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把你腦袋打爛,怎麼就傻逼了。”死敵忽然貼上來,不吵不鬧,也沒有罵人,而是乖巧地張開臂膀要求擁抱,場麵驚悚。那家夥像某種小動物一樣攀附男人強壯的後背,兩手摟得緊緊的,如果不是生得高大偉岸,這姿勢可以稱為小鳥依人。
他喘息了一會,眨著濕潤但是浮腫的雙眼要求:“狠狠的幹我,快!
“別瞪著全是血絲的眼珠子裝無辜!痹庥鲋鲃,吳青陽有點僵硬,不知道如何反應。
冷靜的時候想過,如果對方出口噴人,就罵迴去;他要動手,可以在不造成永久性傷害的情況下把人捆好,等發(fā)情結(jié)束再連本帶利討迴來;又或者這家夥發(fā)瘋大鬧,一拳打暈解決麻煩;但是假設了這麼多狀況,唯獨沒想過散發(fā)著濃烈氣息往他身上撲時該怎麼辦!
“還不把你的巨無霸掏出來,擦點滴滴答答的東西,捅進老子屁股裏用力攪動到明天早上!币龟粨u搖晃晃爬起來,大膽跨坐在吳青陽腰上。
隨著姿勢的改變,半敞褲頭裏隱約露出與頭發(fā)同色的白色體毛,卷曲的絨毛中間,體積也很驚人的肉塊正蠢蠢欲動,劍拔弩張的樣子。他頗為驕傲地挺動下肢,似乎還說了無論體積硬度還是持久力都是一等品這樣炫耀的話,非要把東西塞到死對頭手裏讓他感受一下。
性~器被別人握住,奇妙的感覺又催生更多本能反應。他的脊背開始發(fā)抖,血液直衝下肢,集中在某一點上鼓動,所有的毛細孔都張開似的,皮膚上爬滿細細密密的汗珠,在燈光照樣下散發(fā)出誘人的光澤。
“你又釋放那種氣味了,該死的,為什麼一次比一次吸引人。你以前也在發(fā)情期來大鬧,從沒像這樣影響過我,不得不承認,現(xiàn)在的你讓我很著急。”氣味越來越濃烈,吳青陽知道僅剩的理智支撐不了多久。是順從本能,還是守住下半身,堅決不跟鬥了兩輩子的人發(fā)展更深入的關(guān)係,是個極大的難題。
他內(nèi)心反感,抵觸,反抗,但幾乎滲入肌膚的omega氣息催促他占有眼前這個人。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味道,不難聞,但也不香,不是鮮花或者香水之類醉人的芬芳,但能激起人類最原始的需求。費洛蒙,他莫名其妙想起這個詞,但腦袋暈乎乎的,又記不清楚,隻能作罷。
“我怎麼知道,這又不是隨心所欲能控製的反應。”夜昊似乎做好準備,迫切需要滿足。
他的身體燙得不得了,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再次發(fā)紅,變成好看的蜜色,不知道該用蜂蜜還是牛奶巧克力來形容,總之是感覺很好吃的顏色。大概是受了氣味影響,兩人都有點不正常,一個瘋狂求歡,一個滿腦子都在想對方的肉是何滋味,會不會有點甜。
“幹嘛咬我!备共總鱽礅g痛,夜昊先是疑惑,但沒有反抗,反而大方地挺直腰,把更多鍛煉得非常完美的腹部袒露出來。
吳青陽發(fā)出享受的低吟,抱住他的後腰,把臉埋在不斷散發(fā)誘人氣息的*上,用鼻尖摩擦剛剛咬過的還帶著齒痕的部位,喃喃自語:“根本不甜,不過我喜歡這個觸感,要是把你的身體撕碎,一口口吃進肚子,讓你變成我血肉的一部分,應該是不錯的享受!
“死變態(tài)。”被咬的那個嘀咕了幾句,伸手把兩人的衣服都撕了:“麻煩你看清楚,老子比你高,比你重,力氣比你大,連肌肉也比你結(jié)實,全身上下都比你強,你才是被吃的那個蠢獵物!
迷迷糊糊的發(fā)情狀態(tài)還不忘比輸贏。
“再強也是被我壓著幹的娘們,等你能幹別人的時候,咱們再比比誰才是真正的男人。”不喜歡處在下位,猛地翻身,換了個居高臨下的位置,語氣帶著嫌棄:“我說你啊,既不會生孩子,又沒有陰~道,還不能自帶潤滑,除了瘋狂發(fā)情以外,還會幹什麼?”
被發(fā)情氣息影響到迷迷糊糊的這位也不忘毒舌攻擊。
“會殺人。”忽然扼住吳青陽的頸項,拇指掐在大動脈上:“要是不好好伺候我,就把你的脖子扭斷!
