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沒走?”微微側(cè)目,經(jīng)過今夜這一出,郭永也有些畏懼見到花裳。
“我走了你怎麼迴去向趙大小姐交代。”花裳不鹹不淡的說道。
聞言,郭永倒是有些驚訝花裳居然對趙碩了解如此之深。
“走吧!送我迴去,這麼晚了,你也不擔(dān)心我遇到不測。”花裳見郭永愣在原地,開口提醒道。
郭永摸了摸鼻子,心道:辰境修為,隻怕是在東勝亂走都不會遇到不測,更何況是在丹靈宗。露出一絲苦笑,郭永豎起雙指,以金色元氣照亮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便在前麵帶路。
花裳見狀,連忙跟上,挽住郭永另一隻手,似是怕後者主動收迴,挽上的那一瞬間便道:“不許抽迴去,你可是喊過我裳兒的。”
這裳兒二字勾起了郭永無盡的迴憶,身邊的這個女子他已經(jīng)虧欠太多了,就讓她挽一下又算得了什麼。
“花裳,你今日使用的到底是什麼能力?是不是和你這次死裏逃生有關(guān)係?”
“叫裳兒,否則我不告訴你。”兩人靠的這般近,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這是花裳近年來最幸福的時刻,便忍不住的俏皮起來。
“好吧!裳兒。”
“其實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倒的確是和這次死裏逃生有關(guān)係。”花裳沉思著道:“自打我從昏迷中醒過來之後,修為便達(dá)到了辰境,這種能力也映入了腦海,仿佛與生俱來的一樣。隻要別人在我麵前一動用元技,我便可以看到對方運氣的路徑,便可以瞬間模仿出來。”
“就隻有這些能力,沒有任何提示嗎?比如在識海中出現(xiàn)一個老者之類的?”郭永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死裏逃生之後腦海中出現(xiàn)的暮老。
“沒有,”花裳搖頭道:“你說的那些應(yīng)該是獲取了某種傳承,我覺得我更像是體內(nèi)覺醒了某種血脈。因為自大我醒了之後,感覺自己的血脈之力比之以前強(qiáng)大太多了。”
“某種血脈?那這血脈也太可怕了吧!居然可以在戰(zhàn)鬥中臨摹元技。”郭永聞而興歎道:“我感覺我的兩大逆天血脈桑土宰血和業(yè)火怒血都不如你這一種血脈。”
“怎麼可能,你桑土宰血的異象和業(yè)火怒血的無根業(yè)火之能我便臨摹不出。”得到郭永的誇讚,花裳甚是高興,打蛇上棍道:“要不,往後你就勉為其難讓我跟在你身邊,我臨摹出的每一個元技都教給你如何?”
“你和石勁都是我的隨從,自是要跟在我身邊了。”郭永避重就輕的說道。
“你就假裝糊塗吧!”花裳嘟了嘟嘴,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屋,感歎著一路太短暫了。不情願的鬆開手,說道:“我已經(jīng)到了,你要是願意留下過夜,我歡迎之至。”
“我看還是算了吧!”
“哼,就知道你不敢,膽小鬼。”
郭永灰溜溜落荒而逃,徒留下花裳一直凝望。直到郭永消失不見,花裳在辛辛收迴目光,揚唇深吸一口氣,自語道:“我是不會放棄的,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接受我的。”
就這般,郭永在丹靈宗安然的度過了十天。
在這十天裏,郭永大多時間都是在演武場教同門師弟師妹們修煉,也算盡到了一個師兄應(yīng)有的責(zé)任。隻有到了晚上,自己才會在陪伴三女之後,獨自修煉。
不過每到這個時候,小郭蟬就會賴上郭永,要和他一起修煉。郭永並不想這個小家夥太辛苦,隻是後者就是個修煉狂人,郭永敢勸說就敢鬧騰,郭永隻能聽之任之。
一一惜別之後,領(lǐng)了無盡的叮囑和囑托,郭永和大皇子同時上路了。下了丹靈山,互道了句珍重,便就此分道揚鑣。
一路向西,在路徑清風(fēng)城的時候,郭永特意進(jìn)去詢問了一番。畢竟妄山宗宗主之子死在了這裏,郭永擔(dān)心妄山宗的報複。不過所幸,妄山宗似是學(xué)聰明了,並沒有人再來。
這次解救幾位大能之行,郭永並沒有帶上陳火。一是破陣靠的並不是修為,二來丹靈宗如今強(qiáng)者太少了,留他也能多一層保障。
無涯穀位居皇城正西方千餘裏之外,對於辰境修者而言,不算太遠(yuǎn)。此番為了救人,郭永將自己偽裝成了複仇,是擔(dān)心迅電組織之中有人能認(rèn)出自己。
不急不緩,郭永用去五天時間便到了無涯穀附近。
沒有去附近的城池晃蕩,這裏乃是迅電組織的總部,不用想也知道附近的城池遍布著迅電組織的耳目。
郭永沒有選擇在正穀入山,而是選擇自山穀的東側(cè)登頂。如此一來,居高臨下,穀內(nèi)一切便可以一目了然。
年關(guān)了,曾經(jīng)蒼翠欲滴的山林如今落葉繽紛,在地上堆了厚厚一層。光禿禿的枝椏,配上幾聲烏鴉的叫聲,顯得有些荒涼。
大多數(shù)元獸都有冬眠的習(xí)慣,故此郭永一路上並未看到多少元獸。
突然,一陣錯雜的腳步聲自山包的另一側(cè)傳來,郭永頓時一驚,心道:不會這麼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吧!
