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曼曼靠在牆邊,看韓衛東越走越遠,高大的身影漸漸的融入到了夜色中,然後再也看不見了。
吳曼曼捂著嘴,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太了解韓衛東了,他在意的人,他會放在心尖尖上疼,可是麵對他不在意的人,他的心比石頭都要硬。
她甚至懷疑,就算是她死在他跟前,他肯定也隻是略皺一下眉頭,因為他心裏壓根兒就沒她的位置。
可她偏偏就喜歡上了這麼一個對她冷酷無情的人,喜歡了十幾年,最終夢碎。
一想到韓衛東有可能會娶了別的女孩,吳曼曼哭得更傷心了,守門的大爺聽到了她的哭聲,打著手電筒從門衛室走了出來,吳曼曼怕被門衛看到,捂著嘴,嗚嗚咽咽地跑了。
解決了吳曼曼,韓衛東覺得一身輕鬆,隻是等迴到家,他就輕鬆不起來了,方奶奶正一臉怒容地等著他,看到他迴來了,朝著他後背就來了一巴掌。
“你這孩子,你成天在外頭跑的人,咋這麼不會做事,你看看你都把曼曼氣成啥樣了。”
“姨奶奶,那些東西本來就不是給她的。”
“就算不是給她買的,眼下她看見了,你就不能順水推舟的送給她?你朋友那兒,迴頭再給他捎,反正你經常往深圳跑。你說從小到大,就沒見你送過啥曼曼東西,虧得曼曼是個心大的,不跟你計較,這要換了別的姑娘,早跟你翻臉了。”
韓衛東迴的直接了當,“姨奶奶,我沒跟吳曼曼在處對象,也沒義務送她東西。”
方奶奶有些發懵,“你倆沒有處對象?”
“沒有,我看不上她。”
韓衛東說完便迴自己屋了。
方奶奶有些迴不過神來,看到方路躲在一邊看熱鬧,招手讓方路過來,低聲問方路道,“你哥跟你曼曼姐吵架了?”
方路不知道該不該出賣夏喜平,想了想,沒得到衛東哥的批準,他還是不敢。
“奶,衛東哥跟曼曼姐確實沒有處對象,就你們在那兒亂點鴛鴦。”
“可我看你曼曼姐。。。。”
“哎喲奶,那不是曼曼姐一廂情願嘛。”
“瞎說,你曼曼姐長的好,工作又好,家世也好,你哥會看不上她?”
可衛東哥確實沒看上她啊。
方路決定向奶奶透露一點點信息,省得奶奶再把衛東哥和曼曼姐往一塊兒湊。
方路往方奶奶跟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道,“奶,據我觀察,衛東哥可能在談戀愛,具體跟誰談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曼曼姐。”
“我問問他去。”
方路趕緊攔住了方奶奶,“哎喲奶,您可千萬別去問他,我哥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他不想說的事,打死也不會說,迴頭時機到了,不等您問,他肯定主動就跟您說了,您呢,就當不知道這迴事,表姨和表姨父那兒您也先不要說,要不然,我哥要是惱了,說不定以後連家都不迴了。”
方奶奶想了想,覺得方路的話有理兒,衛東性子倔,脾氣上來了,誰的話都不聽,她要是問的多了,說不定他以後真不迴家了,衛東可是她看著長大的,在她心裏頭,跟方路一樣,就是她的親孫子,一天不見就想的那種,她可不想以後見不著他。
算了,隨他去吧,反正他是個有主見的,眼光也不差,一輩子的事,隻要找的是他合意的就行了,隻是可惜了曼曼,多好的姑娘啊。
方奶奶想了想,低聲叮囑方路道,“你要是知道了你哥在跟誰處對象,你悄悄的跟我說一聲,我托人給他打聽打聽,幫他把把關。”
“奶,我保證第一時間就告訴您。”
方奶奶滿意地走了,方路搖著尾巴去跟韓衛東討獎勵,“哥,你聽見了吧,我奶以後再不把你跟曼曼姐往一塊兒湊了,這可都是我的功勞。”
韓衛東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他是有功之臣。
方路趁機瞪鼻子上臉,“哥,那你下迴去深圳,給我帶一臺遊戲機,上迴我聽鵬飛哥講過,說是拿在手上就能玩。”
“期末考試考到班級前五,就給你買。”
方路一下子蔫了,他現在成績全班倒數第二,考到班級前五,難於上青天!
方路噘著嘴從韓衛東床上爬了下來,嘀咕道,“幫你解了圍還不舍得給點獎勵,一會兒我就去跟奶說喜平姐的事。”
韓衛東一記飛刀眼射了過來,方路嚇得哧溜一聲跑了。
第二天韓衛東一早就出了門,他要弄清楚夏喜平為什麼突然就不在磚窯廠幹了。
這件事不難打聽,隨便在地頭找個人問一下就知道了,必竟大夥兒最喜聞樂見的就是這種桃色事件,這種事傳的也最快。
李三癩也不難找,上迴石磊把他揍的不輕,到現在才剛剛能走路。
韓衛東到李三癩家的時候,李三癩正扶著腰在院子裏慢慢溜達,韓衛東進了院門就問,“你就是李三癩?”
李三癩下意識地迴了一句,“啊,你誰呀?”
韓衛東一臉煞氣,上前一腳把李三癩給踹翻在地,不等李三癩迴過神來,扳起李三癩的右手,隻能喀嚓一聲響,李三癩的右手腕,已生生被韓衛東折斷,李三癩頓時殺豬般嚎叫了起來。
“找死,我罩的人你也敢碰!”
韓衛東朝著李三癩又狠狠地踢了一腳,然後便揚長而去,留下李三癩在院子裏打著滾兒的叫喚,後來還是李三癩的大哥聽不下去,把李三癩送到了鎮衛生院。
李三癩雖然被及時送到了醫院,骨折的手腕也給接上了,可右手腕還是留下了後遺癥,不敢使勁,打那兒以後,他一下子老實了很多,偷雞摸狗的事,再也不敢幹。
再說韓衛東,從李三癩家出來後就去了鎮上,跑了幾個地方,到天晚的時候才醉醺醺的迴了家。
第二天,夏喜平又照常出門收廢品,在周圍村子裏轉了一圈,收了不少的廢品,自行車上實在裝不下了,才推著車子往廢品收購站送。
去廢品收購站的路上,剛好路過紙箱廠,夏喜平推著自行車從紙箱廠門口過的時候,看到從紙箱廠走出來一個男人,年約三十來歲,衝她招了招手。
夏喜平趕緊停了下來,“大哥,您叫我是吧?”
“嗯,我聽說你以前找過我,想收我們廠的紙箱邊角料,是不是有這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