說完還模仿了一個惟妙惟肖的象聲詞:哢嚓!
上位者忽然笑起來,用下~體去摩擦對方鼓起的小帳篷,動作曖昧:“我想你現(xiàn)在沒有掐死我的力量,不如專心用下麵含住我,我舒服了,自然也會給你點好處!
被情~欲渲染的氣氛忽然達到臨界點,就差那麼點火花就能爆發(fā),而這個起爆點正是夜昊的一句話。
他舔舔嘴唇,半瞇著雙眼,似笑非笑的表情有點迷幻,又帶著點挑釁,和平常完全不同:“說這麼多廢話真沒意思,有本事來征服我,幹到我爽死,變成離開你就活不下去的身體。那樣的話,我就一輩子給你當奴隸,舔你的軍靴。嗬嗬,不過啊,你到底行不行呢,有可能中看不中用也說不定……”
“你啊,真是無論何時何地都能讓我憤怒起來!敝领缎胁恍,吳青陽沒有接話,他要用行動來證明!
夜昊再次被壓在床板上,胳膊以不正常的角度被扭在身後,隻能用肩膀支撐跪趴的身體。這個動作讓他的臀部向後翹起,變得更突出,隱藏在雙丘之間的入口若隱若現(xiàn),沒有體毛,很幹淨。吳青陽先是摸了他的屁股幾下,用關(guān)節(jié)摩擦細小的褶皺,然後進入正題。他向來不溫柔,而且沒有經(jīng)驗,不知道要把時間花在前戲上才能順利行事,依然我行我素用他的方法侵略,用兇狠,直接的力量去頂。
事情進行得很不順利,打個比方,非要把0.5的筆芯塞進0.3的筆裏,尺寸不匹配,用多大力都無濟於事。再加上兩人雖然都二十好幾了,卻都是處男,沒有行房的經(jīng)驗,一個不知道耐心擴張,一個不懂放鬆配合,那邊用力,這邊痛得抵抗,差點又動手。
“痛死了,你他媽能不能擦點潤滑劑。”被強行開發(fā),夜昊吃痛,伸腳去踹身上的人,卻被抓住腳踝,拖倒在床上。
每次剛頂開一點,身下那個人就掙紮得離開,連前端都進不去,一直處在兩人都快爆炸,但是做不成的尷尬局麵,讓吳青陽感覺很窩火:“潤滑你媽,監(jiān)獄裏哪來的潤滑劑,還不是你這個廢物不會分泌液體,弄得我也痛了,次貨!”
“草,你不會抹點口水,腦子給驢踢了嗎,這麼蠢!毕胍貌恍校殖圆伙柕臅r候,脾氣也就格外糟糕。
“兩個精蟲上腦的蠢貨,真想把你們這樣子拍下來傳閱。堂堂守備軍上校加金牌處刑人情不自禁,不顧場合,在拘留所就搞上了,這畫麵真夠好看的!必悹栍镁髑么蜩F門,帶著敵意,說話很不好聽。不過他把提爾帶來了,而疼愛自己的母親又找了幾個看上去是律師的家夥,每個人臉上都戴著口罩,大概是怕被他的氣味幹擾。
“別怪他們,衝動發(fā)情沒人能抵抗!毕Я税胩斓奶镆阋厕拋砹,拿著抑製劑噴霧對著兩人狂噴,末了丟下幹淨衣服:“趕緊換上,你們隻有二十分鍾會麵時間,抓緊把該說的該辦的事都了結(jié)。”
寶貴的二十分鍾,可夜昊花了十五分才從發(fā)情狀態(tài)完全清醒,來不及跟死敵算賬,先衝到牢門前:“想辦法把我弄出去!”
“把褲子穿好,像什麼話!碧釥柊櫭迹I對被打得鼻青臉腫全身是傷還光屁股的兒子一臉不知道說什麼好的表情。他想開口責備打傷寶貝兒子的罪魁禍首幾句,可對方也好不到哪裏去,臉傷得他花了好一會才想起這是誰:“你的罪名不許保釋,可能得在這待一段時間了!
“什麼?”不能保釋,哪有這種規(guī)定,他又不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犯,就在公共場合開了幾槍而已,準是貝爾幹的好事!
站在一旁的貝爾感受到數(shù)道刺人的目光,無所謂地聳肩:“我可沒這麼大權(quán)力,不讓你們出去是上頭的決定。拜托,全城最大醫(yī)藥公司的總裁都出麵了,我哪來的能力攔住他?”
這句話倒是點醒夜昊了,處刑人不可能跟他的家族對抗,那麼,又是誰隻手遮天,把事情給定死了!
