶站在一起的小孩的眼神。
他在笑。
嘴角翹起,一雙一直沒什麼情緒的眼睛裏是明晃晃的,愉悅的笑意。
岱宸心裏砰砰直跳,想再看仔細一點,但是車子已經唿嘯而去。
“為什麼又忽然跑迴來救我?你不管小晏了嗎?”
“我們畢竟那麼多年隊友!
江禦行沒有看他,聲音低沉,“而且我知道他們不會傷害阿晏的。”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
他是這麼說的。
很合情合理。
岱宸心中那一絲違和感和不安一下子又打消了。
隻是當他的目光正從江禦行的臉上自然的移開,餘光卻不小心掃到江禦行扶著方向盤的手上時,瞳孔狠狠一縮。
那隻右手,手腕上空蕩蕩的。
汽車門窗都鎖得嚴嚴實實的,狹窄密閉的空間下,一股說不清道不明但卻無端讓人感覺驚恐的氣息在悄然彌漫。
腦海不再清明,隱隱約約的混亂感正在拉扯理智。
頭針紮般痛了起來,不可名狀的恐懼感在眼前形成光怪陸離的一幅幅畫麵,分不清真假虛實,辨別不了安全還是危險。
咚咚咚咚咚——
逾膝——
是誰的心跳聲?仿佛心髒整個要爆炸了!
在自己的手環驟然發出危險警報的同時,岱宸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哥,你的手環呢?”
他迴答了嗎?
應該迴答了吧?
被忽然充斥滿車廂的汙染性觸手死死纏住全身的瞬間,岱宸混亂不堪的腦海難得清醒了一瞬。
是進入副本以來最清醒的一次。
“原來,你從一開始就是打算殺了我們!
“哥……你現在是徹底異化了嗎?”
“晏爾他,可不會喜歡一隻怪物……”
‘住嘴!住嘴!’
口鼻也被無處觸手死死堵住了。
窒息,刺痛,或者其他,已經不再重要。
岱宸眨也不眨的使勁睜著眼,隻想最後看看江禦行的臉。
可惜……
鮮血染紅了他的眼,讓他什麼都看不清了。
好疼!
無數次看過人,或者畫皮鬼,或者剝皮客剝皮或者被剝皮的畫麵。
晏爾剝那些鬼怪身上的人皮的時候,更是比剝香蕉皮都簡單。
但是不知道竟然這麼疼啊!
什麼東西從頭頂的傷口處灌進來了。
那使得他的皮能夠非常好的和血肉完全分離開來,說不清是仿佛置身滾燙的火海裏還是被億萬根利刺深深刺穿的痛感。
所有哀嚎都被堵在了喉嚨裏。
所有痛苦隻能往迴咽,所以變得更加痛苦。
原本應該陷入混亂和瘋狂的腦袋不知道為什麼在最後關頭居然又被迫保留了一分清醒。
清醒的感受到自己是怎樣被一點一點的淩遲……
*
小賀蘭看著汽車疾馳而去,冷漠的轉過了身。
塗真抱著昏迷不醒的晏爾從巷子深處走過來,被那木頭人偶擋住了去路。
不過他看起來也沒有繼續甩開塗真的意思了。
“他的情況不對勁,看來無論是成為我的魘傀還是成為你的人偶都不可能了。”他說。
小賀蘭的臉色有些陰鬱。
他和塗真都清楚,論起殺人他們也許是整個南裏市數一數二,但論起治人他們壓根就一竅不通。
人在他們手裏,隻會死得更快。
當然,小賀蘭雖然年紀小,但心機比很多大人都重。
他臉上沒表現出來,甚至還會嘲諷,“做魘傀你喜歡活人,但做我的人偶也可以是死人!
塗真看著這個生平第一次能把他氣到的小屁孩,對方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寸步不讓的模樣。
最終是塗真讓步——因為懷裏的這個人,不論是唿吸還是心跳,都已經弱得近乎於無了。
塗真對生死從來都不放在心上,不論是別人的甚至是自己的。
然而這一刻,他竟然覺得內心有一絲慌張。
所以他退讓。
“你不是一直想研究活人傀儡,但每每都覺得不夠盡善盡美嗎?我可以給你一本我的手劄,結合魘術,或許你的所有問題都會完美解決,你讓我送他迴去!
