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緩緩睜開了眼睛,隻覺得眼前一花,似有光斑在跳躍。眼前有一個人影正漸漸朝她壓迫過來,一個溫熱的吻輕輕落在唇上,“醒了,小懶貓。”
明珠猛的迴想起昨日所發生的一切,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偷偷溜進了自己的房間,若不是自己拚命求他,怕是不知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她紅著臉將被子蒙到了臉上,忽然覺得不對,一下子又翻身坐了起來,呆呆的看了看周圍四四方方的空間和跳動的車簾,道:“這是哪裏?”
寧王笑瞇瞇的欣賞著美人犯傻的一幕。隻見她長發披散,麵頰紅潤,神態嬌慵,秋水眼眸泛著盈盈水光,頓覺心情無比的愉悅。伸手一勾,佳人已入懷。
“這裏是京郊。”寧王好心情的解釋道。
明珠一把握住了伸進衣襟裏亂動的那隻不安分的手,拉開車簾一角向外看去,眼前頓時一片豁然,一望無際的原野在地平線上鋪開,棕黃色的土地上已經冒出了一層嫩綠,軟融融的,似氈毯一般。一輪豔陽掛在半空,陽光折射出了七彩的光暈。原來在不知不覺間,春日已經來到。
“這裏真美。”明珠感慨。
“你若喜歡,有多少這樣的地方去不得的?”溫熱的氣息輕輕撲在耳邊。
“敢問殿下是怎麼帶我出來的?”明珠轉頭對上男子的俊顏,隔著薄薄的衣衫,她能感受到男子身上灼熱的氣息,一個硬物就頂在她的秀臀之上,她連忙閉了嘴,沒敢問衣服是誰幫自己穿的。
“你迴去隻消說是出來為長公主辦事,別人隻道你是趁夜離開的。”寧王口中說著,手下卻一刻也不安分。迴想起昨夜自己實在無法忍住,又不願過於逼迫她,隻好拉著她的小手覆在自己那物事上,釋了一次。此時佳人就在懷中,他忍著□脹痛,低頭親吻近在咫尺的香唇,一手固定著她柔軟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拉過她的小手,探進袍中,握住早已變得挺立堅硬的一物。大掌覆在小手上,引著她來迴摩挲。明珠忍著羞怯,隻得隨他。她雖不是很懂,卻也大概想通了一二。那物事就曾頂在自己的幽處隱忍不發,若不會是自己求他,怕是……可那東西又是那樣的尺寸,如何進得?
明珠閉上了眼,手下加快了一些。手心的灼熱堅硬之感令她心驚,男子的喘息聲,侵略性十足的吻,男子身上的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寧王終於放開了她。望著手上粘稠的液體,明珠有些不知所措。
“把手給我。”寧王不知從哪裏取出一張布巾,將明珠的小手擦幹淨,自己也擦了擦手,丟在一旁。
“餓了吧?”寧王吃飽饜足了,摟著明珠在被窩裏躺下。“先睡一會,我們快到了。”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寧王用白狐披風緊緊裹了明珠,給她戴好了帽兜子,跳下了車來。
眼前是一片莊園,十分擴敞,有零星幾匹馬在吃草。後麵是三進三出的院子,修得堅固華美,更帶了些古意。青磚牆,繪有花木的影壁,牆角花圃中種著常年青翠的灌木,樹木都至少是百年以上的,此時都已發了嫩芽,翠意蔥蘢。有仆人出來扣迎,早有人打發了下去。寧王一路抱著明珠進了最裏麵院落,來到上房,將她放到了床上。明珠打量著這間屋子,雖華美卻又沒有脂粉氣,應是男子的寢處。待她迴過神來,寧王已叫過兩個丫鬟,吩咐道:“服侍這位小姐沐浴梳洗。”
不多時,下人打來了熱水,用半人高的木桶裝好,放在了屏風後麵。明珠抬眼瞥了寧王一眼,見他歪在榻上,似睡非睡。想叫醒他讓他出去,又怕他會說出什麼羞死人的話,隻好名兩個丫鬟在屏風處守著,自己轉到後麵,脫了衣裳,浸入水中。這一脫衣服不要緊,她這才發現頸上有紅色的痕跡,抬眼一看,牆上還掛了一麵穿衣鏡,她這才看到,不隻是脖子,胸口處全都是痕跡,就連嬌嫩的白兔上都留下了一個鮮紅的印子,紅紅的十分刺目。
“看來本王下手是重了點。”寧王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明珠身後,他灼熱的目光在明珠光-裸的身體上掃過,喉結輕輕一動,似乎隨時都要撲過來。
明珠忙伸手遮住前胸,坐到了水裏,慌亂道:“你……你不是睡著了嗎?”再去看守在外麵的丫鬟,早已經不知去向了。
寧王笑著將臉湊近了桶沿,道:“有佳人在眼前,本王哪裏睡得著?”說著,還很不要臉的舔了舔嘴唇。
明珠惱羞成怒,伸手拿起桶邊搭著的布巾、香胰子扔了過去,“出去!不許進來!”
寧王左躲右閃,全都輕輕鬆鬆的避了過去,口中調笑道:“小娘子莫要惱,為夫再多拿些來給你扔可好?”