“我知道你們憎恨著對方,死也不肯結(jié)婚,可是現(xiàn)在時間緊迫,放你們出去多半也找不到合適的對象。所以我諮詢了律師,他們給我的建議是你們可以暫時結(jié)婚。”提爾說完,頓了頓,給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才繼續(xù):“吳青陽是個各方麵都很優(yōu)秀的alpha,夜昊雖然會發(fā)情,但也是個alpha,兩名alpha結(jié)合且無人可生育,意味著優(yōu)秀基因被浪費,我們可以抓住婚姻法的漏洞,先結(jié)婚,再以無法孕育後代離婚!
時間緊迫,在貝爾趕人前,提爾留下一大堆文件,說那是婚前協(xié)議,看了沒問題就通知他,這東西必須在結(jié)婚之前簽好。
“看來你能幹的母親已經(jīng)做了最壞打算!北娙穗x去,吳青陽拿上自己那份文件,就地研究起來。
夜昊沒心思看,他在思考。接二連三發(fā)生的意外,每個讓他無法結(jié)婚的巧合加在一起,讓事情變得複雜。也許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命中注定,而是有人從中作梗,非要讓他跟吳青陽結(jié)婚不可?蛇@事也說不通,就算有人暗中操控,到底圖什麼呢?
疑問太多,理不清思緒,加上發(fā)情後的虛脫,他也坐下,望著髒兮兮的牆壁發(fā)呆。這間狹小的牢籠,困住了他和吳青陽,可走出去也見不到廣闊的天地。環(huán)繞著巨人城的高牆保護了他們,但也剝奪了人生自由。
從牢房到都市,都是困獸而已,又有什麼區(qū)別?
他坐著,偶爾轉(zhuǎn)頭看吳青陽的側(cè)臉,然後想起一些往事……
那是好幾年前發(fā)生的事了,某個豔陽高照的午後,所有待命處刑人都接到追捕逃亡者的命令。一個出生卑微的士兵夥同上百名反叛者,帶著珍貴的女性omega逃了,衝破層層封鎖,往危險的世界義無反顧地踏上亡命之旅。上頭下令,殺死所有逃亡者,但必須把omega帶迴來,夜昊接到任務,立刻出發(fā)。出城的路上,高大的城牆一直在右側(cè)綿延,沒有盡頭。
他不是第一次追捕逃亡者,這些人通常會被就地處決,可及時逃跑會遭遇極刑,依然有前仆後繼的人願意冒險。很多時候,夜昊不明白為什麼總有人冒著生命危險逃出去,難道充滿變異生物的危險世界比安全的巨人城還要美妙?
帶著疑問和不解,他趕到出事地點,是守備軍一區(qū)負責的南麵城牆,無堅不摧的屏障被炸出一個大洞,吳青陽已經(jīng)帶著人追出去了。
雖然不想跟死敵合作,但任務就是任務,沒有選擇的餘地。追擊,天亮前趕上大部隊,已經(jīng)是多方混戰(zhàn)的局麵。
藏在頭盔下的耳機裏充斥各種聲音,頭頂能震破耳膜的螺旋槳旋轉(zhuǎn)聲吵鬧到幾乎能掩蓋人死前發(fā)出的絕望哀鳴。逃亡的那方被逼到死地,有人手持機搶來迴掃射,那是最後的瘋狂抵抗,對象卻不是追兵,而是兇殘,力量相差懸殊的變異怪物……
那天,夜昊擊退變異人,結(jié)束清理工作,殺死所有逃亡者,把哭喊著不願鬆開已死愛人屍體的幸存omega交給前來接應的守備軍。殺了很多怪物,也殺了許多人,他看著滿手鮮血,沒有立刻迴總部換下沾滿血汙的戰(zhàn)鬥服,而是找了條汩汩流淌的小河,把自己浸在冰冷的水流下緘默了許久。
為什麼要逃,為什麼必須殺死逃跑的人,他沒有答案,所以臉上的陰霾就沒有散開過,如果頭頂?shù)奶炜,烏?yún)密布。
當時他似乎問了收拾殘局的吳青陽一個問題,而那個人沒有迴答。
現(xiàn)在,他想再問一次:“你還記得六年前的逃亡事件嗎,那天我殺了186個人。我問你為什麼總有人要放棄安逸的生活,逃出巨人城,你說不知道,現(xiàn)在有答案了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男人稍作停頓,似乎在迴憶當時的情況。過了一會,他的目光穿越欄桿,在其他牢房前停留了一會,緩緩地說:“因為自由可貴,就像你和我,我們都在反抗,想要自由。隻是關(guān)押他們的是巨人城這個大籠子,而囚禁我們的,是名為製度的監(jiān)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