小賀蘭微微挑眉。
魘師的魘術,都是每個人的不傳之秘,何況是塗真的魘術。
就為了這個漂亮的青年……
他的視線落在塗真懷裏那看著既漂亮又易碎的青年身上,不過隻是片刻,便翹起嘴角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
“好啊,成交。”
本來他也沒真的想讓漂亮人偶死去。
他身上還有不少秘密等著自己弄明白呢,比如自己為什麼會夢到他,比如他對自己的熟悉是從何而來。
最重要的是,死了之後即使做成人偶,沒了溫度也沒了唿吸心跳,更不會說話,就沒有那麼鮮活了。
兩人達成交易,木頭人偶不再攔著塗真。
塗真也不再阻止小賀蘭的跟隨,他騎著車,懷裏抱著晏爾,身後帶著個小屁孩,風馳電掣趕去了清理所大廈。
他們沒有比李清沅一行人遲到多久,雙方幾乎是前後腳到的。
李清沅幾人都還沒來得及交任務做匯報,在大廳就聽到了騷動,再一聽總覺得那好像和晏爾有關。
“你們先送老黎去醫療室,我和小小去看看是不是晏晏迴來了!崩钋邈鋵λK石使眼色。
黎從青此時是在那個叫景文的男孩子背上,雖然他說自己是黎從青的親弟弟,李清沅也表現得很熱絡的和他閑扯了一路,但他們又不是白癡,不會聽信景文的一麵之詞,肯定對他還是有防備。
薑石明白他的意思,雖然也有點擔心晏爾,不過一想晏爾那麼厲害能出什麼事,也就同意了,和景文一起先送情況危險的黎從青去了醫療室。
李清沅和萬小小,還有非要跟著的沈斯年一起,又扭頭往門外去。
卻沒料到連陳老都不知收到什麼消息,急匆匆從樓上下來了,身後照例跟著唿啦啦一大堆人,陣仗比晏爾爆掉檢測儀那天還要大,每個人都麵色凝重,如臨大敵的氣氛一下子就彌漫開來。
李清沅和萬小小麵麵相覷,然後不約而同跟著陳老一堆人往外衝。
李清沅豎起耳朵聽到了那些跟著陳老下來的人的竊竊私語。
“聽說是魘師……”
“是金紋白袍魘師!整個南裏市就僅有那一位好嗎!”
“怎麼迴事?那些異人這是要和清理所開戰了嗎?”
“好像是和新來的一個獵人有關。”
“閉嘴,別再八卦了你們!
什麼魘師什麼金紋白袍什麼異人啊?
都什麼跟什麼?
這個副本的世界觀怎麼這麼亂?
到了大樓外,原本還有點嘈雜的眾人莫名的全都靜了下來。
李清沅扒拉開自己麵前個子長得格外高的人,伸長脖子往前看去。
“臥槽!”
他驚恐的瞪大了眼。
萬小小太矮了,她隻能看到好多後背和屁股,很想不顧同事情一手一個把擋著她的人全扔飛,此時聽到李清沅的臥槽聲,更焦急了。
“什麼?怎麼了?讓我康康!!”
前麵的人忽然慌亂的朝兩邊退開。
萬小小終於能看到了。
一個帶著麵具梳著高馬尾的高大男人抱著晏爾,身側跟著個三頭身精致小正太,正走過來。
男人一身黑,懷裏的晏爾一身白,身旁的小正太上白下黑……
最主要的是小正太那張臉……
“臥槽臥槽臥槽!這該死的一家三口既視感是怎麼迴事?這個麵具男該不會就是賀蘭——”
李清沅的嘀嘀咕咕嘎然而止,因為他在說到賀蘭的時候,看到那小正太忽地仰頭朝他看過來的視線。
“咕——”
那一天,李清沅又想起了曾經被某些boss的眼神所支配的恐懼。
他倒退了好幾步,要不是撞進了沈斯年懷裏被他扶住,估計會丟臉的一屁股坐地上——被一個小孩子的一個眼神嚇得腿軟,就說會被直播間那群惡鬼笑多久吧? ヽ(`Д′)? ┻━┻
萬小小比他有出息多了,她勇敢的迎上去了。
“晏晏!”
