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弗蘭克帶著柯特和柯西亞，告別了約翰和愛麗絲，往千嶺城方向趕路。


    馬車上，閑來無事，弗蘭克開口詢問，“柯特，你平時用什麼武器？”


    聽到弗蘭克的問詢，柯特正色道：“長弓和彎刀，不過用長弓的機會更多一點。”


    柯西亞聽到這裏，立刻來了精神，趴到柯特身上嚷嚷，“哥哥箭術可厲害了，百發百中呢。”


    柯特哈哈大笑，揉著她的頭發，解釋道：“我可沒那麼厲害，隻是那一次帶她上山打獵的時候，我的狀態特別好，一箭一個，百發百中，半天的時間就打了兩隻山雞和一隻野兔。自那以後，她就認為我的箭術很厲害了。我要真的是百發百中，家裏的生活可不至於這麼落魄。”


    上山打獵，99%的時間都用來尋找獵物，隻有不到1%的時間用來戰鬥和吃飯喝水。即便箭術再厲害，找不到獵物也是白搭。但反過來說，箭術通神的話，遇到野豬打野豬，遇到猛虎打猛虎，平推一切，用最少的時間獲得最大的經濟收益，也能為自己帶來財富。


    弗蘭克看著眼前兄妹二人溫馨的一幕，由衷笑道：“那也很厲害啊，能跟我講講你打獵時候的故事嗎？”


    柯特輕咳兩聲，立刻進入講故事模式，明明興奮地雙眼放光，表情卻十分嚴肅，“沒問題。話說，那一次我在山上打獵，隻聽到‘嗷——’的一聲，就看見一隻猛虎在不遠處死死盯著我。我當時就虎軀一震，咳咳，彎弓搭箭，一箭射了過去。沒想到那畜生還挺聰明，竟然知道躲避箭矢，然後我就……”


    聽柯特繪聲繪色的講故事，旅途再也沒有之前的單調和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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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千嶺城後，弗蘭克讓他們在家裏好好休息，養傷，又給了柯西亞一點銀幣和銅幣用來購買食材，這才往梅林法師的魔法師小屋走來。他的心中積攢了很多問題想要問梅林法師。雖然這樣的舉動有些奇怪，畢竟梅林法師與他非親非故，但他的潛意識告訴他，梅林法師人很好，非常樂意給他答疑解惑。


    “弗蘭克，你來了，自己找個椅子坐吧。”


    梅林法師正舒服地躺在椅子上看書，看到弗蘭克進來後，便打了個招唿，然後繼續看書。


    “梅林法師，您在看什麼書呢？”弗蘭克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書能讓梅林法師看得這麼入神。


    梅林法師合上書，歎息道：“哦，關於封神紀元的史料總結。你知道嗎？惡魔之門開啟了。”


    “惡魔之門？”


    “是的，惡魔之門，每隔十幾、二十年開啟一次，在世界各地隨機出現，每一次開啟都會放出大量的惡魔。你知道的，惡魔實力強大而詭異，它們的出現勢必帶來秩序的混亂以及戰爭。這一次，惡魔之門在夏爾塔帝國開啟，唉，估計夏爾塔帝國得覆滅了。”


    “可是，為什麼會有惡魔之門這種東西？”弗蘭克提出自己的疑惑。經文裏雖然講述過惡魔的恐怖與強大，卻從未說過惡魔之門這種古怪的“門”。


    “問的好！我也是最近查詢史料的時候才發現，封神紀元之前沒有惡魔這個物種的記載。現在，我心中有兩種猜測，第一種猜測是史料缺失，關於惡魔的記載被人為的抹掉；第二種猜測是惡魔這個物種出現於封神紀元之後。”


    “您傾向於哪一種可能呢？”


    “第二種，惡魔出現於封神紀元之後。因為封神紀元之後的文獻上有關於惡魔的記載，所以，惡魔這個物種可能是某個邪惡煉金術師的作品。”


    弗蘭克迴憶了一番正義與公正之神斯坦達爾的生前事跡，除了抵抗邪惡精靈，就是誅殺惡龍，死靈，根本沒有跟惡魔相關的記錄。難道真是第二種可能：惡魔是某個邪惡煉金術師創造出來的物種？


    接著，梅林法師意有所指地低聲說道：“說起來，天使也是封神紀元之後出來的物種。”


    弗蘭克眼前一亮，“是啊是啊，經文裏講了，天使是神創造出來的，為了維護世界和平與秩序的物種。”


    梅林法師沉下眼瞼，喃喃道：“奇怪了，這幾次惡魔之門開啟，都是人類依靠自己的力量，靠大量的人命對抗過去的，並沒有天使出現啊。”


    然後，他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哈哈笑道：“不說了不說了，這種話題太敏感，會被請去審問的。”


    雖然梅林法師不願意說，但剛才的喃喃自語卻被弗蘭克聽得真真切切，他心中暗道，奇怪，不可能啊，按照經文中的描述，每當人類出現危難，必有天使出手幫助的，可為什麼這幾次都沒有天使的蹤影呢？


    梅林法師打斷他的思路，歎息道：“其實啊，如果神明願意出手，那些個惡魔都不算事兒。算了，算了，不要再談論神明相關的話題了，太敏感。”


    弗蘭克默然無語，是啊，神愛世人，可為什麼要眼睜睜的看著大量百姓慘死於惡魔之手？


    看弗蘭克還在思索，梅林法師心中樂開了花，也沒有打斷他，靜靜地看著他。


    “奇怪，奇怪。”弗蘭克搖頭說道，心中還是疑惑不解。


    “答案隻能靠你自己去尋找咯。”梅林法師大有深意的感慨過後，接著說道：“今天找我是又碰到什麼問題了嗎？”


    弗蘭克點點頭，“是的，我打聽過了，之前我擊殺過一個為禍鄉裏的地痞流氓，但是還沒一個月，又有一個地痞流氓站起來，取代了他的位置。還有，我之前消滅了一窩強盜，但是，也是沒到一個月，又有一幫強盜占據了那個位置。對此，我很不理解，壞人真的是殺不完的嗎？”


    梅林法師反問道：“你的經曆不是已經告訴你答案了嗎？”


    弗蘭克急了，“可是，那豈不是意味著公平與正義無法被維護？”


    “哈哈”，梅林笑嗬嗬地搖著頭，“怎麼可能？我以前說過的，簡單的以暴製暴雖然有用，但它的影響放在曆史長河裏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