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喜平趕緊往外跑,跑到門口的時候,正要伸手開門,門卻突然被從外門推開了,她一個不防,額頭一下子撞到了門板上,頓覺眼前金星隻冒,人也跟著暈乎了起來。
人暈乎,心裏卻很清醒,想著來的要是楊在保的話,肯定就沒她的活路了。
幸好來的人不是楊在保,而是孫亮。
孫亮趕緊扶著夏喜平在椅子上坐下了,然後連連喚著夏喜平。
好在夏喜平很快便緩過勁來,看到是孫亮,緊繃著的心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她站了起來,“孫大哥,我們走。”
孫亮一看包間裏的情形,還有啥不明白的?
孫亮一拳把趙有禮打倒在地,覺著還不解恨,又朝著趙有禮踢了一腳,然後指著趙有禮罵道,“敢動衛東的人,孫子,別忘了叫你家人給你收屍。”
罵完以後,孫亮跑出去追夏喜平去了。
夏喜平和孫亮走後,楊在保才鬼鬼崇崇的跑了過來。
趙有禮捂著下身嚎叫了半天才緩過勁來。
剛才孫亮的那一拳,正好砸到他鼻子,鼻子被砸出了血,流了滿臉的血,看上去特別嚇人。
楊在保從兜裏摸出一塊手絹,一撕兩塊,團巴團巴,叫趙有禮把兩個鼻孔給塞住了。
趙有禮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楊在保埋怨道,“不是說好今兒個先跟她套個近乎嘛,你咋突然把控不住了?”
趙有禮這會兒的酒已經全醒了,心裏也有些後悔。
今兒個他確實是想先跟夏喜平套下親乎,然後再一步一步的跟夏喜平拉近關係,最後來個水到渠成。
可今兒個他喝多了酒,越看夏喜平,越是喜歡,就動了邪念,想著要是生米煮成熟飯,夏喜平可不就是他的人了嗎?
對一個女人來說,貞操多重要,他占了夏喜平身子,夏喜平還不是隨他揉捏?
邪念一起,他就開始管不住自己,想著夏喜平就是一個單薄的姑娘,在他跟前,就跟小雞仔似的,還不是他想咋擺布就咋擺布。
他可萬萬沒想到,夏喜平的性子那麼烈,而且好象還會些拳腳功夫,他這麼大個頭,愣是沒有攔住她。
趙有禮掏出手絹擦了把臉,悻悻道,“這妞長的忒勾人。”
“這會兒你別想著她勾不勾人了,還是趕緊想條退路吧,她可是韓衛東的人,等到韓衛東迴來了,他能饒了你?”
趙有禮朝著地上吐了一口血唾沫,“怕他幹啥,他要是敢動我,我們趙家也不會叫他好過,他又不是傻子,動我的時候,心裏肯定會掂量掂量。”
楊在保站了起來,“今兒個的事,你可別扯上我,我就是過來正正經經吃飯的,別的啥也不知道。”
韓衛東做事手狠手辣的,他又沒有趙有禮那樣的身家背景,他也不知道中了啥邪,竟然摻和到了這種事裏。
現在出了事,他得趕緊撇清幹係。
楊在保說完就找了個借口走了,走的時候,還一再叮囑飯店的服務員,不管誰問起今天的事,都要說他沒來過這裏。
再說夏喜平,從勝利飯店出來後,悶聲不吭的往前走。
孫亮追了上來,看了看她額頭上的大青包,“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夏喜平臉色蒼白,機械地搖了搖頭。
說不害怕是假的,兩輩子加起來,她還是頭一迴被人這麼逼迫。
其實這種事,上輩子也挺常見的,不過基本上都是雙方自願,各取所需。
最開始她跑業務的時候,就經常被人暗示,隻是她始終有自己的底限。
不過可不是人人都有底限,她就經常聽人私下裏議論,說某某為了要拿下訂單,貼上了對方的什麼領導。
對這種行為,她雖然有些不齒,可也絕對不會去批判他們什麼,必竟你情我願的事,沒人會霸王硬上弓,否則鬧大了,兩敗俱傷。
可現在,她不得不承認,她實在是高估了這個年代的遊戲規則,如果今天不是她堅持著不喝酒,或是多少會點拳腳功夫,後果不堪設想。
看著夏喜平被嚇得有點發白的臉色,孫亮一陣懊惱。
在家吃過晌午飯,他又躺床上打了個盹,然後才去了單位。
到單位後就有人跟他說,夏喜平叫他去勝利飯店找她,他立馬就騎著自行車趕來了,哪知道還是晚了一步。
等到韓衛東迴來了,他都沒臉見他了。
孫亮在自行車後座上狠狠地擂了一下。
夏喜平被孫亮的動作嚇了一跳,扭頭一看,見孫亮臉色鐵青,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道,“別跟衛東說。”
依韓衛東的性子,要是叫他知道了這件事,他能放過趙有禮嗎?
趙有禮微不足道,可他背後的趙家,卻不容小覷,得罪了這樣的大家族會是什麼後果,傻子都知道。
而且就韓衛東那脾氣,怒火上來了,下手的時候說不定就會失控,萬一把趙有禮打出個好歹來,那可是要坐牢的,夏喜平不想因為自己,讓韓衛東在牢裏耗掉自己的大好年華。
但她是不會就這麼放過趙有禮,還有那個楊在保。
隻是,在沒有足夠的實力扳倒這兩人之前,她會選擇忍耐,然後等待時機。
不反擊則已,等到她反擊的時候,就必須一擊中的。
上輩子,她就是在一個又一個的忍耐和反擊中過來的。
孫亮皺了半天眉,然後點頭道,“暫時我不會跟他說。”
但如果韓衛東發現了異常,追著他問,他肯定不會隱瞞。
雖說夏喜平不是他對象,可是他鐵磁的對象,他照樣咽不下這口氣。
至於要怎樣報這個仇,他聽韓衛東的,要是韓衛東說弄死趙有禮,他二話不說就會給那孫子一刀。
夏喜平心裏亂糟糟的,沒有細究孫亮話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