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喜平做為一個“過來人”,當然知道這支股票買到就是賺到,可韓衛東作為一個“土著居民”,他不知道啊,不知道還答應的這麼爽快,就好象夏喜平要拿一兩分錢去買把小青菜一樣。
夏喜平把報紙一放,扭頭看著韓衛東,“不懂還對我這麼放心,不怕我賠進去?”
韓衛東滿不在乎道,“錢掙來就是用的,真賠了,就隻當交學費了。”
夏喜平知道韓衛東可不是隻說漂亮話,對錢,他是真的不在乎,尤其是夏喜平花錢,他從來不過問,自從兩人結婚後,他就把家裏的財政大權都交到了夏喜平手裏,夏喜平把錢花到哪兒了,他從來都不過問,即使是夏喜平要用錢了跟他說,他也隻是隨口應一聲,從來也不細問夏喜平要用錢幹什麼。
他要用錢了,就會伸手問夏喜平要,一點兒都不覺得這是件很丟臉的事。
當然了,一般情況下,夏喜平也不會等到他伸手問她要錢,她總是往他錢包裏放足夠多的錢。
一個男人,錢就是他的臉麵,出外應酬,如果身上沒錢,顯得摳摳索索的,誰還敢跟他做生意?
而且,不管韓衛東怎麼不在乎,要動用家裏的錢的時候,夏喜平還是會跟韓衛東說一聲。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和透明,不管做什麼事,都不能藏著掖著,這才是夫妻相處之道。
夏喜平是個行動派,既然定下了要買股票,是說買就買,第三天就去了省城,認購了60000股。
一股是5毛錢,一下子就花掉了30000塊錢。
這個年代又沒有電腦,不能時時關注股票的漲跌,夏喜平隻能多看報紙,尤其是報紙上不多的財經版塊。
不過,即使是不看,也不用擔心這支股票會跌。
這可是天朝建國後發生的第一支股票,國家是絕對不會讓它跌的。
至於什麼時候賣出,夏喜平還得好好迴想迴想,上一輩子,這建國後的第一股是什麼時候開始走下坡路的。
不過,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那至少是五六年以後的事了,在這之前,她隨時都可以拋了這支股票,然後大賺一筆。
轉眼已是11月份。
今天冬天似乎是比往年要冷一些,剛入11月,刺骨的北風便唿唿的刮個不停,吹在人臉上,就跟刀割一樣。
前兩天,韓衛東去gz出差了,家裏就剩下了夏喜平一個人,她懶得起火做飯,也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裏,冷鍋冷灶的,實在太冷清。
說來也怪,上一輩子,她基本上也是一個人住,每天迴到家,家裏也是冷冷清清的。
雖然她也覺得太冷清,可也沒覺著冷清到無法忍受的那一步。
這輩子,也不知道她怎麼突然變得嬌氣了,竟然有些受不了這種冷清的氣氛了。
也許是自從她穿到這裏來,就一直跟孫慧慧和小九在一塊兒,後來又多了一個韓衛東,再後來,石磊,孫雯琳,孫少強都陸續出現在了她的生活中。
特別是跟韓衛東結婚後,兩人一直蜜裏調油似的,下班了就膩在一起,雖說家裏隻有他們兩個,可他們兩個卻是把日子過的熱熱鬧鬧的,從來都不會出現冷清這一說。
現在突然之間,她又成了“孤家寡人”,她當然有些受不了。
看來正是應了那句話: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
她毅然決然的又住迴了娘家。
反正孫慧慧也樂意她迴家裏陪她們。
夏喜平頂著刺骨的寒風一路騎迴了家。
天太冷了,雖然身上穿著厚棉衣,脖子上圍著圍巾,車把上還縫了個棉把套,可一路騎迴來,還是把她凍了個夠嗆,覺得冷風把臉都吹木了。
這會兒她一邊騎一邊心裏還在想,等再賺到了錢,說什麼也要買一輛車。
現在還不允許個人買車,那就先把車掛靠在哪個公司。
夏喜平一邊想著一邊奮力蹬著車,剛騎到大門口,一隻渾身漆黑的“小皮球”突然從裏麵“滾”了出來,嚇得夏喜平趕緊剎住車從車上跳了下來。
“小黑球”是韓衛東前不久抱過來的一隻小狗,渾身漆黑,長的又肥嘟嘟的,就跟個小黑皮球似的,小九就給它起了個名字:黑球。
別看黑球長的黑,可血統不錯,純正的德國黑貝。
聽韓衛東說,小黑球的爸媽可都是因傷退役的警犬,這種警犬的後代,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給私人養的,韓衛東也是因為關係硬,所以才弄來了一隻。
小九喜歡狗,再加上夏喜平出嫁後,孫慧慧那兒就她一人帶著倆孩子,不安全,所以韓衛東才把黑球抱了來,一是給小九玩,再一個長大以後看家護院。
要知道,成年後的黑貝,無論是顏值還是戰鬥力,那可都是犬界的杠把子。
不管黑球長大後是怎樣威風凜凜,現在的黑球給人的感覺,隻有萌萌噠:因為胖,整個身體都成了球狀,跑起路來,小屁股一扭扭的,還要時不時的汪汪上幾聲,跟孩子似的,奶聲奶氣的。
這會兒黑球就在夏喜平腳邊繞來繞去,小尾巴搖得都快要掉了,纏得夏喜平幾乎寸步難行。
幸好小九緊跟著跑了出來,把黑球抱了起來。
黑球伸出舌頭就去舔小九的臉,小九一邊咯咯笑著一邊躲開了黑球。
“外麵冷,快進屋。”
小九靠近了夏喜平,小聲道,“姐,佳平姐的媽和夏平濤來了。”
夏喜平一愣,這倆人怎麼來了?是想著要過年了,想從夏佳平這兒撈點錢?還是又想出了什麼幺蛾子?
夏喜平皺眉,“知道他倆幹啥來了嗎?”
小九搖了搖頭,噘著嘴道,“夏平濤可討人厭了,我不想看見他,就去樓上跟黑球玩了,沒仔細聽他們跟媽在說啥,不過好象聽到佳平姐的媽在哭。”
夏喜平眉頭皺的更緊了:這是打算打苦情牌?
夏喜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進屋吧。”
夏喜平把自行車停在了院子裏,然後進了屋。
外麵冷風刺骨,屋子裏因為燒了取暖爐子,很是暖和。
夏喜平剛進屋,便看到楊花妮和夏平濤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