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亮把夏喜平送迴了慧慧服飾。
快到慧慧服飾的時候,孫亮又問了一句,“真不用去醫院包一下?”
夏喜平搖了搖頭,“不用,家裏有紅花油,我自己擦擦就行了!
“行,那我走了,這幾天你自己多留點心,不管那個王八蛋說什麼,你都不要理他。”
夏喜平點了點頭,“今兒個的事,多謝了!
夏喜平這話,又讓孫亮一陣懊惱:要是吃過飯他不打那個盹,夏喜平也不會受這個委屈。
不過,孫亮跟韓衛東一樣,也是那種說的少做的多的行動派,道歉的話說再多也沒用,還不如拿出實際行動替夏喜平報這個仇。
所以孫亮隻是擺了擺手,然後騎上自行車走了。
夏喜平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顯得若無其事些,然後才進了慧慧服飾。
慧慧服飾這幾天的生意不太好,裏麵連一個客人都沒有。
不過前一段時間接的單多,趁著這幾天沒什麼生意,孫慧慧和李玲正好趕製前麵接的活。
孫慧慧聽到有人進來,抬頭正要說話,看到夏喜平額頭那個大青包,嚇了一大跳,“我額頭是咋迴事?咋起了那麼大一個包?”
去勝利飯店的時候,夏喜平怕孫慧慧擔心,沒跟她說是去跟趙有禮一塊兒吃飯,隻說是跟孫亮和孫亮的幾個朋友,這會兒接著撒謊道,“從飯店出來的時候,我光顧著跟孫亮他們說話,沒看路,結果哐的一下撞到了門上!
孫慧慧心疼道,“你這孩子,咋不看路啊,你看看撞成啥樣了,起了這麼大個青疙瘩,都往外滲血了,趕緊去醫院看看。”
夏喜平笑道,“媽,我哪有那麼嬌貴,一會兒上樓用紅花油擦擦就行了!
“那你趕緊去擦擦去,這兩天別沾水,小心發炎了。”
夏喜平答應著上樓了,找出紅花油,對著鏡子擦著額頭上的包。
孫亮開門前,估計是覺著包間裏傳出的動靜不對勁,所以開門的勁兒很大,這一下,她撞的可真是不輕,沒有個十天半月的,這包消不掉。
等到韓衛東迴來了,看來還得對他說瞎話。
紅花油裏有酒精成分,額頭上的包,又有些滲血,用紅花油一擦,火燒火燎的疼。
夏喜平心裏把趙有禮和楊在保的十八輩祖宗罵了個狗血噴頭。
韓衛東是在六天後迴來的,開著他那輛老解放,徑直開到了慧慧服飾門口。
夏喜平光聽聲音,就知道肯定是韓衛東迴來了,她還沒有從二樓下來,韓衛東已經登登的上了樓,看到夏喜平,二話不說,抱著夏喜平就是一陣猛親。
李玲在隔壁,聽到有人上樓,從屋裏出來想看看是誰來了,結果剛出門,便看到這麼一幅勁爆的畫麵,一張臉登時紅成了個大蘋果,捂著臉就跑下去了。
韓衛東親得夏喜平都快要窒息了,才戀戀不舍地鬆開了夏喜平,正要開口說話,一下子看到了夏喜平額頭上的那個大包,臉色就是一變,“額頭怎麼迴事?”
“不小心撞到門上了!
“好好的怎麼會撞門上?”
“都說不小心了!
韓衛東輕輕摸了摸,心疼道,“疼不疼?”
“好幾天了,早就不疼了!
“看醫生了嗎?”
夏喜平撲的一聲笑了,“你跟我媽是不是都覺著我是琉璃咯嘣兒做的,一碰就壞?”
韓衛東捏了捏她的鼻子,“不是怕碰壞,是怕撞傻,這麼聰明的小腦袋,撞傻了多可惜!
“我練過鐵頭功!
韓衛東笑了,在夏喜平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你說你練過鐵布衫,我也信,不過,不管練過什麼,平時也要注意點,別把自己弄傷,要不然,我會心疼,嗯?”
韓衛東的聲音沙啞又低沉,特別是最後一個字,語音還微微上調,帶有一股不容人拒絕的愛護和寵溺。
夏喜平覺著心裏就象被小奶貓輕輕地搔了又搔,有點麻酥酥的。
她捏了捏韓衛東的手,“我知道了!
然後拉著韓衛東,讓他在椅子上坐下了,然後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瞧你這風塵仆仆的,先喝口熱水緩緩勁。”
“心疼了?”
夏喜平大方承認,“嗯!
才一個月的時間,韓衛東就又黑又瘦,而且滿臉倦容,也不知道多長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了。
“想早點迴來,所以路上趕的急了點。”
“傻!
韓衛東嘿嘿地笑。
“吃飯了嗎?”
韓衛東搖了搖頭。
“你先歇著,我去給你下碗雞蛋麵,做好了叫你。”
“先不急著吃飯,給你看樣東西。”
韓衛東拉著夏喜平就下了樓。
李玲在樓下,看到韓衛東和夏喜平過來了,好不容易恢複正常的臉又紅了。
夏喜平有些無語,當事人又不是你,我都還沒臉紅呢,你臉紅是個啥意思?
韓衛東把老解放後車廂一麵攔板打開,然後跳上了車。
夏喜平看到後車廂裝了不少東西,而且看樣子都是大件。
竟然還有一臺京都牌電視機,而且還是彩電!
80年代初,電視機可是緊俏貨中的緊俏貨,據說買臺電視機,還得大領導批條子才能拿得到。
而且當時市麵上基本上還是黑白電視一統天下,彩色電視機,少之又少。
韓衛東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竟然能給她抱迴來一臺彩電。
不對,是兩臺,因為後車廂裏,還有一臺。
韓衛東先把電視機移到車廂邊沿,然後跳下車,把電視機抱了下來。
“一共兩臺,一臺給你,一臺我放公司!
韓衛東說完,抱著電視機往屋裏拿。
“咱倆抬進去!
“不用,你站的遠一點,當心別碰著你。”
孫慧慧看到韓衛東搬了這麼大一個物件進來,唬了一跳,“這是啥東西?”
“電視機!
孫慧慧和李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疑惑:電視是個啥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