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踐證明,
慫彼得之前那種“變完身就跑”的策略,其實是很科學的。
單以“破防”而論,偵探社眾人在使用熱武器的情況下,能突破他防禦的都沒幾個人,
現在換成“無限製搏鬥”,那他在理論上就更是“堅不可摧”了。
不過慫彼得的問題在於不持久,放到“場地對戰”這樣的環境裏,弱點一下子就變得非常突出。
他之前配合韋恩做實驗的時候,因為“鎧甲”是被迫裂解的,所以還不太明顯,
到了跟“沼澤”,啊呸,跟澤羅斯對戰的時候,慫彼得大概一共也就維持了不到五分鍾,“鎧甲”就再次崩解了,
然後他被澤羅斯摁在地上打,隻能主動投降。
這種情況,看得不少在場的探員都有點躍躍欲試,
就連琳娜都被上蹦下跳的大蜘蛛彼得鬧騰得不行,之後也加入到了這場“能熬過五分鍾就算勝利”的試煉列隊中。
其他那些成員還好,慫彼得看到真彼得和琳娜也想參與,差點直接就要跪下了:
“琳娜小姐,我的靈性力量就這麼多,短時間內是真的沒辦法再‘鎧甲化’了。
“而且就算可以‘鎧甲化’,之前要不是你主動解除了能力,等鎧甲一消失,那些帶倒刺的鋼絲怕是慢慢纏緊都能把我給絞死,能取下來感覺都至少得重傷……我是真的不敢跟你打!
大蜘蛛看了,都覺得這個慫彼得丟人,
然後才就此作罷。
初步確認了情況,解決了“逃跑”問題,韋恩這才帶著慫彼得迴到偵探社那邊“私聊”:
“你現在有一個機會。如果你能聯係上派席爾牧師,幫我們找到他觸犯法律或者教會禁令的證據,那我們就可以考慮向教會申請,在你確實沒有其它犯罪行為的前提下,把你轉為類似‘汙點證人’的身份,或者最終給你一定程度的自由!
慫彼得稍微愣了一下,“我現在還不算是汙點證人嗎?”
韋恩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你現在算是‘犯罪嫌疑人’,或者是‘俘虜’。我們需要更多有價值的供詞,你目前說出來的那些人還不夠有分量!
“可我隻是個聯係人而已,並不是能進行決策的人……”
慫彼得試圖解釋,“派席爾牧師有委托的時候,會先跟我們‘更上層’的人聯係,然後我才會收到信件或者消息,明確該幫他辦哪些事情。
“我不會出賣學派那邊的人,就像我也不會向他們透露你們這邊的詳細情況一樣。你們我都得罪不起。
“出賣教會的人或者那些辦事人倒是可以……但是我跟派席爾牧師聯係的時候,通常隻是詢問他具體的要求和細節,或者通知他事情辦妥了,他並不會和我說太多的內幕情況!
韋恩沒有被他繞進去,“他讓你處理過的事情裏,有哪些是可能會觸犯法律或者教會禁令的?”
“太違法的確實沒有……真的!韋恩先生我說的是實話!請把槍放下。我負責處理的事情,通常都是暗中尋找某些有身份的人,或者像你們偵探社這樣組織的‘把柄’。一些黑色的事務有其他人負責,並不會通過我。”
唔……
相比上次搞定的那撥生命學派的成員,這個慫彼得也確實不太像“殺手”。
他這邊的事情,似乎更“外圍”,也更“灰色”一些。
韋恩想了想,“派席爾牧師都讓你調查過哪些人的把柄?”
……
“揭發學院裏準備獲得終身教職的教授有剽竊行為、調查本·哈蒙先生的婚外情並私下向哈蒙夫人透露、要求暗中鼓動記者大量撰寫關於某些議員內幕交易的文章……”
伊妮莎翻看著道格之前在旁邊記下來的慫彼得談話筆錄,“怎麼現在一路看下來,那位派席爾牧師反而像是一位暗地裏的‘正義使者’?到目前都沒有發現直接的劣跡!