沒敢多想,郭永一個閃身,直接竄入了一堆落葉之中,隨即屏息凝神。
腳步聲越來越近,不久,郭永透過葉縫見到一隻麋鹿自他的身邊跑過。頓時大怒,心道:該死,自己居然被一隻麋鹿嚇成這樣。
郭永正要起身,卻是有一道破空之聲傳來,接著便是麋鹿的哀鳴。
“哈哈哈哈,王兄好箭法,一箭斃命,我們幾個連續(xù)幾箭都射空了。”隨著這麋鹿的哀鳴聲之後,是一聲朗笑。
“那是我射的準(zhǔn),是這笨鹿撞到我箭上了。”另一個聲音響起,幽默的開了一句玩笑,隨即道:“在這偏僻的東勝,冬日也殺幾隻野味打打牙祭都難,不過所幸,今晚可以好好的吃上一頓了。”
“就是,這裏哪比得上我們東荒。你們說護(hù)法也真是的,明明東勝那幾個老不死的被困住了,直接將剩餘的兩張殘?zhí)靾D搶來便是了,如此一來我們也好早日找到血龍碑,迴到東荒。”
“護(hù)法大人是擔(dān)心奪來的殘?zhí)靾D有假,而且聽說東勝還有其他龍碑的線索,哥幾個做好常住東勝的準(zhǔn)備吧!”
“那至少也應(yīng)該找人來換換我們啊!這無涯穀四周的稍微,就屬我們東邊換的最慢了,別處都是一個月一換,我們這都快三個月了。”
郭永透過葉縫暗自觀看,在三十餘米外,正有著六七人在就地為射殺的麋鹿剝皮,清理。通過他們的聊天,郭永已經(jīng)知道了這幾人便是這東邊山頭的哨崗。心中暗道,還好這麋鹿將幾人引到了這裏,否則若是自己悶著頭上山,定然會被哨崗發(fā)現(xiàn)。
幾人實力不算高,最高的一人也才丹境九階,難怪隻能淪為放哨的。不過郭永並沒有急於動手,他不知道山頂上是否還有其他崗哨。
“想換崗,兄弟,我勸你還是別想了,你們恐怕還不知道吧!我們跟隨的那名電尊者已經(jīng)隕落了,如今許多兄弟都派出去查此事了,哪還有人來換崗啊!”
“什麼?難道東勝還有其他耀境強(qiáng)者不成?”
“很有這種可能啊!護(hù)法大人也是因為此事才將搶奪殘?zhí)靾D的想法給壓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直藏匿於郭永胸口的木木似是聞到了什麼寶物,竟是從郭永的衣領(lǐng)主動爬了出去,鑽出落葉堆,在落葉上撒起腳丫子跑了起來。
等郭永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來不及阻攔。
這邊的響動,自然是引起了幾人的注意。當(dāng)看到一個快成人形的人參在落葉上奔跑的時候,幾個人頓時眼睛直冒光。
“天啊!是藥王啊!”
“快抓住它,這東西我在東荒都隻是聽說過,從來沒有見過。”
其實不用刻意吩咐,幾人已經(jīng)騰空而起,去圍堵小人參了。
郭永怎會答應(yīng),手掌在地上一拍,直接騰身而起,甩掉滿身落葉,隨即便是數(shù)把飛刀四散而開。
眾人一心都在木木身上,滿心的激動和興奮,都未曾主要到郭永。等到感覺到危險靠近的時候,飛刀已經(jīng)貫穿了頭顱。
幾人紛紛落地,摔在落葉之上沿著山坡滾了好遠(yuǎn),才被樹幹擋住。郭永生怕山上有哨崗發(fā)現(xiàn),特意迴身仰望了很久,見風(fēng)平浪靜才長出一口氣。
隨即,郭永才想木木飛去,隻見這小家夥全然不知道自己方才正被幾位修者圍追,正在一顆古樹下麵,用還未長出的小手拚命的掰著樹幹上的樹油。
見郭永過來,小家夥似是見到了幫手,興奮至極。用手指著那樹油,不斷的跳著,讓郭永為它幫忙。
郭永知道這小家夥又尋寶的能力,可是這樹油郭永細(xì)看了數(shù)遍,可以十分肯定,這隻是普通的樹油,最多千萬年之後形成琥珀而已。
郭永十分不解小家夥的舉動,但還是幫著它將那樹油掰了下來,遞給對方。
誰知,這小家夥看到不看,直接嫌棄的將這樹油從郭永手中拍落在地。而後繼續(xù)指著樹油的方向,又蹦又跳。
它不是要樹油!郭永此刻終於知道了,在這樹油的背後定然有什麼寶物,不然木木不會如此激動。
郭永沒再多想,取出一把飛刀,便在樹縫之中掏了起來。若不是怕弄出太大動靜,被迅電組織的人發(fā)現(xiàn),郭永都想一刀劈開這老樹。
不多時,所有的樹油都被掏出來了,裏麵卻空無一物。郭永疑惑的低下頭,想看一看木木的反應(yīng)。
卻見後者正抱著一小塊樹油,雙眼水汪汪很是陶醉。
怎麼又要起樹油來了,方才不是不要嗎?郭永被這小家夥搞糊塗了,想看看兩塊樹油有什麼區(qū)別。凝神之後才發(fā)現(xiàn)在木木手中的那塊樹油之中,有著指甲蓋大小的一枚白色的種子。
“這究竟是什麼種子?居然讓這家夥這麼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