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菜鳥們,今天,你們的任務是20分鍾內,解剖d-22蟲獸的口器,注意,我不允許任何的損壞和黏連,分數最低的那一組,留下來打掃實驗室。”
老師薇薇安穿梭在各個實驗臺之間,她今天穿了一身皮衣,襯得她本來就前凸後翹的身材更加火辣,然而就算是最貪圖美色的學生也不敢在她的胸-部多停留一秒,不僅僅因為她的家世和軍銜,更因為她彪悍的戰績。
曾經有一個軍官說戰爭是男人的事,嘲笑她趕緊迴家奶孩子,薇薇安廢話不多說,直接用行動告訴他什麼是無關於性別的戰鬥力——那個軍官在醫院躺了整整一年。
“兩人一組,下麵是分組情況……”
白子安聽著薇薇安念名字,念到名字的人為一組,按順序到實驗臺坐下,提姆湊到白子安跟前笑著說:“要是能和您一組,我就不愁過不了了。”
他抱著胸哼了一聲:“和我一組,你躺著就行。”
哇哦,當學霸的感覺真不錯。
白子安左等右等,怎麼還輪不到他,提姆的名字也報到了,給白子安拋了個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的哀怨小眼神。
他迴頭看,左邊空空蕩蕩,右邊空空蕩蕩,哦不對,還有個站在他身邊,搖著尾巴笑得甜甜的伊恩。
這家夥低他一年級,解剖課不是他的課程,但自從去了一趟薇薇安的辦公室,薇薇安就同意他一起上課了。
居然能說服帝國大學著名的冷麵學生殺手,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
果然,薇薇安報出最後兩個名字,“白子安,伊恩一組。”
伊恩捂住嘴驚訝道:“哇哦,好巧,白哥哥,我們一組哎。”
白子安:我懷疑你不隻說服了薇薇安讓你上課這件事……
他走到最後一張實驗臺戴上護目鏡、口罩和手套。
實驗臺很寬敞,上麵擺放著各種化學試劑和玻璃瓶,正中間有個特製的透明罩子,白子安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鈕,罩子下降,露出人頭大小的口器,血管虯結。
為了保證學生的安全,工作人員已經提前處理過,拔除了毒素和腐蝕性的粘液,又最大限度保持了口器的完整。
白子安捏著手術刀,冷冷道:“你坐著,別幹擾我。”
伊恩望著中間的蟲族口器正出神,聽到他說話,執起手術刀,雪白的鋒麵激起冷光,從口器下方刺入,輕輕一挑,一拉。
嚓——
口器被分成兩半,而且沒有損壞任何需要分離的組織。
“一人一半,不會拖累哥哥的。”
白子安:……這操作真的是個新手嗎?
突然覺得自己又被扮豬吃老虎了……
實驗室並不安靜,反而有些嘈雜,20分鍾的時間屬實短,所以需要兩個人合作,有一組學著伊恩的手法把口器分成兩半,結果被噴的滿臉都是,口器直接報廢,於是其他人隻好老老實實對一整顆口器下苦工。
白子安屏氣凝神,一手按著毒腺,一手去摸鑷子,卻怎麼也夠不到,他努力拉長胳膊,指尖一點點的靠近。
就差那麼一點點……
伊恩突然伸手從金屬盒子取出一把剪刀。
幸好,那裝著解刨工具的托盤被伊恩一帶,往自己這裏移了點,他一伸手就夠到了。
動作沒停,白子安隨意地瞟了伊恩一眼。
綠眸少年正專注地分離組織,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戴著護目鏡和口罩,白子安卻覺得他解剖口器的樣子尤為嚴肅認真,甚至於……
莊重。
薇薇安敲敲桌子,提醒學生:”八分鍾。”
白子安加快了動作,他這邊很順利,大概再過一分鍾就可以完成,看了看伊恩那邊,他比自己慢一些,正在做收尾的工作。
白子安搶在伊恩前麵完成了解剖實驗,成為第一個走出實驗室的人。
無視其他人投來的豔羨驚訝的目光,他徑直離開了實驗室,實驗室出口連著消毒間,極細的消毒水滴懸浮在空氣中,消毒間霧蒙蒙的一片,看不到盡頭。
按規定,每一個人需要消毒3分鍾,白子安脫下口罩手套護目鏡扔進迴收籃,坐在椅子上,周身被霧氣籠罩,他在空氣中輕輕一點,霧氣打著旋在他指尖纏繞著,好像一個調皮的孩子。
在一片水汽包裹下,他隻覺得舒適,不由得多坐了一會。
莫比斯的能源石和飛舟還是送到了白家,品質的確極高,但他沒用,搬到倉庫落灰去了。
白子安蹙起眉頭,莫比斯真的奇奇怪怪,老是說什麼你的我的顧庭的,脾氣大的很。
說到顧庭,他有顧庭的通訊號,他一想自己是顧庭的忠實粉絲,怎麼能不給他發消息呢。於是他就拍拍自己的日常發給他,順便關心一下顧庭的身心健康,提醒明天降溫多穿衣服。
他覺得顧將軍日理萬機根本不會看這些消息,結果昨天翻上去一看。
全部標注已讀,顧庭還發了個笑臉給他。
白子安驚了一下,轉念一想,嗨呀,這可能不是顧庭的通訊號,與其不勝其煩地被自己騷擾,不如給自己一個假號。
機智如你,顧庭。
最近也沒看到林長澤,小說裏事件與事件之間會隔幾天,所以他不知道林長澤去哪了。
唉,沒人打他臉,好煩。
玻璃門開啟,又來了兩個人,白子安沒搭理他們,他坐得偏,又有霧氣遮擋,所以自己就被那兩個人無視了。
那兩人聊著帝都的桃色豔聞,說得越發起勁,繞來繞去,繞迴了薇薇安身上。
他們先說薇薇安的布置的任務過於嚴苛,幸虧自己天賦異稟完成了,又議論薇薇安的身材長相,最後得出結論這個女人太剽悍了,如果是自己,他可能會勉為其難讓她當情人。
白子安默默地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
“哎呀,你踢我幹嘛。”其中一人突然大聲嚷嚷起來。
“我沒有,啊啊啊,我的肚子。”
他們麵前的霧氣翻騰,隱隱約約顯然出一個人來。
“你誰啊。”一人站起來問,語氣強硬,但他強硬不過3秒,就被人一腳踹中紅心,捂著襠部跪了下來。
另外一個人想給同伴報仇,也被踹翻在地,兩個人捂著襠部對拜。
“垃圾。”
霧中的人睨著他們,帝國大學的校服在霧氣中時隱時現。
兩個人痛得抽氣。
待他離開,一個人咬牙切齒掙紮地站起來:“這人誰啊,死瘋狗,真不知道哪裏惹到他了。”
另一人附和道:“別讓我知道他是誰,我他媽搞死他。”
話音剛落,那個好不容易站起來的又慘叫一聲,蜷縮成一團,頭也抬不起來。
附和的人驚恐地連連往後麵爬,他靠著牆,護住自己的寶貝,機械性的左看右看。
霧氣被吹散。
隻見那黑色短發碧色雙瞳的少年神色淡漠,一步一步從霧氣裏走出來,他的睫毛上凝著水珠,輕輕一顫就落了下來。
“你他媽誰啊!敢襲擊議員的兒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伊恩麵無表情地歪了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