塗真步子一停,看向萬小小。
“讓我看一下,我是他的隊醫。”萬小小被那雙古井無波的深邃眼眸看住,雖然本能有一股止不住的毛骨悚然的危險感升起,但她還是硬著頭皮對塗真說道。
好在這個帶著麵具都氣勢嚇人的男人並沒有發難。
萬小小聽到他略有些沙啞晦澀的吐字,“怎麼看?”
“就……讓我搭一下他的脈也行。”
陳老適時插話,“站在這裏診治不方便,請先生到裏麵去稍坐片刻如何?”
塗真沒什麼意見的樣子,抱著人踏進了大樓裏。
陳老看著他們的背影,瞇了瞇眼。
身後的人麵麵相覷,有比較親信的上前低聲道,“讓……他進清理所去,真的沒問題嗎?”
異人們在南裏市出現亂象之前就已經存在了不知道多久,雖然不為世人知曉,但卻勉強還在國家的管理下。
身居要職的,以及做著特殊工作的都知道他們的存在。
但在南裏市第一次爆發不知名汙染的時候,上麵緊急成立了清理所,也第一時間向各路異人們遞去合作的橄欖枝。
但是被無視了。
非但無視,還有一部分異人開始趁機作亂……
到了現在,局勢越來越混亂,這些異人的存在也越來越像定時炸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出捅破天的亂子。
何況在魘師之中,這位金紋白袍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手段神鬼莫測。
放這樣一個人進來,誰能不緊張?
“沒事。”陳老輕聲道,“看得出來他對懷裏那人的在意了嗎?”
真是稀奇,獵人和異人之間,不能說血海深仇,但是卻也是立場分明,經常劍拔弩張的。
冷不丁看到一對相親相愛(?)的,別說他了,這裏每一個清理所的人都覺得心頭怪異揮之不去。
而且……
“這個晏爾本身就詭異,他那一身汙染值就是個非?膳碌碾[患,現在看來還與異人中默認的領頭人關係匪淺,我們還是不得不防!
陳老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隻敷衍的嗯了一聲。
一行人浩浩蕩蕩但又保持著涇渭分明的怪異狀態,直奔大樓裏的其中一間會客廳。
萬小小瞥了一眼明明可以把人放下卻偏不,非要抱著人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也沒發表意見,過去旁邊坐下,看著他把晏爾的手從白袍裏拿出來,便伸手搭在了晏爾手腕上。
她肯定不是在把脈。
她用的是檢查以及治愈的天賦技能。
雖然但是,治愈技能開啟的那一瞬間,萬小小總覺得這個戴麵具的男人似乎抬眼看了她一眼。
萬小。骸杏X到了什麼嗎?這麼敏銳的嗎?
而旁邊,李清沅仗著有沈斯年壯膽,一手揪著人家的衣角(元寶:就不牽手就不牽手!這是我最後的倔強!)不允許沈斯年離開,然後蹭到了小賀蘭旁邊,和他隔著一個身位隻用半邊屁股挨著沙發坐下,清澈的大眼看向小賀蘭。
在對上小孩黑黝黝的眼珠子時又抖了一下。
但……反正有沈斯年在,如果有危險,先放沈斯年咬他!
“咳咳……嗨~小盆友,你好啊~”
賀蘭亭是不是你爸?你不會是晏晏的私生子吧?
那邊那個麵具人是誰?看頭發和身材很像你爸,但……怎麼莫名感覺應該不是呢?
好多問題要問,不過這小孩氣場好強,還莫名覺得一和他對視就瘮得慌。
所以李清沅打算先套套近乎,拉近一下關係。
他用對待所有學齡前小盆友的態度,表情和語氣都是。
顯得傻裏傻氣的。
於是他在小正太看過來的眼睛裏很清晰的看到了兩個字:傻逼。
李清沅哽住。
【哈哈哈哈哈哈……我賭一份上等香燭,元寶在腦補這是晏晏老婆和堡主大人的私生子!】
【被一個五歲的小孩鄙視住了,還被一個五歲小孩的氣場震懾住了,是誰?哦,是我們的嬌嬌寶?那沒事了!】
【拜托~元寶你看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兒!還要揪著老婆的衣角壯膽,你這樣子還怎麼做一個好攻?支棱起來啊寶。
【不是!!怎麼元寶就攻了?不行!我接受不能!】
【元寶這種哭包攻,會一邊do一邊哭,還要老婆一邊哄吧?啊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