韋恩迴憶了一下之前本·哈蒙先生事件的處理結果:
“迴頭讓人把相關的人員情況都偷偷調查一下。被針對的人本身或許是有問題,但科恩製藥的風格並不像是好人,派席爾牧師可能也有其他的理由!
琳娜則對本·哈蒙夫婦的八卦比較感興趣,“難怪哈蒙夫人一直都提醒我要關注財務問題呢,原來還有這種事情。本·哈蒙先生最近的這位情婦,看描述也並不漂亮啊,還是說他的口味比較獨特?”
“你就別關注客戶的隱私問題了……”
韋恩對上流社會的操守一向不帶美化濾鏡,“本·哈蒙先生的年紀感覺比哈蒙夫人小了十多歲,要說會有婚外情,也不是什麼太過奇怪的事情!
“哦……”
琳娜從善如流地繼續看著,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如果單從表麵上看,要是站在那個什麼派席爾牧師的視角,會不會其實他真的覺得我們可能是壞人?”
啥?!
反派竟是我自己?!
伊妮莎順著琳娜的思路想了想,居然還點了點頭:
“確實也存在這樣的可能性。從地方教會管理者的立場來看,不受教會直接控製的‘墮落者’組織,至少可以被視為不穩定因素。
“其它地方的教會人員或許可以不在乎,不過本地的日常管理者會試圖采取措施、預防極端的情況發生,也不能算是太出格的事情!
等下,
韋恩還是比較淳樸的,“現在下定論還太早了。至少要等目前聯係到的幾個人,把派席爾牧師給他們喝過的藥劑弄出來再說。就算是退一步而言,如果他的想法是要消滅我們,那我們也不能等著被他收拾!
伊妮莎倒是也認可這種說法,
至於琳娜就更好辦,韋恩覺得以琳娜的經曆來看,她有時候或許不會太在意對方是不是好人,但絕對會在意對方是不是“敵人”。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韋恩到辦公室裏把幫忙寫作業的賽斯叫上,然後就一起返迴學院,
吃一塹長一智,有了連夜爬起來趕作業的經曆,韋恩今天特意唿叫了賽斯幫忙,連艾瑪都沒被放過。
這次返迴學院的時間比之前要早了一些,韋恩還打算叫上賽斯先到寢室裏多幫忙解決一兩門課程的作業,
接著馬車還沒行駛到宿舍,韋恩就在路邊看到了腳步匆匆的“樓長”麥肯·瑞夫,以及稍遠處在對他進行跟蹤和盯梢的一位探員。
迴到寢室以後沒過多久,麥肯·瑞夫就找了過來。
這個“麥肯·瑞夫”感覺不像是主人格,看起來完全不怕韋恩,甚至好像還有點厭惡,
他把一根帶著渾濁液體的小瓶子遞了過來,“這就是派席爾牧師平時讓我喝的藥劑。裏邊應該混有我的胃液,不過我今天都沒有進食,至少沒有被混入食物殘渣之類的東西。”
喝進去以後又吐出來的啊……?
韋恩接過小瓶子看了看,試探著問道,“‘麥肯’呢?為什麼不是他把東西帶過來給我?”
“麥肯·瑞夫”的眼神瞬間就銳利了起來,隨後又漸漸平複,“你知道了?”
韋恩點頭。
“麥肯·瑞夫”想了想,接著才繼續說道:
“麥肯今天本來是想要幫你,所以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在教堂裏喝過藥劑以後,麥肯出來之後沒多久就陷入了昏迷。
“我們最開始以為他隻是餓暈了,又或者是這種藥劑不適合空腹服用。就幫忙把藥劑吐出來,然後去吃了點東西,又去校醫室喝了一杯糖鹽水。
“但是‘麥肯’他……居然消失了。
“你是唯一提醒過藥劑可能有問題的人,我們目前隻能選擇暫時信任你!
消失了?!
韋恩對多重人格方麵的事情也不太懂,不過主人格都消失了,副人格居然還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