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嘎吱！
胖娃一把一把刀朝著嘴裏塞著瓜子，咀嚼聲大得不得了。
“吃個東西那麼吵，是不想聽了？”
餘奈何的話音落下，胖娃就是一臉狐疑的問道：“那個人都死了，應該沒人能反抗了吧？故事沒有結束？”
“是。”餘奈何笑道：“那個人是死了，但是莫名其妙的又活了過來……”
“而且，那個人還不知如何掌握了一種眾司天從未掌握過得力量……並且他用一本書，將這些力量傳給了天下人……”
“待那本書冊傳遍天下後，他再次揭開了已然隱匿起來的白玉京，並將白玉京之事再度公之於眾……”
“許是當年他曾經種下反抗之種的緣故，這一次幾乎是整個天下的人一同反天……”
“而且，就算是從未修道的人，隻要掌握了那種力量，也就擁有了破開司天肉身的刀刃……”
“那一仗，打了不知幾何歲月，山河破碎，屍橫遍野……”
“足足五位司天，死在了那一場反抗之戰中……”
“最終，餘下的七位司天，耗費了極大的代價，才引得那個人不得不死，而在反抗軍的領袖死去之後，白玉京再度隱匿下去，尚存的反抗軍失去了領袖的同時，還被眾司天扭曲了記憶……”
“那曾經能給天下生靈一把反抗之刃的書冊，成為了一本無用的話本故事……”
聽到這，胖娃忍不住問道：“那後來，這個人又迴來了嗎？”
“他不是能莫名其妙的活過來嗎？是不是又迴來了？”
“沒錯，他迴來了。”餘奈何笑道：“而且眾司天早就料到了他一定會迴來，所以提前設下了後手，讓他自己落入陷阱，磨滅那無法被眾司天磨滅的書冊……”
“而為此所付出的代價，則是一位司天的性命……”
一旁，胖娃掰著手指頭算道：“那這麼說來，隻剩下六位司天還活著咯？”
“那那個人隻需要在迴來殺上一輪，不就全給殺幹淨了？”
“說是這麼說的……但是人力有時窮，沒有反抗軍相助的那個人，能殺司天，但也會被司天重新殺死，即使他周而複始的來，司天也不會蠢到什麼都不做，站在哪等他來殺……”
餘奈何的話音落下，胖娃貼心的遞上一小碟撥開的瓜子仁：“主人，這個故事有問題啊，頭前那個人掌握特殊力量的時候，眾司天不是耗費了大代價才讓他不得不死嗎？”
“這裏，是他自己自爆弄死了自己，還是司天一道殺了的……”
接過瓜子仁一顆顆吃了起來，餘奈何應道：“算是前者，因為那時候的他太強悍了……”
胖娃追問道：“那這麼說來，司天這一方根本毫無勝算啊，我要是那個人，隻要不斷的迴歸，不斷的殺司天不就成了？”
“反正就是時間問題，司天這邊要想辦法拿，用策略對抗，但那個人說簡單點，就是以力破之啊？”
聞言，餘奈何笑著搖了搖頭：“沒那麼簡單的，那個人迴歸不是沒有限製的……”
“噢～”
看著餘奈何現在如此好交流，胖娃又是抓緊問道：“那之後呢，之後那個人又是如何了？那餘下的司天呢？”
“之後？”餘奈何吃下一粒瓜子仁，笑道：“故事未完，誰也不知道之後怎麼樣……”
聽到這，胖娃頓了頓，小心翼翼的問道：“主人，你講的這個故事之中，該不會那個反抗者的領袖就是顧先生，而你就是那餘下六位司天的其中之一吧？”
“總算是沒那麼愚笨。”
餘奈何頷首：“所以你現在知道，為何我與顧先生是不死不休的仇敵了嗎？”
咕嘟！
胖娃吞了口唾沫，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縱然頭前聽著這故事的時候，他已然猜到了些許，但是當餘奈何真正承認的時候，他依舊是有些無法接受。
他家主人不是烏雞寨吃百家飯長大的孤兒嗎？
怎麼就搖身一變成了那聽都沒聽說過，但好像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人之一的司天了？
還有顧先生，這位瞧著和善無比的先生，居然是反抗者中的領袖？
而且這故事通篇聽下來，好像他家主人是不折不扣的大反派啊！
話本故事裏，大反派的下場，好像都不怎麼好啊……
另外，最最要緊的是，他一直抱著想讓主人跟顧先生和好如初的念想的。
但若是一切真如他家主人所言的話，和好兩個字那是想都不用想了，甚至說不死不休那都是輕的了！
這一刻，他總算是明白為何主人能輕而易舉的殺死八甲上修為的慈燈了。
也明白為何對方跨越數千裏卻像是跨出一步一樣那麼輕鬆了……
“主人，這不對啊……”胖娃似是想到了什麼，就是急忙問道：“你跟顧先生居然有那麼大的仇怨，為何還能相安無事的生活那麼久？”
“難道你們都不記得對方了嗎？”
餘奈何道：“他記得不記得我，我並不清楚，但想來在當下他一定是知曉我的存在了……不對，準確的說，他應該比我要更早清楚我的身份……”
“至於我，我是轉世重修的，為的就是領悟到那特殊的力量紅塵氣！”
忽的，胖娃迴想起了死去後又活過來的那一日：“主人，那你已然掌握了那紅塵氣！”
“嗯。”餘奈何淡淡道：“對了，還有件事情，也一並告訴你吧……”
“我們現在所處的這方天地，其實是由鏡之天道複刻下來的過去的某一段時光。”
“通俗來講，這方天地是一個鏡像世界，其中的人都是以往的鏡中人……”
“隻不過，此地之人都被保留了一部分天地人三魂，所以這兒的人，也不能說是假的……”
聞言，胖娃摸了摸腦袋：“主人，太複雜了，我聽不懂……”
“嗬～”餘奈何笑道：“再簡單些說，那就是這個世界是我們六位司天所造，這兒的一切有真有假……”
“有些是我們刻意設下的，有些是自然孕育，諸如桃源村那種地方，有些則是過去的投影照搬而來……”
言罷，餘奈何看著胖娃那迷茫的眼神，不由得笑道：“還是聽不懂是吧？”
胖娃點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