“你……”明珠氣結。
寧王見佳人真的惱了,這才直了直身子,理了理衣裳,笑道:“我先出去讓家人備飯了。”
這才出去了。明珠輕輕吐了口氣。
哪知道這家夥又在她穿衣服的時候湊了進來,害得她又扔了一次東西。然後是梳頭,裝扮,他都在一旁目光灼灼的看著,明珠索性不理,任由他瞧。兩個丫鬟憋笑憋得都快出內傷了。
好不容易梳妝好了也已經接近午時了,院中已經架好了火架,點上炭火,炙烤著一隻整羊。火焰茲茲的響,有油從被烤成了暗紅色的肉上滴下,香味離得老遠就能聞到。還有一些兔肉,麅子肉都已經烤好了,先端上來任二人品嚐。搭配的還有一些山野小菜,蘑菇菌子,都被整治成了可口菜肴。
二人吃了一些,剩下的都賞給了下人們。
用過飯,淨了手,漱了口,寧王帶著明珠在後園裏轉悠。園子後麵是一處小山坡,走到上麵向下看,大片碧綠的草地上滿是潔白如雲的小羊,仿佛天空中的雲朵落到了地上。不遠處是一片湖泊,藍盈盈的,幾乎和天空連接在了一起。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不知為什麼,明珠看到了這個場景,腦海裏直接就蹦出了這幾個字。
碧綠的草地上還能看到小小的白點,那是剛出生不久的小羊羔。
“你看那裏。”明珠指了指一大堆白色絨毛團中的一隻不太和諧的小黑點,“隻有那隻是黑色的。”
“我們過去瞧瞧吧。”寧王道。
待走近了細看,那黑色的小羊羔隻有小小的一團,沒有它的兄弟姐妹大,卻十分活潑,吃草吃得很起勁,見有人來了也不畏懼,甚至在明珠拔了嫩草喂它的時候還衝她輕輕的“咩”了一聲才低頭吃,十分喜人。
“它和它的兄弟姐妹們都那麼不同。”明珠摸著它身上的絨毛,感慨道。
“就因為它特別,你才一眼就看到了它,不是嗎?”寧王漫不經心的趕走了一隻想要湊近他臉的羊。
明珠笑著斜睨了他一眼,道:“也不知道它像誰。”
就因為太惹眼了,不知道惹下了多少麻煩。
這一日很短暫,很快就到了日落十分,他們已經出來了整整一日。
迎著夕陽,寧王騎著馬,明珠被他牢牢的圈在懷中。
“過些日子我要外出一段時間,軍務上還有些事情需要料理。你很快就要及笄了,等我迴來,就正式向高家提親,娶你為正妃。我走的這段日子裏,長公主會負責照看你。有她在,任何人都不敢動你。”
明珠默默點了點頭,“可我現在是女官,若是突然嫁人,會不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說辭?”
“這個無妨。隻要陛下下了賜婚的旨意,就再也無人能說什麼了。我已經和長公主說好了,到時她會親自向陛下舉薦你。”
說道長公主,明珠倒想起一樁事來。“我曾經隨長公主進過宮,也見過陛下。長公主和陛下看上去似乎很親近,有一次還提到了已故的廉王妃……”
“這其中有一段淵源。”寧王笑了笑。他已經視明珠為自己人,也不避諱,便照實說了。“陛下是個念舊的人,長公主兒時父母亡故,曾在外流落了幾年。後來被陛下下旨封為永思長公主,並接到了宮中撫養,視為親生女兒一般。長公主並沒有養在任何一位宮嬪膝下,而是從小由皇帝親自撫養教導。這一點,恐怕曆朝曆代的公主都沒有一位有過這樣的待遇。後來公主長大,選了駙馬,搬出了皇宮另建府邸。你也知道,如今的公主府其實就是過去的廉王府。先皇叔和陛下的年紀相差不算太多,情分不同一般,甚至有半師之誼。因此陛下在每年的七月份都會秘密的過去住上一兩日,祭奠已故的皇叔。此事隱秘,知道的人不多,你聽聽便是了。”
明珠道:“這個自然。”
“還有,長公主和已故的廉王妃生得幾乎一模一樣,我曾在皇宮裏看到過畫像,確實非常的想象。”
“她們是母女,相像又有什麼稀奇的?”明珠忽然一怔,似乎有什麼東西劃過了腦海。
親自撫養,相像,長公主對皇帝的忠心,對駙馬的冷淡……
寧王見她遲疑,問道:“你想到了什麼嗎?”
“沒有。”明珠搖了搖頭,將心思都壓到了心底。她總覺得有些東西是她今後能夠派上用場的。
隻聽寧王道:“迴去之後不必拘謹,不喜歡誰也不用藏著掖著。很快你就是我的王妃了,不用再去畏懼誰了。”
明珠心下一暖,第一次主動伸手抱住了身後的男子。
寧王心下一喜,沉沉笑道:“怎麼樣?有沒有一點對我動心?”
“才沒有。”明珠笑著將臉藏到了他的懷裏,陽光的餘溫散在她身上,暖暖的。
夕陽下,儷影成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